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危险关系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瘦高个一愣,说一声:“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
“牛逼哄哄滴!”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马广途肺都快气炸了,攥紧了拳头。
“你还敢打我?”
……
辛有镜忍无可忍了,他冲过去,一把撩开了秦一达脸上的白布,顿时傻在了那里——
妈呀!
这哪还有是秦一达啊?
直接就是一滩烂泥巴,连眉目全都看不清了……
太惨了!
这也太惨了!
辛有镜嚎啕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可谓是惊天动地,泣鬼神。
“哭个球啊?把他给我拉出去!”瘦高个大声呵斥道。
话音刚落,走过两个年轻的人,把辛有镜拖了警戒线之外,然后重新把白布蒙严了。
马广途倒是很镇静,他把视线从被遮掩起来的已经摔成了一滩血泥的秦一达身上移开,逼视着瘦高个警察问:“怎么成那个样子了?”
瘦高个警察斜了他一眼,说:“从三十层高的楼上跳下来,能不这样吧?你跳你也这样!”
“你嘴上能不能放干净点?”马广途怒不可遏,大声喊道,“你把警号告诉我!”
“你要我警号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应该明白!”
一个年长一点的走了过来,一膀子撞开了瘦高个,对着马广途小声说:“您别在意,他是心情不好,正憋着气呢。”
马广途白了那小子一眼,说:“他就是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撒泼骂人呀,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简直就是个泼妇!”
“你才是泼妇呢!”瘦高个往前蹿了几步,被年长的死死拦住了,命令他,“你这就给我离开现场,立刻!”
瘦高个嘴里嘀嘀咕咕骂着,转身走人了。
年长一点的叹息一声,说:“他是彻底崩溃了,到达现场时才接到医院的电话,他老婆小产了。”
马广途声音缓了下来,说:“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发泄在别人身上呀,这样的态度怎么工作?我心情就好了?面对着死去的同事,还得忍受他的谩骂侮辱?”
“算了……算了,就饶过他这一回吧,等以后让他登门给您赔礼道歉。”年长一点的警察苦笑着说。
“道歉就免了吧,这样的人我可不想再见第二次。”马广途说完,看一下辛有镜,见他正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呆若木鸡。
“对了,您就是马总吧?”年长一点的警察问。
马广途点了点头。
年长的问:“通知家属的事情,您看……”
“怎么又来了?”马广途蹙起了眉头,随手从裤兜里拿出了手机,拨上了施万顺的号码。
看来施万顺一直也没有睡,铃声刚刚响起,便接听了。
马广途有意喊了一声施总,说:“我们已经到了现场,看来人是已经没救了。”
施万顺问:“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马广途说:“从三十楼上摔下来的,不用说也可以想象的出来,唉,够惨烈的!”
施万顺顿了顿,问:“确定是秦一达吗?”
马广途说:“模样是没法看了,衣服看上去像。”
施万顺问:“下一步他们怎么处置?”
马广途说:“这就不知道了,我打电话的意思,是想向你请示一下。”
施万顺问:“请示什么?”
马广途说:“警方让单位通知秦一达家属,您觉得这合适吗?”
施万顺说:“谁在现场?”
马广途说:“好几个人,我也不认识。”
施万顺说:“你喊管事的接电话。”
马广途就把电话递给了年长一点的那个,说:“是我们省公司的施总,他要你接电话。”
年长一点的警察把手机贴在耳朵上,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施总,然而就通知家属一事做了说明。
他解释说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有单位的人出现意外,都是交由单位处理,他们只负责维护现场秩序。
也不知道施万顺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挂断电话后,那人把手机还给了马广途,招呼其他几个人,说:“把现场勘察资料收集好后,就把尸体送殡仪馆吧,大刘,你负责通知死者家属。”
切,看来还是领导说话有分量,尽管只是个副总,还是个比较垃圾的副总,话一出口,还真是管用。
正当马广途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时,施万顺又把电话打了回来,对他说了一句:“赶紧回来吧。”
马广途喊醒了还在发痴的辛有镜,拽着他走到了车前,拉开车门,把他“塞”了进去。
然后上了驾驶座,开车驶出了江岭宾馆。
回到单位后,来到办公室,见施万顺市长应经泡好了茶,正坐在那儿等着他们。
马广途落座后,说:“多亏了你帮忙解了围,要不然还真是没法子收场了,一到那儿就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施万顺说:“见怪不怪,就那德性。”
这时候辛有镜也回过神来,满脸凄然,对着施万顺摇摇头,说:“太惨了,好好的一个人,摔成了一堆烂泥巴。”
施万顺问简单问了一下情况,说:“秦一达这人天生就心胸狭窄,那一年,公司分来了一个女大学生,晚上在宿舍被强***暴了,警察调查时采了他的血样,只是例行调查,他就接受不了了,吓得寻死觅活。”
他嘘一口气,接着说:“也是天意,早晚走了这条路。”
马广途说:“这与天意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秦一达这事儿有点儿蹊跷,他是被收审的,在押期间,应该有人看守的,怎么就跳楼了呢?”
施万顺问:“你的意思是那边有责任了?”
马广途点点头,说:“按理说,在押期间出了人命,他们是该负责的,这个毫无疑问!”
“有道理,这样吧,等天亮一上班,我就过问一下这事儿。”
说到这儿,施万顺喝一口水,看看辛有镜,再盯上马广途,接着问,“现场的人没说他是为什么自杀的吗?”
马广途摇摇头,说没有。
施万顺接着问:“秦一达自杀前,没有交代什么?”
马广途摇了摇头。
随后,三个人好像一下子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就那么呆呆地坐着,一直熬到了天亮。
辛有镜第一个站了起来,他说声,我去买点饭来,转身就走了出去。
“等一下。”施万顺喊一声,说,“我这就回省公司,先向老大汇报一下,然后再去检察院一趟,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马广途随即站了起来,一直把施万顺送到了楼下,说:“多亏了老领导,要不然我这边可就有好戏看了。”
施万顺说:“也没什么,谁也不能无法无天。”
马广途说:“我就是觉得不好面对秦一达的家人,其他倒是无所谓了,人已经不走了……”
话没说完,眼圈一红,人就哽咽了。
人就是这样,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危险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