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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省公司后,见会议室里只有稀稀拉拉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是下属部门的负责人。
辛有镜找个边角的地方坐下来,看着马广途在秦一达的引领下,跟在场的人打着招呼。
马广途坐在了正面显眼的位置上,对着辛有镜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辛有镜不想抛头露面,稍加迟疑后,只得拿起公文包走了过去,坐到了马广途的左边。
这样以来,他跟秦一达就有了左膀右臂的意思。
刚刚坐定,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鼓掌声。
抬起头来一看,只见姚光明进了门,缓步走到了主持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环顾四周,他清了清嗓子,便直奔主题讲了起来。
他照本宣科地把土质改良项目的意义说了一遍,要求大家提高认识,切实做好这项工作。
最后特别强调,具体实施单位是各级分公司。
然后说自己还有去参加省里的一个重要会议,后面的内容就由各部门自由发言了。
会议开成这样,马广途心里面有点儿堵,轮到他发言的时候,就拿出辛有镜提供的有关数据,随便说了几句,便潦草收场了。
倒是基层的几个子公司当回事了,争着抢着的要发言。
说来说去无非是想让分公司知道,他们那儿有多好的资源,多好的项目,多好的前景,眼下急需的就是资金,说白了,就是要钱。
闹哄哄一阵子,主持人强行制止了他们。
会议结束后,马广途站了起来,冲着往与会人员喊了一声:“哪一位是石坊农场来的领导?”
一个文文静静的年轻人回过头来,冲着马广途微微一笑,说:“马总,我,我就是。”
“你贵姓?”
“姓丁。”
“小丁你等一下。”马广途跟过去,问小丁,“李场长呢?他怎么没来参加会议?”
“李场长好像是病了。”
“病了?”
“是啊。”
“严重吗?”
“没啥,好像是重感冒吧。”
马广途又客套了几句,最后假惺惺地说:“小丁你向李场长带好,等有机会我再去登门拜望。”
说完便朝外走去。
秦一达和辛有镜紧随其后,就像两个保镖。
回到办公室后,辛有镜盘算着马广途要跟自己的谈话内容,无心工作,就打开电脑,搜索起了施万顺的“艳门照”。
可搜来搜去,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其实这也不奇怪,因为施万顺毕竟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省公司领导,人脉与能量都远远超出了一般人,再加上那些献殷勤的爪牙们,删个帖子应该不在话下,可以说是小菜一碟。
一直到了下班时间,也不见马广途“召见”自己,辛有镜站起来,打算去外面的小餐馆打发一番肚子。
刚走到门口,秦一达从后面跟了上来,喊道:“老辛,你去哪儿?”
“吃饭呗。”
“走,一起吃包子去。”
辛有镜不好拒绝,就答应下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汤包店,秦一达一反常态地殷勤起来,主动买单叫了两份包子,两碗稀饭。
辛有镜也没有跟他客套,摸起包子就吃了起来。貌似平静,心里却在暗暗琢磨:这鸟儿的小尾巴往哪儿翘呢?
正想着,秦一达开腔了,他问:“老辛,你没看网上那帖子吗?”
“啥帖子?”辛有镜故意装傻。
秦一达说:“我倒是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还真是看出了一点儿门道来。”
“啥门道?”
“老辛,我说出来,你可一定要保密。”
“秦主任,你信不过我?”
“不是信不过,只是这事儿事关重大,万一传到外面去,会引起乱子来的。”
“那就算了,你别说了,我还懒得听呢。”
秦一达咬一口包子,边嚼边盯着辛有镜,说:“那些照片是被加工过的。”
“什么意思?”
“就是传说中的PS。”
“还有这种事儿?”
“是啊,我反反复复对比了好几十遍,上半身跟下半身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照片上不是施总本人?”
秦一达白了他一眼,说:“老辛,这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能不能不指名道姓啊?”
“好……好……”辛有镜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脸是咱们老领导的?”
“是。”
“那你看出身子是谁的了吗?”
秦一达没作声,只管大口吃包子。
“不说拉倒!回家睡觉了。”辛有镜把半个包子塞进了口中。
秦一达朝四周瞄了一圈,低声音说:“虽然手段很高明,但破绽还是有的,最突出的是脸跟脖子那一块,根本就不是一个颜色,还隐约有对接的痕迹,对了,还有最明显的一点呢。”
“哪一点?”
“照片上的人脖颈上有一颗黑痣,可咱们老领导根本就没长那玩意儿。”
“黑痣?”辛有镜随想到了马广途,在他脖颈的发际线下边,的的确确有一颗豆粒大小的黑痣。
“是,是有一颗黑痣。”
“你的意思是……”
“老辛,虽然不好妄加猜测,可事实摆在那儿,一个是老领导,一个是新领导,这活儿可就玩大了。”秦一达干脆亮出了底牌。
“你的意思是被偷拍的是新领导?”
“是。”
“后来却被换成老领导的面部,发到网上去了?”
“极有可能是那么回事,只要是稍微用心就不难看出,连搭在床上的那件衣服都是他的,西裤、T恤,还有那圈钥匙。”
“靠,这怎么可能呢?”
“还真就发生了。”
“这怎么就跟谍战片一样,太他妈可怕了。”辛有镜惊得张大了嘴巴,肉馅儿从里面滚了出来。
“是啊,刚开始我看出一点意思来,我简直不敢相信,可越看越像,今天上午开会的时候,又特地留意了一下,咱们新领导的脖子上果真有一颗痣,并且一模一样。”
“秦主任,你的意思是新领导去过田园山庄?”
秦一达点点头。
“不会吧,看上去他也不是那种人呀!”
秦一达叹口气,说:“人不可貌相呢,再说了,那也没啥不正常的,食色性也,一时失控,也在所难免。”
辛有镜有点儿犯迷糊了,这么机密的事情,秦一达怎么会透露给自己呢?
他想干什么?
葫芦里埋的是啥药?
辛有镜胡乱猜测着,越猜越乱,越乱越猜,嘴上却不咸不淡地说:“既然这样,他们掐他们的,咱就不要随便掺合了。”
“错了!老辛,两位领导一旦拧巴起来,咱俩都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
“有句老话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想一想,就算是我们躲着,能躲得掉吗?”
“我就是一个小员工,就算火烧得再大,也烧不到我头上吧?跟着谁还不一样混口饭吃?”
秦一达叹一口浊气,说:“老辛呀,你学历比我高,资历比我老,倒是用不着担心。可我呢,跟你就不一样了,如果再抓不到这最后的一根稻草,那就彻底没戏了。”
辛有镜诡异一笑,说:“秦主任,你不是稳稳抓住了吗?” 危险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