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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巧然说:“我头一回喝白酒,不知道有这么厉害。”
施仁杰说:“醉了好,醉了就成神仙了。”
周巧然粲然一笑,说:“不行……不行,我身上就像着了火,得赶紧去冲个冷水澡。”
施仁杰说:“喝酒之后,一定不要冲凉水澡。”
“那就洗热水澡了?”
“太热也不行。”
“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啊?随便洗一洗就行了。”
“不行……不行……那样会伤害身体的,我来!”施仁杰说着,快步进了卫生间,调试了一番后,就走了出来,冲着周巧然说,“去洗吧,水温定在那个位置就行了。”
周巧然被感动得不轻,却表现得异常冷静,慢悠悠走进了卫生间。
果然,当她打开淋浴花洒的时候,一股温热适中的“雨丝”悠然淋了下来,瞬间就把她久旱板结的心地给滋润了个透彻。
她隐隐觉得,有一颗种子正在内心深处扎根发芽,在拔节长高,在飞速地开花结果。
周巧然哭了,泪水合着“雨丝”冲刷着她的身体,荡涤着她的灵魂,淋漓尽致,感天动地。
当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感觉身体就想被掏空了一样,轻飘飘走进了卧室,连门都没顾得上关,一头扑到了床上。
施仁杰拿一杯水进来,放在了床头柜上,轻轻问一声:“你没事吧?”
“哦。”周巧然应一声,调整了一下姿势,身上的浴巾就像一层薄薄的水似的,悄然流到了床下的地板上。
施仁杰毕竟是个男人,一个血气方刚,又刚刚喝过酒的男人,面对着这致命的诱惑,无论如何也没法把控了。
……
这一夜,春光灿烂!
这一夜,风雨飘摇!
……
天刚蒙蒙亮,施仁杰下了床,再给周巧然盖上了一床薄毯子,然后转身走了出来。
他穿好衣服,洗一把脸,先把昨夜的残羹剩饭收拾干净了,然后又去了厨房,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这时候,周巧然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直接走进了卫生间,关好门,里面传出了淅淅沥沥的淋水声。
她又洗澡了,也许洗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深处。
施仁杰这样想着,安静地坐到了餐桌前。
令他大感意外的是,当周巧然洗完澡,化了一点淡妆,穿戴齐整来到厨房时,竟然神情淡然,波澜不惊,就跟啥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用不着等的,你先吃就是了。”周巧然说。
施仁杰望着她的脸,说:“昨晚喝多了,没有胃口。”
“不舒服吗?”
“没有,赶紧吃吧,蛋饼都凉了。”
周巧然坐下来,夹起了一个蛋饼,咬一口,边嚼着边说:“以后可不敢再喝高度白酒了,我都喝断片了。”
喝断片了?
施仁杰心里面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难道就连跟自己在一夜缠绵都是在断片状态下进行的?
如此说来,她表现出来的仅仅是本能的需求,而并非是对自己的真爱所产生的冲动。
施仁杰有点儿失落,但随后又觉得那不可能,看上去整个过程中她都是带着真情实感的。
可以断定,她现在的淡漠只是一种伪装,一种遮掩,或许仅仅是因为内心的羞赧与窘迫。
但他不浅问,更不深究,以一颗平常心,来面对一个女人的意味深长的灵魂拷问。
吃完饭后,施仁杰说:“一起走吧,我去送你。”
他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她点点头,欣然接受。
于是,他们一起下了楼,一起开车去了单位,然后又道一声不愠不火的再见,各忙各的去了。
一天波澜不惊地过去了,到了晚上,就出状况了。
周巧然下班后,打开门,突然听到一个男人在说话:“你可回来了,还以为你在外面吃饭呢。”
“谁?你是谁?”周巧然被吓得毛骨悚然。
这时候已经是薄暮黄昏,外面华灯初上,屋里光线黯淡,根本看不清人在哪儿。
“吓着你了吧?是我。”
这才听到是施万顺施总的声音,周巧然稍稍回了回神,打开灯,问一声:“你不是还有两天才回来吗?”
施万顺斜躺在沙发上,望着周巧然一张惊慌不宁的脸,说:“主要日程结束了,后面两天是自由活动,实在呆不下去了,我就提前回来了。”
周巧然哦了一声,心思却乱了起来,说:“怎么好私自就走人了呢?”
施万顺一脸赖笑,说:“这是想你了嘛,夜里连觉都是不好,实在坚持不了了,就找借口回来了。”
“都那么大的领导了,怎么好无组织无纪律呢?”
“这很正常,也算是自由活动的范畴嘛,神不知鬼不觉的,那边的人以为我去出去玩了,这边的人以为我还在会议上,趁着这个空当,好好放松一下。”
怎么办?
凭感觉,周巧然知道他儿子施仁杰今天晚上肯定会来的,万一碰到一起,那可就尴尬透顶了。
她放下包,去了卫生间,想给施仁杰发个短信,不让他过来了,可那样以来,必然会引起他的猜测。
再说了,总不能不开灯吧,他看到自己在屋里,那还不得发疯吗?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更为恰切的好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走了出来,用起了缓兵之计,问施万顺:“你还没有吃饭吧?”
施万顺说:“没有啊,这不是想吃你做的饭了嘛。”
周巧然说:“忙了一天,不想做饭了,咱还是出去吃吧。”
“怎么?你工作很累吗?”施万顺认真地问道。
“没事,不累……不累,只是我刚来,不太适应。”
“那不行,等过几天我上班后,就去找你们于主任,让他帮你调一下,安排个舒服的地方呆着。”
周巧然一听就急了,说:“真的不累啊,我这么年轻,正是学习历练的时候,怎么好找个地方呆起来呢?那成啥了?”
“这倒也是,太清闲的地方也不行,会影响以后提拔的。”施万顺爬起来,说,“那这样吧,你过来看会儿电视,我做给你吃。”
“不……不……怎么好让你做饭给我吃呢?”周巧然走过去,拿起施万顺的外套,说,“走,咱出去吃点好的吧,我也嘴馋了。”
可施万顺说什么都不去,一把拉住了周巧然的手,硬生生往怀里拉,嘴上脏兮兮地说着:“你嘴馋了是不是?那好,我给你解馋的吃,来……来……先解决内需,再考虑温饱。”
“不行……不行……咱还是先出去吃饭吧,好不好……好不好呀?”周巧然急得不行,几乎要尿裤子了。
“周巧然,你怎么了?”施万顺感觉到了什么,冷着脸问她。
“没怎么呀,你一来就想那事,我能接受得了吗?”
“那好吧,你先做饭去,等吃饱喝足了,咱再一起休息,好不好?这样满意了吧?”
周巧然实在无计可施了,只得心一横,豁出去了,既然事情已经这般如此,还有什么好逃避的呢?
这种畸形的关系迟早会暴露,如其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再面对,倒不如早早扼杀在萌芽状态中。
她给施万顺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去了厨房,刚刚戴上围裙,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周巧然就像是被电着了一样,心里面暗暗惊叫了一声,火急着走到了门铃前,拿起话筒,冲着影像框里面的施仁杰喊:“怎么是你呀?不过你来的也正好,你老爸在呢。”
“谁?”施仁杰问。
“你老爸呀,施总。”
“他不是在外面参加活动吗?”
“我也不知道呀,下班在路上遇见他,就邀请他进屋来坐坐了。”
“那好吧,你把门打开。”
周巧然哦一声,随手就按下了开锁键。
这边的施万顺也跟着慌了手脚,早就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问周巧然:“是施仁杰过来了?”
“是啊。”
“他怎么会来这儿?”
周巧然就撒谎说:“施仁杰去我们单位,同事说我们是亲戚,他就当真了,问我住在那儿,我就说实话了。”
“真的是这样?”
“是啊。”
“不对吧。”
“怎么就不对了。”
“我看到喝光的飞天茅台酒瓶了,他白酒只喝那个。”
“那个……”周巧然反倒冷静了,说,“是啊,昨天晚上他来过,还陪我吃了晚饭。”
“然后呢?”
“然后……”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周巧然快步走了过去,开了门,朝着施仁杰使了个眼色。
施仁杰微微点了点头,一步跨进了门,直截了当地问施万顺:“老爸,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倒是施万顺一脸的尴尬,讷讷了一阵,再看一眼儿子手中的鲜花和礼包,反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来陪表妹呀。”施仁杰一脸坦然,追问老爸,“会议结束了?”
“是啊,后面的内容没啥实际意义了,总公司又发生了突发事件,等着我回来处理,所以就急着赶回来了。”
“哦,那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施万顺冷着脸,瞪了他一眼,问:“你想说什么?” 危险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