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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个臭脚的!
爱给谁给谁吧,关老子屁事!
就连会议最后,马广途让大家发表意见时,他都懒得说一句,只是怪诞一笑,说:“我没意见。”
散会后,马广途把他叫到了办公室,说:“老辛,我知道你有意见,可我也有苦衷,也没办法啊!”
辛有镜冷着脸,说:“我有没有意见都无所谓,可违背了项目资金的应用初衷,对上对下都没法交代啊!”
“用不着咱交代,有人给我们扛着。”
“看来咱是被彻底打败了?”
“不存在败与不败,凡事要往前看,往远处看,那叫从长计议,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辛有镜叹一口气,说:“马总,我斗胆问一句,这件事情怎么就突然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呢?”
马广途伸出食指,朝上戳了戳,说:“我没想到省公司的一号亲自出马了,你说我能咋办?人家是大腿,是腰,我能拧得过吗?”
“连他也跟着掺合进来了?”
“对呀,这是我未曾预料到的,所以只能这样了。”马广途见辛有镜没有接话,就说,“看来江岭市的水的确是很深啊!足够呛死人,之前我低估了他们的能量。不过吧也好,水深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情,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把自己给淹死了。”
辛有镜懒得再说什么,他失望了,对眼前这个貌似强大,却又不堪一击的上司彻底失望了,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原来是一只纸老虎,是个膨胀到了极点的纸老虎彩色气球,一根细针就泄了他的气。
回到办公室,他坐到了办公桌前,呆呆地盯着电脑屏幕。
突然,他心里面的某处柔软一动:如其为那些与无聊的、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狗屁事情烦心,倒不如养养眼,做点暖心怡情的事情。
于是,他就盯上了对面的董小宛。
此时的董小宛正埋头打着字,散乱的头发遮住了部分脸颊,只露出了一个高挺的玲珑鼻头,还有两片若隐若现的粉腮。
辛有镜咽一口唾沫,想到了昨天夜里拿她为“参照物”跟老婆王秀芬演出的一场情感大戏。
专家说过,人的意识有感应,也不知道董小宛当时有没有感觉,会不会也有了某种幸福的快意呢?
正恬不知耻地想着,手机响了。
按下接听键,不等放到耳朵上,里面就传出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是……是辛主任吗?”
“是啊,您是?”
“我是杨三根啊!”
“哦,是您啊!”辛有镜脑海里立马就蹦出了跟自己坐在树下对饮的那个豪爽男人,问一声,“老兄,您还好吧?”
杨三根说:“别提了……别提了,上次您来村上,没顾得上跟您见一面,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啥?你没跟我见面?”
“是啊,这不是觉得过意不去,才特地给你打个电话,向你表示歉意嘛。辛主任,你没怪我吧?”
“老杨,杨支书,这是怎么回事呀?”辛有镜心里面一阵膈应,说,“您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咱们不但见了面,还一起喝酒聊天了呢!”
“别提了……别提了……这事儿传到了李场长耳朵里面,差点把我给宰掉吃了,要我一定向你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
“对呀,你来的那天,正巧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有点急事儿,喊我去帮忙了,第二天赶回来后,才听说你来过我家。”
“这……”辛有镜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就不对劲了,感觉蒙头蒙脑,云里雾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了些啥了。
杨三根接着说:“丁主任,是这么回事,哪一天您过来,遇到的那一位是我的双胞胎弟弟。”
“你说那个疯子吧?”
“是啊!”
“可后来,你不是还陪我吃肉喝酒了吗?”
“哪里呀,陪你吃肉喝酒的也是他。”
卧槽!
这哪儿跟哪儿呀?
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一个胡言乱语、神经兮兮、邋里邋遢;
一个穿着板整、人模狗样,侃侃而谈。
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呀,怎么会扯到一块了呢?
“杨支书,你可不能跟我开这种玩笑,咱们俩明明坐在一起,边吃喝边聊天,说了那么多的知心话,并且还十分的默契、投机,怎么就到了这会儿,却变成你的神经病弟弟了呢?”
杨三根说:“辛主任,你有所不知,我那个弟弟是间歇性神经病,一旦犯了病,那就是个疯子;可等他好起来,那就是个正常人,不对……不对……简直比正常人还要正常,因为他得病前干过代课老师,可以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所以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不会吧?还会……还会有这种事情?”辛有镜简直晕棍了。
杨三根说:“对不住了,实在对不住了,辛主任,我今天打电话向你解释一下,如果我弟弟有啥过激之言,您一定不要当真,更不要往心里去,因为……因为他就是个疯子啊!”
妈了个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辛有镜心里乱作一团,他没心思再跟杨三根聊下去,再聊的话怕是连自己也会疯了,就说:“老杨,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拿疯子的话当真的,更不会跟疯子一般见识。”
听上去杨三根如释重负,说:“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辛主任是个好人,大仁大义,不会拿疯话当真的。这样吧,我郑重的邀请辛主任来我们村,让你嫂子把最老的那只鸡宰了,我陪您好好喝一杯。”
“好……好……那就这样吧。”辛有镜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摇摇头,傻笑起来。
董小宛抬起头,问他:“怎么了?”
辛有镜说:“见鬼了?”
“怎么回事?”
辛有镜嘘一口气,把大概意思说了一遍。
董小宛听后,说:“是啊,我也听说过能个事儿。”
“你的意思是……”
“那个姓杨的村支书家里真的有个双胞胎弟弟,以前好好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就变成疯子了,并且好一阵坏一阵的。好起来的时候,比个正常人还正常,有一次他晃晃悠悠到了石坊农场,连李场长都认错人了,留他一起吃饭,他倒是也不客气,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他喝了几杯酒后,就开始现原形了,大声叫嚷着,要把李场长家的房子给拆了,还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他为什么要拆李场长家的房子?”
“听别人说,他前几年谈了一个对象,人家提出一个要求,如果不盖上四间新瓦房,就跟他掰。他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力,急火攻心,就疯了。”
“那个女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辛有镜骂一声,接着问,“你刚才说那个疯子要拆李康达家的房子,李康达能放过他?”
董小宛说:“大概是碍着杨支书的面子吧,李场长没有把疯子给怎么样,反倒拿出了两瓶茅台酒,亲自给他倒上, 一杯接一杯,直到疯子趴到了地上,哪还顾得上胡说八道呀,钻到桌子下面就呼呼大睡起来,直到真的杨支书赶来,才把他抬到车上拉走了。”
辛有镜听了,觉得像个故事,离现实有很大的差距,不置可否地笑一笑,拿起手机走出了办公室。
他走到院子里,站在东墙边的大树下,给杨红花打了一个电话。
听上去杨红花不太开心,可又不敢多问,只是把杨三根打电话道歉的事情说了一遍。
杨红花听完,说:“直到现在,我也没搞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给你打电话的这个人才是个真正的神经病?”
“卧槽!”辛有镜差点笑喷。
杨红花说:“你以后少跟那些人渣瞎掺和,自己干点正经事就行了。”
“啥叫正经事?”
“就是对得起自己的事情。”
“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还有几个有良心的?”
“包括我吗?”
“得了,自己去理解吧,反正尽量不要跟那些垃圾货色掺合。”
“掺合个鸟啊!钱都给他们了,以后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了。”
杨红花说:“早就知道你们斗不过他们,你也不看看对手是谁,那个李康达跟施万顺可不是一般人物。”
“再大的人物也该讲原则吧?”
“看看……看看,又来了,你跟他们讲原则,那才自找难堪呢,原则的标准就挂在他们嘴上,他们怎么讲都是原则!”说到这儿,杨红花突然改了话题,说,“你瞅个时间,陪我再去一趟金玉山吧。”
“干嘛?”
“想去跟那个老和尚聊一聊。”
“那是老和尚也是个疯子,还是别费那个唇舌了。”
“辛有镜,你错了,凡事你要翻着个儿看,疯子才是正常人,正常人才是疯子!”
“得了,你想去我就陪你去,时间你来定。”
“那就找个礼拜天吧,免得影响你上班。”
辛有镜冷笑一声,说:“上个鸟班啊?我现在算是真正看透了,我的职业生涯就那么回事看。”
“终结了?”
“差不多。”
“又消极了不是?”
“不是我消极,是形势逼着我消极,我不得不消极。”
“什么意思?” 危险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