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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省略了所有的前戏,直奔主题。
女人被吓着了,哇呀一声惊叫,手撕脚蹬地挣脱起来。
让辛有镜意想不到的是,女人不但不配合,还他妈拼命反抗。
“哎呦!”
辛有镜被狠狠踹了一脚,闪身跳下床,手捂着痛处节节败退,蹲下身,痛得喊爹叫娘。
“怎么……怎么是你呀?”老婆王秀芬懵懵懂懂爬起来,竟然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辛有镜痛得直冒冷汗,没顾得上细细探究王秀芬那话的深层次含义,咬牙切齿,嘶嘶吸着凉气。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哎哟……哎哟哟……你……你怎么还来真的了?”辛有镜牙齿龇出了唇外,看上去好像是恨不得咬眼前这个女人一口。
王秀芬说:“我还以为是谁呢。”
辛有镜歪着头,骂咧咧起来:“麻痹滴,都老夫老妻了,还不知道我是谁?难道还会有其他男人过来陪你吗?”
“滚个狗曰的!”王秀芬下了床,找过睡衣穿上,说,“我以为是做梦呢,要是身边有一把刀的话,说不定就把你给抹了!”
“凭什么呀?”
“谁知道是你,还以为是哪一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呢?”
“外面的人能这样吗?”
“还能咋样?也就是你那个样子罢了。”
“你……你……”辛有镜感觉稍稍好了些,不再那么生疼,就站了起来,叽叽咕咕地说,“照你这么说,你还被外面的人那个过?”
“去你个头的!我这不是打比方嘛。”王秀芬说着,朝着辛有镜被踹痛的部位扫一眼,问他,“伤得厉害吗?”
辛有镜没好气地说:“差点就被你踢死了。”
“有那么严重?”
“可不是嘛。”
“没出血吧?”王秀芬说着,蹲了下来,翻看着,说,“没事,好好的呢,还能用。”
说完,就呵呵笑了起来。
这一笑,再次让辛有镜灵魂出壳了,他恍惚中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黄丽霞,除了她,谁能发出这么爽朗的笑声来?
于是,他体内的血液再次涌动起来,狂风暴雨一般,倾泻而下。
“老辛啊,你还有这份闲心思?”
王秀芬的一句话惊醒了辛有镜,他嘿嘿笑着说:“这不是喝了一点酒嘛,就有了一点点想法。”
“仅仅是一点点想法吗?你是受啥刺激了吧?”
“能受啥刺激?是酒精的作用呗。”
“自打结婚以来,从来都没见你这么魔怔过,不是在外面受了诱惑,勾起了馋虫,所以才火爆成这样了?”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我们一帮子男爷们一起吃饭,能勾起什么馋虫来。”
“对了,老辛!”王秀芬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她问辛有镜,“我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啥消息?”
“我听有人私下对我说,你成了伤害冯晓川的嫌疑犯,连案卷上都写上你的名字了。”
“什么?!”
简直如雷轰顶,瞬间便把辛有镜击蔫了。
我靠!
老婆这话怎么跟黄丽霞的如出一辙呢?
看来真的不是空穴来风了,他结结巴巴地问:“你听谁说的?”
王秀芬说:“谁说的不重要,关键是你得跟我说实话,这事到底是不是干的,如果真的是你,赶紧想办法。”
“王秀芬,连你也怀疑我?”辛有镜瞪大了眼睛,嚷道,“咱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我他妈的连个鸡都不敢杀,能去杀人?”
王秀芬说:“是啊,我也不相信是你干的,要不然我早就坐不住了,可你这一阵子的确有些反常。”
“我哪儿反常了?”
“你还问我哪儿反常了?自己心里面还不明白?”
“我明白什么了?”
“我不管你明白不明白,反正你想好了,如果真是你干的,就赶紧去自首。”王秀芬说着,转身上了床。
“我自首你二大爷!”辛有镜骂一声,跟到了床前,弯腰盯着王秀芬问,“是不是吴富贵告诉你的?”
“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反正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你好好反思一下吧,真要是干了糊涂事儿,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你是说如果真的是我刺了冯晓川,有人可以帮我摆平了?”
“是啊,花钱私聊就是了,你不会惦记着去大牢里歇着吧?”
“是吴富贵这样说的?”
“你别问我?先问问你自己!”
见老婆王秀芬满肚子火气,又是一副没睡醒的架势,辛有镜不想再跟她磨叽,嘟囔道:“我看是那吴富贵那个龟儿子别有用心,故意抹黑老子,操,有本事拿证据来呀,在背后搅混水算个鸟本事?”
“得了……得了……又小心眼了不是,睡你的去吧!”
辛有镜去了书房,躺到床上琢磨起了这突如其来的“罪名”,自己怎么就成嫌疑犯了呢?
难得仅仅就是因为冯晓川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看来这事儿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只是黄丽霞一个人说,自己还真没拿着当回事儿,可这话从老婆嘴里吐露出来,那就不是儿戏了。
一定意义上,王秀芬只是一个传话筒,消息的来源在吴富贵那里。
那小子是谁?
他可是江岭市大名鼎鼎的企业家,上通下达的关系多了去了,尤其是跟省公司副总施万顺,传闻说他们是拜了把子的兄弟,好得就跟穿了一条裤子似的,当然了,维系那些关系的还是利益。
当下这个世道,还有什么比利益更重要、更好用的呢?
所以说,吴富贵的话不敢小觑,他的话就是施万顺的话,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这样想着,辛有镜就再也说不着了,干脆爬起来,打开了电脑,直接登陆了QQ。
见“前世情缘”在线,辛有镜上来问她晚饭后干什么了。
“前世情缘”说:一个人无聊,就出去溜达了一圈。
辛有镜问直截了当地问她:你是不是去中心公园了?
“前世情缘”说:是,是去了。
辛有镜脑袋一下子大了,卧槽,看来自己跟黄丽霞腻腻歪歪的时候,站在黑影里的那个人真的是她了,就问她:你去草坪那边了?
“前世情缘“说:是啊。
辛有镜接着问:什么时候?
“前世情缘”:刚刚吃过晚饭,那时候天还没黑呢。
辛有镜:你在草坪那边待了多久?
“前世情缘”:也就三两分钟吧。
辛有镜:你看到什么了?
“前世情缘”:公园里没人,我溜达了一圈就回来了。
辛有镜:那你去草坪那边干嘛了?
“前世情缘”:我听说你们单位的那个冯晓川就是在那儿出的事,我就想着过去看一看。
靠他二大爷的!
辛有镜心里的骨牌瞬间倒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呢?
她是去了公园,进了草坪,可她很快就离开了,自己跟黄丽霞过去的时候,都已经夜里十点多了,怎么还会有他的影子呢?
正一头雾水地想着,“前世情缘”放过一句话来:最近一段时间,你怎么冷落我了?
辛有镜说:没有啊,工作上事情多,心思全在那儿了。
“前世情缘”:不对吧,是不是有了新情人了?
辛有镜赶忙回复:怎么可能了,我只有一个情人,就是你!
“前世情缘”发过来一个笑脸,说:没关系的,喜欢谁是你的自由,我只在乎对你的感受。
辛有镜心里的五味瓶倒了,说不出是个啥滋味,他隐隐觉得,“前世情缘”一定是知道了一些自己跟黄丽霞有染的事情,就说:有时候,只是逢场作戏,也可以说是迫不得已,并不是真心喜欢。
“前世情缘”:用不着解释,我不在意,想来你就来,想走你就走,我心里需要的只是一种感受。
又聊了几句,辛有镜突然麻木了,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啥好了,只得道声晚安,上床睡了。
第二天,辛有镜还在上班的路上,就接到了马广途的电话,先是告诉他一个令他血压升高的消息——今天省公司人事部门来宣布副总的任命;
接着又就顺手泼过来一盆冷水,并且冷水里还带着如刀的冰渣子——副总的人选是秦一达。
步行走在路上的辛有镜当时就蒙在了那儿,举着手机说不出话来。
马广途知道辛有镜受打击了,他竟然嘿嘿笑了,问:“辛有镜,你不会这么禁不住打击吧?”
“没……没事……只是没想到会是他。”
“受打击了吧?”
“有点。”
“为什么?”
“这人的素质、品行,他要是坐到了那个位置上,你以后的工作还有法子干吗?”
“老辛,你不只是为我着想吧?”
“为谁想都没用了!”
“老辛啊老辛,我知道,你一定觉得自己能当选,是不是?”
哇靠!
这不是扯淡吗?
明明是你事先告诉老子稳中的,这会儿咋就陈成老子自己觉得呢?
“老辛啊,我打电话告诉你的目的,就是要你一定要稳住,不要操之过急,眼下只是个过度,你懂我的意思吗?”
辛有镜气不打一处来,真他妈奸诈,这都已经形成事实了,还过度个鸟头啊?嘴上却豁达地说:“嗯,我懂,没事的……没事的,马总您放心好了,我不会给您出难题的!”
“不但不给我出难题,还要在省公司领导面前保持高风亮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这还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
不就是让自己装孙子嘛,不装又能怎么样呢?
反正就这么回事了。
姥姥! 危险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