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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什么?鲁治国也躺到病床上了?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梅子萱拼力扯着嗓子像发射连环炮似地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眼睛极力睁大,冬天傍晚的原野一般黯淡无光的眼球几乎就要蹦出眼眶了。
“他也摔倒了……”林卉被金矿多吧啦吧啦的连环炮弹炸得晕晕乎乎,好一会儿才清醒了,然后抬起头来,脸上堆满忧戚,说:“120的医生把担架从救护车上弄下来之后,他不放心医生,非要扶着担架,结果在上门诊大楼台阶的时候,他一个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脸没有磕到,但是右小腿却在台阶上撞得骨折了……哎,医生说了,可能要半个月才能出院。”
“噢……”梅子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将脑袋抵着床栏。
林卉见梅子萱的脸上一副放下来的样子,不由地心中一阵怨愤,心想,你这个女人怎么能够这样,虽然人家或许对不住你,但是人家刚才毕竟也是因为想要帮你而受伤的呀!你怎么可以这样,也太薄情寡义了吧……
哎,人啊人,总是习惯于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什么叫薄情寡义,如果梅子萱这种行为也能够叫薄情寡义,那么当初鲁治国背叛妻子的行为呢……
林卉心中怨念涌动,想着是现在就离开这间病房以示自己的不快还是等梅子萱再次睁开眼睛之后打个招呼再礼貌地离开。正当林卉这样想着的时候,梅子萱突然睁开了眼睛,对儿子轻声嘱咐道“小宝乖乖,扒着床边站好了”,然后放开小东西的手,自己一只手撑着床铺,一只的扶着床栏,用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虽然心存嫌怨,但是林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想梅子萱可能是要起床上厕所,于是思忖着问道:“梅姐,需要我帮助你吗?”
梅子萱这次没有再驳斥林卉,轻轻地点了点头。
被林卉扶下了床,梅子萱刚迈出两步,马上又重重地坐到了床上,双手抱着脑袋,脸上的肌肉像是被搅动了一下似地抽搐着。
“麻烦你还是扶我再躺下吧……”梅子萱看了一眼自己的情敌林卉,此时也不嫌她的手又脏又臭了。
林卉赶紧又侍候着梅子萱重新躺到了床上,并且还替她盖好了被子。
“不好意思……有劳你跟他说一下,就说我对他的受伤感到很歉疚!”梅子萱嗫嚅着,顿了顿,又说:“我本来是想要去看看他,但是实在无法走动……哎!”
林卉一听梅子萱原本是想要去看看鲁治国而不是去上厕所,站在床边怔了一下,马上脸上又变成了一副和颜悦色,说:“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先代他谢谢你了!”又说:“你先躺一会儿,我去食堂里打点饭来吧,医院里的饭菜都是难吃得要命,所以就委屈一点吧。哎,如果你真得要是吃不下,我再叫我婆……叫他妈妈做点东西送过来吧。”
听到林卉生生地将“我婆婆”后面的那一个“婆”字咽了下去,梅子萱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惨然了一下,旋即又努力地让自己恢复了如常的神色……哎,以前……鲁治国的妈妈做的菜真好吃!现在,想想,鲁治国的妈妈也是一个挺不错的长辈,曾经很喜欢自己,并且在自己跟鲁治国闹离婚的时候也狠狠地责骂过鲁治国……
心绪镇定下来了,梅子萱竟然听话地朝着林卉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一只手一把紧紧地拉着儿子的手。林卉见状,赶紧帮小宝脱掉鞋子,把他抱上床,让他躺到妈妈身边,又嘱咐了小东西一句让他不要调皮,然后才转身离开病房。
看着林卉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梅子萱心中五味杂陈。哎,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让情敌来侍候了自己一回……“呵呵,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扯平吧……”梅子萱不禁在心里这样悲哀无奈而又自嘲地想。哎,其实,虽然是情敌,但是这个叫做林卉的女人看上去似乎也还不是那么碍眼,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也不那么碍眼的女人,为什么要跟自己抢夺老公呢?难道,凭这个女人的样貌和才干——一个出色的女销售的才干是不用怀疑的,就不能找到一个不啻于鲁治国的男人吗——或者说虽然目前不如鲁治国但是发展前景也不啻于鲁治国的男人吗?哎,梅子萱想不通也想不透……
然而,现在,摆在她梅子萱面前残酷的现实是,她梅子萱已经失去了老公,现在她已经是一个单亲妈妈了,可怜巴巴的,受了伤住进了医院还要照顾儿子。哎!
忽而,梅子萱又觉得世事滑稽得简直没有天理。想想,那个叫做鲁治国王八蛋男人狠心地抛弃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见着他的人,现在倒是碰面了,而且居然还鬼使神差地住到了同一个屋檐下的两间房子里——只不过是二院住院大楼里相邻的两间病房而已……可是,虽然彼此成为了临时的隔壁邻居,但是同为摔伤病人,却又因为行动不便而又不能够相见了。
这个时候,梅子萱突然恶作剧地想,敲一敲墙壁的话,隔壁的鲁治国能不能够听得到呢?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如果他真得作出反应的话,自己又能够说些什么呢?他又能说什么呢?呵呵……所以,还是“老死不相往来”吧,这样的话,彼此都能够落得一个清静。
不停地思虑着,梅子萱忽然感到起来越失落,也担忧起自己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下意识地看了看乖巧地躺在身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的儿子,马上又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住院这些天里,儿子怎么办?自己肯定是照料不来的了,现在还得指望别人去帮忙买饭,又怎么能够照顾好儿子呢?真是天大的笑话!但是,总不能老是指望林卉吧,毕竟她也要照顾鲁治国那个王八蛋呢——现在,她是那个王八蛋的未婚妻,照顾那个王八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况且,即使她不照顾鲁治国,也不能指望她来帮着照顾小东西!是的,不能,坚决不能!万一……万一小东西被林卉和鲁治国收买了怎么办?她梅子萱绝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而今,小东西是她梅子萱的宝贝疙瘩和命根子,绝对不允许别人染指!
“怎么办,把爸爸妈妈中的一个从老家叫回来吗?”梅子萱想,但是她很快便摇着脑袋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外公外婆正月初十过大寿,所以肯定不行!
“要不然……叫哥哥过来?”梅子萱又想,但是她马上又想到哥哥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才难得回家一趟,总该让他好好地陪一陪嫂子和小侄子,而且,她也知道,现在哥哥嫂子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所以更应该让他们多一些时间在一起……哎,她可不希望哥哥的婚姻也像自己一样!“哎,乌鸦嘴!”想到这里,梅子萱不禁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自己,甚至恨不能伸手给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看来,只有把多多从海南紧急叫回来了!”所有可以来江东照料自己跟儿子的亲人都想遍了又一一否决了,梅子萱最后不得不想到远在海南的金矿多,看来,在这个最要命的时候,也只有亲爱的妹妹能够帮助自己了!可是,梅子萱旋即又想到,金矿多才到海南,也不知道她现在跟隆润集团的那个什么梁董现在谈得怎么样了,真得不知道自己如果把她紧急“召回”的话,会不会对对那个项目有什么不好的影响……现在,梅子萱又很怨恨自己了,怨恨自己平常不当家不理事,对业务上的事情——尤其是隆润那个业务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哎,就自己这个德性,还经常被公司的员工称作什么“二当家的”,啧啧,真当是白瞎了这个光荣称号!
但是,梅子萱现在除了把金矿多叫回来,是真得再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
这样无奈地想着,梅子萱决定马上给金矿多打个电话,但是放眼搜寻,又在床上自己双手可及的地方来来回回地摸索了好一阵子,也没有能够找到手机。
梅子萱不由得马上慌张了起来,毕竟现代人没有了手机可怎么活得下去!
正在十分焦急的时候,林卉提着一大袋盒饭走了进来。见梅子萱一脸焦躁,林卉忙问有什么事情。
“我的手机不见了……我记得手机在包里……嗯,我的包呢?”梅子萱思索着回应着林卉的关切,马上又由手机推导出自己的包不见了,这可是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要知道,包里在还有更多的东西!
难道不成,上午时候在秋池古街摔倒的时候,有人趁火打劫抢走了自己的包不成?不可能,应该不可能,当时鲁治国可是就在边上啊,虽然那个王八蛋无情无义,但是他也绝不会看着别人抢夺她的包也不管不顾啊……
“梅姐,你的包在床头柜里。嗯,下午你被从急救室送到这里来的时候,我见你的包还背在肩上,替你感到累赘的慌,所以帮你摘下来放到床头柜里了。”林卉弄明白了梅子萱的焦躁原由,赶紧解疑释惑,放下盒饭,蹲下身子,打开了床头柜,将梅子萱的包拿出来,轻轻搁到她的枕头旁边。
“哎,可能我的脑子已经被彻底撞得报废了,怎么居然就没有想到床头柜里还有东西呢!”梅子萱自嘲地苦笑了笑,不好意思地看着林卉。
“吃饭吧,梅姐!”林卉回以梅子萱一个微笑,然后将几张旧报纸垫在梅子萱的被子上,将一个盛着饭的大一点的方便盒打开——那个方便盒里只有半盒饭,接着,林卉又将另一个较小的也只是装了半盒菜的方便盒打开,再将菜倒到饭里面,才将那个已经混装了饭和菜的较大的方便盒和筷子一起递给梅子萱。
见梅子萱已经大口大口地扒拉着饭菜,林卉才将小宝抱下床来,将病房里一只小凳子搬到床头柜边上,让小东西就趴在床头柜上吃饭。小东西今天一下子忽然变得懂事起来,不吵也不闹,竟然乖乖地像个小大人似地慢慢腾腾地吃起晚饭来了。
费了小半天功夫侍候好了情敌梅子萱母女,林卉才提着剩下的两份盒饭去到隔壁病房和和未婚夫鲁治国共进大年初一的晚餐。
一进到鲁治国的病房里,看到鲁治国打着石膏绷带的右小腿露在被子外面,林卉忽而满是担忧地想,再过十七天,她会不会搀着一个一腐一拐的新郎踏上结婚的红地毯……
梅子萱很快地便将自己的那一份晚餐吃完了,这时候又感觉到好口渴,但是自己却又无能为力,更不可能麻烦儿子,心中又是伤悲顿生。她感觉到不但口渴,而且又增添了好累的感觉——是心太累了,好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可是又不放心儿子,只好睁着眼睛忍受着口渴看着小东西认认真真地将饭菜往嘴里送。
忽而,包里传出手机的来电铃声,梅子萱连忙一把抓过包,粗暴地扯开拉链,拿出手机一看,是妈妈打过来的,问梅子萱年过得怎么样,又问“多多在不在家”——显然老人还不知道妹妹把她母子两个留在家里独自去了海南,于是强忍住在眼睛里打着转的泪水跟妈妈说一切都好,妈妈又想念外孙,想要和小宝说两句,她看了一眼还在认真地吃着饭头也不抬一下的小东西,犹豫了一下,只好扯谎说“小家伙在拉粑粑”,总算把妈妈应付过去了……
和妈妈结束了通话撂下了手机,梅子萱这才想起来自己要给妹妹打电话,于是便重又拿起了手机。
正准备拨通金矿多号码的时候,林卉进来收拾晚餐的残局了,见梅子萱正握着手机,似乎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梅姐给家里打电话呀?”
“嗯,想要给我妹妹打一个电话,她在海南,我想要把她叫回来,老是麻烦你也不是个事情啊!”梅子萱想都没有想便脱口而出地回着林卉的话。
“噢……”林卉似乎又是不经意地应了梅子萱一句,但是却双手落在床头柜上怔住了。
“你怎么啦?”梅子萱看到林卉愣在那儿,赶忙奇怪地问。
“没什么,梅姐。”林卉一下子被梅子萱问得醒悟过来,连忙笑了笑,继续收拾方便盒和病房里的垃圾……
将垃圾扔到楼道中间安全门旁边垃圾桶里之后,林卉三步并作两步赶回到鲁治国的病房里,一进门,她将右手食指搭到嘴唇上,轻轻“嘘——”了一声,扭着身子将房门推上,然后快步跨到床边,也不坐下来,弯腰将嘴巴凑到鲁治国的耳边,像是说悄悄话似地:“刚才到那边的病房里,梅子萱正准备打电话,我随意问她是打给谁,她说是打给金矿多,还说金矿多现在在海南!”
“什么?”鲁治国一惊,快速地低声说道:“我年前还碰到金矿多了,她说春节要去老家陪老人一起过年啊……难道她骗了我,难道她竟然跟我撒谎!”
“策略性欺骗有什么不可以的!”林卉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嘲笑着鲁治国怎么变得那么天真了。
“她去海南干什么?反正,她肯定不会特地去看海!”马上,鲁治国拍了拍脑门,问着林卉,也问自己。
“别急,我先给程阿姨打个电话,向她拜个年,再打探一些情况。”林卉坐了下来,斜着脑袋在鲁治国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抄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起身去到病房外面……
“呵呵,百分之百是梁宇明也去了海南……”看着林卉走出病房的背影,鲁治国心里想。
果然,十分钟之后,林卉回到病房里证实了鲁治国的猜测。
“这个丫头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能干!”鲁治国情不自禁地夸赞着金矿多:“哎,她现在跟梁宇明打得那么火热,又搭了程欣那一条线……对我们的威胁实在不小啊!”
“鲁治国同志,干吗夸人家能干?哼!”林卉不高兴起来,眼睛里闪烁着恼怒的目光。
看着林卉红嘟嘟的小嘴唇和气鼓鼓的白里透红的腮帮子,鲁治国情不自禁地伸手在她的脸上狠狠地摸了一把,讨好地说:“老婆大人永远是江东第一女强人,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鲁治国的马屁让林卉心头的火气一下子消失了,脸上又是春光明媚。
“不过,我们可以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是在战术上可不能轻视敌人有可能对我们造成的麻烦甚至破坏哦!”见林卉的脸上已经阴转晴,鲁治国马上又善意地提醒道。
“就你懂得多!”林卉挥起小粉拳在鲁治国胸膛上轻轻捶了几下,说:“非要说些空泛的大话,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董事长似地!”
“什么董事长啊!”鲁治国自嘲地摇了摇脑袋。
的确,自从金矿多退出之后,现在的凯庭装饰公司已经是独资公司,所以鲁治国也就不再是董事长了,也正是这个缘故,他如今在名片上也把董事长的头衔去掉了,当然,他也没有简单地把自己“降为”总经理——这个年头总经理太多他可不想凑那份热闹,而是改称为总裁——似乎也挺高大上的样子,只是老熟人还是习惯性地叫他鲁董——这些老熟人里面也包括林卉。
“亲爱的!”自嘲过后,鲁治国一把将林卉揽入怀中,看着她像一只柔软的小猫一样躺在自己的怀里,顿了顿,问道:“我的第一女强人,现在,请你说一说,我们该当如何对付金矿多?”
“这也不难!”林卉的话语里充满着自信,她一把掰开鲁治国的手臂,“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认真地看着鲁治国:“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她在海南陪梁宇明过年,而是她跟程欣的接触!对我们来说,她跟程欣的接触才恰恰是她的七寸之所在!”
说着,林卉打住了,直直地盯着鲁治国,眼神里满含着得意。
“我也是这么认为,老婆果然聪明绝顶!”鲁治国拍着手,扬着嗓子说。
“轻一点!”林卉不满地抬起手,将掌心朝下压了几下,说:“别高兴过头了,让隔壁听到了就不好了!”又坏坏地笑着问鲁治国道:“你刚才的话,到底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呢?”
“都夸到了!”鲁治国也报以一个坏坏的笑:“谁让我们珠联璧合呢!”
“说说看,我们应当如何才能死死地掐住金矿多的那个七寸!”坏笑过了,鲁治国又严肃地问林卉,完全是一副探讨重大事情的模样。
“据你所了解的,现在金矿多和程欣接触得怎么样了呢?”林卉想了想,反问鲁治国道。
“这个事情……我肯定不好正面打听的!”鲁治国思忖着说:“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金矿多想要找千龙装饰公司帮忙或者合作,都绕不过程老头那一关,毕竟现在的千龙装饰公司仍然是元老当家——虽然程老头把公司的法人代表变更为程欣,但是程欣现在仍然只是名分上的‘代表’,实际上生杀予夺的大权还是由程老头牢牢掌握着呢!不过,上次我去医院看望程老头的时候,故意在程老头跟前提到金矿多,听他的口风,好像对金矿多不是太有好感,所以,我现在基本上可以作出这样的推断:程老头已经知晓了金矿多想要寻求合作的事情,但是他根本就不打算帮助金矿多!”
“你确定?”林卉歪着脑袋睨着眼睛问,很可爱很认真也很严肃——甚至还透着一些非常质疑的严厉。
“不是百分之百确定,因为这种事情我无法正面去问!”鲁治国幽幽地说,接着,又变得一脸自信:“但是,从上次在病房里程老头的态度看,我有把握作出这样的推论!”
“程老头以前对金矿多怎样?”林卉追问道。
“我和金矿多一起在千龙装饰公司上班的时候,她是程老头的得力干将,虽然她在千龙装饰公司只干了一年多,但是却做了三千多万的业绩,这是非常不简单的!”鲁治国的脸上又不禁浮现起夸赞的神色,还隐隐约约地暗藏着几分钦佩。
“哼!”林卉又不高兴起来:“你怎么总是喜欢长别人的威风而灭自己的锐气!”
“我只是实事求是嘛!”鲁治国赶忙辩解道,又接着说:“我偶尔说一下别人的长处,是希望咱俩一起把人家的本事都学过来,然后再把人家的生意都抢过来,让人家没饭吃,这样总不坏吧?”
“还不坏呢!”林卉嘴角扬起得意和讥嘲:“都像你这样,谁还敢带徒弟哦!”
“不是你教我这样做的吗?”鲁治国反问着林卉,一脸的无辜。
“好吧……言归正传,”林卉撇了撇嘴,表示对鲁治国刚才那句话的抗议和不认同,马上又恢复了刚才的认真严肃脸:“虽然我不反对你所作出的推论,但是,很多时候,我们不应该只是靠想像而不顾及隐藏在表象后面的真实。所以,我建议,我们还是尽快找个机会跟程欣——最好还有程老头碰个面,最好能够制造一个可以正面谈论有关金矿多的机会,你看如何?”
“对,现在正好是过年,不正好也是一个机会吗?对,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程老头家里拜个年?”鲁治国好似被林卉一语点醒,马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可是……”刚刚为自己的精彩反应得意了几秒钟,鲁治国猛然一眼瞥见自己包裹着夹板和纱布的右小腿,神情又黯然下来,脸上浮现起焦虑和无奈的神色。
“要不然我一个人去向虎山行?”林卉也将目光落在鲁治国受伤的右小腿上,想了想说,一副很悲壮的样子。
“你跟他们又不熟……”鲁治国摇了摇头。
“哎呀……”忽地,鲁治国拍着脑袋大叫起来。
“别别!”林卉赶紧一把捂住鲁治国张得老大的嘴巴:“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说着,还使劲地向面前的墙壁呶了呶嘴巴,提醒他小心隔墙有耳。
鲁治国会意,点了点头,马上放低了声音,说:“我怎么就忘了程老头年前也住在这栋病房里,应该是601室,嗯,就是靠近最里面的那一间VIP病房。”
“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是不是住在那里?”林卉问着鲁治国也问着自己,眉头紧锁起来,顿了顿,提议道:“要不然的话……我上去看看。呵呵,我们这不是五楼吗,反正也走不了几步路!”
“你认识程老头吗?”鲁治国问,眼里闪烁着怀疑的神色,毕竟,程老头已经深居幕后好多年了,至少自打林卉开始在外面跑DLS油漆销售的时候,那个老头儿就已经不再直接跟材料商打交道了。
“你还别说,我还真得跟程老头打过几次交道!”林卉见鲁治国一副不怎么相信自己的样子,在他的肩上轻轻拍打了几下以示不满,然后说:“我以前在DLS油漆那儿上班的时候,他跟我的老板老李的关系挺不错的,老李请他吃过几次饭,而且也都把我拉着一起去了。虽然说,千龙装饰公司的业务是老李自己的业务,但是自从老李让我认识程老头之后,便把他们公司的业务维护工作交给我了。所以,我也就至少每个月去千龙装饰公司一两趟,虽然不是直接跟程老头对接,但是几次碰到他的时候,他都请我到他的办公室里坐一坐。”
“谁叫我长得太迷人太讨人喜欢呢!”略微顿了顿,林卉又接着得瑟地自夸了一句。
“脸皮真厚!”鲁治国谑笑着捏了一把林卉的脸蛋。
“要不然,我现在就上去看看?”林卉一把抓住鲁治国的手,征询着他的意见,脸上一副很急切的表情,就好像即将上战场的战士抢着要去打第一轮冲锋。
“那好吧!”鲁治国同意着林卉的提议,又满脸鼓励的神情说:“相信我们的第一女强人一定会马到成功!”
“什么叫相信!”林卉的脸上又浮现起不满,嘟囔着说:“应该是确信!”说着,还高高地举起小笼包子一样的小拳头,仿佛在举行一个誓师大会。
“好的,我确信!”鲁治国连忙顺从地纠正着自己的口误,还重重地拍了一下林卉圆润的小屁股,像是在发出出征的命令……
林卉乐呵呵地又在鲁治国的肩上捶了一拳,然后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出了病房,一路欢跳着上了六楼,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最里面的601,可是,却见601病房的门紧紧地关闭着,她不由得心头升腾起失望。但是,林卉仍然不死心,于是挥起手来,想要敲门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当然她希望最好一敲开门就能看到程千龙那张已经被岁月的风霜洗礼得像一张老树皮似的脸。
就在林卉的手指关节即将碰触到601病房房门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护士推着小车出现在她的身旁。
“请问,你找谁?”护士大声地问。
“我找程千龙!”林卉一惊,将手抬在离门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大声地回答,声音很有底气。
“哦,他已经在腊月二十九那天出院了。”护士淡淡地说,又疑惑地问:“难道他们家里人没有告诉你?又不是什么危重病人,怎么会在医院里过年呢!”
“哦……我知道啦!”林卉连忙闪身让到一旁,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我没有问他家里人,刚好我们家也有人在住院,今天我过来陪护,所以就顺便上来看一下。” 亿元大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