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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梅子萱看着鲁治国和林卉,嘴里只蹦出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但是却又巨大无比的手死死地掐着她的喉咙,她的嘴巴努力地一张一翕嗓子也拼命地抖动着想要挣脱那只该死的无形大手,然而终究无能为力。她只好沉默着——愤怒地沉默着,但是怒火却不断地心中燃烧着,越来越旺地燃烧着,那仇恨的熊熊火焰早已窜到胸腔之上,顺着被那只无形大手紧紧扼住的喉咙的缝隙直达到眼睛里,就要喷射出圆睁欲裂的眼眶。
“妈妈!”儿子看着梅子萱,惊恐地叫了起来。虽然小东西只有三岁——哦不今天是大年初一了所以应该是四岁了,但是仍然凭着本能大概地读出了妈妈想要吃人——吃掉他爸爸和爸爸身边站着的那个阿姨的表情。
“小宝……”梅子萱赶紧搂紧了儿子,用有如离弦之箭的目光拼尽全身力气瞪了鲁治国一眼,看着那个卑劣的家伙低下了脑袋仿佛整个人一下子矮了半截,才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安慰着孩子:“别怕!小宝别怕,妈妈在保护着你呢!”
“小宝,爸爸也在这儿呢!”忽而,鲁治国也抬起头来,颤着声音呼唤着儿子。
小东西一听他爸爸在叫她,本能地将深深埋在妈妈怀里的脑袋探出来,想要将头扭过去看着鲁治国。
梅子萱仇恨的目光里马上又多了几分厌恶,一把捉住小东西的小脑袋,不想让小东西去看他的父亲。
然而,四岁的小孩子已经有了一些力气,梅子萱一个女人家再加之又不敢太在小东西脑袋上过于用力,一时之间竟然感到奈何不得,只好由着那小东西将脑袋转向鲁治国,同时,在那一瞬间,她刚才还坚硬的心仿佛冰冷的木头遇到了滚烫的热水,有了一些绵绵的感觉,哎,她实在不忍心去全力阻止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去看一眼自己的父亲,虽然那个父亲在她梅子萱的眼里是一个混账王八蛋父亲。
“爸爸……”凝视了鲁治国良久,小东西忽而拼力探着身子,将胳膊伸向鲁治国,眼巴巴地看着鲁治国,一副求爸爸抱抱的可怜兮兮样子。
梅子萱不禁在心里狠狠地骂儿子道:“混蛋小东西!看来以后跟你老子一个德性!”然后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狠心将儿子的脑袋别回自己的怀抱,可是,却手一滑,却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小东西的后脑勺上。
“哇……”小东西马上放声大哭起来,在梅子萱的怀里挣扎着想要逃离妈妈的怀抱。
“你……”梅子萱用正着力托着儿子屁股的手伸出食指指着鲁治国,两眼放射着凶狠的目光:“都是你惹得孩子!都怪你这个王八蛋!”
林卉一听梅子萱在骂自己的未婚夫,马上将全部的目光投向梅子萱,一时之间,产生了想要发作的冲动。然而,仅仅一秒钟,她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下脑袋又将整个身子扭到一边。哎,就在她恼怒的目光刚一碰触到梅子萱凌厉的目光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明白,她在现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没有资格掺和到未婚夫和前妻因为他们儿子而引起的争执当中去。
“都是我不好,我错了……”鲁治国没有躲避梅子萱的目光,而是直视着她的眼睛,还试图努力让他自己的目光也穿透她的眼睛直到进入她心中。
梅子萱没有想到这个已经被她归入无耻流的男人竟然这么勇敢,反倒不自在起来,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将刚才一直高昂着的头颅微微倾下了一个角度,也不自觉地放松了对儿子的拘束。
“爸爸……”小东西感觉到妈妈对自己的搂抱没有刚才那么紧了,又将脑袋扭过去看着鲁治国,又将身子拼力向前探去直直地伸出胳膊。
梅子萱无奈地在心中叹着气,真得搞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王八蛋前夫哪里来的魔力让儿子着迷。
鲁治国试探着向梅子萱靠近了一步,见前妻没有作出拒绝的反应,便得寸进尺地又上前了一步,同时还是一副想要更近一步的架势,并且也将双手直直地伸向了梅子萱怀抱里的小东西,惹得小东西双臂乱颤,在空气里茫然的摆动着。
梅子萱见鲁治国还想继续向自己靠近,终于怒不可遏地大声叫嚷起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同时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但是,梅子萱没有想到,身后的地面上少了一块地砖,那个地方靠近路牙,年二十九下午,一辆冒失的摩托车不顾这古街上禁止一切车辆——机动车和非机动车通行的规定而强行闯入,结果压碎了好几块地砖,于是便造成了这条现代人新修的古街上几处难看的空缺,就仿佛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中间出现了几个刺眼的牙洞。所以,身后没长眼睛的梅子萱一脚踏到那个浅浅的低洼处,马上便一个重心不稳而身子向后一仰,就在整个身子就要仰面摔倒在坚硬的砖地上的时候,她本能地双手托举着手里的小东西双臂伸得笔直跟自己的身子垂直着,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孩子跟着自己一起受到倒地的冲击。
鲁治国眼疾手快,在梅子萱即将倒下的那一刻已经猛地窜到了她的身边,就在他即将伸出粗壮的胳膊想要拦住她的后腰而不让她倒地的时候,却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林卉的脸上,只见林卉满脸的愕然和恐慌,不由得一下子犹豫了起来。
就在陷入犹豫的那一瞬间,只听得“咚”的一声,鲁治国眼睁睁地看着前妻直挺挺地栽到地上,旋即又看到一缕鲜红的血液从她的脑袋下面渗了出来,迅速地染红了青黑色的仿古地砖。
这个时候,只见梅子萱仍然圆睁着眼睛,满脸的痛苦,但是眸子里依旧闪烁着无边无际的愤懑,依旧直直地托举着自己的孩子。
小东西虽然因为妈妈伟大而无私的保护避免了妈妈倒地所带来的冲击,但还是因为突然的惊吓而再次“哇哇”大哭起来。
鲁治国怔了片刻,正要从梅子萱手里接过孩子的时候,林卉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将小东西从梅子萱手里抓了过来,紧紧地搂在怀里,在小东西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试图用她的安慰让小东西停止啼哭安静下来。
梅子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林卉抱到了她的怀抱里,马上面部扭动着,嘴唇使劲地张了又张,可是却终于没有能够吐出一个字来,反而是脑袋在地砖上来回晃动了几下,像在拼命摇头,同时泪水夺目而出,很快便在脸上形成了一道道的泪流。
鲁治国看着梅子萱,随即又将脑袋转向林卉,满脸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还不快把她扶起来!”林卉大声地对鲁治国嚷嚷着,一脸的“一个大男人怎么像没有经过世面似地”的鄙夷,同时掏出了手机拨通了120。
鲁治国一听到林卉的提醒,马上醒悟过来,一把扶起了梅子萱。
“滚开!不要碰我!”就在鲁治国双手扯着梅子萱的胳膊已经将她拉得坐在地上而要进一步想要让她再站起来的时候,她猛然双臂一甩,试图将他的双手甩开,同时也突然像一头母狮子似地咆哮起来。
鲁治国被梅子萱突如其来的吼叫吓了一跳,但是仍然紧紧地捉着她的胳膊而丝毫也不敢放松,生怕自己的一个疏忽会让她重新倒下而再次受伤。
“滚开!王八蛋,你给我滚开……”梅子萱继续咆哮着,脸上继续泪水横流,嗓子却慢慢地喑哑了,是失血让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了。
见梅子萱根本就不可能配合自己站起来,鲁治国只好弯着腰继续不顾她的反抗紧紧地钳着她的胳膊。
虽然林卉将小东西的脑袋紧紧地按在她的怀抱里不让他去看受伤的妈妈,但是因为刚才的惊吓仍然没有一丝丝的消退,他仍然在放声号哭着。
这时候,已经有好些爱看热闹的游人赶了过来,将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团团围在当中,纷纷议论着猜测着还不时地向林卉提问着,林卉厌恶地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搂着孩子按着他的脑袋拼命地想要使小东西安稳下来,同时也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该死的120到现在还不来。
虽然不在乎别人的围观,但是鲁治国的心里却越来越慌张,看着梅子萱刚才脑袋着地的地方那一大滩正在慢慢凝固开始发黑的血液,再看看她一片红紫色的后脑勺,再感受着她已然越来越无力的对他的挣扎和越来越喑哑的语言上的抗议,真得好担心她会再突然就发生什么意外……如果真得那样的话,他鲁治国这一辈子将永远不得安生!哎,今天这个突发事件确实完全是他的错,如果要不是他不知好歹地想要往她跟前凑,又哪里来现在这么多的麻烦!
“赶紧给她的脑袋包扎一下!”忽而,不知道人群里的谁大声提议道。
“是呀!是呀!你们看,她的后脑勺上全是血,如果不包扎的话说不定会感染的!”马上,人群里开始响起了七嘴八舌的附和声。
“还不快给她包扎!”林卉也不管人群里传来的声音符不符合医学道理,狠狠地朝着鲁治国吼叫起来。
鲁治国无奈地看着林卉,使劲地摇晃着脑袋,同时用眼神问拿什么来包扎。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因为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树在摇动,他便感觉到身上有些发冷,想要围一条围巾,但林卉却嫌他围上围巾就跟一个“五四青年”似的,皱着眉头夺过已经被他抓在手里的围巾一把扔到衣柜里去了,现在他真得后悔早上不应该屈从于林卉了,如果那样的话,他现在就可以把围巾解下来替梅子萱包扎脑袋了。
这样想着,鲁治国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林卉的脖子,她的脖子上系着一条装饰大于实用的淡粉色丝巾。
林卉看着鲁治国的目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脖子,明白了鲁治国的意思,马上毫不犹豫的将紧紧搂着小东西的一只手腾出来,三下五除二解下丝巾递给他。
梅子萱一见鲁治国接过林卉递给他的丝巾,马上无力地摇起头来,继续无力而徒劳地挣扎着试图摆脱他紧紧捉着自己胳膊的双手,也紧紧地盯着林卉臂弯里的小东西,满眼的恐惧和焦虑,好像生怕小东西会受到什么虐待和委屈。
好在,现在,小东西终于闹腾得累了,微倾的脑袋紧紧地抵在林卉的胸前,可能是睡着了吧。
虽然心里面极其地抗拒,但是梅子萱已然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只好任由鲁治国蹲下来双腿抵着她的后背将林卉那条淡粉色的丝巾扎到了她的脑袋上。
终于,在鲁治国给已经紧紧包裹在梅子萱脑袋上的那条丝巾打上结的时候,120救护人员匆匆忙忙地赶来了,也幸好梅子萱摔倒的地方是街口离马路不远,所以她很快就被七手八脚地抬上救护车。
当救护车终于一路尖厉地呼啸着冲进市第二人民医院大门的时候,梅子萱已经双眼紧闭陷入了昏迷状态。经过大夫的一番辛苦抢救,她终于在傍晚时分苏醒过来……
“小宝!小宝……”恢复了意识之后,还没有睁开眼睛,梅子萱便迫不及待地呼唤着自己的儿子,同时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抓来抓去,仿佛小东西就在眼前的半空中停留着,可就是双手怎么也够不着,她几乎快要急得哭出来了。
“妈妈……”稚嫩的有如天籁的声音终于传入了耳朵,梅子萱倏地睁开眼睛,眸子放射出两道极光一样的亮色,一看到小东西正扒在病床边上,滴溜溜乌黑的眼睛看着她,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正尽力往枕头边上伸着想要摸妈妈的脸。
梅子萱赶紧将身子往床边移了移,同时紧紧地抓住小东西的两只小肉手,用力地在自己的脸上蹭来蹭去,眼眶又不能自已地湿热起来。
“妈妈不哭,妈妈乖乖,妈妈不哭……”小东西见妈妈流泪了,连忙用暖暖的小手笨拙地在梅子萱的脸上来回摩挲着……
“这孩子真懂事!”一个女声从门口传了进来,是林卉在说话。这个时候,梅子萱才注意到林卉正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只手抚弄着她的头发,脸上笑意盈盈。
如果是在大街上看到陌生的林卉抚弄头发的样子,梅子萱的脑子里肯定会首先涌现出“可爱”这个词,但是,面对着此时此刻正站在自己眼前的林卉,她不能不马上想到“风骚”和“不要脸”、“无耻”这样的骂人话,也不由怒从心头起,上午时候在秋池古街一见到鲁治国和林卉时候在心中熊熊燃烧起来的愤怒之火立刻便死灰复燃了。
“滚出去!”梅子萱声震屋瓦地吼叫着,同时紧紧地抓住儿子的双手,看着林卉的愤怒眼光让人心惊肉跳,就跟看着人贩子似地。
刚好从走廊里经过的护士听到梅子萱的怒吼声,赶紧跑进来,一看没有什么事情,安慰了她一下,又看了一眼林卉,便出去。
可是,护士刚一离开病房,梅子萱马上便感觉到后脑勺一阵钻心的疼痛,原来,她刚才吼叫的时候用力过猛,震动了伤口。这使得她再也无法发出第二声刚才那样巨大的叫喊,甚至仿佛已经用尽了力气,连低声斥责一下门口那个她觉得永远也不会饶恕的女人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好将全部的怒火攒到眼睛里,然后乘坐着她飞箭一般的目光,狠狠地向林卉射去,又因为极度生气而胸部不停地起伏着,就好像整个人马上就要爆炸了。
林卉并没有在梅子萱的喝斥声中败阵而逃,反而款款迈进病房,小腰如同风摆杨柳,就像个优雅的淑女似地,直到欠身立在病床旁边双手搭在小东西的肩上的时候,仍然继续着一直的笑意盈盈。
“放开小宝!从小宝身上拿掉你的臭手,不要弄脏了小宝的新衣服!”梅子萱无法大声地叫喊,只好低声地发怒,但是目光里闪射着的愤怒依旧没有一点儿变化。
“梅姐,不要生气!”林卉从小宝肩上移开了双手,柔声说:“你看,我的手一点儿也不脏,刚才我可是一直替你抱着小宝的哦!”说着,她还把手翻过来又翻过去地给梅子萱看,好像是在炫耀她的手又白又嫩善于保养似地。
“你叫我姐,我可不敢当!”梅子萱的视线避开林卉的眼睛和双手,将全部的目光投射到小东西的身上扫来扫去,好像是在检查自己的宝贝儿子刚才有没有被正站在病床边上的这个无耻的女人侵害过。
“我知道,你肯定恨我……”林卉说,声音依旧很柔很细,但是脸上的笑容已然不见了,像是在跟梅子萱探讨一个严肃的问题:“当然,这是一个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得出来的问题,原因也很简单,正是我让小宝不能再同时和亲生的爸爸妈妈在一起了。但是……”
“你这个无耻的臭婊子!”一向表现斯文的梅子萱狠狠地打断了林卉的话,她现在已经是怒不可遏了,所以竟然开始了恶毒的咒骂,甚至也不顾年幼的儿子正站在自己的病床边上圆睁着天真无邪的眼睛。
“好,梅……姐,就算我无耻吧,但是你也不能当着小孩子的面这么骂人吧!”林卉幽幽地说,竟然一副给梅子萱上课的语气,同时又将双手搭到了小东西的身上。
“我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梅子萱咬着牙说,声音仿若海啸初起时候潮涌的低声怒鸣。
“请你把臭爪子从小宝身上拿开!我再跟你说一次,你如果再不听的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喘了一口气,梅子萱伸出右手食指,隔空指着林卉的鼻梁恶狠狠地警告着,同时也不由自主地将身子抬了起来,像是要挣扎着坐起来打架,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直起腰来,刚才在秋池古街上的那一摔让她失血不少,现在她还很虚弱。
林卉知道梅子萱现在肯定不好惹,赶紧把手从小宝身上移开,站直了身子,双手抱在胸前,像是在向梅子萱明确地保证她现在是真得不会碰小宝一根手指头了。
“梅姐,现在请你稍安勿躁!”林卉转而一副非常诚恳的语气:“我可以认真地跟你说几句话吗?同样,你可以认真地花几分钟时间听我说吗?”
梅子萱没有回应林卉的话,而是继续直直地看着小东西,现在,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所以,她的首要任务是看护好儿子,而不是跟身边的这个臭不脸的无耻女人说话。
然而,林卉却以为或者强行以为梅子萱的沉默是对自己刚才问题的肯定的默认回答,于是,她又紧走两步,在梅子萱病床的中间位置坐了下来,恳切地看着梅子萱。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谁让你坐啦?”梅子萱忽而又低声怒吼起来,现在,在她的眼里,林卉是动辄得咎,只要这个女人不消失在她的眼前,那么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哪怕是一个呼吸都是错的!
“好,我不坐,梅姐,我错了!”林卉赶紧“腾”地站了起来,像犯了大错的职员站在领导跟前负荆请罪一样。
“好了,梅姐,现在请你听我说几句吧……”见梅子萱的脸色似乎有所和缓,林卉小心翼翼地说。
梅子萱仍然不回答林卉的问题,继续将目光在儿子身上游移着,好你这孩子永远也看不够似地。
林卉仍然得不到梅子萱明确而肯定的同意,便再次将沉默当成同意,于是,轻轻咳嗽了两声之后,缓缓地说:“其实,感情这个东西是很复杂的,出了问题还真得难以分出一个谁对谁错……”
“去你妈的!”梅子萱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什么修养不修养了,甚至,如果现在手里有一把刀的话,她肯定会毫不迟疑地狠狠向眼前这个她以为不但无耻而且已经变成无赖的女人身上捅过去,然而,这也只能是一种臆想了,毕竟,她现在想要坐起来都不能。
“梅姐,生气真得不好……”林卉思忖着说:“我知道,我在你的眼里很无耻,好吗,我原本就很无耻,这样说,总合你的意了吧!但是,我觉得,你似乎也应该想一想,为什么像我这样无耻的女人能够夺走……小宝的爸爸……”
梅子萱鄙夷地摆摆手,要求林卉闭嘴,现在,她已经不屑于再对这个无耻兼无赖的女人发怒了,她此时需要养足精力再去对付那两个狗男女。
“那好吧,我不说这些了……”林卉放弃了给梅子萱上课的努力。
“你现在……可以滚走了吗?”见林卉似乎已经在自己的凌厉狙击中败下阵去,梅子萱复又将目光投向她,低声地而又不容分辨地问道——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命令道。
“我还是陪陪你吧……”林卉低声说:“不管怎么说,既要碰到了一起,就说明我们两个人有一些缘分。”
梅子萱现在真得惊叹于这个无耻加无赖的女人强大的内心和厚如城墙的脸皮了,不禁产生了和她大战三百个回合的兴致。
“你想陪我,是吧?”于是,梅子萱强打起精神来,轻声地但是却很用力问道。
“是的,梅姐,反正我现在也是闲着……当然,也帮着你照看一下小宝。”林卉见梅子萱突然反常起来,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
“但是,我这个人是闻不得臭气的!尤其是婊子身上的臭气!”梅子萱嘴角竟然轻轻上扬起来,满是嘲讽的笑容。
“这一点,我倒是和梅姐一样,幸亏我们两个女人身上都是香香的,而且也都不是婊子!”林卉马上淡淡地回应着梅子萱的讥嘲,轻轻地拨开了她狠狠刺来的一剑。
“你……”两分钟之前还士气满满想要冲锋陷阵杀得林卉片甲不留的梅子萱马上感觉到自己就像一只被狠狠戳了一针的气球,“嗤”地一声便泄了气瘪了下来,神情也随之黯然。
“对不起,梅姐!”林卉脸上丝毫也没有显露出一点儿战胜者的喜悦,反而嗫嚅着向梅子萱道歉。
梅子萱不再理会林卉,忽而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现在,她无法用自己的“武力”将眼前的这个无耻加无赖的女人赶走,只好闭上眼睛对其视而不见就当这个女人现在根本就不在自己的眼前了。哎,可怜的梅子萱现在也只有这样极其低端地自我安慰来躲避眼前自己所不愿意看见的现实了。
“梅姐……”林卉见梅子萱不再想理睬自己,沉吟了一会儿,又低声说:“其实,我来看你,是治国让我过来的,他想让我问你一下,要不要打电话把多多姐叫回来……”
“你给我听着!”梅子萱一听林卉问自己的话,猛然睁开了眼睛,满脸又升腾翻卷着无边无际的怒意:“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既然你提到了鲁治国那个狗家伙,就让他来跟我说话好了!把他叫过来吧,你放心,我现在不可能再跟你抢那一块臭狗屎!”
“现在恐怕不行了!”林卉一听梅子萱让她把鲁治国叫过来,马上低下了脑袋:“他现在也躺在病床上,就在你的隔壁病房里。” 亿元大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