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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金矿多的手指向自已头上袭来,杨光照配合着夸张地一哆嗦,然后闭上眼睛,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大义凛然。
“别装啦!好吧,我现在也给你看个相吧……”看着杨光照那副搞怪模样,金矿多及时收回了自已的手指,笑了笑,马上努力把笑容掩藏起来,也像他刚才那样一本正经:“坐好了,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
杨光照马上睁开眼睛,听话地把上身绷得笔直,面部拉紧跟平板似的。
“天庭饱满,印堂发亮,鼻直口方……”金矿多强忍住没有笑,在脑海里搜索着以前别人给自已看相时的情景,嘴里念念有词。
杨光照也强忍住没有笑,由着金矿多王八念经满口胡言。
“嗯……”金矿多忽而眉毛一扬,提高嗓门喝问杨光照:“根据本美女的推算,你有一个兄弟叫杨光耀!对不对?”
杨光照被金矿多的喝问弄得一惊,但马上明白了她刚才那一声喝问的内容,便又有些诧异起来,连忙反问道:“怎么,你跟我弟弟很熟吗?”
“什么,你还真有一个兄弟叫杨光耀?”这下子轮到金矿多惊讶了:“我刚才只不过是咋呼你呢!哼,没有想到堂堂杨总竟然也如此不沉着啊!”
“那你弟弟是做什么的呀?也是做装饰行业的吗?”紧接着,没有等杨光照对自己刚才那句话作出回应,金矿多马上又好奇地问道。
“是呀,他也是做装修的,也开了一个装饰公司,你是做工装的,肯定也知道他们的耀元装饰公司,因为他们公司也是专门做工装的。”杨光照淡淡地回道,回过金矿多之后,喝了一口咖啡,吞咽下去之后一边看着金矿多一边嘴里不停地咂摸着回味着。
金矿多马上在脑子里搜索着耀元装饰公司有关的信息,她当然知道,耀元装饰公司和凯庭装饰公司还有千龙装饰公司是江东装饰行业专门做工装的三强,但是他们公司的老板自己见过好多次,也互相说过不少场面话,好像不叫杨光耀而叫什么“杨俊”来着。于是,她马上脱口而出:“他们老板的名片我有,好像不叫杨光耀啊……”
“是的,我弟弟嫌三个字的名字有点长,所以在名片上打的名字叫杨俊,算是杨俊字光耀吧。噢,对了,他一般只有跟别人混得很熟的情况下才会告诉自已的真名,所以你刚才一下子说出他的名字,我才以为你也跟他很熟呢!”杨光照“哈哈”笑了笑解释道。
金矿多听罢杨光照的解释,不由得朝他诡异地一笑。她知道,耀元装饰公司现在也在跟踪隆润新厂房的项目,而且,前几天,去隆润集团江东新厂房建设协调办公室去拜访协调专员高进的时候,一进办公室里,正好撞见高进跟杨光耀相对着坐在茶几旁边喝茶呢,当然,她也当仁不让地加入了喝茶聊天吹牛皮的队伍。新厂房的土建还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谈及室内外装修还为时尚早,现在所能够做的主要工作也基本上就是套近乎拉关系,也都不会提到什么具体合作方案方面的事情,所以,两个在一起吹牛和三个人在一起吹牛也没有什么区别,也都不会有什么互相妨碍,况且还要更热闹一些。
不过,据金矿多到目前为止所掌握的确切情报,杨光耀目前跟隆润集团的交往仍然仅仅停留在隆润集团江东新厂房建设协调办公室的层次上。所以,至少在眼下,金矿多一点儿不感觉到杨光耀会对自已构成多么大的威胁,毕竟自己现在都跟人家集团的总裁助理成了朋友呢!其实,隆润集团总部在上海,而隆润集团江东生产基地又管不了新厂房建设和装修的事情,因而江东本地对新厂房室内外装修项目有兴趣的几个装饰公司——包括凯庭装饰和耀元装饰,除了跟总部设在江东新厂房工地上的“新厂房建设协调办公室”搞好关系之外,都曾经去过上海,试图跟隆润集团总部有关人士搭上线,但是无一不扫兴而归,这次金矿多能够认识隆润集团的总裁助理黄子伦,实属偶然。
只是,金矿多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跟竞争对手的哥哥坐在了一起喝咖啡。看来,这个圈子真得是太小太小。
“你弟弟工装做的那么好,你为什么只干家装呢?”讨论完了有关杨光耀名字的话题,金矿多又故作一副很好奇的样子问杨光照。
“担不起那个风险,而且垫资也垫不起啊!”杨光照双手使劲往桌面上一摊,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架势,忽而脸上又露出一些不以为然的笑意:“我可没有他那个好运气,找了一个不差钱的老丈人。”
金矿多微微一笑,没有接杨光照的话。金矿多知道,杨光照的前半句话说得完全属实,做工装确实存在着资金和施工等很多方面的风险,这也使得很多装饰公司对一块块大肥肉望而却步。至于杨光照在说后半句话的时候,金矿多也从他脸上突然出现的怪异笑容里读出了一些鄙夷。对此,金矿多也不感到有什么奇怪,因为业内几乎都知道,杨光耀是做了上门女婿继承了曾经上了“江东富豪榜”的老丈人的遗产才有了如今让很多人眼红的产业,以至于不少对他羡慕嫉妒恨的同行都说他是吃软饭的,并且也都知道,因为家世背景的悬殊,他在家里非常怕老婆,江东装饰江湖上也流传着许许多多关于这位耀元装饰公司老板怕老婆的精彩传说。
“最近,我弟在跟踪隆润新厂房那个史无前例的大单子,你也应该知道吧?”见金矿多没有对自已刚才的回答马上作出回应,杨光照马上便又接着问道。
“嗯嗯,知道,那么大一个单子,谁不眼红呢?况且耀元装饰也有那个实力啊!”杨光照话音刚落,金矿多便重重地点了点头,非常认真地回道。
“你们肯定也在对那个项目穷追猛打吧?”杨光照见金矿多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收起刚才摊在桌面上的双臂,双手在自已的脸上摩挲着,似乎是不经意地问。
“你说呢?”金矿多没有直接回答杨光照,而是反问他。
“呵呵……”杨光照未置可否地笑了笑。
“呵呵……”金矿多也报以杨光照一个未置可否的笑。
“噢,杨总……”应付地笑过之后,金矿多忽而直直地看着杨光照,显然有话要说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
“说嘛!有话就说,有……那啥就放吧!”杨光照撇了撇嘴,大概是有些不耐烦金矿多欲言又止的造作。
“那好,我可就说啦!”金矿多扬了扬眉毛,也提高了嗓门:“我觉得,杨总是个骗子呀!”
其实,她是故意转移话题,因为她担心再继续谈论杨光耀和隆润项目,自已会管不好自已的嘴巴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毕竟,坐在自已对面的这个人是强有力竞争对手的哥哥,最好不要露出什么马脚而误了大事。
“哦!”杨光照惊讶地也像金矿多一样扬了扬眉毛,努力把眼镜片后面那双细长的眼睛张大,镜片上镀的那层绿膜映在他的眼眸里,使他的眼睛散发着不大好看的绿光:“说来听听,我是骗了谁的钱还是谁的色?”说着说着,他的目光又停留在了金矿多左嘴角的那颗桃花痣上,仿佛那颗小小的黑点里蕴藏着打开她内心世界的密码以至于他产生了深厚的破解那密码的欲望和兴致。
“哈哈……”终于成功地转移了话题,金矿多得意地笑了笑,但是马上又发现杨光照眼神有些古怪地盯着自已,仿佛自已的脸上多了或者少了一块肉似地,便低下了头,说:“我可不用担心你骗我的钱的骗我的色,因为我是既穷又丑哦……但是嘛……”
说着,金矿多把右手摊开,凭着感觉伸到杨光照跟前,做出了一副讨要东西的样子。
“还要让我给再给你看一次相吗?”杨光照故意曲解金矿多的意思,一把抓住她伸过来的手,说:“不过,本大师每天只给同一个顾客提供一次免费的机会哦,所以嘛……”
“去你的!”金矿多没有让杨光照说出“这次要收费”几个字,猛地抬起头来,一把将自已的手从他的手上抽开,故作气恼地说:“你们上次搞活动的时候,不是说什么‘交订金送真金’吗?现在我都已经把装修方案确定就等交首期款挑日子开工了,可是你的‘真金’呢?别跟我说还在金矿里还没有挖出来哦!”
杨光照正舀起一小勺咖啡低下头准备优雅地品尝的时候,听金矿多问着他关于上次做活动时嘉苑装饰公司所承诺的“送真金”的问题,连忙抬起半个脑袋,睨视着她,说:“不是还在你们家的金矿里吗?”旋即,他又完全抬起头来,认真地说:“这个你放心,只要你们家的房子装修结束尾款全部交清了,我们马上会专门派人——哦不,我本人亲自到府上,奉上我们嘉苑装饰公司专门定制的5克千足金纪念版金条!”
杨光照说的完全是真话,这次活动,嘉苑装饰公司确实准备了2克和5克两种规格的金条,根据单质的大小做为礼品,但是为了防止有些业主拿了金条之后再飞单——在这个诚信度尚有很大提升空间的社会里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且业主所交的订金大多也不抵金条的价值,所以他才做出了一个装修结束之后才将金条送给业主的规定,毕竟“最终解释权归本公司所有”!
“那好啊!”金矿多马上故意显露出一副心头的疙瘩终于被解开的欣喜,但是紧接着又皱了皱眉头,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说:“才5克啊?我还以为你会送我一根大金链子呢!”
其实,她也仔细看过了嘉苑装饰公司那场活动宣传单页上的说明,只是故意这样说而已。
“呃呃——”杨光照知道金矿多是在开玩笑,马上回报她一个龇牙咧嘴龇:“你这个人真得好狠哦,想让我破产呢!”
“噗——”金矿多一口刚刚抿到嘴里的咖啡差一点儿就喷了出来……
金矿多在和杨光照在那家咖啡馆门口挥着手说“再见”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在回家的路上,她连着两次拨打了梅子萱的电话,但是都是无人接听,想着姐姐可能睡下,也就罢了。但是,到了自已家门口,刚刚把车子停好正准备下车的时候,她觉得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又重新启动了车子,心想,今晚无论如何还是要再去一趟姐姐的家里,要不然的话怎么也放心不下。
好在金矿多自已现在跟她爸妈住的红梅苑离梅子萱住的香洲湾花园倒还不远——只不过一个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小区一个是近几年才建成的“高尚小区”,加之时近半夜路况通畅,她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赶了过去。
一见姐姐家屋子里的灯还亮着,金矿多赶紧使劲地揿下了门铃,甚至还另一只手毫无用处地在防盗门上使劲地拍打着。
过了好一会儿,那扇门才打开了,梅子萱披头散发地出现在金矿多的眼前。一见到妹妹,梅子萱也不说话,一转身就向卧室里走去。
金矿多进了屋子,轻轻撞上门,跟在姐姐身后,到了卧室门口,犹豫着停下了脚步,直到已经站在卧室里面的梅子萱回过头来直直地盯着自已,她确信鲁治国不在里面,快步走了进去。
只见小外甥已经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小指头塞在小嘴巴里,也不知道梅子萱为了哄他下了多少功夫,在孩子小脑袋的边上,也悄悄地躺着梅子萱的手机。
“你刚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呢?”金矿多指着小外甥身旁的手机问梅子萱。
“噢,小家伙刚才一直要拿手机听歌,我只好把所有的声音都关掉,然后告诉这小家伙,说手机坏了,他才老老实实地开始睡觉……”梅子萱嗫嚅着跟妹妹解释自已刚才为什么没有接她的电话,好像是犯了一个错误。
金矿多冲姐姐轻轻一笑,又指了指书桌上仍然开着的电脑和屏幕上的QQ聊天界面。
“噢……”梅子萱苦着脸挤出一点笑容,说:“从你走后,我一边哄着小家伙一边给那个王八蛋打电话,他就是不接,后来又给他发了无数条微信,他也一直不回,就好像突然死掉了一样!再后来,我终于把小家伙哄睡着了,想想没有办法,注册了一个QQ小号,特地用了一个非常骚气的网名,加了他,居然很快就通过了……”说到这里,梅子萱顿了下来,低声呜咽起来,显然是说不下去了。
金矿多顾不上劝慰姐姐,也没有征求同意,便一下子串到电脑跟前。此时,电脑已经黑屏,她重新启动屏幕,只见QQ对话框上方是鲁治国的网名“上善若水”,对话框里面显示的另一个网名是“黑色蕾丝小内内”和性感的头像,不禁在生着鲁治国气的同时也哑然失笑,心想,姐姐那么保守的一个人——至少自已从来没有见她穿过蕾丝内裤,怎么竟然会起了这么不正经的一个名字,对那些不怀好意的恶心男人还真得挺有吸引力。往上拉动着看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女的倾诉着自已独自一个奈此良夜何,男的却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讲着自已跟老婆闹别扭了如何心里憋得慌……最后,女的邀请男的出来喝一杯……对话便到此戛然而止,最后的对话时间显示的是二十分钟之前。
“你傻呀!”金矿多不禁在心里暗骂着姐姐,心想,你这最后一句话弄得自已跟酒托似地,哪里能钓得出鱼儿来哟!
这样想着,金矿多离开电脑,来到姐姐身旁坐下,看了一眼仍然香香甜甜地睡着的小外甥,一只手搭到了姐姐的肩膀上,轻声地问:“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呢?”
“离婚!”梅子萱几乎跳了起来,大声嚷嚷道。
但是她马上又一屁股轻轻地坐回到了床沿上,赶紧看了一眼儿子,见小家伙没有受到惊扰,才抹了抹眼睛,哽咽着说:“肯定是过不下去了……”
金矿多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拍着姐姐的肩膀,也不劝说她,任由她轻轻地抽泣着。
“多多,”低声饮泣了一会儿,梅子萱忽而对妹妹说:“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要跟爸妈说……今天下午我到红梅苑去接小家伙的时候,一直都是装作没事一样……现在,我心里一片混乱……”
“嗯!”金矿多轻轻拍打着姐姐的肩膀,安慰着她也让她放心……
第二天一大早,梅子萱和金矿多一起把小家伙送到了外公外婆身边。然后,随便吃了一点老妈做的泡饭,梅子萱便要离开。金矿多问她要去哪里,梅子萱说要去公司,金矿多说待会儿一道过去,但是梅子萱却说,自已先过去,昨天刚刚去税务局报的税,今天还有一些相关的事情要处理,不敢耽误了。金矿多听罢姐姐这样说,便由着她去了,只是心里叹息着,都这样了,居然还有心思掂记着公司里面的那一点事情。
等金矿多也到了公司里,既没有看见姐姐也没有看见鲁治国,连忙分别给两个人打电话,可是都显示手机关机。一起惴惴不安地等到中午时候,鲁治国的电话才终于打通了,他嗓音沙哑地对金矿多说:“多多,我现在什么解释的话也不说了,只是麻烦你这两天不要打扰我,我想跟你姐姐好好谈谈。”说完了,鲁治国便挂断了电话。过了一会儿,金矿多让自已平静了一下再打回去,又显示关机状态。于是,金矿多赶忙又打了姐姐的电话,姐姐的电话也终于能够打得通了,梅子萱也是电话一接通之后就直截了当地说:“这两天不要打扰我,我要好好跟那个王八蛋谈谈!”然后也是不等金矿多说话便挂断了电话,而且也是同样地等到金矿多再打回去的时候已经提示手机关机。
金矿多不知道两个人究竟在弄什么名堂,但是又无法联系到他们两个人,只好继续惴惴不安地等着消息。虽然她也想到过姐姐跟鲁治国这个时候非常可能在东方丽城的别墅里,但是又觉得不便找过去,因为她想,现在两个人肯定是在谈判离婚的事情,自已过去又能够掺和出一个什么道道来呢! 亿元大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