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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姐,你说什么咧?”梅子萱的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简直把金矿多炸得七荤八素,以至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木头椅子却忘记坐下去。
“王八蛋鲁治国出轨了!什么叫出轨,你知道吧!”金矿多的耳边马上再次传来了姐姐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没有了刚才的力道,但是却明显是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的,金矿多完全可以想见梅子萱此时此刻满脸寒光眼睛里喷射着愤怒的火焰。
要知道,一个老实人一旦被逼得发怒的话,结果往往是很可怕的,金矿多知道姐姐正是这样一个老实人。时至今日,金矿多还能够记得起来,自己刚刚上初中的时候,曾经被梅子萱班上一个男同学欺负了,便想找梅子萱来帮助自己,没有想到那个野蛮的小男孩根本就不买姐姐的账,还粗言污语惹得梅子萱满脸羞红……就在那个没有教养的家伙正洋洋得意的时候,梅子萱猛然跳了起来,一脚向那个家伙的小肚子踹了过去……
金矿多至今仍然没有忘记,姐姐当时就要跳起来的时候,正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只是她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出人意料地搞了一个突然袭击。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一阵风吹过来,大概是身上那条纱裙有些单薄,金矿多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她不由自主地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对着话筒大声叫嚷着问着姐姐现在的下落,声音里充满着焦虑,生怕她一时气昏了头有什么闪失或者意外。
“在家里,你过来吧……”梅子萱回应妹妹的声音已经没有多少火力了,大概是三鼓而衰了吧。
……,……
梅子萱是下午去东方丽城别墅的时候突然就发现了鲁治国和那个小三赤裸裸地在一起。
本来,她根本就没有去那儿的打算,虽然说那儿也是她和鲁治国的一个家,但是自从那套别墅在两年前因为原主人欠下他们巨额装修款而抵债转让给了他们以来,她通共只去过两次。第一次是鲁治国和别墅原来的主人办完了所有手续正式拿到钥匙的那天,不过梅子萱转了一圈,很不喜欢那儿的装修风格,认为土豪味太浓,一看就是个祖上穷了八辈子的暴发户的蛮横样子,毫无文化毫无情调,当场便要鲁治国敲掉重装,但是鲁治国却不干,毕竟一套四百多平方米的别墅装修一下可不是几万十几万块钱可以打发过去的,听老公这么一说,梅子萱想了想也只好无奈地打消了这个主意,但是从此之后也就懒得过去了,虽然他也曾经好几次在什么情人节七夕之类的日子提议和她一起去那套别墅里“换换口味”但是都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梅子萱第二次去东方丽城,是带一个买家去看房,因为不喜欢那套别墅,她和鲁治国商量之后便将它挂到了江东房屋交易网上,半个月之后终于遇到了一个买家。那个买家去看了一圈之后,倒是有些购买意愿,但是终于因为心中所期望的价格和他们的报价相差颇为悬殊而未能成交,以后再接连又有几个打来电话的“买家”,梅子萱干脆先在电话里把底价说明了,然后那几个人就都没有再跟他们有进一步的接触了。
今天下午,梅子萱难得离开公司一趟去税务局办事情,没有想到回来的时候,遇到修路封道,便将车子开到另一条路上绕道回公司,不知不觉地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竟然看到车窗外面的小区门头上赫然醒目的“东方丽城”四个大字,这才一下子想起来原来自己在这里还有另外的一个家。
于是,梅子萱忽然产生了去这个一直被自己所忽视的家里去看一下,好歹自己也是一个拥有别墅的人呀!
而且,也巧得很,两年前鲁治国将别墅钥匙之中的一套给了梅子萱之后,她也就顺手撂在了副驾驶座前面的储物盒里,这倒也省得她转回家里去拿钥匙。
从地下车库走到地面,欣赏着各家院子里色彩纷呈的花花草草,梅子萱的心情还不错。
只是,一到自己家门口,那只狸花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到她的跟前“喵——呜——”叫着的时候,梅子萱的心里不由地一愣,她知道鲁治国也过来了,因为他到哪里猫咪也就会到哪里——甚至到市家装行业协会开会的时候也是如此,心想这下倒赶巧儿了。
但是,梅子萱向四周搜寻着仔细看了看,却不见老公的身影,她想,他既然不在院子里一定在家里。可是,令她奇怪的是,大门却紧紧地关闭着。
“难道……他在家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成?”梅子萱在心里笑着说,又想,自已的老公难道自已还不清楚,他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掏出钥匙,轻轻地拧开大门,楼下的客厅里悄然无声,也没有开灯。这下子梅子萱感到更奇怪了,甚至莫名紧张起来。于是,便踩着高跟鞋,“咚咚咚咚”地爬着楼梯去到二楼。
“谁?”鲁治国的一声沉闷的喝问从二楼的卧室里传来,那声音很是严厉,大概他以为是小偷或者强盗。
“我!你老婆!”梅子萱高声应道,声音里充满了对鲁治国那一声喝问的不解——难道你不知道这栋别墅除了你老婆谁还有钥匙?难道这么高档的别墅区里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还会有人撬门入室吗?难道小区里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保安巡逻是闹着玩的吗?
就在梅子萱的话音刚一落地,一个女人“啊——”的惊叫声尖厉地传入她的耳朵。
她一下子呆住了,脑子里空白了好几秒钟,但是马上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三步两步冲到卧室门口,运足了力气,一脚便把门踹开……
金矿多听了姐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完了今天下午的遭遇之后,“唉——”地叹了一口长气,一只手搂只三岁的因为惊吓而哭个不停的外甥,另一只手搂着三十岁的因为悲伤愤怒而哭个不停的姐姐,不停地哄着劝着……
无论如何,金矿多也没有想到——甚至也不敢相信,自己一向敬重的姐夫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凭着女人敏感的直觉,她想,既然鲁治国能够把那个女人带到别墅里去,应该不是和那个第三者的第一次!
这样想着,金矿多已然出离愤怒了,她忽然放开仍然在哭泣着姐姐和小外甥,奔到沙发跟前,一把抓起手包,迅速拉开拉链,从里面一把掏出手机,打开屏幕,飞快地翻到了鲁治国的电话,重重地在那个号码上面摁了一下,就好像要穿越电话去猛扇那个家伙一顿重重的耳光。
“鲁治国,你干的什么好事!现在给我滚回来,赶快给我姐一个交待!”就在电话那头刚刚传来一声“多多”,金矿多便粗暴地打断了那个畏畏缩缩的声音,拼尽全身力气吼叫起来,然后也不等对方回话,也不看手机屏幕,便凭着感觉狠狠地挂断了电话,之后,将手机随手扔到了沙发上。
发泄完了,金矿多双目圆睁,两手叉腰,完全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被金矿多扔到沙发上的手机又响动起来。
“混蛋东西!还有脸打回来!”以为是鲁治国的电话,金矿多愤怒地吼叫着粗话,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准备将手机拿起来摁下挂断键。
可是,屏幕上却显示的是“杨光照来电”。
“喂,美女,晚上能来我们公司一趟吗?我想和你还有我们的设计师凌丹丹一道把你们家房子的方案定下来,我们这一阵子实在是太忙了,咱们是老朋友,所以想请你帮个忙,利用一下晚上的时间,这样的话,我们好把白天的时间腾出来接待不怎么熟悉的客户!当然,如果你能够赏光和我一起吃个饭或者哪怕喝杯咖啡,那也是极好的啦!”电话那头,杨光照认真地说完了前半句,又接着油嘴滑舌画蛇添足地来了后半句。
“哼!”金矿多很不高兴地回应道:“我现在有些麻烦事情……”
正准备挂断这个来得实在不是时候的电话,她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人家没有恶意或者还可以说是一片诚心,便马上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先看一下这边的情况,等一会儿再给你回话。”
金矿多一直等到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前奏音乐响起来的时候,都没有等到鲁治国滚回来,便也再没有打电话催促他——她知道这个时候催促肯定是没有用的,好在这个时候梅子萱也冷静了下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给小孩子洗澡去了。见姐姐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金矿多给杨光照打了一个电话,确认他们公司还没有下班,便离开了姐姐家。
在路上,金矿多一次又一次长长地呼气吸气,在到达嘉苑装饰公司所在的城南飞鹰商务中心楼下的时候,已经在脸上写满了平和与宁静。
赶到二十楼嘉苑装饰公司的时候,金矿多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20:06,可是这家业务火爆的公司里仍然灯火通明,员工们都在忙前忙后,接待大厅里也坐满了客户,一点儿也没有要下班的迹象。
正坐在门口一张桌子上一个男设计师身旁和他一起跟客户沟通着的杨光照一见金矿多来了,连忙站起身来,领着她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到了办公室门口,先让金矿多进去了并看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才回过头来,朝着大办公室里设计部的方向叫了一声“丹丹,麻烦来我办公室一趟,把电脑也带过来”。
自从那天下午在鸿远国际大酒店跟杨光照把意向合同签下来之后,金矿多已经到嘉苑装饰公司来过两次了,不过前两次都是和爸爸妈妈一道来的,因为凤凰香府那套房子的装修需要听一听他们的意见。而爸爸妈妈通过陪同宝贝女儿一道跟凌丹丹沟通了两次,也基本上确认了设计方案,所以现在只要金矿多自己拍个板最终确定一下就可以了。
金矿多是一个很干脆的人,而且自己也是做工程装修的,虽然工装和家装有所区别,但是一些基本的东西还是相通的,所以也早就对嘉苑装饰公司给自己做的方案心中有数,之所以带父母过来两次是因为自己不大好意思挑同行的毛病,而现在毛病已经挑得差不多了,因此这次过来简单提出了几条无关宏旨的修改意见之后便大笔一挥在方案上写下“认可该方案”几个字签上自己的大名。
事情办妥了,金矿多便要起身告辞。杨光照没有站起来,而是眯缝着眼镜片后面细长的眼睛,说:“楼下新开了一家咖啡厅,据说他们老板在古巴生活了二十多年,所以号称最正宗的琥爵咖啡,要不要去品尝一下呢?”金矿多虽然脸上很平静,但是还是因为鲁治国和姐姐的事情闹得心情不好,想早点回去,便笑了笑,说:“这个也正宗,那个也正宗,反正大家都是最正宗的,所以我现在倒想尝一尝不正宗的滋味了。”
杨光照误会了金矿多的意思,以为她是在用调笑的方式同意了自己的提议,便站了起来,弯腰躬身向着门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也不等她回应,便转身在前面带路向办公室门外走去。
金矿多一愣,旋即明白杨光照把自己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朝相反的方向理解了,于是也不做解释,便跟在他的身后向外面走去。反正现在还早呢,回去干吗呢?除了上上网看看书又能怎样?或者再听爸爸妈妈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絮絮叨叨?
而且,就在进入电梯间的那一刻,金矿多忽而产生了跟身边这个同行好好聊一聊的兴趣。是呀,自己虽然进入江东装饰行业也有几个年头了,但是却一直做的是工装,而今天难得能够和杨光照这个江东家装新秀在一起,跟他后面学习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东西总不一件坏事情,说不定自己哪天脑子一热也会去干家装呢?毕竟现在工程装修不好做而且款子又难结,家装虽然项目金额不大但是款子好结而且做好了聚少成多不也很可观吗?
杨光照所说那家咖啡馆就在飞鹰商务中心楼下出门之后最右边的一个门面,刚才金矿多在门口的停车场上停好车之后直接从大门进来的,所以没有注意到有这么一个所在。
跨进那家咖啡馆之后,金矿多一见装修风格,满满的加勒比风情,倒有几分相信他们老板曾经在古巴生活过的叙事了——当然,至于在那个岛国有没有二十年的经历那就只有老天和他自己知道了。
“正宗”两个字虽然有些浮躁,但是也还是蛮有号召力的,至少这家咖啡馆里现在的入座率还是挺高的。金矿多跟在杨光照后面顺着过道走了好长一大截才找到一张空桌子,坐下之后,也不看菜单,便根据服务生的建议各自要了一杯“最正宗”的招牌古巴咖啡。
服务生收起菜单转身刚走,杨光照便诡异地看了金矿多一眼,说:“美女,气色好像不是很好嘛?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啦?和男朋友生气啦?”
“哼!”金矿多嫌弃地白了杨光照一眼:“想找借口套近乎是不是呢?这种版本的对白是不是有点老套呢?”
身为一个皮厚胆大心细的老司机,杨光照对金矿多的这番嘲讽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声色毫不改变,接着说道:“我是通过面相看出来的!”
“那好啊!”金矿多脸上嘲讽的意味更加浓烈了:“那就请杨总帮我看个相吧!如果看得准呢,今天就算我请客好啦!”
“那倒不必!”杨光照继续不理会金矿多的调笑,脸上一本正经:“那我就给你看啦!”说完,杨光照伸手一把拉住金矿多正用两根手指捏着小勺在咖啡杯里搅来搅去的右手,金矿多“咣当”将小勺扔到咖啡杯里溅起一朵小小的浪花,挣扎着脸上掠过一丝犹豫但是很快便放弃了根本就是装装样子的反抗,顺从地任由他将自己的手拉到桌子的另一端,但在小手被轻轻撂到桌面上的那一瞬间还是不由自主地握成了一个小拳头。
将金矿多的手拉到自己这一边,杨光照把她的小拳头掰开,对着手掌装模作样地看着,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过了好久,放开她的手,又在她的脸上来回扫视了好长时间,目光停在嘴角那颗桃花痣上,一直不肯离去。
“你到底是在看手相还是看面相呢?”金矿多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带着一些微微的怒意问道。
“既看手相又看面相!”杨光照依旧一本正经:“凡是像我这样的大师看相都是综合起来研判考虑的哦!”
“噗——”金矿多“欻”地一下把右手抽回来,一口咖啡差一点儿就喷了出来:“你这个骗子!”
杨光照被金矿多这么一说,一本正经的脸一下子化开了:“可是,你刚才不是心甘情愿地让我骗吗?我不是差一点就得逞了吗?”
“好吧,你刚才骗了我,现在你也要让我骗一回,好让我补回来,这样才公平!”金矿多一只手托着脑袋,一只手指着杨光照,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好吧!你想骗财还是骗色?悉听尊便!”杨光照摊开双手,一副任凭你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大义凛然。
“我发现你真得是一个美男子哦!”金矿多非常鄙视地朝杨光照撇了撇嘴。
“是吗?你也这么认为啊?反正认识我的美女都这么认为!”杨光照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捂着嘴笑着,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太响亮而影响到前后左右的其他人。
“你确实很美,不过不是长得美,而是想得美!”金矿多伸出一根手指头,隔空对着杨光照脑门的位置狠狠地戳了一下。 亿元大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