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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深谷水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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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俞莲舟拥着无忌,一夜无眠。无忌自吐血晕倒后沉沉睡去,气息绵长,竟再没醒来。

  众人出城后,反其道而行之,径向西北,行出五十余里,在一处山谷中打尖休息。杨逍和范遥来马车中探望无忌数次,俞莲舟均是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韦一笑早已购齐各物,干粮酒水,无一或缺。众人谈起脱困的经过,都说全仗张无忌和范遥两人相救。众人谈话间都是歉意满满,忧心忡忡,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山谷角落。

  角落一处大石之上,无忌静静躺着,身上盖着一层薄毯,此时九月天气虽热,山洞中却甚是潮湿阴冷,一侧石壁上泻下一小股山泉,幽谷中回荡着叮咚叮咚之声,早晨雾气未散,聚在幽谷深处。无忌周身笼罩着一层轻薄烟雾,几滴山泉溅到了他莹润如玉的脸上,顺着脸颊滴落到了衣襟里。可他浑未察觉,双目紧闭,一只手软软地垂在一侧,手腕苍白纤瘦,连青筋都看得分明。他仿佛再不会醒来。

  青书隔一刻钟便去看无忌一次,可无忌仍是昏昏沉沉,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杨逍取过清水,用竹管喂给他喝了,替他擦干净手脸。范遥也过来替无忌把脉,发现他体内淤血已除,九阳神功运转自如,这才放心下来。

  杨逍照顾无忌之时,俞莲舟目光始终不离两人,他见杨逍对无忌甚是恭敬,举止如常,并无逾矩之处,眼中的那份怜爱和疼惜也是真真切切的,可他看不懂那到底是长辈对晚辈的怜惜,还是……

  他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吩咐青书照看好无忌,向杨逍道:“杨先生,借一步说话,可否?”

  杨逍还道俞莲舟要问无忌的伤势,便将无忌身上的薄毯盖好,随俞莲舟走出山洞。

  俞莲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沉吟道:“杨先生,小侄在明教叨扰多日,给你们添麻烦了吧?”

  杨逍不知俞二侠到底要说什么,听他口气像是没把无忌当作明教的人,心中不快,便应对道:“教主仁善卓绝,智勇双全,是明尊赐下的少年英才。有教主统领明教,是明教之福。”

  这话说得挑不出毛病,俞莲舟只得继续试探:“无忌自小生养在海外荒岛,于三纲五常、伦理教化一概不知,回到我们身边后又失了双亲,我们只顾着给他治伤,忽略了对他的教导,这孩子从小孤单飘零,想必对杨先生是十分依赖,无忌定是让你为难了。”

  杨逍何等聪明,隐隐已察觉到什么,教主睡梦之中,难免会说出胡话,让俞二侠窥到什么端倪,但除了那一夜两人情动之下,难以自持,其余时间都克己复礼,从不逾矩,以后也自当互相敬重,绝不越雷池一步,便不动声色道:“教主聪慧,杨逍在教务上多辅佐教主,也是应尽职责,何来为难一说。教主是我明教之主,我等自当尽心尽力!”

  俞莲舟无奈,只得把话挑得更明白:“无忌年幼,天真烂漫,不通世务,他对杨先生过于依恋,难免会做出一些……事来,还请杨先生在大节上把持得住!”

  杨逍眉头一挑,心道这俞莲舟说话也太直白了,便郑重道:“杨逍对教主敬若天神,岂敢对教主不敬!”

  俞莲舟眉头紧皱,杨逍虽然是魔教位高权重的光明左使,更因纪晓芙之事声名狼藉,但俞莲舟知道他其实是个儒雅潇洒的风流人物,与那些魔性难驯的恶徒不同,心底自然对他多了几分敬意,更何况像杨逍这样的人最是桀骜不羁、坦坦荡荡,若他真的诱骗无忌,想将无忌占为己有,绝不会遮遮掩掩。无忌自幼失祜,乍一见这等人物,便当作父亲一样依恋,也是正常,听无忌昨夜那番话语,倒像是无忌痴恋杨逍,求而不得。那脖颈上的吻痕倒像是另有隐情。

  俞莲舟慢慢推断出二人关系,他知杨逍心细如尘、聪明绝顶,多余的话已不用说了,想了想,还是又添了一句:“纪姑娘为杨先生百死不悔,宁愿背师门,毁婚约,最终死在灭绝师太掌下。如若无忌犯错,我们也不忍心责罚他,自当带他回武当教养。”

  杨逍听他提起纪晓芙,心底已然空落落的,此刻听闻俞莲舟要带无忌回武当,更是如受重击。他缓缓回头,沉声道:“俞二侠,无忌是我明教教主,任凭是谁!也带不走他!”

  俞莲舟大惊,适才自己出言试探,言语诸多冒犯,杨逍应答如流,面色如常,此刻听闻自己要带走无忌,像是触了他的逆鳞,浑身敌意,连眼神都透着寒光。

  他心下更加疑惑,不知杨逍到底对无忌怀着怎样的心思,可杨逍究竟是个外人,许多话不便多言,要解决这件事,还得从无忌身上着手,便缓缓道:“杨先生,无忌做不做这个教主,回不回武当,也要看我武当的意思。”

  杨逍沉默,心如刀割。武当是无忌的出身门派,待无忌恩重如山,若是武当诸侠一同施压,叫他从此远离明教,做个正派少侠,他会如何抉择?

  “俞二侠,明教兴衰成败全系教主一人,明教不能没有教主!”杨逍难以想象,若是无忌舍弃了明教,明教又将是四分五裂、一盘散沙……

  俞莲舟听杨逍开口闭口全是明教盛衰,心中却想,那你杨逍便为了明教,将这么一个清清白白的少年带入泥潭虎穴,日夜与这些邪魔外道为伍?明教便没有其他能人了?怕是你杨左使要找个好操控的傀儡吧!

  俞莲舟不善作伪,便是得罪人也直说了:“怕是杨先生不能没有教主吧!明教能人无数,还推选不出一位新教主?”说罢,他不再言语,向杨逍行了一礼,回身便走。

  杨逍心头大震,竟感觉一丝恐惧,“怕是杨先生不能没有教主”这句话在心头盘旋,让他惶惶然,若是无忌真的回了武当,再也见不到他,那他杨逍此生还有什么盼头?

  俞莲舟本意是杨逍把无忌当作傀儡,因此不能没有教主,可他对无忌的爱早已深埋于心,刻骨铭心,竟然将这句话曲解了。就是杨逍这般聪慧的人,在“情”字面前,也是手足无措。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确实不能没有教主!从前,俞莲舟未加阻拦时,他只知道将人留在身边就好了。可事到今日,若是无忌心生退意,武当横加阻拦,他便是血染武当,也要把人抢回来!

  山谷之中,众人说话声音不绝于耳,在谷中回响。无忌觉得四肢乏力得很,便是抬一抬手指都要耗尽全部的气力,眼皮还未睁开,先感觉到额角的疼痛,可内伤似乎已然无碍,便默默运转起九阳神功,调息运气。

  他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一旁宋青书惊喜交加的脸:“无忌师弟,你!你终于醒了!”饶是无忌再不喜青书,此刻也被他的欣喜所打动,轻声道:“是,让师兄费心了。”

  众人听到青书的叫唤,也齐齐围聚过来,只周芷若所率领的峨眉派起身张望,没有挪步。青书将无忌扶起,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无忌感觉已然大好,内力已然恢复两三成,便示意青书不必麻烦,坐在大石之上与众人说话。

  宋远桥、张松溪、莫声谷自然高兴,见他面容依旧毫无血色,也是心疼不已。空智大师道:“中原六大派原先与明教为敌,但张教主以德报怨,反而出手相救,累得张教主内力耗尽,身体抱恙,咱们都心有不安。”

  无忌微笑道:“大师何必挂怀,张无忌只消休息片刻,便无大碍。”

  空智大师道:“张教主宅心仁厚,咱们双方仇嫌,自是一笔勾销。今后大伙儿同心协力,驱除胡虏!”

  众人一齐称是,纷纷向无忌拱手道谢,但说到如何报仇,各派议论纷纷,难有定见。无忌听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些疲惫,却仍勉力支持。

  宋青书忙道:“诸位前辈,还是让我师弟再休息一会儿吧!”众人直道粗心,连忙退开,依旧回到原位,轻言细语,不再打扰。

  无忌环顾四周,不见俞莲舟和杨逍,心下已然不安,也不敢开口去问,便坐在大石之上,不言不语。

  宋远桥他们在一旁为无忌起锅煮汤,料想他也吃不进干粮。

  青书怔怔地望了无忌好半天,终于还是开口了:“无忌师弟,对不起啊……”

  无忌轻声道:“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青书挠了挠脑袋,有些局促不安:“小时候,我总说些胡话气你,说你赚了好几个爹,又欺负你……可那真的是我太小,不懂事,我不是存心说这种话伤害你的!还有上次,在光明顶,我瞎说话,惹你生气了……”

  无忌轻轻摇头,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什么情绪:“师兄,小时候的事情我都不太记得了。上次你说的话,我也没放心上。”

  青书一愣,自从与无忌光明顶一别,就总想着和无忌道歉,缓和与他的关系,他料想过无忌很多很多的反应,没想到得到了轻飘飘的一句“不记得了,没放心上”,他简直就是没把宋青书这人放在心上,从没当过一回事!开口想和他吵,终究又忍住了。

  青书看他略显冷漠的模样,心已然凉了半截,又想到适才六大派对他感恩戴德,心下渐渐清明:无忌师弟已然不是当年那个任他欺负的病弱幼童了,现在的他是江湖第一大教派的教主!突然之间,青书觉得,无忌和自己好生疏,他们的距离仿佛越来越远了……他好怀念那个曾经和自己吵过嘴,打过架的小无忌。

  青书默然不语,无忌见他眼圈泛红,温声道:“师兄何必在意,都是过去的事了。”

  “无忌师弟,你瞧我不起,是不是?我现在武功不如你,好像什么都不如你……”

  无忌淡淡道:“武功好又怎么样,你有爹有娘……”

  青书听他语气消沉,忙握住他的手:“师弟,我爹娘就是你爹娘,我们同出一门,你……跟我回武当,好不好?”语气已带着一丝恳求。

  无忌将手抽出来,坚定摇头:“我,是明教教主。”青书还待开口,却听见一阵脚步声,正是俞莲舟。

  “无忌。”俞莲舟自洞口逆光而来,“你随我来。”

  无忌此刻也不惧,撑着大石,站起身来,见杨逍跟随在俞莲舟之后,却略有不安。他随着俞莲舟向外走,与杨逍眼神相交的一刻却大吃一惊,杨逍看向他的眼神向来是怜惜、隐忍,此刻却是如此的坚定、炽热……

  俞莲舟走了好久,无忌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终于见俞莲舟在山谷背阳处一块石壁立住。

  “你坐着。”俞莲舟吩咐,无忌莫敢不从,靠着石壁坐下。

  俞莲舟回身,见无忌侧身而坐,披着一块薄毯,一头长发掩住了半边清秀苍白的面庞,靠在石壁上,闭眼喘息,不禁也惊叹,无忌继承他父亲的俊清爽朗,又与殷素素清雅灵秀的神态相仿,偏生他又是个纯真良善的性子,真要在那明教待久了,少不得被人诱骗。五弟与殷素素给了无忌这般好相貌,真不知是福是祸。

  俞莲舟道:“我适才已请示杨先生,要将你带回武当管教。”

  无忌睁开眼睛,语气仍是淡淡的:“二伯觉得无忌做了丑事,要把无忌带回去治罪么?”

  俞莲舟冷哼一声:“你也知道是丑事!杨先生不过见你年幼,多加照顾,你年幼丧父,无人管教,便在心里生出这等不伦之念来。我自当每日敦促你读书明理,叫你痛改前非。”

  无忌看了俞莲舟一眼,跪直了向俞莲舟磕了一个响头:“二伯,对不起,无忌不能跟你回去,我一日是明教教主,便不能卸下这个担子。”

  俞莲舟气得手直抖,道:“你还不明白,那杨逍不过将你拿捏死了,好重权在握。你痴念于他,又有什么好下场?无忌……你听二伯的话,武当就是你的家,你不回家还能去哪儿?”

  无忌倔强地看向俞莲舟,眼睛泛红,摇摇头:“我要留在明教!”

  “你!”俞莲舟气急,扬起手掌便要打,无忌见状,闭了眼睛甘愿受罚。俞莲舟浑身颤抖,终于不忍心下手,喘着粗气将手放下,又出言相劝:“无忌,那纪姑娘也是痴念杨逍,杨逍强迫了她,生了孩子,却连寻也不去寻她。最后纪姑娘声名尽毁,为人不齿,你要重蹈覆辙么?”

  无忌对杨逍的心并不比纪晓芙差,而他最是敬重纪晓芙的情义,便大声道:“俞二伯,纪姑姑没有错!”

  “你说什么?”俞莲舟斜眼怒视。

  无忌撑着石壁站起身来,双腿仍微微颤抖,却坚定地维护杨逍和纪晓芙:“我说,纪姑姑没有错。错的是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两情相悦,什么婚约,什么辈分,都是你们强加给纪姑姑的,纪姑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就是跟了杨伯伯!如果我是纪姑姑,我就留在坐忘峰,再也不回峨眉!”

  俞莲舟听到这等不肖言论,脑子里轰地一声,气血上涌,涨得面容青紫,扬起手掌,欺身上前:“你再说一遍?”无忌被他身影笼罩住,却也丝毫不惧,平静道:“可惜杨伯伯始终不接受我,但我还是要留在他身边!”

  俞莲舟手上已积蓄了十成力,一股压迫之力传来:“孽障,我再问一遍,你是跟我回武当,还是死在这里?”

  无忌骤然睁开眼睛,深深望向俞莲舟:“二伯,你打吧!”说罢,闭了双眼,暗中却积蓄内力,他自然不想伤了俞莲舟,却也不甘心就这样死在俞莲舟掌下。

  只听“砰”的一声,无忌双耳刺痛,后脑疼痛如裂,他跪在地上,不住地干呕。原来,俞莲舟盛怒之间,仍是不忍心要他性命,十成力全打在了他身侧石壁上,石壁受力发生巨响,,力潮回袭,竟让无忌的后脑受到剧震。

  俞莲舟不忍一掌拍死他,也知有杨逍、范遥和韦一笑在,却也带不走他,此事不宜闹大,好在他们似乎还未通情意。无忌今日说的话已深陷魔障,若是在明教待久了,耳濡目染,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倒行逆施、不顾伦常的事来,当回武当禀明师父,再找明教要人。决不能让五弟的孩子成长为一个大魔头!

  俞莲舟将无忌拽起来,无忌艰难喘息,抱着俞莲舟连站也站不稳了。

  “无忌,你听着。你一意孤行,此事二伯做不了主,但我绝不容你行差踏错,你好生休养,我日后再来寻你。”

  无忌见俞莲舟向着他说话,可他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不禁惶然,睁大眼睛道:“二伯,你……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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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我们无忌是小时候怒怼过少林方丈的倔强娃。你俞二伯再怎么威逼,咱无忌鹅子眼睛眨都不眨。然后往海上漂,看你找不找得到,哼╭(╯^╰)╮ (all忌/逍忌)倚天之圣火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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