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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灯残影青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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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芷若站在场中,山风吹动衫裙,但周围来自三山五岳的数千英雄好汉,竟没一人敢再上前挑战。

  那达摩堂的老僧走了出来,合十说道:“峨嵋派掌门人宋夫人技冠群雄,武功天下第一。有哪一位英雄不服?”周颠叫道:“我周颠不服。”那老僧道:“那么请周英雄下场比试。”周颠道:“我打她不过,但我就是不服,不行吗?”

  那老僧不理,道:“既然无人下场比试,咱们便依英雄大会事先的议定,金毛狮王谢逊交由峨嵋派宋夫人处置。这是群雄公决,任谁不得异言。”

  无忌正在调匀内息,鼓动九阳真气,治疗重伤,渐渐入于返虚空明,猛听得那老僧说到“金毛狮王谢逊交由峨嵋派宋夫人处置”,心头大震,险些又是一口血喷出。杨逍忙握住他手,宽慰道:“教主莫急,自有办法。”赵敏见他突然发抖,脸色大变,明白他心意,速与杨逍对视一眼,也柔声道:“无忌哥哥,你宽心养伤便是。”

  无忌点点头,由范遥抱起,返回明教自搭的房舍。无忌所受掌伤虽重,但服了九粒平时炼制的灵丹,再以九阳真气输导药力,到得深夜二更时分,吐出三口瘀血,内伤尽去。杨逍、范遥、赵敏、俞莲舟、殷梨亭等又惊又喜,均赞他内功修为深厚无比,常人受了这等重伤,少说也得将养一两个月,他却能在几个时辰内便即痊可,若非亲见,当真难信。

  杨逍这才将一颗心放下,待众人走后便坐在无忌身旁,敦促着他老老实实吃了一大碗饭,将他押在床板上乖乖睡觉。无忌无奈,只得上床将养片刻。因俞莲舟、殷梨亭在明教木舍暂居,杨逍不便久留,只得恭敬服侍,不敢逾矩,见他闭目养神,便退了出去。

  杨逍前脚刚走,无忌便睁开双眼,等待片刻后悄然溜出,潜入赵敏房中。

  岂料刚踏入房门,灯火全燃,赵敏笑盈盈坐在正中主位,调笑道:“来我房里,想做什么呀?不怕你的属下背后嚼舌根子呀!”

  无忌一愣之下,耳根尽红,支吾道:“敏弟,你这么晚还没睡呀?”

  赵敏抿了抿嘴,忍住笑意,踱步到床榻边,从容道:“张教主,这么晚来就是想问我睡了没有啊?那我睡了,你可以走啦!”

  眼见赵敏真要吹灯拔蜡,无忌连忙上前一步,抓住他手道:“敏弟,其实我想……”

  “想什么?想我啊?”赵敏挑眉一笑,五指成爪,反扣手腕。此举全然意料之外,武者本能,无忌下意识便要出招,抬眼望见赵敏眉眼间的笑意,想起此行目的,霎时便卸了通身内劲,任由赵敏将他扑倒在床榻之上。

  赵敏的脸庞在烛火照映下越发显得清雅华贵,容光照人,无忌初见他时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清美少年,如今骨骼渐开,愈发有华贵之气。他一双妙目凝视张无忌脸上,绝不稍瞬,口角之间,似笑非笑。倒是无忌先笑了,推了推他胸口道:“干什么?”

  赵敏笑道:“你来要我的东西,可得拿什么作偿呢?”无忌恍然大悟:“那你要什么嘛?”

  赵敏狡黠一笑,俯身轻贴他唇角,随即坐起身来,道:“哼,先欠着吧!今天周芷若伤了你,我却还要由着你去讨好周芷若,真是……真是……”

  无忌坐在他身旁,叹道:“真是……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赵敏将一长条木盒递给他,道:“你二师伯下手太狠了,你的宋师兄就算拿黑玉断续膏治好了,也得拄着拐杖走三五个月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弄巧成拙啊?”

  无忌呆了:“啊?我不懂,为什么会?”

  赵敏一双俊目盯着他,叹气道:“你想的是拿治好宋青书去交换你义父嘛!可是她真的会在意宋青书吗?宋青书的性命,恐怕只有你和武当的师叔伯们在意,这样反倒会成为她的砝码。”

  无忌握紧那木盒,坚定道:“但我还是要救。”

  赵敏接道:“所以我和杨左使都没有阻拦你啊!我知道,你啊,就算不是为了救你义父,就算被周芷若羞辱,你也会去救他的,是不是?”

  无忌这才知晓杨逍和赵敏颖悟绝伦,自己所思所想早已被二人悉数猜中。赵敏柔声道:“去吧!”

  无忌朝他微微一笑,颇为感激,行至院门外,才见俞莲舟站在树下,似在等他。俞莲舟望他一眼,神情郑重,道:“无忌,你重伤刚愈,一切小心。”无忌点头答应。俞莲舟又道:“是我下手太重了,若是可以,劝劝他,想必他听你的话。”无忌又道:“是,我一定问个清楚,好生相劝。”

  行得远了,无忌抬起头来,只见明月在天,疏星数点,深深吸了口气,体内真气流转,精神一振,径到少林寺外,向知客僧人道:“在下有事要见峨嵋掌门,相烦引路。”

  那知客僧见是明教教主,甚是害怕,忙恭恭敬敬地道:“是,是!小僧引路,张教主请这边走。”引着他向西走去,约莫行了里许,指着几间小屋。

  那知客僧道:“峨嵋派都住在那边,僧尼有别,小僧不便深夜近前。”他深恐张教主又去和周掌门动手,这当世两大高手厮拼起来,自己一个不巧,便受了池鱼之殃。无忌笑道:“你若回去说起此事,不免惊动旁人,我不如点了你穴道,在此等我如何?”那知客僧忙道:“小僧决不敢说,张教主放心。”急急忙忙地转身便去。

  无忌缓步走到小屋之前,相距十余丈,便见两名女尼飞身过来,挺剑拦在身前,叱道:“是谁?”无忌抱拳道:“明教张无忌,求见贵派掌门宋夫人。”那两名女尼大惊失色,一名年长的女尼道:“张……张教主……请暂候,我……我去禀报。”她虽强自镇定,但声音发颤,转身没走了几步,便摸出竹哨吹了起来。

  峨嵋派今日吐气扬眉,在天下群雄之前,掌门人力败明教教主,吓得数千须眉男子无一敢上来挑战。但峨嵋派今日杀丐帮二老、败武当二侠、伤明教教主,得罪的人着实不少,何况周芷若得了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不知有多少英雄恼恨妒忌,这一晚身处险地,强敌环伺之下,戒备得十分严密。那女尼哨子一响,四周立时扑出二十余人,剑光闪动,分布各处。无忌也不理会,双手负在背后,静立当地。

  那女尼进小屋禀报,过了片刻,便即出来,说道:“敝派掌门人言道:男女有别,晚间不便相见。请张教主回步。”无忌道:“在下颇通医术,愿为宋青书少侠疗伤,别无他意。”那女尼一怔,又进去禀报,隔了良久,这才出来,说道:“掌门人有请。”

  无忌拍了拍腰间,显示并未携带兵刃,随着那女尼走进小屋。

  只见周芷若坐在一旁,以手支颐,怔怔出神,听得他进来,竟不回头,那女尼斟了一杯清茶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堂上更无旁人。一支白烛忽明忽暗,照着周芷若一身素淡的青衣,情景凄凉。

  无忌心中酸楚,低声道:“青书师兄伤势如何,我瞧瞧他去。”

  周芷若淡淡回头,脸色苍白,指了指内堂,道:“他在里面。”无忌走向房门,见房内黑漆一团,并无灯光,于是拿起烛台,向里走去,他行了几步,回头一瞧,周芷若一手支颐,坐在桌旁,始终不动,似是心灰意懒,了无生趣,窗外清风拂过,吹起她的素衣长发,更显凄冷。无忌心中一痛,心道:她已一战成名,得了武林第一的名号,可还是这般不快活。可能,她连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无忌揭开青纱帐子,烛光下只见宋青书脸色青白,呼吸微弱,早已人事不知,按他手腕,但觉脉息混乱,忽快忽慢,肌肤冰冷,想必是痛得厉害,早昏死过去了。

  “青书……青书师兄……”无忌轻声唤了唤,宋青书仍是紧闭双眼。

  掀开薄被查看,只见他右腿蜷曲,腿骨断裂,无忌思量片刻,点了他八处穴道,十指轻柔,以阴阳相济之力将他腿骨迅速扶正,饶是他手法独到,运力极快,宋青书仍是一声痛呼,大叫着醒来,痛到极致,便是大力挣扎,只是八处大穴受制,想动也动不了。

  宋青书疼得眼前发黑,却咬牙发狠道:“周芷若,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无忌一惊,取出木盒以小指挑了块黑玉断续膏,双手搓得匀净,轻轻抹在宋青书断骨之处,又速用纱布缠绕固定。宋青书闭目忍痛,大汗淋漓。无忌将烛台移得近了一点儿,见他脸色虽仍惨白,却隐隐有了血脉活转的生气。见他额上俱是冷汗,无忌想了想,攒了袖口为他擦拭汗珠。

  宋青书微一瑟缩,睁眼道:“是谁?”他痛得眼前发黑,此刻乍一睁眼,被烛火一照,竟看不分明。

  无忌收回手,道:“腿骨已经扶正了,可能三个月不能下床,之后再慢慢试着下地行走。”

  听到声音,宋青书霎时沉默了,许久才道:“是无忌吗?”那声音低沉,暗藏情韵,却不自觉漏出些许。

  “嗯,师兄,是我。”无忌把烛台移开,将他扶坐起来,道,“我来为你疗伤。”无忌以掌力将九阳真气源源送出,将药力透入宋青书断骨,又可疗愈他白日对战时所受内伤。约莫一炷香时分,张无忌送完药力,才将宋青书扶下躺好。他自己重伤初愈,这么一运内劲,不由得又感心跳气喘,只得扶住床栏调匀内息。

  宋青书见他脚步一顿,便知不妙,可又不得起身,只能勉力伸出手去,却不敢握,想了想,只握住他手腕,低声道:“无忌。”心潮起伏,悲欣交集,却不知该说什么。说对不起的话,自己早已对不起他了。说道谢的话,他们二人又岂是一个谢字扯得清楚的?

  暗室之中,二人无言,各自想着心事。

  无忌想了想,坐在床前,轻声劝道:“师兄,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怎么突然入了峨眉?你不知道师叔伯们四处寻你,极为担心,我知道你是不情愿的,你……你跟我们回去吧?”

  岂料,宋青书神情淡然,视死如归,缓缓摇了摇头,道:“师弟,多谢你,但……唉,是我不孝。劳烦你为我疗伤。你回去吧!多多保重身体。”

  无忌不知他因何如此,又柔声劝道:“若有难处,便说出来。师兄,你便听我的话吧!”

  宋青书却闭目不答,自是赶客之意,可他藏在被褥下的手却是颤抖不止。

  无忌无奈,只得起身离开,这才回到外房,将烛台放在桌上。淡淡的烛光照映下,见周芷若脸色苍白异常,隐隐听得屋外轻轻的脚步之声,知是峨嵋派群弟子正在巡逻守卫,便道:“芷若……我……”

  周芷若冷冷道:“自重。”无忌退了半步,恭敬道:“宋夫人。”

  周芷若微一皱眉,道:“你还是叫我周掌门吧!”无忌点点头:“周掌门,宋师兄的腿伤无碍,只是需得费些时日。”周芷若“嗯”了一声:“你救他是你的事,我可无半分救谢大侠的把握。”

  无忌心想:“明日她要去攻打金刚伏魔圈,峨嵋派中纵有一二高手相助,十九也难成事,说不定反而送了她性命。”说道:“你可知义父囚禁之处的情形么?”周芷若道:“不知。少林派设下什么厉害埋伏?”无忌于是将谢逊如何囚在山顶地牢之中、少林三老僧如何监守、自己如何两度攻打均告失败、而殷天正更由此送命等情由简略说了。

  周芷若默默听完,道:“如此说来,你既破不了,我更加无济于事。”

  无忌突然心中一动,喜道:“芷若,倘若我二人联手,大功可成。我以纯阳至刚的力道,牵缠住三位高僧的长鞭。你以阴柔之力乘隙而入,一进入伏魔圈中,内外夹攻,便能取胜。”周芷若冷笑一声:“张教主,你我二人孤男寡女,深宵共处,难免要惹人非议。你快请吧!”

  无忌深深一揖,道:“芷若,你自幼待我很好,盼你再赐一次恩德。张无忌有生之年,不敢忘了高义。”

  周芷若默不做声,既不答应,亦不拒绝。她自始至终没回过头来,无忌没法见到她脸色,待要再低声下气地相求,周芷若回首道:“请吧!”

  呀的一声,房门打开,无忌踏步出门,又再回首,道:“芷若……”

  周芷若冷冷看着他:“你还有话说?”

  无忌见她郁郁寡欢,眼神黯淡,心中百感交集,柔声道:“芷若,你如今是峨眉掌门,又得了武林第一的名号,你想要的好似都有了。可,这一路走来,你有没有后悔过?”

  后悔?周芷若浑身一震,像被人戳中心事一般,突而满面怒容,退后一步,便要将他拒于门外。无忌眼疾手快,将那门推开,挡住周芷若去路,握住她双肩,抢道:“武林至尊的名头有什么好?你为了权势,已经是非不分了,你知道吗?你父亲周王是为了百姓夺天下,不是为了自己。你完成的不是你父亲的大业,只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再这样执迷不悟,到头来,能留下什么呢?”

  无忌在周芷若面前一向温吞隐忍,这番话已带责备之意,如振聋发聩,掷地有声。周芷若双目微红,怒目而视,强硬道:“峨眉大业,天下威名,你说我有什么?”

  无忌放开周芷若,目光中透着极度的失望,黯然道:“芷若,高处不胜寒,你还是放不下。你……不孤独么?”

  周芷若倚在门框上微微发抖,道:“峨眉奉我做掌门人,我走到哪里,便有一大堆人服侍我,鞍前马后,歌功颂德。你问我孤不孤独?”

  无忌眉头紧皱,难以置信。

  周芷若笑中带泪,神情阴鸷,仿佛在听一个大笑话:“是啊,我父母双亡,师父也被害死了。你不一样,你有真心疼爱你的义父、太师父,师叔伯,还有一堆肯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和你比起来,我好像的确孤单很多啊。小时候,我为了活下来,为了求张真人带我上武当,我就可以委屈自己来服侍你,给你喂饭、洗脸,哄你开心,天天无忌哥哥亲亲热热的叫着。你看,我们到底是不同的。”

  无忌忍不住泪如雨下,道:“芷若妹妹,你……”

  “也罢……”周芷若冷哼一声,抹开面颊泪水,“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弃如敝屣的却是我孜孜以求的!我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轻贱。”

  无忌心中大恸,要抬手去宽慰她。周芷若将他手一拂,道:“也罢,谢大侠也曾真心待我,我便成全你父子之义。只需你跪地朝我四个响头,明日便邀你助阵。”

  无忌一愣,未曾料到她对自己恨意如此之深,心想义父的生死系于此举,自己的颜面屈辱,何足道哉,掀开衣摆,便要跪地磕头。

  突听“呲”一声,一粒石子破空而来,却只是对着门框一角,牢牢嵌入。无忌登时警醒,抬首一望,喃喃道:“杨逍?”

  杨逍自月光下缓步而来,风姿洒然,站定后便朝无忌行了一礼,继而唇边衔了一丝冷笑,向周芷若道:“周掌门,借一步说话?” (all忌/逍忌)倚天之圣火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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