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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复太平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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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忌此次病情着实凶险,好在每日有罗旭青汤药调理,罗小然一日问诊三遍,倒也如抽丝般一日强过一日,只是仍是精力不济,少食多眠,日渐消瘦。无忌医术精湛,自然知道这病伤了根底,非得安心静养不可,不可忧心过甚,可连日里自军中传来战况,却不由得皱紧眉头,拍案而起。

  杨逍忙道:“教主息怒,莫要伤神。此战虽败,未必没有反胜之机!”无忌看向他,正要开口,却压不住隐忍的咳嗽,不禁急喘一阵,眼前一黑,手撑书案才勉强站定。

  范遥忙扶着无忌坐下,递上杯盏,送到嘴边。无忌润了润嗓子,便摆了摆手,揉揉眉心,乏力道:“太平失守,陈友谅直逼建康,你倒说说看,如何反败为胜?你可知?他!他就这样把花云绑着,万箭齐发,何其残忍?太平城中百姓,又当如何?”说完,胸前起伏不定,一阵心悸气短。

  杨逍即刻抢上前来,替他轻揉着胸口顺气,温声道:“教主,陈友谅这厮太过心急,他将徐寿辉铁锤砸死,又匆忙称帝,早已失了军心,失了民心。且骄兵必败,他自太平而下,返江州,取建康,我们自可待兵深入,以伏兵取之。”

  无忌气息短促,闭眼调息一阵,眼前渐渐清明,见杨逍跪在他跟前,轻抚他胸口,眼中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便觉眼眶微酸,道:“无事,你且去坐着说话。”

  杨逍站起身来,见他咳得颧骨泛红,嘴唇青白,心中一痛,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他瘦削面颊,心疼道:“教主……”无忌一惊,即刻正色,回应道:“杨左使,坐下说话。”

  杨逍听到这一声“杨左使”,便知教主心中芥蒂仍是未消。此前旧事,教主再未提只言片语,这几日与众人言谈如常,待杨逍仍是信赖有加,可杨逍却觉两人无形之中像是有了一层隔膜,叫人难以亲近,却也不知如何开言,更怕提及旧事,引发教主病情。

  杨逍依言坐下,劝慰道:“教主,李善长与刘伯温俱在军中,李善长有智计,刘伯温更是神机妙算,虽敌众我寡,想必据长江天险,自有良策。”

  无忌点头道:“我知晓。只怕军心不定,百姓受苦,又增杀孽。罢了,叫探子日日飞马回报。朱元帅这支红巾军声势壮盛,越发自行其是。恐他兵行险着,急功近利,做出个天怒人怨的事。红巾军归属于明教,便受总坛令使,受教规约束。你去书一封,稍加提点,他应当省得。”

  杨逍恭谨道:“是,教主。”告退转身,末了,又道:“教主且宽心,莫要伤神动气。”无忌轻叹一口气,道:“知道了。”

  余下几日,军中探子日日来报,形势日益严峻。陈友谅水军十倍于红巾军,训练有素,装备整齐。在江州修整数日后,陈友谅又引军东下,直扑建康。军中人心大骇,明教中人自然不惧生死,要据钟山死守,可后加入红巾军的一些将领,有主张降汉的,有欲奔走逃窜的,闹得人心惶惶,军心不稳。

  当是时也,红巾军中文臣武将也多有出迎自保之心,或弃城留存实力,陈友谅反扑江淮之地,早已倾尽兵力,做了十全准备,且遣信使劝说张士诚携手攻破江淮,成败在此一举。

  总坛议事,欲遣彭莹玉、范遥去往军中。无忌果决拍案道:“万不能退!先稳定军心,再议良策。太平城濠堑深固,陈友谅以巨舰攻陷太平,如今屯兵至此,一时半刻倒不能取,他伏兵深入,莫要错失良机。”

  两人得令后急急赶往军中,一连几日战报均无胜绩。无忌心急如焚,心系军中将士,□□速前往龙湾,却被杨逍好说歹说劝住了。

  数日后,情势终于出现转机。战报中,朱元璋重用康茂才,康茂才乃先前降而复叛的陈也先部下,与陈友谅素有交情。康茂才佯装内应,为陈友谅出谋划策,邀陈友谅兵分三道来袭,以弱其势。陈友谅从康茂才口中得知江东桥为木桥,方敢挺军直入。李善长派人将江东桥木板拆掉,改成铁石桥,一夜之间,桥成。港湾狭窄,陈友谅水军巨船大舟,本想撞毁木桥直行,近前却发现桥身是大石砌成,绕以铁环,灌以铁汁。大船撞不开铁桥,常遇春伏兵忽现,徐达率部杀至,张德胜的水师也一时云集。恰值退潮,无数巨舰搁浅,汉兵被杀死、溺毙无数,仅俘虏就有近万人,又有巨舰百余艘、战船数百皆为朱元璋所得。太平城得以收复。

  而后,常遇春派人改筑城墙,往后移二十余步重筑,以免敌方巨舰可以直泊城头,城防更是万无一失。

  “好!”无忌收到捷报,精神为之一振,一改往日憔悴模样。杨逍见他高兴,心中更是欣喜。却见无忌拿起战报继续看了下去,却脸色微变,随后放下战报沉下脸,默不作声。

  杨逍心中一跳,道:“教主……遥弟在信中还写了什么?”

  无忌轻轻摇头,面露隐忧,良久才开口:“龙湾大胜,韩林儿封朱老四为吴国公。”

  杨逍道:“此战不易,吴国公该得此殊荣。”

  无忌垂首道:“是,我明白。信中还说,此次龙湾之战,全赖刘基出谋划策。为稳定军心,朱老四将军中主降和潜逃的将领全部斩首示众了。”

  杨逍道:“该当如此。”

  无忌心中虽不忍,却也知其中情理,便点头回应:“确应如此。朱老四杀伐决断,刘基智计卓绝,龙湾之战,他二人居功至伟。”

  杨逍面露关切,问道:“教主是在担心?”他这话未说明白,但二人心中却明镜似的。这支红巾军只能任其自然,绝不可大事未成,先自戕自害起来,也绝不可由他们来指挥明教,背叛明教。要如何审时度势,顾全大局?摆在二人面前的只有一个“难”字。

  无忌点点头:“我想把明教干干净净的还给你。如今看来,只怕来不及。”他话音冲淡平和,像是早已看透生死。杨逍知他心意,这话入了耳,却如利刃搅动着他的心,不禁哽咽道:“您在杨逍心中,永远是教主。属下不稀罕这教主之位,只盼教主福寿绵长,平安喜乐。”看向无忌,又想开口,却终究止了言语。

  无忌手一抬,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些个没道理的话,你便不必说了。”说罢,径直离去。

  而后,朱元璋乘胜追击,很快便占据长江上游要地安庆,声势越发壮大,水师舰队训练有素,如神兵天降。形势已全然逆转。

  这一日,无忌午后便觉胸闷气短,晚饭稍稍饮食便不肯再吃,在房中假寐。周芷若自峨眉而返,途中经过安庆,略知前线战况,返回应天后便来见无忌。

  无忌浅眠,周芷若在门外同童仆说话时,他便已醒了,想要起身,却是不能,只觉身子乏力得紧,四肢绵软倒不像是自己的,太阳穴更是一阵阵钝痛,如铁锤击打一般,疼出了一身的虚汗。胃里翻涌,本没吃什么,直涌酸水。听到周芷若推门进来,他不愿示弱于人,便闭了眼仍旧靠在椅背上轻轻喘息,透润如玉的脸庞倒泛出点病态的绯红。

  周芷若进来一瞧,便放轻了步子,将食盒轻轻搁置在案上,柔声道:“无忌哥哥?听教中兄弟说,你这一天都没吃什么,这样怎么行呢?我做了点饭菜,好歹吃点儿东西再睡呀!”

  无忌睁眼看她,忍住身子不适,勉力坐起,耐着性子道:“无事,不想吃。你回来的正好,有一件事同你说。”

  周芷若知道他要说什么,淡淡一笑,从食盒里拿出饭菜,将鱼骨细心挑了出去,又将米饭浇上了肉汁,着实诱人,一边拌着汤汁饭,一边道:“小的时候,你知道自己快死了,难过得不肯吃饭,还是我劝的你。你为了太师父不难过,将一碗饭都吃干净了。现在,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倒耍起小孩子脾气了?”

  无忌一愣,讪讪道:“不,不是,我没胃口。”

  周芷若道:“生病了便治病,受伤了便疗伤。什么能大得过自己的性命?你肩负重任不说,便是武当的太师父、师叔伯们,明教的兄弟们又有谁能忍心看你这样?便是我,也……唉,我自不必说了……说了你也不懂的。”说罢,眼圈泛红,低头垂泪。

  无忌见她这般,心肠一软,想说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定了定心神,终究还是开了口:“芷若,你不必为我忧心,我想我们还是取消……”

  未等他说完,周芷若蓦地抬头,道:“你知道了是不是?”

  没料到她如此直截了当,无忌一怔,心中也知晓这一天终要到来,便狠下心道:“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抢倚天剑和屠龙刀,为什么要杀我表妹,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那个皇后之位。但是,我知道了。我既知晓,明教便不能容你。”

  “呵!”周芷若冷笑一声,泪水顺着秀美的脸庞滑落,凄苦道,“无忌哥哥,你到底不懂我。我做了什么,你也一概不知。”

  无忌心中疑虑万千,难不成芷若所做的这些个糊涂事,倒有隐情?无忌一颗赤子之心,纯白无暇,但毕竟身居高位,也见过不少腌臜事,知这世间万物并不是非黑即白。

  周芷若站起身来,双胛颤动,泪珠滚落,更是楚楚可怜:“你说倚天剑和屠龙刀是我抢来的,可是刀剑本来就是峨眉祖传之物。江湖中人将我峨眉至宝占为己有,争来夺去,芷若身为峨眉掌门,自然要遵师命迎回祖传至宝。只是我武功低微,谢前辈神功盖世,那赵敏又奸诈狡猾,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可为了师门荣耀,我个人名誉又算得了什么?你说我卑鄙无耻,那也罢了,芷若无愧于心。”

  无忌细细一想,师命难违,重担在肩,她确实没有别的选择。若要她狠下心来做出抉择,心里也不好受,可想起殷离,又大为光火,急急道:“那我表妹如何得罪你了?你如此狠心将她杀死?师太叫你光大峨眉,叫你杀人了吗?”

  他目光灼灼,声音不大,气势却逼人,周芷若浑身一震,呼吸随之一窒,继而悲伤道:“我……我只是想杀了赵敏,为师父报仇。无忌哥哥……你都不知道,在灵蛇岛的时候,我每晚做梦都会梦到师父,她掐着我的脖子叫我为她报仇!我日日与赵敏打照面,还……还给他做饭吃!夜里却备受良心煎熬,常常喊叫着哭醒。你!你同赵敏那般要好,却不能为我设身处地想一想……师父,待我那样好,我怎能辜负她老人家?”

  “这……”无忌登时心软,想到那时自己远遁海外,赵敏日日陪伴安慰,他确实没能体谅芷若当时的心情,便歉疚道,“对不住,我应该多多照顾你才是。可……可我表妹和你无冤无仇。”

  周芷若抹了眼泪,道:“那是意外!我本来要杀赵敏,可我从没杀过人,我……我不敢……殷姑娘一直昏沉,不知怎么就醒了,她一喊我就慌了神,我没想要杀她的!只是殷姑娘伤太重,没等我救她,便……便去了。后来,我也没敢杀赵敏。无忌哥哥!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狠心的人,我也很害怕。殷姑娘自从回来,哪一日我不是好好照料着?我总想着,便是一辈子这般赎罪,我也甘之如饴了。”

  无忌听了这话,心道:她虽做了这等恶事,但内心深受折磨,这等痛苦不比抱病沉疴好受。她抢夺刀剑,可江湖中谁人不是为了这武林至宝明争暗斗,这也算不了什么。她为师父报仇,情急之下伤了表妹,也非本心。可她如今急功近利,倒像是变了一个人。

  二人一时静默,周芷若忍不住低头啜泣,无忌抑制不住心中怜惜之情,倒也不忍心再多加责备。

  周芷若稍稍平静,拿出怀中书本,道:“那刀剑中藏着《武穆遗书》和《九阴真经》。《武穆遗书》中的兵法我钻研已久,现如今便交与你,望明教早日收复山河,我爹在天之灵也会倍感欣慰。可《九阴真经》是峨眉功夫,却是不能。师父泉下有知,恐要怪罪。无忌哥哥,对……对不起。”

  无忌摇摇头,本也不抱希望,轻声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芷若,我知道,你是下定了决心要和我过这一辈子的,可是,一辈子,一辈子太长了。”

  周芷若眸子登时黯淡下去,悠悠叹了一口长气,低声道:“无忌哥哥,那日我和你初次在汉水相逢,得蒙张真人搭救,倘若早知要受这般煎熬苦楚,那时死在汉水倒也干净。张真人送我去峨眉,自是为了我好,但如他老人家让我归入武当门下,今日一切又必大不相同。唉,恩师对我何尝不好?可是……可是她逼我发毒誓,要我痛恨明教,要我恨你害你,可是……我心中……实在……实在爱你……”

  无忌听她说得真诚,颇为感动,知她确有许多难处,怜惜之情又深了一层。听她吐露深情,心中更是不知什么滋味。

  周芷若靠了过来,握住他手,感到触手冰凉,又是一阵担忧,轻声道:“我不忍心害你,又怎能忍心看你死?只是……只是……叫我为你根治这内伤,须得宽衣解带,赤诚相对。若是不行这大礼,叫我日后……日后怎么见人呢?”

  “啊!”无忌脸一红,没想到有其中这一茬。周芷若向来脸皮薄,这番话一说出口,便低了头,红透了脸颊。

  无忌尴尬不已:“芷若,对不住。可我,我不能让你受这等委屈。”无忌心中始终觉得,做夫妻就应该同生死,共进退,就像爹和娘一样。若是为了自己,娶了芷若,便是让芷若受了极大的委屈。再者,二人并不同心,连知己也算不上。

  周芷若又收回了手,端了碗,道:“你说我急功近利,那也罢了。我从小跟着爹爹,我爹的徒众是明教的一支,我爹常跟我说,元人不仁,汉人备受欺压,要推翻元蒙,还汉人一个清明盛世。爹爹遗愿,我时刻记在心中。想来人生匆匆,不过百年,我们早一日打了天下,百姓便少受一日苦。”

  “你爹爹确实是个大英雄。”听到周芷若提起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爹爹,无忌忆起童年往事,目光盛满感激,然而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关窍,脸色一变,登时醒悟,道:“那时,你趴在死去船夫身上哭叫爹爹,而手下的人却和太师父说小公子已经死了。其实,你是为了掩盖你的真实身份?”说到此处,无忌不禁骇然,芷若生在军营战阵之中,小小年纪如此精明,实在可怕。转念一想,难不成,她细心喂饭服侍,也是另有目的?

  周芷若像是意料之中,温柔含笑的脸慢慢冷了下来,淡然道:“那时,我们是造反的魔教反贼,你是名门正派。十几年过去了,你是魔教教主、义军首领,我是正道领袖、峨眉掌门。世间的事,往往就是很奇怪,说也说不清楚,是不是?”

  无忌心中咯噔一下,隐隐觉得后怕,她在幼时喂水喂饭,细心服侍,可能只是为了讨好太师父,以有机会跻身名门,以图为父报仇,颠覆元廷。若她真心爱我,怎会为表忠心,狠心刺我?怎会挟恩图报,总叫我赌咒发誓?那她刚才一番剖白,到底是真是假?想到此处,不禁冷汗涔涔。

  周芷若坐在他身边,舀了一汤匙饭,温言细语劝道:“好了,别说这些了。还是我来喂你,你得把饭吃了,身体才能好啊!”

  无忌惴惴不安,不敢顺着刚才的猜测想,隐隐觉得像是跌进了一个巨大的圈套里,看不透,摸不着,一时半刻也理不清头绪。芷若,本来就是明教的人,如今,如今,她到底想做什么?我伤势日重,没多久好活,到时候撒手西去,自然万事不理了。可明教目前形势艰难,尾大不掉,她若发难,又该当如何?

  “来!”周芷若将汤匙送到无忌嘴边。无忌念头转得极快,便依言乖顺地张嘴吞咽,这饭食浇了汤汁,着实美味,可却完全不是当初的滋味。二人举止亲密,目光交错,各怀心思。

  “教主!教主!”门外一阵喧闹,周颠推门而进,看到这等亲密场景,登时捂住眼睛,哎哟一声,嚎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今儿我根本没进来过!”

  无忌却没有笑,道:“可是有急报?叫外面的人进来,速速来报!”总坛首脑闻言,鱼贯而入,看到周芷若在此,都颇为意外。杨逍见状,默默退了半步。

  周芷若为避嫌,起身欲走。无忌心念一动,忙抓住周芷若的手,道:“你不是外人。”周芷若闻言一笑,便坐了下来。

  彭莹玉道:“启禀教主,龙凤皇帝应吴国公之请,自滁州迁往应天,到得镇江对面的瓜步,坐船颠覆,已然驾崩!” (all忌/逍忌)倚天之圣火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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