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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枝影绰计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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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濠州,元帅府。

  范遥自信鸽脚下取出信笺,不禁大喜,急急去寻杨逍。

  但听杨逍房内琴音渐起,范遥不禁停了脚步。那琴声起初温柔雅致,似情人枕边温声低语,渐渐越转越高,履险如夷,举重若轻,铮铮如鼓,隐隐有金戈铁马交伐之声,在那鼓点之中,却有珠玉跳动,清脆短促,此起彼伏,一时慷慨激昂,若清泉迸发、百鸟喧鸣,令人热血如沸。范遥不懂音律,却也心驰神醉。

  “铮”一声,忽而琴音陡转急下,时急时缓,时轻时响,几个盘旋过后,终于低沉下去,一时间热闹喧嚣尽皆散去,如春残花落,风雨瑟瑟,一片凄凉肃杀之感,几滴雨点打落芭蕉,叮叮咚咚,随流泉而下,缠缠绵绵,倾诉着若有若无的愁苦情思。

  听到后来,琴音牵扯思绪,连范遥都忍不住轻声叹息,大哥定是又想教主了。

  范遥将怀中信笺拿出,高声道:“大哥,教主来信了。”

  房门大开,杨逍立刻迎上前来,面容尽是喜色,道:“上一次来信,说迎回了圣火令,这两个月便再无音讯,想是海上巨浪滔天,难以通讯。此番收到来信,教主这是终于回来了?”

  范遥点头,将信笺递上。

  杨逍眉眼含笑,打开信笺,笑容却渐渐凝固。“大哥,怎么了?”范遥忙上前夺下信笺查看。

  只见信笺上只有寥寥数言。

  “杨左使:韩林儿砀山遇袭,速来救援。 张无忌”

  范遥疑道:“教主在军中?”杨逍眉头紧皱:“这不是教主的字。教主的字与我有七八分相似,可也只是形似。这人笔力强劲,字形转合却十分生硬,想来是故意隐藏身份。说不定,是我们熟悉的人。”

  范遥道:“韩山童在白鹿庄被杀,韩林儿率残部南下,我们本就打算在此接应会和,如今韩林儿若是真遇袭,我们定要出兵相救。”

  杨逍思量道:“不知这人假冒教主来信,到底是何来路,有何居心。我们前去探探便是。”

  范遥点头称是,见杨逍面容愁苦,像是失望之至,立即出声安慰:“大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教主说不定就在回来的路上。”

  杨逍苦笑,叹出一口气:“是啊,总要回来的。”

  第二日,杨逍、范遥与周颠集结了三支队伍,各几千人马,马不停蹄出濠州转徐州,接应韩林儿。各路探子来报,敌军主帅乃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孛罗帖木儿,将南下撤退的韩林儿困于砀山,弹尽粮绝已有两日。此人与其父答失八都鲁乃明教义军劲敌,手染汉人鲜血无数。周颠是个急性子,定要行军二十里,将其手刃于刀下。

  范遥只得急急拉住周颠:“敌众我寡,各方消息未明,韩林儿身陷囹圄,不可莽撞。”

  杨逍查看地图,思量片刻,方定下计策:“我们兵分三路,我带一支人马从谷中攻入,摇旗呐喊,虚张声势,且战且退。周颠,你探明敌营,火烧粮草,多带火油,让火烧得越大越好,最好映红了半边天。遥弟,你伏在一旁,蓄势待发,趁机冲散敌军,砍下旗帜,扰乱军心,救韩林儿脱险。一旦救得韩林儿便撤,不可恋战。”

  范遥与周颠各自得令,自去准备,三支人马趁夜色奔袭二十里,到达砀山,依计行事,果然损兵极少,解了韩林儿之围。敌军见火光冲天,不敢恋战,速速撤退。

  范遥初见韩林儿,见其缺粮兵困之际,仍临危不惧,誓死不降,且相貌雅正,果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不禁有惺惺相惜之意。

  但听得西北方砰一声巨响,红光大作,震得地动山摇,随而轰隆之声不绝。杨逍与范遥对视一眼,均觉忧心。敌营中备有□□炮弹,如此动静,也不知周颠如何。

  二人目光一交错,瞬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杨逍带兵前去查探,范遥护韩林儿夜行濠州。

  杨逍带兵匆忙奔袭数里,见元兵大部分都已折返急急救火,周颠烧得眉毛头发都虬起来了,右脸炸伤了一片,气鼓鼓跑到杨逍身边抱怨:“我说杨逍,你太不仗义了,你存心炸死我,是吧?”

  杨逍瞅见他那滑稽样,憋了笑,不动声色道:“抱歉,谁知你竟引爆了雷火,是我事先未曾料到。”

  周颠却急急道:“咳,这火不是我放的。”

  “什么?”

  周颠忙解释:“你们刚出兵,我便等在此处,看到信号,便略施小计,引开了守营的将士,率五百人去放火。谁知,我们刚泼了油,还没点火,这功劳还没到手呢!噼里啪啦地就炸起来了,那火苗蹭蹭往上涨,是热浪把我轰出来的。”

  杨逍奇怪,心道:难道敌营中竟有帮手?那一封信到底是谁传来的?

  “杨逍,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周颠扯着头发,喋喋不休。

  忽而,西北树林中,有一个身影如离弦之箭一般狂奔,脚步还算轻盈,但树叶仍是哗哗作响。杨逍立即警醒,吩咐周颠道:“带上我的人马,去与范遥会和,连夜赶往濠州,不可拖延。”

  “哎!”周颠一语未毕,杨逍身形一闪,已弃马而去。

  杨逍有意隐去身形,叫对方难以察觉,双足轻点,在林间穿梭,离得近了,发现对方只是一个蒙古小兵的装束,不禁心生疑窦。

  “请留步!”杨逍伸手去抓他肩头,那人有所察觉,身形一闪,脚下步法陡变,诡异地避开了这一抓。杨逍看着眼熟,以爪变掌,去攻他后心,仍是留有余手。

  那人躬身避开,向前跃了好几步,转过身来掏出怀中短剑便攻将上来,他出手狠厉,毫不留情。树林中,看不清人脸,杨逍听声辩位,频频侧头避开,也不出手反攻。二十招过后,杨逍心中已然清明。

  “赵公子!请罢斗!”杨逍急退半步,适才有意相让,此番看对方招式均出自范遥,已知是赵敏。

  赵敏大惊,立即停手,疑道:“杨左使?”

  杨逍道:“正是。”

  两人此刻乍见,心中都一喜,脱口而出。

  “我家教主呢?”“张无忌呢?”

  杨逍一愣,黯然道:“教主不是与赵公子一起出海的么?”

  赵敏闻言,竟是十分忐忑:“他没有回明教么?他……他……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

  赵敏语焉不详,杨逍不禁心慌,一颗心空落落的,忙道:“赵公子,我家教主怎么了?你竟是撇下我家教主,自己回来了?”

  赵敏怒道:“怎么会?我就是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护他周全!”可想起张无忌那一日拿到圣火令时的反常,又十分忧惧,喃喃道:“他有多久没消息了……”

  杨逍道:“两个月了,上一次书信告诉我,教主迎回了圣火令,小昭回了波斯。赵公子,到底发生了何事,还请相告!”

  赵敏猛退几步,心中如鼓锤击打,喃喃道:“两个月了,竟然音讯全无。”赵敏看向杨逍,虽然看不清脸,但杨逍急促的呼吸,微微颤抖的身影映在眼中,竟与他是一样的忧惧。杨逍用情之深,不比赵敏逊色。

  赵敏深吸一口气,这才将自己两个月来的经历慢慢道来。

  “那一晚,小昭走后,无忌回来就有点反常。波斯人走了,大家都很高兴,可他那天晚上却很沉默,眉宇之间总带着一丝忧惧。周姐姐说,无忌哥哥是舍不得小昭,我却不这么认为。”

  杨逍奇道:“小昭与教主感情甚笃,舍不得是有,忧惧却从何而来?”

  赵敏摇头:“我也不知小昭和他说了些什么,他有些忧心忡忡,回来以后像是力气都用光了,没和我们说几句话就去睡了。那天晚上,周姐姐在做饭,我帮不上忙,就进房去看他。他睡得很不安稳,眼睑不停抖动,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我心疼坏了,忙把他抱在怀里,想叫醒他。”

  听到这里,杨逍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赵敏心细如发,知他吃醋,也不在意,继续道:“可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他在梦里爹爹妈妈地乱叫,一会儿说有人要杀他,一会儿说看到了好多血。后来……”

  杨逍忙道:“后来怎样?”

  “后来,他叫了两声‘杨伯伯’,这才渐渐安定下来了,我搂着他不停地安慰,后来他竟然哭了,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伤心事。”赵敏说到这里,想起无忌当时恬静的神情,那喊声中的脉脉情意,心里就像堵了块大石一般难受。

  杨逍呼吸渐促,愧疚不安,却又隐隐有些自豪。

  赵敏瞪着他:“我知道无忌嘴上从不提,心里却还想着你。但是你对他不好,让他伤心。我便要加倍对他好,让他每天都开心。”杨逍冷冷一笑,不再言语。

  “我叫来了谢大侠,这才将他从梦魇中唤醒。他像是没缓过来,出了一身的汗,靠着我不停地喘气,头疼好一阵子,才同我们一同吃晚饭。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在沙滩上看月亮,无忌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什么话?”

  “他说,敏弟,我现在有点害怕了。可我再去问他,怕什么。他却又笑着和我打哈哈眼了。他不愿意说,我便不问了,结果第二天……”

  杨逍听到这里,也甚感忧心,恨不得立刻找到教主,将他抱在怀里好生安慰一番。

  “不,没有第二天。第二天、第三天我都在海上漂着,第四天我才醒,我腹部中了一剑,被人扔进了海里,又巴着浮木又漂了半日,才被一个渔夫救起,把我交到我哥哥手里。”

  杨逍急道:“那教主呢?”

  赵敏皱眉摇头:“不知道,我在海里泡了太久,回到家就发起了高烧,好几天才退下来。我父兄不让我出门,我便偷偷派人去灵蛇岛接他们回来。谁知道,一个月过去了,去的人再没回来。后来,我趁着父兄不在,从家里逃出来,一路南下,打听无忌的消息,想到无忌若是回来,一定会来找你们。”

  杨逍心中怦怦直跳:“教主,可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我也担心。谁知,江湖上都传言,倚天剑和屠龙刀在我手上,孛罗帖木儿是我父兄的政敌,他听说后,便将我掳到军中,威逼利诱,叫我交出刀剑。他不敢伤我,又不肯放我,我这才给杨左使你写信的。”

  杨逍恍然大悟:“你是想借我们发兵之际,逃出来。那□□也是你叫人事先准备的。”

  赵敏“嗯”一声。杨逍道:“多谢赵公子助小明王脱困。”

  赵敏道:“我这么做,是为了自保。咱们各自得利,用不着说谢。”孛罗帖木儿拥戴元顺帝,汝阳王拥戴皇太子,宫廷党争不断,两股势力各自盘踞对抗,赵敏放□□炸粮草营地,手下也不留情。

  杨逍在心中思量,赵敏此言到底有几分真假。赵敏突道:“杨左使,现在江湖上的人都要捉我、杀我,你能不能让我先跟着你们,和你们一切去找无忌哥哥。”

  杨逍冷笑道:“不妥。我派人护送赵公子回大都。”

  “不行不行!”赵敏大叫,“我一定会被我哥关起来,以后再也见不到无忌哥哥了!”

  杨逍心道:你这话有几分真假我尚且不知,你便想着留在明教,博取信任,查探军机,好相助汝阳王。你接近教主,说不定就是心怀叵测,不可不防。再说了,我自然可以把你扣押在明教,可教主回来,却见我这般鲁莽对待,定要恼我了。

  “赵公子,请自便。教主,我自会去寻。”

  赵敏长叹一口气,向杨逍一拱手,便发足向北奔去。杨逍默默看他远行,打算不疾不徐地跟着他,去一探究竟。

  忽而,斜刺里窜出来一个人影,便要去追赵敏,杨逍一伸手便将人拦了下来:“遥弟,做什么?”

  范遥急道:“我适才探到,前方有埋伏,怕是对小王爷不利,我自然要去保护他!”

  杨逍道:“舍不得你这小徒儿?”

  范遥大窘:“大哥,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师徒一场,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步入险境。”见杨逍默然不语,似乎神情不虞,补充道:“当然,我自然还是向着大哥的,定会把教主留在大哥身边。”教主留在大哥身边,自己便也可守着教主一生一世了。

  杨逍摇头:“我们只需暗中跟着他,看看都是谁在打倚天剑和屠龙刀的主意,是否会对我明教不利。赵公子机智无双,不会让自己深入险境,若真有危险,你我再出手相救即可。”

  范遥大喜:“多谢大哥。”

  逍遥二仙远远跟在赵敏身后,他一路上小心谨慎,可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赵敏刚从军营逃出来,还没来得及联络自己的手下,又无倚天剑在手,登时处于劣势,被捉了个正着。

  杨逍与范遥跟着后面看得分明,正是丐帮弟子。

  一个叫花子拱手对那领头的花子道:“陈长老,他身上没有倚天剑和屠龙刀。”

  陈友谅一脸奸诈之相,瞥了赵敏一眼:“带回去,慢慢审问。”

  逍遥二仙藏于山坡南面,范遥悄声道:“是丐帮的陈友谅,他们知道小王爷被掳到了军营,于是守在此处,伺机劫人。”

  杨逍道:“跟上去看看。”

  “啊!我肚子好痛!”赵敏突然冷汗涔涔,腹痛如同刀绞,简直站不住了,骂骂咧咧道,“我已经把刀剑的所藏之处告诉你了,何必下毒害我!”话一说完,白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陈友谅吼道:“你想独吞?”一掌拍出,登时打死了抓着赵敏的那个乞儿。

  众人面面相觑,忙查看赵敏,确实是中了剧毒,不似作假,担心他毒发死了,慌忙扬鞭赶往丐帮总坛。杨逍与范遥对视一眼,都是暗自发笑。

  这一路,赵敏偷偷沿途留下许多标记,杨逍和范遥施展轻功,在二三里外跟着,第二日傍晚,竟又回到了濠州。

  丐帮的总坛戒备森严,杨逍和范遥到了晚上,才偷偷潜入丐帮,伏在屋顶上探听。

  “谁会傻到随身携带呢?倚天剑和屠龙刀是我偷的,我杀了谢逊,藏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你们有胆子的,便解了我的毒,随我一起去取,不然你们杀了我,我也一个字不说。”赵敏脸色苍白,高昂着头颅,却是十分硬气。

  范遥暗自偷笑摇头,他这个徒儿还真是阴谋诡计一箩筐。“大哥,他绝没那个本事杀狮王的。”

  “大哥?”范遥略感奇怪,抬头去瞧,杨逍正遥望前方,目露疑惑之色,顺着杨逍的目光往前去,却见堂屋后一棵苍松上立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白衣少年,只是他戴着一顶白纱斗笠,将面容全然遮掩起来,就连双手也掩在了宽大袖子里,晚风猎猎,衣袂翻飞,可他立于松枝之上,无论松枝如何摇晃,他仍是挺立在树枝上,风姿绰约,令人见之不忘。他什么兵器也没拿,轻功显然已臻化境。

  杨逍皱眉道:“教主?” (all忌/逍忌)倚天之圣火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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