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all忌/逍忌)倚天之圣火令主

病入膏肓泪涟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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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遥闻言,狠狠一咬牙,开门相迎,面上波澜不惊,朝着周芷若行了一礼。

  周芷若颇有些意外,怡怡然还了一礼,见杨逍立于一侧沉默不语、神情漠然,便微笑走近道:“杨左使,不必忧心,有我在,你们教主……定无大碍。”

  “呵!”纵使心如刀绞,却只能忍痛割爱,杨逍将双拳攥得生疼,双眼红肿,凄凉一笑,面容更显愁苦,“多谢……周姑娘。”

  周芷若淡淡道:“杨左使何必见外?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说罢,转身踏步入内,又回首交待,神色庄重:“杨左使,范右使,我要给无忌哥哥疗伤。这件事还请二位定要守口如瓶。芷若虽与无忌哥哥有婚约在身,可到底没有夫妻之名,这深夜孤男寡女……若是旁人知晓,定要说我寡廉鲜耻,不知礼数。”

  二人心中都是一跳,若允周芷若深夜在此疗伤,宽衣解带,就算与教主确无肌肤之亲,若是传扬出去,于教主声名有损,婚约之事也再无转寰余地。可周芷若毕竟是女子,二人在此,着实不便。范遥咬一咬牙,抬脚欲走,却见杨逍原地站定,分毫未动,神情悲痛刻骨,犹自隐忍不发。周芷若轻瞟二人一眼,秀眉轻挑,未再发一言。

  范遥握住那紧攥着的拳头,又向上拉住了那手腕,劝道:“大哥,如你所言,明教得有张教主。无论如何,要先救得教主醒来!”

  这番道理,杨逍如何不知?可他迈不开那步子,胸臆间的彻骨疼痛将他折磨得连呼吸带着颤抖。堪堪被范遥拉出卧房后,杨逍仍站在轩窗之外,眼见屋内帐暖红灯,映出周芷若清秀窈窕的侧影。

  “你说得对,要先救教主,”杨逍紧盯那俏影,嘶哑着嗓子低沉出声,“教主是明教的命,也是我杨逍的命。教主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好。”声音沙哑,犹带哽咽。

  范遥闻言,眼眸竟蒙上了一层水雾:“大哥,为了咱们教主,且再留她几日好活,让她挂一个虚名罢了。咱们给她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当菩萨一般敬着。只盼她知情识趣,莫要生事!可若日后她干涉我明教内务,搅乱乾坤,我范遥第一个留不得她!”

  杨逍自然知晓,周芷若是个怎生厉害的人物。一步退,步步退,在这件事上他们早已失了先机,却又只能一再容忍。可眼下,什么都顾不得了……

  这一夜,杨逍未曾合眼。第二日,目不交睫,守了一日,教主仍是面容苍白,沉沉睡着,丝毫未见清醒迹象。可第二天夜里,无忌却突然发起了高烧,直烧得颧骨潮红,浑身打颤。众人焦急来探,却见教主双眉紧蹙,牙关咬紧,便是睡梦中也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剧烈翻涌的内息余波未止,直折磨得连声痛吟,却仍深陷昏迷。罗旭青来回忙碌,急得冷汗直流,便是什么灵丹妙药也灌不下去,照样吐出来。周芷若也守在此处,以九阴真经内功护住虚弱受损的心脉,却也收效甚微。明教教众心急如焚,周颠自然哭爹喊娘,一顿乱嚎,连带着杨逍一通骂。

  “教主……”杨逍的大掌包裹着无忌攥紧的拳,将那痛苦痉挛的指节掰开,牢牢握住那汗津津的手,自是心痛难忍,焦急万分,恨不能立即以身相替,这声声呼唤已带难忍哭腔。

  无忌只觉得连呼吸都带着疼痛,内息紊乱,体内时而灼痛滚烫,时而冰冷彻骨,胸中更烦恶难当,却是连吐也吐不出来,身子只是一个劲儿地发虚。他迷糊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清醒时断断续续听到耳边叫唤声不停,却连回应的力气也没有。

  可他这时清清楚楚地听见了杨逍的声音,仿佛就贴在他耳边,可这声呼唤是那样悲伤和无力,带着深深的歉疚与缠绵。他奋力地睁开眼睛,于一片混沌之中,看到了杨逍布满血丝的眼和憔悴不堪的面容。

  他病得迷糊了,许多事情来不及想清楚,但他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坐忘峰顶的拥抱,足以让他铭记一生。无忌觉得自己好痛、好委屈,很想爹娘,想义父,就算是死,他也想回到冰火岛,重新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病痛放大了他所有的脆弱和无助。所有人都几乎忘了,这位威震天下的明教之主今年不过才二十一岁。

  无忌早忘了要和他发脾气,睁眼看到杨逍,眼圈先红了,接着便哑着嗓子委委屈屈叫了声“杨伯伯”。杨逍鼻子一酸,两行苦泪已顺着脸颊淌下。众人听得都是一愣,教主初入明教之时,倒是带着点未脱的稚气,如今已成三军统帅,威望日隆,越发稳重自持,可这圣洁的火焰袍下到底还是个洁净柔软的赤子。杨左使于他如父如兄,用心教导,难怪教主如此倚仗,全心信赖,不管于公于私,杨逍都是明教张教主座下第一人。

  杨逍凑上前去,正欲软语抚慰,却明明白白听到教主发出一声极浅极轻的气音:“别不要我。”霎时,杨逍浑身巨震,眼前水雾朦胧,模糊一片。

  这一声近乎耳语的低吟却像是要将杨逍的心生生撕裂。无忌勉强说完这句,面上红晕尽褪,侧着身子便软倒晕去。杨逍吓得连声急呼,正要俯身抱他去探他鼻息,却被周芷若牢牢按住了肩头。

  周芷若眼圈微红,却是极为冷静:“杨左使,莫急。无忌哥哥亏损过甚,现下内息平稳,他只不过是睡着了。”

  “睡着了?”杨逍一颗心怦怦直跳,双手仍是止不住地颤抖。罗旭青连忙把脉,这才长呼出一口气,道:“好险,好险,这病情反复,更是凶险,多亏了周姑娘日夜以内功助教主调息,方可化险为夷。”

  周芷若倒是一脸忧色,叹道:“这几日我在跟前,自然无碍。可日后……唉……唉……我不可长留此处,可无忌哥哥这病……就怕离不得人……”说话间着实为难。众人自然知晓,身为峨眉掌门,身担重任,这一日贝锦仪一连三封书信,催促她回峨眉山主持派中事务。她一玉洁冰清的峨眉掌门,像这般没名没份地长留明教,贴身伺候教主,也确实不妥当。

  彭莹玉早已知晓教主病情,略一思量,随即谦恭道:“周姑娘,还请多留几日,待教主伤势痊愈之后,再回峨眉处理派务不迟。周姑娘与教主早有婚约,待得教主身体稍安,我明教便上峨眉山下聘,接迎夫人,日后教主与夫人朝夕相对,内伤自可慢慢调养。”

  张中、说不得几个见杨逍低眉垂眼,范遥一言不发,倒觉着诧异,却是彭莹玉出面挽留周芷若,可随之一想,彭和尚此话丝毫不差,本有婚约在前,且周姑娘在军中威望日隆,立功不少,却不能平白叫人受这等委屈。况且,在众人心中,早已认定了这位夫人。娶了这位夫人,对明教声望、抗元大业自是大大有益。

  周芷若俏脸一红,支吾道:“彭大师,你说哪里话?我……我不是说这个。我……我只是担心……无忌哥哥。唉,你们……你们守着他吧!”说罢,未等众人回答,径直离去。众人只道她面薄害羞。

  这一夜,众人守了一宿,所幸无忌内息平稳,呼吸绵长,只是沉睡不醒。到了第二日午后,无忌悠悠转醒,众人才将这悬着的一颗心放下。

  无忌虽醒了过来,可仍是浑身虚软,倒能勉力坐起,可神情恹恹,极为消沉。范遥喂汤喂药,无忌都尽力吞咽下去,可下一刻便又尽数呕出来。

  范遥手忙脚乱去擦,不一会儿又端了一碗参汤来,无忌抬眸瞅了一眼,撑起一丝无奈的苦笑,却又竭力压抑住胸臆间的恶心,虚弱摆手:“真的喝不下,别逼我了。”

  “教主。”范遥竭力相劝,“多少再喝一点,这般不吃不喝,怎么得了?”

  无忌只是摇摇脑袋,坚决不肯再喝,只靠坐着,眼底失了神采,发了好一会儿呆。他像是累极了,半晌,才轻轻说了句:“范右使,你出去吧!”

  范遥应声,正欲出门召唤僮仆,可又折转回来。他向来直截了当,自然不吐不快。“教主,你……”他说着,挠了挠脑袋,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大哥他……他很担心你,没日没夜守着你。可等你醒了,他又……唉,我是想说……”

  “不必说了。”无忌轻描淡写,打断了范遥的语无伦次,“我不想见他。你出去吧!”

  范遥内心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教主这食不下咽,喝什么吐什么的毛病明明就是心病,这心结不解,身子如何将养得好呢?此事,还得大哥去劝才行。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一抹残阳从西窗一点点斜漏进来,无忌斜斜倚靠在床头,看着如血残阳一点点慢慢消逝,终于一片漆黑。僮仆慌忙来掌灯,无忌只道了声“不必”。这一夜,他便如此坐着、想着,随着明月高悬,清辉遍地,心底却也渐渐清明…… (all忌/逍忌)倚天之圣火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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