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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三渡命途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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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无忌梳洗穿戴完毕,突听外头禀报,空闻大师来访,无忌忙领了众人相迎,一番客套寒暄。

  场面话说毕,空闻大师道:“听说昨晚渡厄师叔和张教主订下了约会,只须张教主破得我三位师叔的‘金刚伏魔圈’,任凭将谢施主带走。”无忌道:“不错,渡厄大师确有此言。但在下深佩三位高僧武功高深,自知不是敌手,昨晚已折在三位高僧手下,败军之将,何敢言勇?”空闻道:“阿弥陀佛,张教主言重了。昨晚胜负未分,三位师叔对教主更是赞誉不已。”

  无忌微微一笑,道:“既然贵派执意于武学上一见高低,咱们不自量力,只好再次领教少林派的绝学,在下只为相救义父,实属无奈,并非胆敢到领袖武林的少林寺来撒野。”

  空闻合十躬身:“老衲恭候张教主。”

  空闻既去,杨逍便拉着无忌坐在小院之中,范遥即刻命人送上粥点早食,无忌挑了几口,向范遥道:“他吃过了么?”

  范遥一愣,正欲开口道:“哪个他?”杨逍接话道:“教主何必挂心,赵公子这不来了么?”

  无忌抬头一瞧,赵敏正朝院中走来,他又穿了一身洪水旗的衣服,唇上贴了两片滑稽的小胡子,将头发随意束起,哪有半点皇家贵胄的模样,不禁溢出一丝轻笑。赵敏挠了挠头,打了个喷嚏,径直坐在了无忌身旁,笑道:“有我的份儿么?”

  无忌伸手给他添粥,端放在他面前。赵敏笑吟吟,又坐近了些。

  杨逍淡淡道:“赵公子如今是五行旗下弟子,需随旁侍奉,谨言慎行。”

  赵敏环顾四周,不见有旁人,便伸手替杨逍夹菜,灵活透亮的眼睛一眨,道:“来,杨左使,吃菜。”

  杨逍微不可察地冷哼一声,并未拒绝,转而向无忌道:“教主,三位神僧神功盖世,手执黑索结阵,他们心意相通,毫无破绽,教主功力天下无敌,可双拳难敌四手,如今既已应战,便需想好对策才行。”

  无忌手一顿,看向他的眼眸里蕴满了笑意:“你怎知三位高僧所结之阵需得心意相通,寻不出破绽?你见过么?”

  杨逍见无忌眸中一晃而过的狡黠,旋即明白,微笑道:“属下挂念教主安危,二战三渡,需得加倍小心才是。”

  赵敏搭话道:“杨左使当真诸事挂心,万事周全,那三位老僧当真有那般厉害么?”

  杨逍看向赵敏,眼中波澜不惊:“都说三位高僧坐关数十年,武林中谁也不知,赵公子既然好奇,何不下场一试,便可知晓。”

  赵敏昂首道:“呵!我是没那个本事的。不如杨左使和我师父一道相助无忌哥哥,咱们三个对他三个,不算欺负人,也没占便宜。”

  无忌道:“敏弟说得是。昨晚我孤身一人,斗他三人不过,咱们今日人多,倘若一拥而上,一来施展不开,二来倚多为胜,也折了本教的威风。多了不好,少了不成,咱们三个对他三个,最是公平。”

  赵敏拍案道:“正是,咱们明教人才济济,杨左使和我师父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此去定能相救义父,无忌哥哥,你也不必担忧。”

  杨逍拱手道:“赵公子,谬赞。赵公子才是智计无双,聪明绝伦。”

  赵敏轻笑还礼:“杨左使,不敢不敢。”

  无忌喉头一哽,终于不吐不快:“……你们……”

  赵敏回头道:“怎么?”

  无忌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好假。”杨逍和赵敏相视一愣,随之大笑出声。

  既已议定第二日约同逍遥二仙一同破阵,无忌终究没有必胜的把握,正值晚间,便在小院的踱步思索。他身着一身白衣,长发以白色发带束起,月光的银辉洒遍周身,伴着寺中传来的佛号之声,更显天姿灵秀,意气高洁。

  杨逍正在房中与范遥、赵敏述说教主一战三渡时所见情形,以备来日之战。周颠听不懂,便倚在门栏上瞧无忌,见他来回踱步,便知他心烦意乱,心中一动,便凑上前去。

  “教主!”无忌回头,见周颠笑嘻嘻站在身后,“教主在烦恼什么?”

  无忌皱眉道:“义父在井下受苦,我心不安。三位高僧的金刚伏魔圈又实在厉害,杨逍范遥固然是武学奇才,可我三人武功路数全然不同,更是做不到如此默契。明日一战,凶吉难料。若是拖到了重阳节,可就坏了。敏弟藏在本教,可江湖中人都已知晓,届时还不知有怎样的麻烦呢……”

  他一股脑将这些全都说出,想必在心中磨了许久。周颠眨眨眼,道:“教主病体初愈,更得小心才是。杨左使也是会乾坤大挪移的,到时候你二人心有灵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范右使在一旁打掩护,把三个老秃驴绕进去不就得了?”

  说到“心有灵犀”,无忌脸一红,道:“乾坤大挪移我已练全了,杨逍却是……唉,怕就怕他顾念我的安危,全力帮我招架,却不顾自己。我就怕他这样……”

  说着,无忌低头无奈一笑,不知是忧心还是甜蜜,却半晌不见周颠出声,正觉奇怪,一抬头却见周颠托着下巴神情古怪地看着他。无忌恍然,顿觉尴尬,忙摆手道:“周大哥,你不要误会,我……”

  周颠眼睛一瞪,拍拍他肩膀,古怪笑道:“嘿!教主,明眼人都瞧得见,我是周颠,不是周傻,有什么是我周颠不能知道的呢?”说罢,朝无忌眨眨眼。

  “呃……”无忌语塞,脸更是红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周颠笑道:“其实,教主,赵公子为你抛家弃国,情深义重啊,你自然不肯辜负。杨左使对你忠心耿耿,伺候已久,这新人旧人你都舍不得。为什么不两个都要呢?”说罢,往房中一指,又道,“你瞧瞧,他们两个在一块儿,不是相处得挺好吗?教主要是喜欢,还可以去波斯把小昭接回来,再叫上殷姑娘。嘿!这招就叫做一网打尽!多多益善!”

  “不是,教主,你为什么用这么嫌弃的眼神看着我?”

  无忌虽知周颠口无遮拦惯了,却不知他这般没头没脑,甚是无语,懵懵道:“周大哥,如果你睡不着觉可以去练功的。”

  周颠乜眼道: “啊?教主,你真的不心动吗?”

  无忌白他一眼道:“我不跟你说了,睡觉。”

  第二日,空智、空闻领着群豪走向寺后山峰。明教洪水旗下教众在掌旗使唐洋率领之下,列阵布在山峰脚边,声势甚壮。空闻等视若无睹,径行上峰。空闻、空智合十走向松树之旁,躬身禀报。

  渡厄道:“张教主,你们几位上来动手?”杨逍前夜正是夜色中暗中窥探,此刻阳光下见三僧身形矮小瘦削,嵌在松树干中,便像是三具僵尸人干,但几句话却说得山谷鸣响,显是内力深厚之极,不由得耸然动容。

  无忌道:“昨晚在下见识到三位高僧神功,衷心钦佩,原不敢再在三位面前出丑。但谢法王跟在下有父子之恩,与众兄弟有朋友之义,我们纵然不自量力,却也非救他不可。在下想请两位教中兄弟相助,以三对三,平手领教。”

  渡厄淡淡的道:“张教主不必过谦。贵教倘若再有一位武功和教主不相伯仲的,那么只须两位联手,便能杀了我们三个老秃。但若老衲所料不错,如教主这等身手之人,只怕举世再没第二位,那么还是人多一些,一齐上来的好。”

  周颠、铁冠道人等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想这老秃驴好生狂妄,竟将天下英雄视若无物,只语气之中总算自承不及张教主,说举世无人能与教主平手,倒还算客气。周颠张嘴欲语,赵敏手快,伸掌挡在他口前。

  无忌道:“敝教虽是旁门左道,不足与贵派名门抗衡,但数百年的基业,也有一些人才。在下因缘时会,暂代教主之职,其实论到才识武功,敝教中胜于在下者,又岂少了?韦蝠王,请你将这份名帖呈上三位高僧。”说着取出一张名帖,上面自张无忌、杨逍、范遥、殷天正、韦一笑以下,书就此次拜山群豪的姓名。

  韦一笑知道教主要自己显示一下当世无双的轻功,好叫少林群僧不敢小觑了明教中的人物,当下躬身应诺,接过名帖,身子并未站直,竟不转身,便即反弹而出,犹如一溜轻烟,相隔十余丈间,便飘到了三株松树之间,双掌一翻,将名帖送交渡厄。

  渡厄等三僧见他一晃之间,便即到了自己跟前,轻功之佳,实从所未见,不由赞道:“好轻功!”

  少林群僧登时采声雷动。明教群豪虽均知韦一笑轻功了得,但这般倒退反弹的身手,却也是初次见到,不过各人不便称赞自家人,尽管心中佩服,却都默不作声。只周颠一人鼓掌大赞。

  渡厄微微欠身,伸手接过名帖,他右手五根手指一搭到名帖,韦一笑全身一麻,如受雷震,大惊之下,忙运功支撑。渡厄已将名帖取过,从名帖上传来的这一股内劲也即消失。韦一笑脸色立变,暗想这眇目老僧的内劲当真深不可测,不敢多所逗留,躬身斜让,滑到张无忌身旁,犹如凌虚飘行,神乎其技。

  渡厄说道:“张教主说贵教由三人下场,除了教主与这位韦蝠王外,还有哪一位前来指教?”无忌道:“韦蝠王已领教过大师的内劲神功,在下想请明教左右光明使者相助。”渡厄心中一动:“这少年好锐利的眼光,适才我隔帖传劲,只是一瞬间之事,居然让他看了出来。”

  逍遥二仙听得教主提及自己名字,当即踏前一步,躬身道:“谨遵教主号令。”无忌道:“三位高僧使的是软兵刃,咱们用什么兵刃好?”杨逍道:“听由教主吩咐便是。”

  无忌微一沉吟,从怀中取出六枚圣火令来,将四枚分给了逍遥二仙,说道:“这是本教镇教之宝,对付着使罢。”杨范二人躬身接过。

  空智突然大声道:“苦头陀,咱们在万安寺中结下的梁子岂能就此揭过?来来来,待老衲先领教你的高招。老衲今日没服十香软筋散,各人手下见真章罢。”他受囚万安寺的怨气未曾发泄,今日见到范遥,一直尽力抑制心下怒火,此刻再也忍耐不住了。

  范遥淡淡一笑,说道:“在下奉教主号令,向三位高僧领教,大师要报昔日之仇,待此事过后,在下如幸而不死,再行奉陪。”

  空智冷笑道:“明教之中,既除阁下之外更无别位高手,那也罢了。”

  他这句话原是激将之计,明教群豪岂有不知?但觉若咽了这口气下去,倒叫少林派将本教瞧得小了。以位望而论,范遥之下便是白眉鹰王殷天正。无忌觉得外公年迈,不便请他出手。殷天正已踏上一步,说道:“教主,属下殷天正讨令。”无忌道:“外公年迈,便请舅舅……”殷天正道:“我年纪再大,也大不过这三位高僧。少林派有硕德耆宿,我明教便没老将么?”

  无忌知外公武功深湛,不在杨逍、范遥之下,倘若由他出战,当多几分把握,说道:“好,范右使留些力气,待会向空智神僧领教,便请外公相助孩儿。”

  殷天正道:“遵命!”从范遥手中接过了圣火双令。

  渡劫干笑数声,说道:“幸会,幸会!”三僧黑索一抖,犹似三条墨龙一般,围成了三层圈子。

  无忌白衣飘飘,抱拳躬身:“得罪!”杨逍飞身向左。殷天正大喝一声,右手举起圣火令往渡难的黑索上击落。“当呜”一响,索令相击,二人均知是遇到了生平罕逢的劲敌。

  无忌眼见黑索探到身前,便以圣火令与之硬碰硬地对攻。斗到一顿饭时分,无忌等三人已将索圈压得缩小了丈许圆径。然而三僧的索圈缩小,抗力越强,三人每攻前一步,便比之前要多花几倍力气。杨逍与殷天正越斗越骇异,起初尚是以三敌三的局面,到得半个时辰之后,杨殷二人渐渐支持不住,成为二人合斗渡难。无忌却一人对付渡厄、渡劫二僧。

  殷天正走的全是刚猛路子。杨逍却忽柔忽刚,变化无方,两枚圣火令在他手中盘旋飞舞,忽而成剑,忽而为刀,忽而作□□刺、打、扫、击,忽而当判官笔点、戳、捺、挑,相斗甫及四百招,已连变了二十二般兵刃,每般兵刃均是两套招式,一共四十四套招式。

  空智于少林派七十二绝艺得其十一,此刻见杨逍神技一至于斯,都不由得暗自叹服。周颠与杨逍从前便有嫌隙,曾数次和他争斗,此刻越看越是惭愧:“杨逍原来一直让着我。先前我只道他武功只比我稍高,每次动手,总是碰巧运气好,这才胜了我一招半式。岂知我周颠跟他差着这么老大一橛。”

  但不论杨逍如何变招,渡难一条黑索分敌二人,仍丝毫不落下风。众人只见殷天正头上白雾升起,知他内力已发挥到了极致,一件白布长袍慢慢鼓起。

  眼见太阳由偏东而当头直射,更渐渐偏西。空闻、空智、范遥、韦一笑等高手这时已看出了双方胜负之机。但见殷天正头顶的白气越来越浓,而渡劫背靠松树,须得借助大树之力,方能与无忌的九阳神功相抗。倘若殷天正先支持不住,那便是明教输了,如若渡劫先一步难以抵挡,则是少林派落败。

  出手相斗的六人更加明白这中间的关键所在。杨逍暗想:“这少林僧果真了得,我圣火令上招数再变,终究也奈何不了他。殷兄独受内劲,时候长了只怕支持不住。教主眼见,更要出手,如此更加凶险了。”两枚圣火令一合,想要挟住黑索,跟他也来个硬碰硬的斗力,以分殷天正重担。不料圣火令刚要挟到黑索,渡难手腕抖动,黑索索头直昂上来,撞向杨逍面门。杨逍心念如电,圣火令脱手,向渡难胸口急掷过去,双掌翻过,已抓住索头,转过身来,猛力向外急拉。

  渡难见他兵刃出手,左手上肘沉落,压向飞袭左胸的圣火令,却见另一枚突然间中道转向,呼的一声,斜刺射向渡劫。这六人中以杨逍最工心计,他这两枚圣火令攻渡难的乃是虚招,攻渡劫的那枚方用上了全身内劲。

  那边厢渡难与殷天正、杨逍也已到了各以真力相拚、生死决于俄顷的地步。杨逍拉着黑索一端,奋力扯夺,殷天正却以破山碎碑的雄浑掌力,不绝向渡难抵压过去,渡难身处其间,仍未现败象。

  旁观的明教群豪和少林僧众眼见这等情景,知道这场拚斗下来,不仅分出胜败而已,六大高手之中只怕有半数要命丧当场。偌大一座山峰之上,刹时间竟没半点声息,群雄泰半汗湿衣背,人人提心吊胆,为己方担忧。

  无忌眼见,忧心如捣,渡厄挥索又至,无忌微一分神,真气不继,竟往斜刺里移了半步,而旋即止步。便在此时,杨逍一颗心全悬在无忌身上,渡难、渡劫的内劲如泰山压顶般,杨逍心知殷天正已是强弩之末,决不能再让教主分心,须得替殷天正担负二人重压才行,不禁双腿发抖,强自硬撑。

  便在这万籁俱寂之际,忽听得三株松树之间的地底下,一个低沉的声音说起话来:“杨左使、殷大哥、无忌孩儿,我谢逊双手染满血迹,早已死有余辜。今日你们为救我而来,与少林寺三位高僧争斗,倘若双方再有损伤,谢逊更罪上加罪。无忌孩儿,你快快率同本教兄弟,退出少林寺去。否则我立时自绝经脉,以免多增罪孽。”正是谢逊以“狮子吼”神功在地牢中说话。当年他在王盘山岛上,用狮子吼震死震昏各帮各派无数豪士,此刻虽非以神功伤人,声音虽低沉,众人耳鼓仍震得嗡嗡作响,相顾失色。

  张无忌心知义父言出如山,决不肯为了一己脱困,致令旁人再有损伤,眼前情势,倘若力拚到底,自己虽可无恙,但外公、杨逍、渡劫、渡难四人必定不免,正踌躇间,只听谢逊大声喝道:“无忌,你还不去么?”

  张无忌道:“是!谨遵义父吩咐。”他退后一步,朗声道:“三位高僧武功神妙,他日再行领教。外公、杨左使,咱们收手罢!”说着劲气一收,将黑索上所发出的内劲一弹而回。

  杨逍与殷天正听到他的号令,苦于正与渡难全力相拚,无法收手,若收回内劲,立时便为渡难的劲气所伤,渡难此刻也是欲罢不能。张无忌走到殷天正之前,双掌挥出,接过了渡难与殷天正分从左右袭来的掌力,跟着伸出圣火令,搭在渡难的黑索中端,乾坤大挪移神功登时将两端传来的猛劲化解了。

  自经适才这一战,三位少林高僧已收起先前的狂傲之心,知道拚将下去势必两败俱伤,己方三人实无法占得上风。渡厄道:“我师兄弟三人,在此恭候张教主大驾三度莅临。”无忌道:“不敢,然而自当再来领教。谢法王是在下义父,恩同亲生。”渡厄长叹一声,闭目不语。

  无忌率同杨逍诸人,拱手与空闻、空智等人作别,走下山去。刚出山门,杨逍脚步一顿,口中血箭喷出,毫无征兆便向前倒去。无忌瞧得分明,大惊失色,脱口而出“杨伯伯!”,便冲上前半跪在地上接住了杨逍滑倒的身子。

  杨逍闭目喘息,头无力地靠在无忌颈窝之中,抓住无忌的手,想要说话,却觉心口剧痛,嚅嗫着竟说不出话来。

  “杨左使!”“大哥!”众人见状,忙一拥而上。殷天正叹道:“教主,杨兄这是为我受的伤啊!”

  无忌急急忙探向他手肘把脉,这才颤抖道:“浑身受了剧震,需得即刻静养。”

  范遥立即将杨逍负在背上,怒道:“我们即刻下山,下次再向这帮秃驴讨债!”

  无忌搭着手,扶住杨逍的身子,向范遥嘱咐道:“你慢些,小心一些,他这伤势是颠不得的。”目中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彭莹玉即刻传出讯号,撤回五行旗人众。巨木旗和厚土旗教众于离寺五里外倚山搭了十余座木棚,以供众人住宿。

  杨逍不多时便已失去意识,昏睡过去,无忌忙擦干眼泪,在木棚中替他调息,输入内力,以助疗养,可杨逍内耗过甚,一直未醒。所幸杨逍底子扎实,性命倒是无碍。

  无忌轻抚他鬓角,替他盖上薄被,眼眶红肿,忧心如焚,眼见他如此憔悴,心里一团乱麻。又想到本教之中,无人的武功能比杨逍与外公更高,就算换上范遥与韦一笑,那也不过和今日的局面相若,天下哪里更去找一两位胜于他们的高手,来破这“金刚伏魔圈”?今日一战,没能相救义父,反叫杨逍受了这等重伤,一时好生自责。

  殷天正见到无忌垂首低泣,哪肯让他伤心,便拍了拍无忌肩膀道:“无忌,杨左使休养些时日便好,谢三弟的事儿,你也无需担忧,你想啊,咱们只需张真人下山,定然马到成功!哈哈哈哈!”干笑几声,张大了口,声音忽然哑了。

  群豪见他笑容满脸,直挺挺地站着,都觉奇怪。范遥道:“鹰王,你想张真人能下山出手么?”他连问两次,殷天正只是不答,身子也一动不动。张无忌大惊,伸手搭他脉搏,不料心脉早停,竟已气绝身亡。原来他当日在光明顶独斗六大派群豪,苦苦支撑,真元已受大损,适才苦战渡难,耗竭了全部力气,加之年事已高,竟然油尽灯枯。

  张无忌抱着他尸身,哭叫:“外公!”殷野王抢了上来,更是呼天抢地地大哭。群豪念及同教的义气,无不怆然泪下。讯息传出,明教中有许多教众原属天鹰教旗下,登时哭声震动山谷。

  这数日间,群豪忙着料理殷天正的丧事。各路武林人物也络绎上山。这些人仰慕殷天正的威名,不少人到木棚中他灵前吊祭。空闻、空智等已亲自前来祭过,随后又派了三十六名僧人,为殷天正做法事超度。但三十六名僧人只念了几句经,便给殷野王手执哭丧棒轰了出去。周颠更在一旁大骂:“少林秃驴,假仁假义。”

  这日是殷天正去世的头七,无忌率领教中群豪,在灵位前陈祭致哀。赵敏也服了一半丧。至祭完毕,明教焚烧了灵位,行了明教的圣火礼节,恭送灵柩下山。

  眼见灵柩下山,再见不着,无忌跪倒在地,泪眼模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便向杨逍的木棚走去。杨逍气色已然恢复,只是仍是昏睡多,清醒少。无忌一身缟素,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杨逍重伤,外公去世,义父相救无望,便如三块重石压在了他心间。只是,他作为明教教主,率领群豪,日间主持大局,迎送吊唁的武林人物,只能将这伤痛死死压住。此刻,坐在杨逍跟前,见到杨逍昏睡的模样,终于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再压抑不住:“杨逍……杨逍……你还不醒么?” (all忌/逍忌)倚天之圣火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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