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all忌/逍忌)倚天之圣火令主

兄弟阋墙视眈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all忌/逍忌)倚天之圣火令主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无忌压抑着痛哭几声,又恐惊扰杨逍养伤,忙擦干滚落的泪水,深吸几口气,强作镇定,将被褥下杨逍的手牢牢握住,将源源不断的九阳神功注入杨逍体内。他二战金刚伏魔圈,本就大耗真气,加之殷天正逝世,明教教众群情激奋,这几日操劳过度,又挂念杨逍伤势,数次避开众人探望,日日以内力助以疗伤。此刻竟支撑不住,喉咙一热,口中喷出鲜血,自嘴角流下。

  无忌慌忙收手,调息静气,知重阳节更有一场恶战,义父还等着他去相救,杨逍心脉受损,治疗之事也不能急于一时,还是将他送往总坛疗伤,精心调养。明教诸事烦杂,他如今这般,无忌又怎舍得让他操心?

  杨逍这几日日间短暂醒来几次,却总不见教主,没过片刻又昏沉睡去。他伤势虽重,好在有无忌妙手回春,以内力护养心脉,此刻九阳神功游走全身,不多时便清醒过来。曚昽中,目光所及仍是那小木棚,木梁交错,灯光熹微,却不知这是下山的第几日了。微微动一动身子,心间疼痛已消,只是身子仍是乏力。而此时,杨逍却在耳边听到了轻微而急促的呼吸声。

  缓缓将头转向床侧,杨逍那因沉睡而微肿的眼不由得睁大,床前这人他再熟悉不过,只是一身缟素,颓丧地跌坐在地上,孝帽将漆黑的长发掩住,只从颈侧漏出两缕长发。他脸色极其疲倦苍白,垂着微红的双眼,脸上泪痕未干,唇边血色却是触目惊心。

  杨逍心中一急,顾不上尊卑,脱口而出:“你受伤了?”一开口,才发现自己昏迷多日,高烧不退,发出来的声音竟是沙哑难听。无忌一惊,抬眼瞧见他关切眼神,疲倦的眼眸里满是惊喜,却突然想到什么,背转身来,抬起袖子匆忙擦拭唇边血渍。

  “教主?”杨逍一颗心却疼得揪起,翻身下床,却头重脚轻,险些往前栽倒。无忌听到动静,吓得连忙起身搀扶,将他搀扶到桌边坐下,又倒了温水,将杯子送到他唇边小口喂送。

  杨逍定定地瞧了无忌好久,无忌连忙扯出一个微笑来,温声道:“杨逍,再过几日,我便派人送你回总坛休养。这里的事,你大可放心。”

  见他披麻戴孝,杨逍略一思索便知,教主本欲相救义父,却因此失去外公,如今二战三渡铩羽而归,营救狮王无望,这些日子里,他定是忧心如捣,悲痛难言,却犹自逞强,主持大局。杨逍心里突然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楚和疼痛,心脉受损一处却又疼了起来。

  杨逍微一皱眉,无忌便已发觉,伸手抚住他胸口轻柔,另一只手却揽住他的肩膀,让他得以支撑。杨逍憔悴了许多,脸颊更是瘦削,他察觉到胸膛传来的温热感,连忙握住那只不断输入内力的手,道:“教主,属下无碍。”

  无忌由着他握住手,道:“你听我话,安心养病。明教,一切有我在!”

  杨逍心头一震,忙看向无忌,却见他目光坚定,淡然自若,虽是疲惫面容,却不由得让人安心,心道:教主从小际遇坎坷,小小年纪心性就超脱常人,他临危受命,身担重任,从懵懂少年成为一教之主,却是我一手造就的。如此,却也不知是福是祸。

  杨逍心情复杂,不知是悲是喜,又牵动内息,喘了几声,伸手轻抚无忌面颊,目光含情,欲言又止。无忌知他不舍,便道:“要留下也可,只是你需静心养伤,不可劳神。”顿了顿又道,“听话。”

  “教主……”杨逍掩去眼底的心疼,本欲一生替他遮蔽风雨,如今反倒成了拖累。

  无忌玲珑心思,如何读不懂杨逍?轻轻抬手,便用大拇指轻抚他略显苍白的唇,淡淡一笑,将脸凑了过去,这倾身一吻足以抚慰杨逍的不安。

  便只是这极轻极浅的一点,却让杨逍心跳如雷。自重逢以来,杨逍自觉与无忌心生隔阂,虽谈笑如常,终不复以往。如今,这心间寒冰终于尽数化开,如山间春水淙淙,温暖畅快。

  “教主,原谅属下了?”

  无忌微微一愣,正色道:“我从不曾怪你,何来原谅之说呢?只是觉得,世间万事,由不得人罢了。”

  “教主……”

  “好了,你若执意要陪我上山,先把身体养好吧!什么事都别在心上记挂着。”无忌冲他淡然一笑,温柔而又坚定的眼神让杨逍心中一痛。他的教主像是真的长大了。

  这日午后,山下教众来报,明教濠泗一支的兵马,在朱元璋的率领之下,赶来登封,要听奉张教主指挥,进攻少林寺相救谢法王。前来的兵马共有二万馀人,声势十分浩大。无忌震惊之下,又恐朱元璋此举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这般人多势众,虽不合武林规矩,但可令少林寺心生畏惧,不敢提前加害谢法王。张无忌当下率领众人等人移步登封,命朱元璋传令下去,就地驻扎兵马,不可惊扰了少林寺和各门派人众。无忌等在一家酒楼中设宴,为朱元璋等人接风洗尘,详谈别来情由。

  随同朱元璋来参谒教主的有大将汤和、邓愈、冯胜等人。酒过三巡,朱元璋站起身来,双手捧着一杯酒,恭恭敬敬呈到无忌面前,说道:“眼下谢法王虽暂且失陷在少林寺中,但我教有教主、左右光明使以及诸位英侠领头,必能救出谢法王,夺回屠龙刀。从此我明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杀尽鞑子,还我河山,当是指日间的事了。”

  无忌干了一杯,道:“驱除鞑虏,光复河山,朱大哥居功至伟!”群将哈哈大笑,意兴甚豪。

  朱元璋却不坐下,手指坐在临桌的赵敏,说道:“属下听说,这位小王爷弃暗投明,甘愿终身依靠教主,本来是可喜可贺的大好事,但属下有一事心中不明,要请教主指点。”说到这里,本来满脸欢容,忽尔转得神色俨然。无忌心知肚明,微笑道:“大家是自己人,朱大哥坦率直言便是。”朱元璋道:“小人见识糊涂,出言有不到之处,还请教主原宥。”无忌定定地看着他,道:“大伙儿都是光明磊落的好汉子,事无不可对人言。”

  朱元璋道:“属下这番话,众兄弟平日已议论纷纷,也不是属下一人心头之言。这位王爷是蒙古人,他父亲是执掌朝廷兵马、声威赫赫的汝阳王。我汉人义军,不知有几千几万人死在他爹爹刀下。我义军的好兄弟、好朋友,人人要杀他爹爹报仇。咱们濠泗的十几万义军,要请教主回答一句话:到底在教主心中,是这位蒙古王爷要紧呢,还是明教十数万兄弟的性命要紧?”这番话说的斯文恭谨,但却声势汹汹,势道逼人。

  范遥等人听了这番话,早想到朱元璋是挟着近来反元大胜之威,带了自己的兵马,竟欲逼去张无忌的明教教主之位。他料想赵敏得罪的人多,他如出言逼宫,明教众首领未必会支持张无忌这年轻教主。而且赵敏为汝阳王幼子,汝阳王杀戮抗元义军,手上血债累累,朱元璋以此为辞,明教首领纵欲支持张无忌,也乏理据,大义有亏。

  无忌早已料到朱元璋的用意。朱元璋又道:“兄弟们都说,教主倘若顾念天下苍生,重视夷夏之防,应与小王爷割袍断义,划地绝交。教主在王爷与明教兄弟之间,只能择一为友,亲此则敌彼,亲彼则敌此!”

  无忌道:“朱大哥说哪里话来?明教自敝人张无忌以下,直至初入教的教众,人人曾对明尊圣火立下重誓,我明教教众头颅可抛,颈血可溅,全心全意,誓将蒙元赶回漠北,还我大汉河山,重整金瓯。若违此誓,明尊决不宽恕!”在座群豪一齐叫道:“教主,说得好!”

  朱元璋道:“教主,咱们干的可是杀官造反的大事。教主信得过这位蒙古王爷,我们成千成万的兄弟可信不过。难道他事到临头,也肯大义灭亲,手刃父兄吗?”

  无忌叹了口气,冷冷对朱元璋道:“明教决心造朝廷的反,那是说什么也不变的。但我们只盼将蒙古人赶回大漠去,不到中土来占我汉人的江山土地,不把我汉人当作奴隶来欺压。何况明教之中,天地风雷四门,“雷”字门一门教众,全是非汉族的蒙古人、回纥人、吐蕃人,以及形形色色的色目人,数百年来大家相处无间,曾同生死、共患难。赵公子,曾经舍命救我,我自是信得过。如此说来,倒是大家伙儿信不过我了?”

  他语气淡然,目光如电,环顾四周,群豪皆是微一瑟缩,想起昔日光明顶一战,如今教内权势纷争,兄弟阋墙,均是止不住的难过。只有几个后入军中的将领,从未会过无忌之面,如今得缘一见,却觉这少年教主,虽是年轻俊美,却自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

  周颠站在无忌身后气鼓鼓道:“教主,和这些臭虫废话什么?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赵公子从前是和我们作对,但现在……唔!”说不得再一次捂住了周颠的嘴。

  朱元璋仍是面不改色,无忌却分明从他那不动声色的面容中察觉到一丝得意。无忌默然一笑,又听得朱元璋急切道:“还望教主以大局为重,绝不可姑息养奸。众兄弟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若是因为内奸功亏一篑,我朱元璋对不起死去的弟兄。”说着,抽出怀中匕首,跪下拱手:“既如此,属下愿以死相谏!”汤和、邓愈即刻拿刀随之附和。

  无忌叹气摇头,他知因逃婚之事,自己在江湖上已成背信之人,如今若由得属下死谏负伤,自己在明教必定再无威望。他心思极快,手风一卷,三把匕首已夹在他指缝之中,这一招正是圣火令武功,手劲之巧,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无忌语气低沉,缓缓道:“朱大哥何出此言?我张无忌愿为赵敏一力担保,日后若赵敏叛我明教,张无忌便遭天厌人弃,不得好死。此三刀,便是见证!”说罢,便要将匕首向自己肩头插去。一时,满堂默然,竟没人敢去相阻。

  赵敏本来一直在旁默不做声地听着,突见他此举,吓得神魂俱碎,大叫“无忌哥哥!”,全力扑过阻止,终究慢了一步。

  眼见鲜血染头肩头白衣,无忌默默摇头,赵敏忙挡在无忌面前,昂然道:“朱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是蒙古人,那是改不来的。不用你们来赶,我自己退出中土,返回蒙古,这一生一世永不再踏入中土一步!”无忌、范遥、韦一笑、周颠等都是一惊。

  无忌心下感激,情知赵敏立下此誓,全是为了不让自己为难。明教群豪均觉此誓虽不能说两全齐美,毕竟是顾全了大局。无忌却按住赵敏肩头,宽慰道:“不必。”

  自推开赵敏,举起酒杯,以宴群豪,高声道:“诸位,张无忌年轻识浅,得蒙诸位不弃,暂代教主之位,与诸位同生死,共谋大业。可我亦知人无信,无以立,我既答应了赵公子,便不可言而无信。他日,若当真是张无忌看错了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大家伙儿还信得过我,便痛饮此杯,从今往后,休提此事!”无忌仰头,一饮而尽,杯盏碎落。

  众将领被他威势所慑,纷纷举头饮杯。朱元璋便欲发难,却也知此时已失时机。无忌心想朱元璋等带头之人虽得压制,但他带来二万余兵马,只怕不少人听了他的说辞,对赵敏兀自不放心。当下带同范遥、五散人、五旗使诸人,前往义军驻扎之处,购买了酒肉犒劳兵士,在军帐中会见众军官。

  只见一位浓眉大眼、神情英挺的青年军官朗声说道:“启禀教主:教主仁义待人,为本教立下大功,人人死心塌地地服您。咱们跟鞑子拼命血战,虽说是为了天下百姓,但老实说,大伙儿是为您老人家拼命。可您老人家却不肯违反圣火令中的大令,您不做主,谁来做主?就算您老人家当真想退隐林下,专研武学,不想给俗务烦扰,也请教主另选贤能,指定一位众望所归、已为本教立下大功之人来出任教主,那就人人悦服,纷争不起,明教不致为了教内雄才互争主位而再陷入你砍我杀的大劫,不但见笑于天下英雄,且不免给蒙元乘机反扑。”

  无忌认得他是朱元璋手下大将李文忠,他是朱元璋的外甥,朱元璋曾收他为义子,改名“朱文忠”,自是朱元璋的得力亲信。他年纪轻轻,武功既不了得,在教内也无威望,只不过在战阵中颇立战功而已,但挺立席前,侃侃而谈,足见事先早有预备。

  无忌道:“李兄弟,你口中所说那位众望所归、已为本教立下大功之人,不知是谁?”李文忠道:“教主只须出得营帐,向帐外兄弟们问一声,大伙儿就会回答教主的话,那可不是小将胡言向教主瞎说的!”

  无忌走到营帐之外,广场上明教义军一排排的行列整齐,身上顶盔贯甲,手中明晃晃地持了刀枪,见到无忌出来,带队的将领齐声吆喝:“参见教主!明尊佑护教主!”众兵士把刀枪往地下一掷,砰地一声大响,数万人一齐躬身行礼,齐声喝道:“参见教主!明尊佑护教主!”无忌抱拳还礼。

  无忌淡淡一笑,朗声问道:“适才李文忠将军言道,本教有一位众望所归、已为本教立下大功的人物,请问说的是哪一位?”众兵将齐声高叫:“是吴国公朱元璋,吴国公朱元璋!”齐声呐喊,声音当真地动山摇。

  无忌回头一瞧彭莹玉、范遥,只见二人垂手在下,缓缓摇手。张无忌会意,转头向众兵将道:“有这样一位好兄弟,真是我教之福。我已知晓了!散了队喝酒吧!”众兵将躬身道:“谢教主!”无忌朗声道:“请吴国公朱元璋相见!”一名将军躬身道:“启禀教主,应军情紧急,吴国公已即启程回应天去了,命属下向教主恕罪。”无忌点头,冷笑道:“朱元帅马不停蹄,勤劳军事,何罪之有呢?”

  他回帐内,汤和、邓愈、李文忠等都说奉吴国公之召,要赶回应天作战,纷纷向无忌请罪告辞。无忌点头道:“祝各位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各位带兵,务须善待百姓,方不负了我教报国救民的宗旨!”众将应诺,用罢酒饭,行礼告辞,各带兵马离去。

  无忌等一行人返回木棚。周颠首先叫了起来:“朱元璋那厮想做教主,他这么干,可不是要造反?韦蝠王,咱们快马赶在头上,一刀将那厮砍了,瞧他造不造得成反?”范遥道:“适才那李文忠奉了朱元璋之命来向教主示威,倒也神气得很。周兄,我真想上前扭他脖子,这么喀喇一声,他还能胡说八道、大言不惭么?”

  无忌想起杨逍过往之言,即刻冷静道:“与大汉江山相比,明教为轻;与千万百姓相比,明教教众为轻。明教败后可以再兴,我大汉江山倘若给异族占了去,要再夺回可就千难万难了!”他站起来,肩头鲜血又溢了出来。范遥、韦一笑、五散等先后站起,各人都是毕生谋干大事之人,大局的孰轻孰重,心念一转,便即了然。

  彭莹玉说道:“教主这番金玉良言,真正打进了我心坎中去。不论是谁,只要他能率领天下豪杰,驱赶胡虏,我彭和尚都服他的。”

  无忌回头笑道:“彭大师所言极是。咱们当前要务,是将谢法王营救出来。朱元璋想要做教主,却看他有无那个本事去做了。”周颠“呸”的一声,说道:“我瞧这个下巴抄起、满脸黑痣的家伙,说什么也不像教主,做个小喽啰倒还差不多!”

  无忌轻轻一笑,吩咐道:“今日之事,在杨左使面前,一个字也不要提。” (all忌/逍忌)倚天之圣火令主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