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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

  沉寂的雪地里只有鲜血和残骸。

  她撕开茧,感受到刺骨寒风迎面而来,但是身体不痛了,行动轻盈有力,脱胎换骨了一样。

  对了,哥哥。

  她努力辨认着血迹。时间没有过去太久。薄薄一层雪覆盖在尸骨之上,仍然遮盖不住那些令她绝望的——东西。

  这是一排牙,是下颌,那是头盖骨,头皮和头发还在上面,脸颊和鼻子已经没了。

  这是被咬断的胫骨。少了一条腿。剩下的那条大腿上的伤口深可见骨。

  可以初步判断,是从腹腔开始的。四肢上没有缺太多的肉,也许是在搏斗时被咬下的。

  她跪坐在残骸前。忽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有个东西动了。

  是了。那就是她与“东西”的初次见面。

  “东西”是一只手。它的皮肤很结实,不易受伤,也不会起茧。它会直立走路、会开车、会手语、会摩斯电码。它有自己的思维,傻乎乎的,但其实比她、比胡先生都靠谱多了。它喜欢吓唬人,喜欢拉着自己的小推车到处跑,还喜欢帮她搬东西。

  “东西”是在哥哥的尸体附近被她捡到的。她心里有一丝期望。它是不是哥哥?哥哥没有丢下她?

  气味相似,但确实是另一个独立的生命。

  她有时候会痛恨自己的鼻子。活在谎言里不好吗?

  她想给它起个名字的时候,耳边响起父亲的声音。

  “不要轻易赋予别人名字。名字是不可小觑的能量,这种能量强大到可以赋予他人生命或本不属于那个人的力量。”

  没错。她家养的狗,被父亲起名为“狗”,鸟被叫做“鸟”,雕鸮就是“Bubo bubo”,看着像个名字其实就是它的学名。不过,雕鸮是她养的,她悄悄地给它起名为——菠菠。只是个意味不明的小名,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言归正传,她给东西起名叫“东西”。

  遥之把东西藏在衣服里,不知抱着何种心情,往“监狱”的方向跑去。

  几个呼吸间,她就看到了那处基地。

  她的身体变得轻盈,跑步和跳跃自如得就像本能。

  如果之前逃跑的时候有那么厉害就好了。一个念头忽然到了她脑子里。

  遥之躲在树上,看到基地大门敞开。有人押着几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穿着制服的人离开。被捆的几人中有她不会忘记的脸。是杀死哥哥的人。

  陆续离开了好多批人。过了很久,有一个人独自出现了。大概是负责收尾工作的。

  是胡先生。

  他看起来正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愤怒和悲伤。他趁大家离开后,回过头对着基地就是一阵打砸。最后一把火点燃了引线,基地开始爆炸。他就站门口看着,也不怕自己被波及到。

  遥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找他。不打断别人的发泄才是礼貌行为。

  她没想到的是,在她纠结的时候,胡先生发现她了。

  他那张方得像秤砣的脸上,扭曲的恨意被惊喜和泪水代替。

  “还活着!光头!看到了吗?你女儿还活着!”

  他疯魔了似的,手舞足蹈,说话颠三倒四。大意就是绝不能让“他们”知道她还活着。她需要赶紧离开这里。他会想办法给她伪造死亡证明,从此她不再以“吴遥之”这个身份活着。

  她那时候懵懵的,没有反应,也不说话。就像是一下子丧失了语言功能似的。

  直到胡先生碎碎念道:“我会将你送到他们绝不可能找来的地方。要带着你父亲的那份一起好好活下去。答应干爹,活下去!”

  她终于点了点头。

  胡先生给她安排了各种身份,辗转各国,到了时间就去往下一个国家。只是,父亲预定的礼物从来没有断过,到哪都能追来,直到送到她手上才消停。父亲貌似把礼物一直准备到了一百年之后。他早就预料到自己将死于非命,于是找了数不尽的代理人,安排得事无巨细。连代理人死得比她早这种事都考虑到了。总之,每一季都会有人给她寄去新玩意儿。关于尺寸的各种数据是由她自己量了之后告知代理人,代理人再去转告给制衣者。

  “他们”所用的传输方式非常隐蔽,比电报还要厉害。即使知道了准确的时间和坐标,除了收件人本人,没有人可以拿到包裹。

  仿佛是真的接手了来自哥哥的好运,从此之后,她总是遇到好人。有时她在想,为什么有的人可以无缘无故的对别人好。

  她在最迷茫的时候遇到了老师。老师解答了她的疑惑:“你也试试以温柔待人,对别人好。然后你就会找到答案。而且,你不是说要带着你家人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吗?最好的活法莫过于去与人、与物、与世界建立起联系。这对你也有好处。还有,多笑笑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是怎样的,又经历过什么,多笑笑吧,微笑是与人友好相处的第一步。不笑的话很容易被讨厌的。”

  后来,老师留给她一把日轮刀就离开了。他说,没有再多的东西可以教给她了。话说,老师知道那是日轮刀吗?

  遥之,不,草间遥快醒了。

  她已经睡了足够久,久到她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回忆中。

  但她仍未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失忆。

  啊。难道是因为这个?

  胡先生担心她的心理状况,对她的记忆动了手脚。父亲也曾锁过她的记忆。可是到了胡先生这里为什么会让她情感缺失?是后遗症吗?

  记忆构成的梦境如潮水般褪去。她从舒适的黑暗中脱身,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儿?

  天花板。花瓶。木制的建筑。西式的床。有个顶着一头乱发的人。

  知觉逐渐回归。腿上有压力传来。有人正抓着她的腿。

  这让她感到恶心。她想起了人形物。于是她迅速坐起,腿一蹬,踢开那只手。

  “你干什么?”

  “你为什么踢我!”

  遥看得出他很困惑。

  是义勇。但是他在干什么?为什么拿着绳子?这是要捆她?

  她扒掉腿上缠着的绳子,翻身下床。

  “你还不能动!”义勇企图阻止她。

  她不耐烦了。稀里糊涂就躺在这儿,是哪儿也不知道,还没有个能跟她解释详细情况的人。

  也许是动静有点大,惊动了忍。她推门进来了。

  “草间小姐醒了!感觉怎么样?”

  “这是哪?”

  “蝶屋的病房啊?哦,对!草间小姐虽然常来玩,但还没有住病房的经历吧!所以对这里会有些陌生!”

  “蝶屋?”

  “是的!悲鸣屿先生把你送到了紫藤花之家休养,但是你睡了两天也不见苏醒,就把你转来了蝶屋照顾。”

  “那义勇为什么拿绳子绑我的腿!”话说他是不是没有参加那次混战。

  忍注意到义勇手里的绳子,另一头绑在了床脚。

  随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她追着义勇打,质问他究竟想对一个病人干什么,义勇面无表情也不辩解。直到香奈惠进来拉架。

  “这里是病房!禁止打闹!”

  “可是——姐姐!你看他拿着绳子!”

  香奈惠也震惊了一下。

  在她细心温柔的沟通下,众人终于明白了原委——这故事需要提一下前情才能够解释清楚。

  将遥派去调查的第三天,产屋敷有不妙的预感,就紧急召集了众柱,希望他们近期能够尽量不出远门,一旦发生了危险可以及时赶去支援她。

  果然,那里出现了上弦鬼,还不止一个。

  义勇原本是离遥最近的柱,却因为鎹鸦忘记了地址,他错过了支援任务。接到两只上弦鬼都被击杀的消息时,他甚至还没有搞清楚支援地点是哪座山。

  而且,他听说遥在疲惫状态下以一己之力接连干掉上弦,随后陷入昏迷,进了蝶屋。明明是朋友遭遇了危险,他却没能去支援。再多一个帮手,她说不定就不会那么狼狈。

  大家都去看望遥了。他没去。他只是跟踩点的贼一样在蝶屋门外徘徊。他觉得自己没脸见她,更没有资格以“她的朋友”自称。

  他在蝶屋附近出没次数太多,被路过的队员问过为什么不进去,被蝶屋的小姑娘们称作纠缠不休的变态。然后他就离开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纠结。遥在蝶屋,又不会遇到危险,况且那么厉害的遥也不需要他的保护。而且,他不喜欢说话,就算去看望她也只是看两眼就走。

  直到今天,他遇到不死川,大致说了一下他的想法。然后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探病。结果不死川生气了,他说“要看你自己去看”。义勇觉得有理,就来了。不然天天挂念这事儿,吃饭都不香了。

  他在遥的病房坐了挺久的,看着她不停的在床上翻腾,拳打脚踢,偶尔还窜起来练武。

  不愧是遥。昏迷中还不忘锻炼自己。

  可是,这样下去她会休息不好的吧。而且看那几个负责照顾她的小姑娘全部挂在她身上,还是压制不住梦游的她,很辛苦的样子。

  遥视若无睹,不,她就没睁过眼,总之就是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练。

  于是他自告奋勇,她一开始动作,他负责把她按回病床。蝶屋的小姑娘们看他手脚麻利就放心离开了。

  几次三番他烦了,干脆掏出绳子把她拴牢。没想到遥忽然醒了。

  然后忍进来了。

  就是这样。

  遥扶额。向义勇道了歉,之前不明情况就踢了他一脚。她昏迷的日子里确实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

  她还告诉义勇不必自责。她的昏迷与他无关。只是她自己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记忆解锁的冲击才会睡那么多天。

  长谈之后,她目送三人走出病房,打了一套八段锦活络筋骨,随后打算冥想调息。

  父亲他……一直很内疚。自己深陷那个可怕且危险的世界,还要将这么多孩子拖下水。连她那个年纪的小孩都不放过。但是……人类阵营实在是太弱了。弱势方没有资格说不。

  遥被自己的想法逗得发笑,直接笑出了眼泪。父亲锁住了她的记忆,胡先生也是。他们都希望她能作为普通人活下去。可是她,不愧是父亲的孩子。失忆了也要保护人类。她的一身本事还有她的特殊体质注定了她的不平凡。

  她还想到一个问题。她会不会不是人类?父亲知道吗?

  他肯定知道。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后天塑造而成的性格,对人类的偏爱,导致她做不出伤害人类的事。父亲对她很放心。

  那就好好做吧。

  先回顾一下那场混战为什么打得如此狼狈。明明之前杀上弦之贰很轻松……

  她静坐了一会儿,终于进入冥想状态。

  刀光。切割的手感。焦虑。疲惫……

  这些从记忆中涌现的杂念被她排除。空气在黑暗中流动。思绪被裹挟着时而盘旋在空中,时而散开坠落。

  不去刻意追寻原因。将无用的东西逐一剔除,剩下的便是灵感。

  她感到“自己”脱离了身体,重复观看“她”的动作。

  遥立即注意到差别——在两次与上弦对战时她的状态不同。

  失忆期间,她情感缺失,对很多事情提不起兴趣,斩鬼对她来说是随心所欲,这么想了就这么做了。杀鬼就像切水果。鬼和烂水果划了等号。

  那时候的她没有使用呼吸法,也没有使用特别厉害的剑技,只是看到了飞起的水果后顺手切下。

  原来是这样啊。这就是为什么上弦之贰对她的出现毫无知觉,仍然专注于游戏,最终任她宰割。而那只迷你鬼的□□能在面对同事们的追击时回身对付她,能轻易察觉到她的位置,正是因为她将他视为“要杀死的目标”。

  在面对鬼舞辻无惨时,她无暇泄露目的,切掉即将飞到她面前的攻击就有些吃力。

  她的无表情状态掩盖了思绪乱飘的真相,使她误打误撞地存活下来了,但不够完美的状态是真实的,这是她失败的原因。

  面对迷你鬼时,她已经恢复了情感和小部分记忆。而且他不够强,实力不足以威胁她的生命,这才有闲功夫胡思乱想。综合这些,缺陷立即显现。

  她可以做得更好。

  纷杂的念头灌进她的脑袋,冥想状态被强行停止。

  遥有些恍惚。

  她刚才好像感觉到哥哥在门外。

  她冲去门口,却发现走廊上空无一人。

  “遥之,遥之……”

  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猛一回头,总觉得哥哥会从后面出现拉住她的手。那一刹那的真实感让她觉得,好像他还活着。

  遥静静地躺回病床。

  她躺在雪地里。红色流淌在白雪上,似乎蒸腾起一丝热气。搏斗声、撕咬声、叫骂声……吵吵嚷嚷,血腥味扑面而来。

  接着又是可怖的寂静。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似乎连风都静止了。很快,她就看到散落在积雪中的残骸,腹腔被掏空,数来数去少了条腿。可以直接看到的牙齿。覆盖在尸块上薄薄的雪。

  恐惧的情绪在这一刻后知后觉地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吞没。

  她惊醒过来。

  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明明正是夏天,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冰冷的触感确实真实的。

  一瞬间她竟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

  得出去走走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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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就此告一段落。 鬼灭之刃(同人)我家里不开水果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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