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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狱的看门人是懒汉，或是各种各样散漫行事的仆人或保姆，因为魔鬼总是喜欢让那些整日东游西荡无所事事的人做他的随从。所以人们就应该在他伸出那长长的绳索套住我们之前与他作斗争，那最有利的武器当然就是看门人的死对头——勤快。

　　死亡是可怕的，人人都希望能远离它，但是与死亡比起来，这世上还有更令人胆战的，就是那看门人所呈现给我们的懒惰与散漫。这两种东西不仅仅能让一个人从年轻力壮变得衰老体弱，还把人家辛辛苦苦劳动得来的成果全都吞噬掉。所以，我们应该远远地避开这两种罪恶的侵犯，为此，我要给大家讲一个古老的殉难者的故事——就是那圣洁如百合花的少女塞西莉亚的生平。

　　向圣母玛丽亚祈求——[354]

　　请赐给我生花的妙笔，让我把这位贞女的故事向大家讲清。她是世上一切处女中最坚贞的那一位，凭借着高尚美丽的品性战胜了恶魔，并获得了永生。圣贝尔纳把你写成是不幸者的护佑神，你啊，是我主最最喜欢的人。

　　你是神的女儿，因为有宽宏大量的气度与仁慈的心，所以神愿意眷顾于你，把他的圣血圣灵赐给你，让你在人的体形内孕育了主宰天空、大地、海洋与万物的神之子，从此后你成了爱与和平的代言人。

　　你就是世上的太阳，既有端庄美丽仁慈善良等一切美德，还甘于把那光辉与温暖送给每一位向你祈求或正在遭受苦难的人们。迦南妇人有一句话是：“主人餐桌上的面包屑对每只狗都是公平的。”美丽善良的圣母啊，你就是那主人，我甘愿做一只侍奉你的狗。请看在我一心向善的分上，拯救我于这黑暗的苦海中吧。

　　因为行善是需要智慧和机遇的，但就在你们那美丽的天空上众女神正在唱着“和散那”的时候，我的灵魂却被禁锢在一个污浊的肉体里。它有着不断制造疼痛的机能，还承负着一切世俗的欲望和狡诈之情，所以看在我崇尚灵魂高洁的分上，请把我这灵魂从黑暗中释放出来吧！为了要与人同善，我特地给大家选了这个故事，但我并没有什么组织结构或语言的能力，所以要请大家原谅我故事的不够优美。我只看重那些内容的东西，按照第一次写下这故事的人的思路，把这框架给大家说说。先从圣塞西莉亚[355]的名字入手。从英文的书籍中，你可以看到对它有很多种解释，首先是“天上百合”的意思，象征着美丽纯洁又芳香的品性。还有人称它为“盲人的眼睛”，因为她的行为是人们的好榜样。对于“塞西莉亚”这个字的组合，有人说是可以分为两部分，前面为“塞西”意为“天”，后面为“莉亚”意为“行善”，不知道大家可同意这种说法？塞西莉亚还可以这样解释，就是“光明之源”，因为她既有美德又有贞洁，是神的光辉在她身上的体现，在希腊文中，塞西莉亚这个词称为“雷奥斯”[356]，用英语解释就是“众人”的意思，这可以看出在她身上既有个人品性的一切高尚地方，还有引导众生共同行善的美德。正如那些学者们所称颂的一样，塞西莉亚就是日月星光辉的集中表现，和天体的运行一样，她的行善既及时又周全，还能长久地保持自己的贞操和尊严。不管怎么说，这位圣女的名字总是与伟大、高尚或坚贞、行善之类的词联结在一起，有了这个认识，我们就可以开始继续我们的故事。

　　根据古书的记载，这位叫塞西莉亚的姑娘出生在罗马一个贵族的大家庭里。因为她从小就接受了基督教的教育，所以从心里明白这世上最万能最仁慈的就是我们的主。因此，她从很小就开始向主祈祷和祝福，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她都要做几次。

　　但等到她长到合适的年龄的时候，按照当地的习俗，她应该嫁人了。她的父亲为她找到了一位叫瓦莱里安的男子，同她一样，也是年轻而且英俊。在结婚的那天，塞西莉亚身穿华丽的金丝外袍，里面有贴身的马毛衬衣[357]，神情表现得既谦和又温顺，但在心里却这样祈祷天主：“请保佑我的身体同我的灵魂一样纯洁吧，要不然，我情愿死在十字架下。”为此，她每天忠心祈祷，还隔两三天就戒斋一次。

　　有一天晚上，上床后她这样对丈夫说：“亲爱的瓦莱里安，我的夫君。作为妻子我本不该有任何秘密瞒着你，但如果你不能发誓说绝对会保守这个秘密，那么我情愿做一个不够忠诚的妻子，也不愿把它说出去。”瓦莱里安听了非常惊奇，就在神的圣像前——他从小也受过基督教的教育——发誓说，绝不会把塞西莉亚对他说起的任何事情泄露出去。于是，塞西莉亚对她的丈夫说：“我的丈夫瓦莱里安，虽然每天晚上你我都睡在一张床上，但你却不知道：我的身体已受到一位天使的保佑。如果你不是以纯洁有礼的方式拥有我，而是以粗俗蛮横的方式去爱我，那么你就会受到他的惩罚，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命丧横祸。”

　　瓦莱里安一听有些害怕又有些怀疑，说道：“如果你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就让那天使显些征兆让我看看吧，否则我就会认为你在为自己和你的情夫开脱，那样，我必须用剑来了结你们的生命。”

　　“你要想看也不难，只要遵照我所说的去做。在离这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叫维亚·阿庇亚的地方[358]，那里住着很多穷人还有乞丐，也有一些不法的暴徒。但那其中有一个老人叫乌尔班[359]，却是个非常好的人。你到那里去找他，就说是我塞西莉亚让你去的。如果你把今天晚上我对你所说的所有的话告诉他，我敢以我所信仰的基督的名誉发誓，他一定会帮助你，让你见到那位天使。”

　　瓦莱里安听了，没有犹豫便动身前往维亚·阿庇亚。在那里他向一个穷人打听乌尔班的住所，他将他带到了一个地下墓穴。乌尔班老人问他来意，瓦莱里安就将妻子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对他叙述了一番。

　　“啊，基督耶稣，万能的主啊！”老人一下子高兴得涌出了眼泪，高举着双手跪倒在地，说：“你是一切善良和美德的播种者，现在终于有了收获。那纯洁的塞西莉亚把她的丈夫由一个凶猛的狮子变成了温顺的羔羊，并且把他奉献给你，就请看在这种虔诚和忠贞上，显显灵，帮助他吧。”话音刚落，突然就在瓦莱里安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位穿白袍的老人。一本金色的大书在他手上，那眼中也有着如塞西莉亚一样平和的目光。瓦莱里安吓得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白袍老人手一挥将他扶起，然后就打开那本书对他宣读道：“惟一的万物之主，惟一的基督，惟一的信仰，惟一的上帝——你信吗？”老人问。“信！”瓦莱里安回答道。

　　“这就是人世间的真理！”老人说完一下子又消失在瓦莱里安面前。瓦莱里安当即就请求乌尔班老人为他施洗，然后高高兴兴地回了家里。塞西莉亚正和一位手拿花环的天使站在屋中。只见那天使一手拿玫瑰花环一手拿百合花环，对他二人说：“受主的嘱托，我要把这两个花环赐予你们，它们是天国里的泥土孕育出来永远不会衰败也不会凋零，并且香气也不会散失，只有那些心怀虔诚、远离邪恶的人才能看到它们，望你们好好珍惜。”说完，天使又转向瓦莱里安说：“你能及时听从善人的指导，放弃一切偶像和异教而信服基督，我主就要给你以奖励和回报，请说出你的一个愿望吧。”

　　瓦莱里安想了想，然后说：“在这个世上，除了万能的主上帝耶稣和我的妻子塞西莉亚外，我最爱的人就是我的弟弟。愿天主能赐予他恩典，让他也像我一样，看见这真理之花。”

　　天使说：“你的要求正是天主所喜欢的。为了这，我不仅要让你满意，还要赐给你们通往天堂盛宴的棕榈叶。”正说着，那个叫提布尔斯的弟弟恰巧迈进了门。他看不见天使和花环，却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气。“是百合与玫瑰的香！天哪，在这隆冬的季节里怎么会有这种鲜花盛开？它们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我敢打赌，我从没有闻到过这么香浓的味道，就是俯在一朵刚开的花上面，也不可能闻到。哥哥，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吗？为什么它就像一剂能让人清醒的药膏一样浸入我的心脾？”提布尔斯问道。

　　“是花环，弟弟。虽然你看不见它们正戴在我们头上，但我要告诉你，如果你也能像我一样立即抛除杂念，伺奉我主耶稣，那么我相信，你也会看到这花环。”

　　“这是真的吗？还是在梦境？”提布尔斯惊异并且迷惑地问道，“是我的脑子得了热病产生出幻觉吗？或哥哥你真的是在对我说话？”

　　“是的，一切都是真的。”瓦莱里安回答道，“我是在跟你说话。神的天使得了命令要来指导世人走向光明，如果你也能像我一样及时走出世俗灵魂的桎梏，追求我主基督的真理，那么你就能也看见这花环。否则，什么都是空说。”

　　——诸位，你们看，塞西莉亚就是这样用循循善诱的方式引导她的丈夫皈依了基督教，现在她的丈夫又用这真理来指导他的弟弟。据圣安布罗斯[360]这伟大的神学家记载，接受棕榈叶这一殉教标志，是件非常光荣的事。从此后，塞西莉亚一心遵从我主的教诲和教义，用善事来帮助人们，还指引她的两位亲人也走上了通往圣洁天堂的道路。那提尔布斯说道：“如果我再相信那些无用的偶然——它们不过是木头做成的，既不会动，也不会说——那么我就甘愿我主把我变成一只猛兽。”塞西莉亚听了，亲吻了一下他的胸口说：“我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丈夫，又有了一个亲密无间的朋友。从此后，我要把你们两人当做一人看待，就是那我最爱的人。为了证明这一点，我现在就请求瓦莱里安带你到原来的地方受洗。”

　　“原来的地方？是哪儿？”提布尔斯问。

　　“是能洗去你罪恶和污秽的地方，弟弟。”瓦莱里安说道，“在那里你能够有幸接受乌尔班大主教的施洗，还能够看见那天使的脸庞。”

　　“乌尔班？你不是在对我说着玩笑话吧，哥哥？”提布尔斯惊异地说道，“那个人已被下令要处死，为此他东躲西藏不敢在这世上光明的地方露一露，现在我们去，不是要自投死地吗？”

　　“害怕死亡，自然是俗人的道理。”塞西莉亚勇敢地说，“一个人只有一条生命，失去了就再也没办法找回来。但是，亲爱的弟弟，你却不知道：信奉我主，不要害怕，因为在那肉体和灵魂合离的地方也有一条生命，就才那永恒的灵性。”

　　“圣父创造了万物，又把他的圣灵送给他们，圣子为人类甘受折磨。因此信奉我主的人都是有两条生命的，一条是肉体的，一条是灵魂的，而那后者则是永恒的。”

　　塞西莉亚说完，提布尔斯马上问道：“你刚刚不是说这世上只有一个真理，就是那万能的主耶稣基督吗，现在怎么又出现了三个。”

　　于是塞西莉亚就对他详细地解释了圣子是如何受圣父的恩典而诞生，又是如何为了救恕世人的原罪而甘于来这世上受一段苦难，等等情况，最后对他说：“圣父、圣子、圣灵，就像是人有记忆、想象和幻想一样，是三位一体的，也就是说，它们完全就是一种真理。”

　　听了这一番讲述，提布尔斯已经完全信服了我主的圣威，于是就请求他的哥哥马上带他去见那位乌尔班主教。在维亚·阿庇亚，乌尔班主教再次为这塞西莉亚送来的人施了洗，并鼓励他们做神的战士。从此后，无论是在林间田野，还是在繁华集市，提布尔斯常常能够看到一个天使跟随着他们，解答他们的一切要求，还帮助他们在那个地方行善布教。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有很长时间，中间的事情我就不再一一细说了，单说那后来发生的变故。

　　那时候，罗马正在受着一个邪恶的异教徒的统治，他们到处在城里散布谣言，诽谤我们万能的主，还随意抓人。有一天，有几个士兵把瓦莱里安和提布尔斯抓到了他们的长官阿尔马奇面前，于是他就用酷刑审问他们，最后还下令把他们押到朱庇特的神庙前去献祭。

　　“要么放弃你们的信仰，要么就用自己做牺牲，二者之间只能选一。”这位长官说完，就让手下带他们到神庙前。

　　那位押解他们的士兵，一路上听着二人对他说的话，不禁起了仁慈的同情心。于是，他就悄悄找到那几个施刑的人，和他们商量要把那兄弟俩先带回他的家里，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施刑人同意了，就和他一起来到了他的家里。在那里，他们听瓦莱里安兄弟俩讲述了上帝的事迹和神圣品性后，一致为这真理所折服，于是就统统抛弃原来的信仰，改信了基督教。

　　这时，闻讯而来的塞西莉亚带来了教士专门为这些人施了洗，最后她对他们说：“勇敢地站起来吧，瓦莱里安和提布尔斯。你们是上帝最忠诚的信徒和最坚决的卫士，用你们的行动来换取上帝赋予你们的永生之灵吧。”说完，塞西莉亚离去，瓦莱里安和提布尔斯则被人们带到了神庙前。在盛放供奉的那个祭坛前，瓦莱里安和提布尔斯既没有哭泣也没有高声叫喊，更没有向阿尔马奇乞求说放了他们。他们是在那神圣的圣像前跪下来，引颈待戳，于是阿尔骑就下令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

　　那受了洗的士兵马克西姆亲眼看到两条灵魂在众鲜花和天使的簇拥下飞上了天空，于是就把这情况对周围的人说了。他还流着眼泪把塞西莉亚说过的一些话也对这些人讲了讲，于是，当下就有好多人接受了教士的洗礼改信基督教。

　　阿尔马奇听说这事后，就下令把马克西姆抓起来，并用马鞭把他活活抽死，然后曝尸荒野。

　　在一个漆黑的晚上，塞西莉亚带着一群圣徒悄悄地来到野外，把马克西姆的尸体用白布裹起来，然后埋在了瓦莱里安和提布乌斯的身旁，也就是说，一个墓穴三个尸体。但这件事情不知怎么地又传到了阿尔马奇的耳中，于是他就叫人把那女人捉过来，说要见见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许多信徒围在塞西莉亚的身边哭喊着：“主啊，请救救你这最虔诚的臣民吧！这个世上除了她之外，再也没有更好的侍奉者了。”但塞西莉亚却一点也不畏惧地随着士兵来到了阿尔马奇面前。

　　阿尔马奇问她说：“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灵魂，女人？信的是什么教？”塞西莉亚对他说：“你真是个愚蠢的人，先生，竟然问这样无知的问题。既然你把我抓来，就说明你已了解其中的缘由，凭我主基督的名誉说，我又何必再回答这无聊的问题。”

　　阿尔马奇恼羞成怒，大声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处死，女人？要知道我们的长官已经赋予我一切权力，可以把你随意处置。”

　　“你那权力不过是一个一文不值的猪膀胱罢了，有人吹气才会胀起来，而一旦有人用针刺一下，就会迅速瘪下去。”塞西莉亚说道，“至于你那些大人长官们更是不值一提。他们仅仅因为我们有一个信仰，侍奉于基督耶稣就说我们是有罪的。但实际上谁都知道，我们的身体是纯洁的，我们的灵魂也没有任何罪恶。”

　　“狂妄的女人！你可知道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送死要么放弃信仰？我想，你总不会是愿意去死吧。”阿尔马奇问道。

　　“哈哈哈！你这无知的家伙，愚蠢的判官！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既然相信了那个名字的圣威，再抛弃它，就等于是从自己脚上脱下鞋来打自己的脑袋吗？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再多言呢？”

　　“你这个傲慢的女人，”阿尔马奇大声喊道，“相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运用手中的权力把你处死，就像对你的丈夫和弟弟提布尔斯，还有那个马克西姆一样。”

　　塞西莉亚用平静的口气说道：“不要再在我面前摆你那可怜的权力吧，先生。要说到狂妄和傲慢，真正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们。你手中的那一点点权力不过是死神对于你们做他帮手的一点报酬罢了，但你能用它剥夺我们的生命，却玷污不了我们的灵魂。”

　　阿尔马奇说：“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女人！虽然你对我大力指责，但我有骑士的风度，不和你计较。我要再问你一句：你到底选择哪一条？”

　　“施行你的暴行吧，蠢官！虽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骑士的代言人，但实际上我却知道，你不过是一只瞎了眼睛的蠢驴罢了。因为别人能看得清的石头明明在那里，你却偏要指着它说那才是真理——你这不是瞎了是什么？”

　　“你能容忍我的指责，我却不能容忍你对我主的诬蔑。因此，我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在老百姓的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失去了明智与判断力的傻瓜罢了。因为别人都知道——就连三岁的小孩子也知道——在这天上就住着一位万能的主，可你却愚蠢地坚持你的固执，这样看来，你不是一只没有头脑的苍蝇又是什么？”

　　塞西莉亚的话惹得阿尔马奇气急败坏，立即下令说：“把这个女人押回到她的房间去，我要亲眼看着她在浴盆里被活活烧死。”于是，兵士们就把塞西莉亚带回到她的房间，关进浴室，然后在那浴盆下放了足足能烧出一百锅沸水的柴草，并且点燃了他们。

　　但是我主在天上看见了，就派出使者来帮助塞西莉亚。他令大火毫不停止地在浴盆下燃烧了一天又一夜，但塞西莉亚却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没有流一滴眼泪，也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阿尔马奇看了大为惊奇。但魔鬼已经掌握了他的心，令他不能从眼前的圣迹中清醒过来，所以，他就让刽子手把塞西莉亚的头砍下来。刽子手在塞西莉亚的脖颈上连砍三刀，却没把头砍下来。于是，他们都害怕地住了手，并且赶快回到了自己的家。按照当时的法例，如果对犯人连砍三刀都不能置他于死命，那么为了避免他的痛苦就要停止再砍下去。这样，阿尔马奇无奈地只能放塞西莉亚回了家。

　　塞西莉亚躺在床上——她是被另外的基督徒们用白布缠住伤口然后抬回家的——不顾伤痛的厉害，依然对周围的人们演说着我主的业绩和伟大。最后，在第四天的早上，她让人把乌尔班大主教请来说：“我能再坚持这三天，是因为我向上帝祈求过了，为了把我身后的一些事情交待好。”她对主教说，要把家里所有的东西捐给周围的穷人，而这所房子就用来做一个小小的教堂。马尔班大主教为她祈求了上帝的保佑，然后这位圣洁的姑娘就平静地死去了。

　　基督徒们在乌尔班的领导下连夜把塞西莉亚葬在了圣徒的墓地，并遵照遗愿把她的屋子改成了教堂，就是那著名的圣塞西莉亚教堂。从此后，渴望贞洁与信奉我主的基督徒们就经常到那里进行礼拜——愿我主保佑他们都得到这位贞女的佑爱，阿门！

　　——修女的故事结束。 欧美名著丛书·第三辑（套装共4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