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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教师教研沙龙开始之前，天气刚好。正在下午茶的时间，我绕道去北门外的瑞幸，买了一份巧克力司康和一杯曲奇奶茶。
打算犒慰一下近来因为领导班子换届而操劳的AJ。
刚进资料室，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不速之客。
“呦，这是G老师。”
郭咎眼尖，一下发现我手提的袋子，阴阳怪气：“给我的？”说完乖张地扫视一圈，刻意在AJ身上多停了几秒。
“没，给小程老师。大家平时都在一个办公室”，说着，我顺手将原本带给AJ的下午茶，塞到程春杰手里，“顺带慰问慰问。”
程春杰察言观色，动作流畅而自然的打开纸袋，“可以啊，还是老两样儿。”
AJ有能力，余卫平有资历，一个33岁当了副院长，一个33岁评了正教授。学术水平上倒是打平的。
如果这时候被人举报曾经作风方面的问题，AJ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我朝AJ瞥了一眼，看不出来他是不是真的在意可能的误会。不过当年AJ可是斩钉截铁的说过，“不怕。”
但无论AJ是否在意，当下我是决不能拿他的前途开玩笑的。
程春杰拆开包装，一点不客气，提起司康就往嘴里塞。
AJ显得有些不高兴。
程春杰瞄了他一眼，冲我努努嘴，示意我外面说。
茶水间里。
“你和AJ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尊师重道。”
“不止吧，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程春杰脸上写满了不信任，“加入他的课题组，每一篇文章都属他的二作。”
我心里更不信任，“没什么，毕竟那些真的是他主笔，他非常擅长写文章，我只负责实验。”
“你们两个当我是傻子吗？”
我看看他，略微叹口气，“那你认为呢？”
“AJ给了你什么好处，听说你回国前拿到了MBB的offer。”程春杰眼神慢慢变得锐利，“MBB每年在大中华亚地区只招收100人，第一年薪水就有50万。”
“你为什么回来？”
我略微思索，决定实话实说，“我在追他”。
程春杰没料到这个答案，愣了愣。
一句追求，比喜欢来的重磅，却全盘摘除对方的干系。也不算撒谎，我曾经确实追求过AJ。
他面露古怪，还想问什么。我先一步转身，朝会议厅走去。
小程老师拉住我，略微急切地说，“你别。”
他顾不上这举动合不合适，凑在我耳旁小声说，“没结果的。”
我拉开他的手，轻声说，“我知道。”
回到资料室，AJ前脚刚走。
青年教师们陆陆续续响应“到点了”的提醒，踏着AJ的步子走向里间。
在他们身后，郭咎依然坐在那里，似乎还在享受窗台上的微风。
意外的是，在他对面，也有两个人没有起身，安稳如山地坐着。曹副教授和小杨老师。
AJ说得没错，测控系没几个老师是正常人。
是啊，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用这样明显的方式抱团？
我靠在门口，好整以暇地打量了他们一会儿，不紧不慢：“他们都走了，你们怎么不走？”
郭咎从窗台上下来，扭着屁股走向我。
“我以前也当过你的辅导员呢，怎么不孝敬孝敬我。”
意识到他可能知道些什么，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听他的废话：“我知道你做过什么，也知道你即使这样做了也还想粉饰太平”。
我说着，看向郭咎的眼神一沉，不冷不热道：“对不起，我不喜欢装聋作哑，也不喜欢装疯卖傻。”
无视郭咎气急败坏的脸，我在小程老师略微惊愕的目光下扭头离开。
做戏做全套，开会时，程春杰一直坐在我身侧。
另一旁是闲来瞎凑热闹的系主任，熊晋。是位五十多岁还能站在讲台上说“我感觉自己也像是你们同龄人”的‘年轻人’，大言不惭程度直逼AJ。
别看这位系主任平日里絮絮叨叨，倒当真是位狠角色。年轻时在硬质合金刀具厂作工程师，娶了厂长的女儿。摇身一变成为厂里的一把手，五十岁退休来高校，明哲保身，颐养天年。
“你不知道吗？”熊主任瞪大他像铃铛一样的眼睛，有些夸张的说，“奥~~”
“大概是从2020年起，对，20年。怪不得你不知道，从你的下一届开始，课程名称和基础课程内容全做了调整。”熊晋抬手半捂住嘴，音量却不小：“当时是小刘院牵头的呢，真是年轻人了解年轻人。你还别说，效果还真不错。
熊主任是系上为数不多几位真正想要搞好建设、搞好教育的教授之一，我为此很是尊敬他。不过你可别误会，这并不代表他醉心学术。
‘别跟我谈学术，我只想要钱。’------熊晋
单单瞧不上这些小打小闹罢了，人家有上亿的家产。瞧不上也就显得纯粹。
“小刘院这次的提案也不错啊，削减掉滥竽充数的课程。在工业企业管理中加上对行业前十大企业的介绍，帮助学生们找到应聘的目标和方向。”熊主任咂摸嘴，拇指和食指架着下巴，侧身偏头跟我分析着利弊。
看他这夸夸其谈、赞不绝口的样子，我很想问问他。
今早在院长办公室里的人是谁。
院长办公室。
王院长憋屈得不行，自己把自己气得黑了脸。站在椅子边，重重地一屁股坐下来。嘴巴张张合合，终于憋出一句话：“真是年轻人啊，但他不能这样气我。”
我坐在熊主任左手边，安静地沉默。
“小郭这《创新设计理论》确实可上可不上，但他直接给我砍了，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王院长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根儿。
“是啊，你说这小年轻。”熊主任跟着一拍大腿，“无法无天。”
“我这还在这儿呢，他就敢…他就敢……”老院长说不下去，重重的叹气。
“可不是嘛，没成色。”嘴上说着没成色，熊晋幸灾乐祸的搅混水。撇着一旁充当背景板的我，“不如我们G老师的伶俐劲儿。更比不上您那助理小余。”
老院长若有所思，上下打量我，手上嗒嗒敲着扶手。 假如3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