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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大哥回来了

一骑清尘如霞烟 一骑清尘 5553 2021-04-09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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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至青在枣园里憋了一春,眼看别家地里高粱苗子冒出了尖叶,自家的生计依旧一筹莫展,看看两个孩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肚子没个饥饱的,家里的那点存货早晚会坐吃山空的。

  情急之下,赵至青想到了墓田边的那块公田,耕种它一直是族长的专利,去年三爷爷赵汉庭没了,族长的位子既然交给了自己,那块地顺理成章也该交给我耕种了。

  天刚蒙蒙亮,赵至青便悄悄起身,他想赶在别人出工之前实地勘察一下,墓田边的那块公田,族叔是不是还给自家留着。

  暮春的早上,空气中开始有了点热的味道,赵至青换了身庄稼人惯常穿着的短衣短裤,赤脚蹬一双妻子刚刚为自己做成的踢死牛的平底布鞋,出了门才发现村子里那些庄稼人的行径与自己的估计大相径庭,小路上已经随处可见赶着上工的汉子。

  这些汉子见了赵至青,一时还回不过神来,张张嘴一脸的尴尬,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同往日的东家打招呼,最后只得匆匆溜掉。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赵至青难以抑制心中的窘迫,几欲掉头回家,然而想想家里的娇妻弱子,到底还要硬着头皮走下去,耳边又回荡起雪素娓娓的话语,“哥呀,这些日子天也暖和了,你不要总窝在家里嘛,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弄得自己无脸见人似得。”

  是啊,我赵至青有啥不敢见人的?丢了家产,那是为了救三弟,这是人间大义,我问心无愧,应该昂首挺胸才对!

  挺起头一股劲走到了赵家公田,赵至青一眼看到族叔赵富斌正蹲坐在地沿上发呆,过去打个招呼,赵富斌急忙站起身来,老族长赵汉庭的大儿子,这些年一直替父亲耕种着眼前的这片土地,去年秋里因为族长易人,赵富斌明白这块地将随之换主,收了秋粮后便没再撒种,庄稼人最怕误了农时,这块地已经误了一季,今春上,赵富斌也没看出赵至青想要耕种它的意思,有心补种上秋粮,又怕侄子怪罪,正寻思是不是该到枣园里提醒一下族侄,看到他来了,赵富斌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二侄呀,你可来了,省下了我一趟腿,叔想对你说,这片地年前就撂荒了,叔看着心疼啊,今儿你来了,这就算正式交给你了,赶紧抢种上高粱,还来得及。”

  赵至青有心在推让推让,联想到这片土地可能就是自己最后的依仗了,含含糊糊“嗯呐”了一句,目视着族叔无限留恋的走远了,赵至青定下心来,这片地确确实实归自己所有了。

  是该合计着种点庄稼了。

  赵佳璟奉命回到状元里,他在密密执行着小林二交给自己的一项特别的指令,之前发生在赵家的那些变故,只是围绕这条指令的一个小小的引子。他们这样做的终极目的,实在是为了赵家的一件珍宝而来。

  那是一幅御批的墨宝,出自赵家先祖科考状元季卿公的亲笔。然而据赵家老人回忆,四十年前那幅墨宝就已经随着赵府分家神秘失踪了。但后来却又有人口口声声的说在二楼赵家府上亲眼见到过它。

  那段时间这事传的也实在邪乎,什么祖宗显灵赠书啦、什么小贼入室盗窃见了真迹晃瞎双眼啦、什么前年大旱,赵家晒书,天降甘霖啦,所有的传言最后只有一个指向,珍宝就藏在二楼赵家。

  这也是小林二咬住赵家不放根源之所在。

  赵佳璟略使手段,顺利地接收了二楼所有的资产后,并没着意查验府上这几年往来账面上的明细,经商多年的他,自占元手里接过账目的瞬间,一眼从总账上那寥寥无几的盈余里,便知道赵至青留给自己的只是一副貌似奢华的空架子。

  聪明人不用想就明白,自打这日本人进了青州,无良日商便苍蝇逐臭般蜂拥而入,他们凭借‘帝国’军人的淫威,疯狂的打压当地商贾,赵家青州城里九成的商铺被迫关门歇业。这无疑断了赵家的财源,至于庄子上的那些土地,大部分租种给村里的佃户,这几年天灾频仍,庄稼收获甚微,佃户们交上来的租子还不够打打牙祭,似这般入不敷出,赵家已经显露出衰败的迹象。

  然而赵佳璟才不在乎这些呢,整整一个冬天他都在疯狂的寻找着,满怀期望心中的猎物忽然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其间他也确实从赵汗青母亲起居堂屋的二楼藏宝间找到了些价格不菲的字画,和那块还没来得及挂起的‘状元及第’的匾额。,除了捡几幅大路的东西送给小林外,那些难得的善本、孤品统统被他收进了自己的腰包。对于赵佳璟的这些小聪明,小林自然心知肚明,他不动声色地等待着,等待着传说中的大鱼。

  赵佳璟翻遍赵家上上下下,始终没有寻找到任何有用的蛛丝马迹,狡猾的狐狸脑子一转,开始打起了曾经做过赵夫人贴身丫头的小巧儿的主意。

  这一天,小巧儿正在书房里替新主子规整书籍,一直坐在她身后不动声色的赵佳璟突然开口问道:“巧儿,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你爹应该是咱府上最大的佃户吧,欠了两年的租子咋就赖着不还呢?”

  巧儿身子一颤,慌忙停了手中的活计,转身面向主人低头回道:“是,东家,俺爹是租了府上南三湾东十大亩薄田,可。。。。这两年旱涝不均,也没产下几斗粮食。”

  虽然爹爹打过自己的坏主意,让自己最终卖身赵府,但他毕竟还是亲生父亲,当爹的可以无情,做女儿的却不能不孝,故巧儿见东家提起这茬口,还要努力为父亲辩解一番。

  赵佳璟唤过巧儿,轻轻地握住她细嫩的手腕,姑娘胆怯,不敢抽身离开,毕竟年轻皮薄,红霞遮面,心里竟然有了一点莫名的冲动。

  抛开脸上常年挂着的那层寒霜,男子堆里赵佳璟也算貌美年少,小女子爱俏哥,更别说对方是东家,巧儿低头默立,似乎下定决心,等待着自己人生中即将到来的第一场风暴。

  美色面前,想必没有那个男人不会怦然心动,然而,鬼子翻译赵佳璟却一反常态放开巧儿,只用右手的中指指尖轻轻挑起姑娘的下巴,眼前的巧儿姑娘,虽身子骨单细了些,却也是凹凸有致,粉面含春凭添了一段风情。

  赵佳璟细言细语,似乎在品评一支盛开的桃花:“模样倒也周正,有婆家了吗?”

  不等姑娘回答,赵佳璟接着说:“生出这么水灵的姑娘,隔日该见见你的爹爹”。

  放开了族孙赵至青的的大腿,很快就又搂上了堂侄赵佳璟的的粗腰,轻车熟路的赵春香依旧干起挨家挨户催粮摊税的旧勾当,转过年来,赵佳璟又交给他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秘密监视赵至青全家的的一行一动。

  这些日子赵春香枣园里的盯梢一直就没有间断过,其间除了偷看几眼孙媳娇艳的面容外,赵佳璟的猎物一直窝在自己的破房里,今天,赵至青终于走出了家门。而且出手就拿到了那块公田。这些当然瞒不过赵春香猎狗般的眼睛。他强忍着自己阵阵饥饿地腹鸣,一溜小跑跑到赵家大门前,看到了新门房赌鬼张秀子弓着腰,正有一搭无一搭的清扫着门楼前的浮土。

  “秀子,做了腿子,爪子上的赌瘾戒了?”赵春香恨透了张秀子,无奈共事一主,当着主子的面,两人只能面和心不和的维持着。背地里,谁也没少给对方使绊子。

  “嘿嘿,赵保长,王八当够了,不给孙子当孙子了,又跑来给侄子当儿子啦。瞧你这小爷当得。”张秀子坏笑着眨眨眼,嘴上丝毫不落下风。

  被人揭了伤疤,赵春香恼羞成怒,正想上前抓扯张秀子,垂花门里转出赵佳璟,阴沉着脸轻咳一声,张秀子立马灰溜溜的扫他的浮土去了。

  赵佳璟指指赵春香:“你,进来。”

  听完赵春香的汇报,赵佳璟顿时陷入懊恼之中,赵至青啊赵至青,老天待你不薄啊。原指望没了家产,你小子早晚会求到我的门下,没想到,赵家棺材瓤子里的这条族规倒救了你的急,本公子想在这里久居,还真不能把族里的这群混蛋全得罪光了,嘿!这段时间算你运气,爷们暂时放你一马,为了祖宗的宝贝,为了完成小林二这个畜生的指令,让你再轻松几天。

  乳娘带来的这条爆炸性的新闻,顿时惊动了申家阖家上下,毕竟山外的传言,共产党是要共产共妻的。厨娘月娥最先乱了神志,慌慌张张跑进客厅,见了申竹修,花容失色,一连串的“啊呀呀”脱口而出:“咋办啊,小三叔,听秋菊姐姐说的邪乎,这红产党咋就能共产共妻呢?咱家是大户,他们会不会先共咱家的。。。。俺可还没跟二生过够呐。”

  申竹修笑笑纠正月娥说:“月娥嫂子,不是红产党,是共产党,人家也没有说过要共产共妻呀,别让道听途说的谎言,把自己吓傻了。”

  听了申竹修的话,月娥虽然半信半疑,情绪倒是安稳多了,想想小三叔有如此花容月貌的妻尚且不急不燥,自己一个半老徐娘,害的哪门子怕。

  一家人正在闲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泉儿抬头,看见乳娘秋菊跌跌撞撞闯了进来,手指院门说道:“小、小姐,了不得,那人,跟到家里来了”。月娥的慌张已经让泉儿心中无底,秋菊的话更加激起泉儿急遽的心跳,脸色霎时间一片煞白:“怎么,八路真的跟到家里来了?光知道自己跑,少爷呢、少爷呢?”出于对侄子的担心,泉儿莽莽撞撞往外冲去,申竹修急忙起身于门内抱住妻子,情急之下泉儿奋力挣扎,始终却挣不脱丈夫的怀抱,“如意啊!”泉儿一声惊呼,申竹修看到了妻子充满哀怨的眼神。

  申竹修拍拍妻子的后背指了指门外------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笼罩在如意肩头,这是一个胖嘟嘟、粉嫩嫩的小小少年,身着淡青色汉服棉麻夹装,手里握着一枝嫩黄色的柳条,扬臂叉腿拦在‘入侵者’面前:“呔,来者何人,为何闯我府院?”

  来人摘了草帽,露出一张温柔地笑脸,半蹲着身子,仔细的打量眼前的孩子,一副多么熟悉的面孔!尖尖的下巴,笔挺的鼻梁,月牙似得弯眉,特别是那双明澈的眼睛,这面容,简直能够重叠到自己梦中时时浮现的那个最让自己记忆深刻的影子上,哎呀格格,这孩子如果没有身着这身童装,那一定是你,你呀,咋自己跑到这里来了。

  “小朋友,你是谁家的孩子,你爹娘是谁?”来人伸出双手,似乎要抱孩子,如意机警的后退了两步,“我没有爹娘,只有姑姑和奶娘,”说着突然醒悟了又说:“你还没报上自己的姓名呢,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来者惊异于孩子的机敏,心里大是宽慰,由孩子的话语联想到自己那张魂牵梦萦的面容,眼圈霎时红了一半,声音竟然也哽咽起来:“我也是这个院子里长大的,孩子,你爷爷在家吗?”

  “大哥,是你吗?”远远地泉儿哭喊着冲出了客厅。 一骑清尘如霞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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