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许我今世暖你余生

066.他的身份我不相信

许我今世暖你余生 三月似锦 15660 2021-04-07 04:46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许我今世暖你余生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一夜之间,原本订好的计划,最终却变成了截然相反的画面!

  孝璇已然来不及顾及这些,楼梯脚下,翻滚下去的女佣一脸伤痕,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紧抓着扶梯,腰际因为方才的摔倒磕伤,隐隐作痛,不能起身,焦急万分的她只能放声大喊:“来人啊!快来人!来人——”

  听闻呼声的其他家佣赶至楼梯处,瞧见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吓得瑟瑟一抖,都齐齐地冲上孝璇,关怀着她是否安好。

  孝璇又怎么管得了那么多,她挥开他们,指着楼下的昏迷不醒的女佣喊道,“快去看看她!”

  三两个人这才冲过去,把翻倒在地的女佣扶起来,只见满脸的伤痕,额头更是有鲜血流出。

  “大小姐,这下要怎么办?”

  孝璇亦是心乱如麻,整个人凌乱得不知该如何思考,愣了半天才找回思考能力,吩咐道:“还不快送她去医院!”

  一声令下,家佣赶紧行动,这一边孝璇也被扶起家佣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要递给她,结果却被横空伸出的一只手截去!

  “善青大小姐婚内出轨小鲜肉?”下一秒,付漪悦尖锐的惊叫响彻耳边,她对着屏幕碎裂的手机,惊讶得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家用们不曾瞧见那些报道,却也听到付漪悦念出的内容,当下面对质问,谁都没有开口,纷纷低垂着脑袋,本来这事也是他们不能议论的。

  孝璇扶着受伤的腰际,奋力地挺起背,“很明显,这是卿少涵放出去的新闻!”

  “怎么可能?”付漪悦出口就是维护,一双怒眼瞪着孝璇,为这样丑陋的新闻感到羞耻,“一定是你惹怒了他,对不对?是你不知好歹,还要离婚才逼得他这么做!”

  孝璇已不想和她多费口舌,本来付漪悦就处处针对她,对卿少涵又是阿谀奉承,她要去拿回手机,却被付漪悦避开,灵敏地跑上楼。

  “妈!妈你快来看!出大事儿了!付家的脸面全都没了!”付漪悦的声音回荡在整座房子里。

  ……

  新闻是凌晨爆出的,经过半夜的发酵,早晨看到的时候已经是满城风雨的惨状。

  孝璇哪儿都没有去,被台阶磕伤的伤痕也无暇顾及,她给律师打去电话,结果得知,就在他们和媒体谈妥之后,有人出面买下了所有消息不放出!

  并且,还大手笔地放出她婚内出轨的丑闻,要求媒体一夜之间通稿连发,其力度之大,手段之狠,足以看出是下定了决心要至孝璇于死地!

  “付小姐,那现在要怎么处理?”律师在那头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孝璇静默不语,事已至此,不管做什么都挽回不了,现代潘金莲的帽子已经扣下,她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网络上讨伐声不断,漫天的唾沫星子都朝她喷过来,孝璇望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语,许是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她不感到愤怒,却也难逃伤心。

  叩叩叩——

  房门声响起,孝璇起身去开,瞧见果然是付漪悦就站在门口,咬牙切齿地对她说道:“都是你做的好事!现在整个付家和善青都被骂得体无完肤!你还躲在这里做什么?”

  音落,有家佣急匆匆地跑上来,胆战心惊地汇报道:“大小姐,二小姐,有两个陌生人在楼下,说是想要见大小姐!他们的行头,一看就是记者的打扮!”

  都堵到家里来了!孝璇还真是感到瞠目结舌,当下太平盛世,一个个都闲来无事,对于一星半点的八卦深挖到底,成就他人茶余饭后的话料!

  付漪悦当真气到不行,精致的公主妆容因愤怒扭曲,她一把握住孝璇的胳膊,扯着她就要往楼下去,“你闯的祸你自己去面对!善青已经被围攻了,这下家里也不得安宁!你给我出去!不要连累我们!”

  善青已经被围攻了吗?孝璇在付漪悦的怒吼中清楚地意识到当下状况,原来现实并不比网络上的太平。

  她陡然用力,挣脱了付漪悦的手,折回房间拿了东西,一言不发地往楼下奔走。

  “你要去哪儿?”付漪悦站在楼口冲着她的背影喊,没有得到半句回应。

  冲出别墅,就听到院外有人惊喜的喊叫,“是付家的大小姐!”

  紧接着就有闪光灯亮起,在这明媚的阳光下格外刺眼,孝璇视而不见,径直上了车,飞驰着开出。

  那些不要命的人围堵在门口,试图将孝璇拦下,他们一个个连连发问,嘴巴一张一合,神情关切却冷漠,麦克风高高举起对着挡风玻璃后的她。

  这样陌生又熟悉的画面让回忆如雷霆之势撞进心口——

  那一年,付家少奶奶投河自杀的新闻亦是在一夜之间爆开,引起了全城轰动。

  诸多媒体都跑到江边进行追踪报道,几乎全城的人都赶来江边查看究竟。

  小小的她以为他们都是好心,要来帮她把妈妈找回来,结果却只是听到他们好奇的惊叹声,甚至出言羞辱,是投河的人生在福中不知福!

  可他们又知道什么?

  一无所知的人凭什么对别人的生活指指点点?

  一时间画面好似重叠在一起,模糊的视线中孝璇深吸一口气,脚下忽而用力,将油门深踩下去——

  轰一声巨响,车子犹如脱缰的马匹,疯狂地冲驶而出!

  “啊——”记者尖叫着散开,终于避免这疯狂的举动,却也是谩骂声不断,“这是恼羞成怒吗?所以那些新闻就是真的,她果然是婚内出轨!”

  ……

  被围堵的又何止是善青、付家,更有瑞兴的大楼。

  古城内的两大名门,前段时间才喜讯散播,晚宴之上,两位主人公更是恩爱有加,迎来满堂贺喜,又怎知一夜间风云瞬变。

  原来怀有身孕的付家大小姐不甘寂寞,那是否她腹中的孩子根本也就不是卿家少东的?

  人头攒动的等待中,种种不堪入耳的话语漫天飞舞。

  孝璇坐在车子里,心脏犹如被千万根针扎刺。

  她要怎么办?难道也要像卿少涵这样,彻底撕破了脸,那个陌生电话送来的照片,是否也要公开散播?

  望着等候在善青楼前的人群,孝璇满心茫然。

  如果瑞兴都如此,卿家必定也免不了被打扰,好在幸运的是,那些刊登报道出来的照片里,他的身影和面孔并不清晰。

  这样一来,也就不会有人认出是他,他的事业才不会被影响。

  如今网络上流言四起,远在北城的他是否已经知晓?

  ……

  瑞兴大厦总经理办公室,落地窗前立了两道身影,一老一少,却同样雄壮高大。

  那是卿少涵和卿栋,一早上消息漫天飞,卿栋早餐都没吃下,就追赶到公司质问究竟。

  对于和付家联姻的这件事,卿栋从一开始就是一万个同意,山水项目是善青目前最拿得出手的招牌,而联姻的对象付孝璇名下更有千亩土地!

  这样一个儿媳妇一旦娶进门,带来卿家的利益不可估量。

  但又如何能预料到事后变化?自从那场婚礼上爆出卿少涵和梁佳媛的照片,卿栋心中已有准备,这场联姻或许就要泡汤。

  纵然如此,他也决不允许卿家损失,更不能落败,因此才多番教导卿少涵,无论如何,都不许率先提出离婚。

  只要不是主动要求,那就不算违约。

  可谁有能料想到,事态竟有这样巨大的转变,虽然丑闻主角是付孝璇,可他卿家头顶的一片绿又要如何抹去?

  卿栋当真是气到血压飙升!

  “这是我和付孝璇之间的事情,父亲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知道要怎么做。”不知第几遍说出相同的话,卿少涵英俊的面容上已是疲倦。

  卿栋望着楼下围堵的记者,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咬牙愤愤地叮嘱,“你给我记住,就算是她付孝璇错了,可你还是卿家少东,痴情人设需要,但物极必反,过于痴情反而是软弱!”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妻子出轨,你也必须一样!”卿栋愤恨地甩下最后忠告,“我不管你对付孝璇有没有动心,这一场婚事到此结束!她提了离婚,你就顺着她的意思签字!”

  “字我当然会签,但是我也得确保付家能给出相应的赔偿。”卿少涵扬唇一笑,眼中浮现一抹算计,“父亲,除了那一千亩土地,你觉得如果山水项目也成为卿家囊中之物,如何?”

  卿栋眼中一亮,闪过惊喜,旋即就暗淡下去,他摆了摆手,走回办公椅内坐下,“能拿到一千亩土地已经足够,至于山水项目,涉及到的是整个善青,相对于付孝璇个人,不好对付。”

  “反正目前山水项目也有我瑞兴的投资,付孝璇闹出了这样的丑事,让付家翻倍赔偿即可,但你要记得,投入的资金绝不撤出,就说是念在过往交情。”

  山水项目是块大肥肉,善青宁愿搁浅两年都不动工,就是不想为他人做嫁衣,要不是借着这次联姻提出合作契机,瑞兴根本没有机会插手其中。

  又怎么可能撤出资金?那些话不过是说出来唬人而已。

  卿栋默默掂量揣测着,这一局既然已经走到这样错乱的地步,他必须要好好谋划,决不能赔了面子又捞不到好处。

  他思考得入神,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卿少涵对他的话竟然是置若罔闻,正要转身去责问,就见他快步走上前来,拿起办公桌上电话按下键——

  “方秘书,想办法告诉公司外面的记者,找我不如去找付孝璇,故事的主角此时正在他们身后的车里!”

  闻言,卿栋不禁坐直了身体,蹙眉问道:“付孝璇在楼下?”

  卿少涵压下电话,眸中狠厉乍现,冷绝地对卿栋说道:“父亲,她付孝璇敢乱来,我现在就要让她尝一尝成为过街老鼠的悲惨!”

  ……

  孝璇正要发动引擎离去,忽然就瞧见围堵等候在瑞兴门前的记者,一下子就转过身,朝着她所在的位置涌过来!

  犹如排山倒海,汹涌围堵而来,他们举着麦克风,举着摄像机,伸着手呼喊着,齐刷刷向她奔来!

  安宁的局势忽然就变得凶险,孝璇震惊得几乎不能动,愣了几秒,她猛地踩下油门,车子一溜烟地逃窜驶出!

  “快追上!快点!上车快追过去!”

  好不容易见到了关键人物,媒体记者誓不罢休,跳上了临时停放在路边的车,紧追而出。

  原本还被围堵的水泄不通瑞兴大厦,顷刻间就空无一人。

  孝璇极速驾驶着,飞快地从一条又一条的街道驶过,窗外的街景根本来不及映入眼底就疾速地倒退而去。

  可后视镜中,那几辆跟随的车子还在紧追不舍,她一双黑亮的大眼睁得圆圆的,一眨不眨地凝着前方的道路,时不时往镜子里看。

  怎么会突然就发现了她?

  是卿少涵吗?是他发现了她,然后让这些人来追赶,他要把她逼到无处可逃的地步,让她暴露在媒体之下,接受众人的辱骂!

  转入了一条小道,趁着后方的车辆还没有跟上,孝璇飞快下车,带着所有东西从一旁岔路离开。

  车子已经暴露,她不能再与车子为伴。

  这一段路她不算熟悉,至少不陌生,是那晚她小心跟随他的车子,驶到的境地。

  穿过小道,又来到听风馆门前,已顾不得此刻尚未营业,她推开虚掩的门,快步就往里面走。

  “抱歉,这位小姐,目前尚不营业。”有服务生高声提醒。

  孝璇只当置若罔闻,她提着包往戏台幕后走去。

  如今白龄喻已经离开了古城,她要再以此为借口显然是行不通,那就只有假意寻找当初有过一日师徒缘的柳师傅,赞求躲过这一时的混乱。

  “小姐,你好,戏班重地,还请您——”才到门口,就有人出面拒绝,紧跟她而来的服务生也到了身后,请她离开,“小姐,听风馆上午不营业,还请您下午再来。”

  孝璇执着道:“我找柳师傅,霸王别姬的柳师傅。”

  她平静地道出,两人均是一愣,旋即交换了一个眼神,戏班的人就往里走,去请柳师傅。

  这位柳师傅是老人,鲜少有人来找,但若来找的必然和她有不浅关系。

  不一会儿,柳师傅被请了出来,她已身着戏服,这一日要演唱的是《桃花扇》,瞧见来人是孝璇,一眼认出,直接把她请了进去。

  “你这次来,是要学新戏,还是把霸王的唱腔学了?”柳师傅开口直接就是询问,肯定的语气好似是认定了她。

  孝璇怔了怔,她来只是为了躲避暂缓,如今外面这样混乱,腥风血雨皆是针对她而来,又哪儿来的心情学戏?

  然正在默然难启齿时,一份唱词已映入她眼底,是柳师傅风轻云淡的声音说道:“既来之则安之,莫让空急扰废了时光。”

  既来之则安之……孝璇在这六个字中定神,一瞬间恍然大悟。

  她看向柳师傅,瞧见她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那抹笑容有岁月沉静过后的安宁,莫名令她神思清净。

  就算不能安之,也好过徒手面对,那一场特意针对她而来的风暴,至少在寻到对策前,空乱的着急无所帮助。

  关了手机,端着唱词,认真地学起唱腔,结合着舞步,时间一分一秒就在专注中流失。

  “人生最后不过是一场死别,两眼一闭,再大的风浪也在暗黑中平息,那些风雨流言,相比与活着,又有什么值得在意?”

  柳师傅淡淡地说,似乎是听戏唱戏有感而发,却像是别有深意。

  “人生在世,欲求不可多。认一事,衷心倾注,乐此不疲;得一人,言语不多,知心足矣。你瞧,你能来此学戏,有人愿听你唱戏,有知己如斯,最难得人,你却已经得到。”

  ……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曲唱到夜色深。

  在这一日专注地学戏之中,那混沌的思绪仿佛也得到了纾解。

  要和卿少涵彻底撕破脸,隔空上演一场相互撕咬的骂战,只会让自己深陷沼泥无法拔起。

  冷静下来,孝璇清醒地知道,她需要做的还是找卿少涵“和解”,把该签的签了,该办的手续办理了。

  但是,也决不能任人宰割,那些按照当初合约应当归还的赔偿礼,是否还要如数归还,就另当别论!

  道别了柳师傅,孝璇离开听风馆,关了一天的手机在此时开启,每隔几秒就有人打进来。

  本以为会是付家的任何一个人,没想到来电的是远在北城学习的靳瑶!

  当下孝璇却是一怔,靳瑶如果能够联系她,是否说明同在学习的他也已知道了网络通稿的散播事实?

  没有再多迟疑,孝璇接起电话,就听到靳瑶在那头焦急地问:“孝璇,你还好吗?我给你打了一下午的电弧啊,一直都是关机,我快急死了!”

  孝璇轻声回道:“我没事,不必担心。”

  “可是网络上漫天的新闻都是你!”靳瑶心急如焚,可她什么都做不了,“是不是卿少涵做的?他故意要往你头上扣黑锅,是不是?”

  “靳瑶,是不是他做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会不重要?他这是要把你推入绝境!”

  “我已经被推入了绝境,谁做的目的都已达到,眼下重要的是我要如何处理?”

  孝璇冷静地说道,靳瑶也仿佛瞬间被点醒,可又该如何处理,靳瑶还真是不知道,也只能是空着急一场。

  孝璇接着又劝慰道:“你放心吧,我没事儿的,你在北城好好学习,等你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庆祝我又恢复了单身!”

  一时间靳瑶没有说话,孝璇知道她的性格,嘴硬心软,心地比谁都要善良,但真正出事了,最先乱了阵脚的就是她。

  她的沉默,其实是深深的自责和内疚,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帮忙。

  不想让这份沉默继续下去,孝璇就要挂断电话,结果靳瑶在彼端疾呼,“孝璇!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找白小姐合作的那个协议,以及转卖土地的协议,之所以来找我,而不是找他,并不是因为你只请他负责离婚的事情吧?”

  孝璇怔了怔,短暂的愕然过后,便明白靳瑶必定是从照片中看出了所谓小鲜肉实则就是他。

  孝璇没有出声,电话两端安静的空气让人无法张口。

  靳瑶低低叹了一声,迟疑着又问:“现在这样,他有没有表示什么?”

  孝璇默然一笑,心中却在此时生出阵阵苦意。

  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又要如何表示?

  靳瑶从这一番沉默中觉察到了些许,又是一声叹气,“孝璇,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现在发酵到全民热议的地步,他只要人在国内,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到?”

  孝璇默不作声,漫无目的的步伐亦在这番残冷静却残酷的分析中渐渐慢了下来。

  又一记沉重的叹息过后,靳瑶终于将最残忍的真相道出,“孝璇,其实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一开始就误导了你,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却在你面前装出了如指掌的样子。”

  步伐停住,孝璇听得云里雾里,“靳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孝璇,其实我该早两天联系你,但是我实在不知要怎么说明,我——”忽然又停顿,仿佛如鲠在喉,靳瑶极力忍耐却还是溢出了哭腔,“对不起,我跟你说的那个男人,他根本不是宋轶清……”

  孝璇心下一颤,却也只是短短的一秒,更多的则是不解的迷雾弥漫,她困惑地问:“靳瑶,你到底在说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很确定,他不是宋轶清。”靳瑶兀自地说着,哭腔已不再,自责却更浓,“两天前,我见到了真正的宋轶清,你知道我来北城学习交流,会遇到很多同行。”

  “其实才来的第一天,我就在搜寻宋轶清的身影。”她想要亲自跟他道谢,是他答应了她的请求,才让孝璇改变心意,不再死守着婚姻,“可是他并没有出现,直到两天前,他才现身。”

  随着会议主持人的热情介绍,那抹身影款款步入会议室,靳瑶震惊得不能自已,手下不自觉用力,笔尖将纸张直直划破!

  这哪里是宋轶清?他根本是另外一个男人!

  正当她质疑时,那个男人已走到主持人身旁,借过麦克风,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道:“诸位好,我是宋轶清——”

  周围有早见过他本尊的同行低声说道:“两年前我见过他,两年后再见,好像没什么变化,哪儿像我们,头发都快掉没了。”

  靳瑶听得心颤,所以,他真的是宋轶清?

  “孝璇,对不起,我道听途说,就以为白小姐真的请他到了古城,我没有见过他,我是无心的,请你原谅我……”断断续续的哭声从耳边散开,靳瑶泣不成声。

  然而孝璇却已如被掏空了心脏肺腑,靳瑶后来都说了些什么,她根本记不住,耳边只回荡着那一句:他根本不是宋轶清。

  孝璇想不通,如果她不是宋轶清,又怎么会收下她的订金?又怎么会自我介绍的时候以宋轶清自称?还有白龄喻,又怎么会称呼他为“轶清”?

  不!绝不可能——他就是宋轶清,他分明就是!

  不是宋轶清,他又会是谁?

  “我不相信!”长久的沉默过后,孝璇只说出这一句话。

  可忽来夜风太急,话才出口就被吹散。

  微凉的晚风吹拂在她脸颊,拂起她的发丝,好似情人温柔的手,轻触着她的面庞。

  她分明是清醒的,为何眼前的画面却变得模糊,模糊中是他一张绝美五官的英俊面容聚拢浮现,还有薄唇微扬,那一抹似有似无的风流笑意格外逼真。

  难道不是他吗?

  “孝璇,你听我说,现在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你不要一个人扛下去。”靳瑶抽泣着劝诫,过于担心,她开始出谋划策,“我们先不管那个人是谁,和目前相比,这个并不重要。”

  “你听我的,卿少涵使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你也不能一味地忍气吞声。你也向外公开,是他出轨在先!告诉公众真相!”

  靳瑶激动地喊,说起卿少涵的种种恶劣行径,更提起婚礼上突然播放的那张照片,这些全都可以用作质控卿少涵负心背叛的罪行!

  她说的激动,义愤填膺,像是不忍孝璇遭受如此境遇,更像是要为自己一时的糊涂做出弥补。

  然而在她激愤陈词之后,孝璇却是语气轻飘地问道:“靳瑶,你说他不是宋轶清,那他是谁?”

  靳瑶当下被问得一哽,想要着急却已不能,照片上显示出的亲密,似乎已经正视报道并非空穴来风。

  又听到她似喃喃自语地念着,“他跟我说,出轨的男人不值得原谅,他不介意我有过一段婚姻;他帮我接近白小姐,在卿少涵出言羞辱的时候,一再为我解围。”

  “你说,他做这些是为什么?如果他不是宋轶清,他为什么要答应帮我?他说的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回想起过往种种,一幕幕犹如昨日之事,历历在目,就连他的话语都在浮在耳边。

  靳瑶又怎么会答得上来?

  沉默间,孝璇又想到了许多,他是说过不介意,可他还教过她,世间万物重在一个利用,任何关系到了结束的时刻都是分手……

  这些,每一句每一字都是他亲口说的,他是在教她,还是在暗示着什么?

  利用吗?他将错就错,假借着宋轶清的身份接近她,难道也是利用?是为了帮助白龄喻拿下那一千亩土地?

  现在土地拿到手了,所以他就消失不见,那一通电话没有过多的问候,匆匆几句就结束,她分明说了等他有空再聊,聪明如他又怎么会听不出?

  可他什么都没做,多一通的电话都没有再打过来,不过是因为这一段利用的关系已经结束——已经分手!

  是这样吗?

  会是这样吗?

  怎么会是这样?!

  陡然间,不知从哪儿伸出的利爪攫住孝璇的心脏,拼命地挤压,她不能出声,不能做任何,甚至连呼吸都不能!

  只那只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地轻颤着——

  “孝璇?孝璇?喂——你还在听吗?孝璇!你还在听吗——”

  颤抖的手无力地垂落,浑身的力气好似瞬间抽空,孝璇背靠在小道的一侧墙壁上,喉咙干涩疼痛不已。

  漫天的星光璀璨闪烁,夏日里总是明朗星空,明亮的光芒洒下来,落在她的眼底,认识以来的夜幕也在眼底散开。

  那一晚她追随着他来到听风馆,他以礼相待,柔情之中净是数不尽的倜傥;

  那一晚她从卿家晚宴逃离,也是在这漫天的星光下,他把微醺的她带走,一室的暧昧也仿佛散发着点点星光;

  太多太多,还有那晚在广阔的花海旁,无穷尽的夜幕下,他对她说喜欢,说不介意……

  ……

  种种这些,倘若只是利用,又算什么?

  不!她不相信!绝不相信!

  就算他不是宋轶清,不管他是谁,她都无法相信这一切只因“利用”!

  她要去找他,去向他要亲口的证实!

  ……

  半夜两点,一辆出租车在北城颇有名望的揽月楼前停下,孝璇付钱下车。

  再度仰望这一处“揽月楼”三个字时,一种沧海桑田的厚重感席卷而来。

  不过短短几日,她再度深夜到达,无论处境还是心境却已截然不同。

  她不知道要去哪儿才能找到他,只有来这里。

  提步向里走,孝璇攥紧了包带,每走一步都好似是踩在鼓面上,呼吸越来越紧。

  “小姐你好,请问你有预约吗?”一进门帅气的年轻男人就前来问候,眉宇之间皆是柔情,“如果没有的话,可以到前台登记,我正好也空着呢。”

  孝璇知道,这揽月楼里也有别的生意经营,面对帅气男人的招呼,她只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接着就往服务台走去。

  她想要询问,脑海中匆匆搜索而过,才发现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愣了愣,她仓皇地道出,“我找至尊包厢的客人。” 许我今世暖你余生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