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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亦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言行之中透着一股飞扬之气，说话期间，已然走到孝璇跟前，更是主动自来熟地伸出了手。

　　“美女你好，我是宋——”

　　“宋滔，我的师弟，也是一名职业律师。”话到一半，沈占已坦然地接了过去，无缝衔接地介绍了来人。

　　宋轶清一脸懵地看着沈占，瞧见他一双狭长凤眸闪着警示的光，还不能弄清楚当前状况，可孝璇就已礼貌起身，伸手与他相握，“宋律师，你好，我姓付，付孝璇。”

　　纤细柔指触到掌心的一瞬，宋轶清回过了神，客气地说道：“付小姐，幸会。”

　　孝璇颔首一笑，转而看向沈占，不无惊叹地说道：“你的师弟也能跟你同姓，真是缘分不浅，要不是你提前介绍，我会以为你们有亲属关系。”

　　沈占笑道：“当初进律所的时候，也是因为他跟我同姓，念在是本家的情分上，才收了他做师弟。”

　　一旁宋轶清听着，更加懵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他什么时候是他的师弟了？

　　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宋轶清正要询问具体原委，接着就听到孝璇称赞，“那我该怎么称呼二位？”

　　沈占一本正经地说道：“叫我轶清就好。”

　　“噗……”宋轶清犹如中了一枪，直想吐血，可这一枪也让他弄明白了，原来是某人盗用了他的身份！

　　“小宋律师怎么了？”孝璇不禁讶问。

　　宋轶清开口，正要出声，立刻就感受到自侧方投射而来的警告目光，于是他低咳了一下，清嗓道：“我还是头一次听我这位师兄要求异性喊他轶清，觉得惊奇。”

　　头一次？孝璇惑然，她可是听到白龄喻就这么称呼的。

　　“不知道付小姐是什么来历，怎么能令我这位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师师兄丢下没有完成的事情，赶来陪付小姐吃饭？”

　　这一问虽然是问来历，可怎么听都像是在试探两人关系，且语气暧昧，分明就已对二人浮想联翩。

　　孝璇微微一笑，有些不知如何接话的无措，就听见侧方简明地介绍道：“付小姐是我的客户。”

　　对，可不就是客户吗？

　　宋轶清点头，幽幽道：“原来付小姐是要找我们的宋轶清金牌律师打官司，不知是哪方面的官司？”

　　“离婚官司。”孝璇坦然道，当今社会，离婚已和分手一样见怪不怪，孝璇并不觉得这会让她难以启齿。

　　然而宋轶清却是一怔，疑惑探寻的眼神飘向一旁的沈占。

　　孝璇自然没有遗漏这一表情，“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宋轶清立刻回应，接着扬唇一笑，“我师兄自从进入律政这一行，接手过的官司，还从来没有败诉过，付小姐大可以放心，这一次不会让你失望！”

　　孝璇满意地弯唇笑了。

　　“既然来了，就坐下来一起吃。”沈占开口做出安排，并且自行去橱柜里拿了一副新的碗筷。

　　可宋轶清最终却拒绝了，“我本来就是来看看，你中途落跑到底是为什么，如今知道你是有重要客户要谈，那我也不便打扰了。”

　　说着，已向门口走去。

　　孝璇望着那抹黑色背影，不禁蹙眉，直觉这人来此并非这么简单。

　　沈占没有出声劝留，而是又把碗筷放回了橱柜。

　　只是宋轶清走到了门口，正要开门的手忽然顿住，像是想起什么，转身问向孝璇，“付小姐是否愿意告知你的官司背景，师兄虽然战无不胜，但我是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多一个人多一份建议未尝不好。”

　　孝璇却是迟疑，对这人的到来本来就觉得奇怪，现在又提出告知案件背景，她不禁看向沈占，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沈占轻轻点头，示意她不必警惕。

　　孝璇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将她和卿少涵之间，从因家族联姻的必要见面，到婚礼意外做了个大概说明。

　　完毕，宋轶清问道：“这位卿家少爷是真心诚意地反悔？”

　　“当然不是！”孝璇坚定否决，她还不至于蠢到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那就是虚情假意了。”宋轶清简直是从善如流，转瞬就听从了孝璇的判断，“这份虚情假意是为了翻倍的归还？”

　　“是。”

　　“如果说是为了翻倍礼金归还，一个人愿意拿毕生来做交换条件，或者说，用一场虚情假意的婚姻来陪你演余生的戏，那你也不能完全否认，这其中或许有一两分真情在。”

　　孝璇听得云里雾里的，这番话的意思是说卿少涵如果愿意拿一辈子来陪她演戏，是因为有真情在？

　　“好了，我就不打扰二位用餐了，告辞。”像是话说了一半就终结，宋轶清在孝璇的疑惑中扬长离去。

　　“他说话向来高深莫测，你不必往心里去。”人走后，沈占出言劝道。

　　孝璇沉默地点点头，那番话确实是高深莫测，思考中，她重新坐回椅子，又听见沈占歉意地说道：“你稍等我一下，我去送送他。”

　　“好，你去吧。”孝璇自然是答应，她也觉得那个宋律师来这一趟不仅只是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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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星亭入口的雅座处，两个男人相对而坐，宋轶清率先递了根烟过去，却被沈占拒绝了。

　　他自行点燃，吸了一口气，吐着白雾调侃道：“这下烟也不碰，是因为那个付小姐？”

　　沈占睨了他一眼，“我抽烟很多？”

　　“不多。”宋轶清紧接着说道，“我抽烟也不多，一年之中递给你的烟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这也是你头一次拒绝。”

　　“吸烟有害健康你不知道？”

　　“越是有害越多人喜欢，好比罂粟。”

　　“你找我就为了漫无边际的这几句话？”沈占笑问，然而声色已冷，隐隐透着不耐烦。

　　宋轶清随即也笑道：“我真的是好奇，你怎么一下就没影儿了，那可是你的君华项目。”

　　沈占轻声一嗤，显然对此持怀疑态度。

　　宋轶清才不管他信不信，自顾自地感慨道：“我还真不知道，你用我的身份去接触一个要离婚的女人？”

　　“宋律师什么时候变得看不起要离婚的女人了？”

　　“那你什么时候变得抓不住重点了？”宋轶清一张利嘴反驳过来，他要突出的分明是盗用他身份一事！

　　沈占扬唇，“你以为我愿意，纯属意外。”

　　“我看那个付小姐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不是随意能招惹的那种。可人家却从古城追你到北城，你要是没那个意思，还是早些打发走。”这一番话满含衷心劝告的意味。

　　沈占凝眉，动了动唇，“你怎么知道我没那个意思？”

　　“噢？”宋轶清嗤声笑道，“我的好师兄，我还不了解你？看来现在也只能祈祷，那个清白人家的姑娘，别在你这里失身又失心。”

　　打趣的一句说完，宋轶清掐灭了烟，起身离去。

　　沈占坐在原位，不知何时起，修长手指已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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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星亭品尝过地道的北城美食后，孝璇就和沈占一道回去揽月楼，收拾行李继而就前往机场，一刻不落下地往古城赶。

　　途中付家又来了不少电话，不过不再追问她合作商谈的进程，而是追问她个人的下落，但是孝璇清楚，付家更想确定的是，她是否已经当了逃兵。

　　结束通话，孝璇回到休息间，刚进门就瞧见原本坐在前台服务的美女一个个都探着脑袋往后面看，同时还小声地议论纷纷。

　　顺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是在暗中观察那个走到哪儿都吸引人目光的男人。

　　他还穿着上午的那一身，不过中午气温升高，脱了外套，又是一件白色通透的衬衫配深色西裤，他靠做在沙发里，端着一份全英文报纸看得专注，全然不顾四周花痴的目光。

　　一时间，孝璇想起摘星亭里那位小宋律师提起的“头一次”，情不自禁地生出明知不该有的念想，是否对他而言，她和这些最初就被他完美外表所痴迷的人不同？

　　“打完了？”孝璇回到他对面，沈占就放下报纸询问。

　　孝璇点头微笑，没有说话，端起水喝。

　　“家里催得很紧？”沈占又问。

　　孝璇抿了抿唇，这下才将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的事情说出：“我在家里放了话，一定会让荣景跟善青合作，否则就接受家里的安排，去卿家道歉。”

　　“为什么要你去道歉？”

　　“我不顾婚礼还在进行，不顾众人面前卿家的颜面，执意走掉。”

　　“哼。”从他鼻腔里发出极不屑的一嗤，报纸合上，他讥讽地说道，“这还真是一个颠倒是非黑白的世界，出轨的男人不值得原谅，更别谈什么道歉。”

　　孝璇又何尝不是这样认为，“但关系到善青利益……”

　　“而且你还答应过你的父亲。”沈占记得上午她真情流露的诉说，起身许诺道，“先登机，一会儿到了古城我就跟你去见白小姐，合约有带？”

　　“带着。”那份合约一直随身带，只是这趟北城之行，她独自开车到机场，才会把合约放在车上，不过到时候下了飞机直接开车去见白小姐，也很方便。

　　沈占点头，露出一抹安抚的笑，“飞机上你就好好休息，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再大的问题等下了飞机再去解决。”

　　那抹笑容好似春波清泉，令人心襟愉悦，孝璇已不自觉顺着他的安排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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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听风馆时已接近晚餐时间，孝璇一进门就直奔服务总台询问白龄喻的下落，然而这一日白龄喻一早就外出商谈，何时回来尚未可知。

　　孝璇气馁而归，沈占坐在一楼雅间，已分赴来服务生开始点菜，瞧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已猜到了结果。

　　“既然人不在，就先填饱肚子，等她回来再说。”沈占说道，把菜摊推到了她面前，“不要跟我说没有食欲，记住，民以食为天。”

　　“可我今天一定要得到白小姐的回复。”

　　“得到回复和按时用餐并不冲突，难懂你得不到回复，就要绝食？”

　　一句反问，孝璇无法辩驳，拿起菜单翻看，然而翻来翻去，这一刻没有食欲再美味的菜肴都勾不起兴趣。

　　渐渐的，沈占也似耐心全无，不看菜单就接二连三地点出了一串菜名，在孝璇的惊愕中，服务员已记录完毕，外出通知上菜。

　　“你以前就来这里吃过？”孝璇讶问。

　　沈占端茶一抿，“这几天住这里而已。”

　　“可就是住这里也不见得随口就能报出这么多菜名来。”

　　“我刚刚才看过的菜单。”沈占又是淡然答道。

　　孝璇凝眸反问：“所以你是想说你的记忆里超群了？那是不是你说过的话都会记得？”

　　一双亮晶的清澈大眼异常严肃地看着他，沈占却从中读出了警戒，她似乎是在担心他忘了答应的帮忙。

　　“放心，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是我的客户。”

　　孝璇这才释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足以看出付家那边逼得有多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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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夜深十一点，白龄喻终于归来，她一进听风馆，早前就叮嘱过的服务员立刻跑来相告，孝璇迫不及待起身，拿着合约就要去拦。

　　“你越表现得着急，对方越有理由拒见。”就要跑出门口的瞬间，沈占清冽的男声传过来，是淡然的有条不紊的教导。

　　孝璇顿时收住步伐，像是被点通了，又折回沈占跟前，虚心地问：“着急会自乱阵脚，又显得冒失没有礼貌，这下我知道了，只不过，我又该怎么和白小姐谈？”

　　“你这是在跟我咨询？”沈占反问一句。

　　孝璇诚恳地点头，接着又是摇头，“与其说是咨询，不如说请教，我知道你有很多经验，能不能指导指导我？”

　　沈占扬唇，无声地笑着，高大的身子离开座椅站起来，凤眸狭长闪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的光，“付小姐其实挺适合从商。”

　　孝璇愕然，“怎么说？”

　　“算盘打得不错。”

　　“……”孝璇更加不解，她打什么算盘了？

　　沈占笑容加深，拿过她手中的合约，给出了指示，“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是要她直接摆出合约一项一项条件说明？孝璇并不认同，“我等了她这么久，难道不用先让她知道我的诚意，何况我也把你请回来了。”

　　“你既然知道已经把我请回来了，还怕她看不出你的诚意？”沈占反问一句，孝璇顿时无言以对，“付卿两家的婚事和来往，白小姐又怎么会不知道？与其浪费时间兜兜转转，不如直接谈合作条件。”

　　“白小姐跟你讲过一句商人重利，你还记得？”沈占问道，眸光幽深地注视着她。

　　孝璇点头，那也是印象极深的一堂课，又怎么会忘记？

　　“既然记得，那就更应该清楚，真到了决策时刻，再大的诚意都比不过芝麻大的利益，何况，你和她之间本来也没有非合作不可的交情。”沈占轻声说着，可话语却冰冷无情，他把合约又递给了她，这一番指教算是结束。

　　“走吧，我跟你上去。”扬声一唤，已到了面对的时刻。

　　孝璇拿着那份协议，跟随者他往西厢去，这短短一路，她耳边漂浮着的都是那一句“再大的诚意都比不过芝麻大的利益”。

　　所以，要想让荣景答应和善青合作，需得开出条件足够诱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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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龄喻断然没有料想过，付孝璇居然能在短短一天之内，就把决然离去的男人请了回来，且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当她看到那两人前后走入时，她会觉得他们才是一线的。

　　“白小姐，宋律师我已经帮您请回来了，现在我们可以谈合作了吗？”是孝璇出声打破了沉默，按照沈占的指教，她直奔主题。

　　白龄喻却像是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短时内好似不能适应，一双精明的丽眸依旧落在沈占身上，久久不曾移动，像是要确认他真的来了，真的是他站在了她面前。

　　孝璇就站在沈占旁边，迎面而来的渴切目光自然也是看得一清二楚，这一刻她敢百分百确定，白龄喻对身旁的男人有情，可似乎身旁男人是无意。

　　又是一个落花流水的悲哀。

　　“付小姐还等着和你谈合作。”沈占淡淡开口，划破了白龄喻的凝视，接着就走进里屋。

　　这一举动又让孝璇疑惑，如果无意，为何会这样自然地留下？

　　随着男人消失在这片空间，白龄喻也终于回过神来，“付小姐，请坐。”

　　孝璇在榻榻米前入座，白龄喻亲自为她斟茶，“这杯茶是要感谢付小姐，不远万里跑去北城，帮我把宋律师请回来。”

　　“白小姐客气了。”孝璇立刻端茶回敬。

　　“既然付小姐做到了，那我也会兑现我说过的话。”白龄喻道，没有过多的拐弯抹角，只是在她音落的瞬间，那一抹高大的白色身影又从后方走出，却是直接忽视她们，在窗前的太师椅内入座。

　　孝璇的目光不自觉被他吸引，随着看过去，白龄喻亦然，但及时收了回来，掌控了谈判的局势，“既然要合作，那就麻烦付小姐详细说一下，荣景和善青合作的条件。”

　　孝璇也立刻回神，这一次不像在泳池的那次，打开合约给她看，而是将印在脑子里的合约内容简明扼要地道出。

　　“合作的对象是上次我提到过的云上四季温泉度假酒店，善青愿意引入荣景客房的全智能服务系统，同时也愿意和荣景一起对酒店环境及提供的项目做出改造，双方合作所产生的利润，荣景和善青五五分。”

　　“稍等一下！”利润刚刚谈完，白龄喻就忍不住出生打断，质疑道，“五五分？”

　　“是的，白小姐。”孝璇坦然回道，这个合约是善青的高层拟定的，并且通过了董事会决议，孝璇才看到的时候已经猜到白龄喻必然不会满意，果然如她所料。

　　白龄喻冷嗤道：“付小姐，你确定善青是诚心想要和荣景合作，而不是开玩笑？我记得你之前说的双方合作，期限不定，何时退出由荣景决定，怎么现在利润不仅五五分，连你之前提的合作无期都没有了？”

　　孝璇面露微笑，不慌不乱地解释道：“白小姐，您先听我说完，这一次合作不仅如此，我之前还提过的山水项目，也热切地欢迎荣景的加入。”

　　可白龄喻对此似乎不甚感兴趣，又是一记冷哼，不置一词。

　　一旁的沈占端着一杯白开水，不紧不慢地喝着，闲适慵懒的姿态全然像是一个不问世事的隐者，旁边所发生的一切于他而言不过另一个世界。

　　孝璇只当没有看到她的态度，继续说明道：“我相信白小姐对山水项目一定有所了解，在这里我不做过多赘述，只要荣景愿意合作，山水项目日后的盈利分成，可四六分。”

　　“四六分？”白龄喻依旧不甚在意，“荣景四？”

　　“荣景六。”

　　“可我记得瑞兴也是项目的合作方之一。”

　　“目前是。”孝璇说得很隐晦，但她相信白龄喻心知肚明。

　　白龄喻端起茶，兴致悠悠底说道：“只怕以后圈子里传起来，要说荣景以大欺小，看上了山水项目这块香饽饽，就把瑞兴挤了出去。”

　　孝璇笑道：“倘若荣景真是看上了，挤走的就不仅是瑞兴，恐怕就连一手策划的善青也没了份，不是吗？更何况，比起说这个，外界更会说是善青攀上高枝，抛弃了一早的伙伴。”

　　白龄喻不禁侧目，倒是没想到这个被养在深闺不问商场之事的大小姐，居然还有这样的辩解口才，不禁称赞道：“付小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又怎么敢当。”孝璇礼貌回应，她当然知道这番称赞其实是讽刺。

　　白龄喻放下了茶杯，起身走到书桌后，目光低垂，落在没有合上的笔记本，不知是在看着什么，抑或根本什么都没看，只是垂眸沉思。

　　孝璇注视着一会儿，端起茶小饮一口，即便目前得不到回复，但至少白龄喻没有拒绝，这就说明合作是有希望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沉默间，她向一侧看去，瞧见那个男人亦是视线低垂，像是在对着摆放在手旁边的水杯发呆，少卿，他微微扬起了下颚，视线却依旧低垂，不过水杯旁的手指似百无聊赖地敲打起桌面来。

　　“嗒嗒嗒”清脆的声响划碎了西厢里的安静，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无规律敲打。

　　突然，白龄喻出了声，却是道：“荣景一开始是想在古城建造自己五星级的度假酒店，相信付小姐也知道，我这一趟古城行还在看地皮。”

　　“是，我有所听闻。”

　　“那你也该知道想要把土地卖给荣景的不少。”

　　“可不见得就是荣景想要的地段。”孝璇语气笃定，否则那天白龄喻就不会去悦斓缇参观。

　　白龄喻扬唇一笑，“荣景确实也有考虑和现有的五星级酒店合作，毕竟荣景客房全智能服务系统堪称一流，不少酒店抛来橄榄枝，条件一个比一个更诱人。所以，善青开出的这个，确实不算什么。”

　　孝璇淡然一笑，不做声。

　　“再者，山水项目合作虽然前景无量，后期的收入也可观，但总会落下不好的名声，对荣景有一定影响，要投资也得慎重。”白龄喻继续说道，语气放缓皆是计算，接着话锋又是一转，“不过，瑞兴想要和荣景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白小姐有什么要求，不妨先提出来。”

　　白龄喻垂眸一笑，映着她身后古香古色的装潢，好似古时婉约的女子，接着她又抬起眼，柔和目光直掠过孝璇，望向后方的沈占，须臾间收回，与孝璇直视。

　　“双方酒店合作五五分也不是不可以，具体合作期限甚至可以随善青来定，山水项目也乐意加入，至于利润具体分成，那就按照注资比例来，这样很公平吧，付小姐？”

　　其实这样是一对一的计算，是很公平也很公道的合作方式，按照注资比例，谁都不占谁的便宜。

　　孝璇自然是认可。

　　白龄喻满意地点头，依旧是笑意盈盈，只是这抹笑容和先前相比忽觉阴冷。

　　听她说道：“既然付小姐也认可，那就说明荣景给到善青的合作条件是很令善青满意的，可说来说去，合作虽然是相互双边的，但毕竟是善青先开的口，也得有个让荣景满意的条件。”

　　“荣景的要求不会过分，利润分成都不在乎，就要付小姐名下的千亩地块！ 许我今世暖你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