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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个算脏?偷玉玺算不算?下毒算不算?
可惜这些霍小五都不知道,我也不能让他知道。
我只能干笑着回答:“哈哈,哈哈哈,那是他隐藏的深,没被你发现罢了。”
“大姐,你就真不考虑他?明明看着你也对他挺有好感的。”霍小五直接无视了我的话。
我纠结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嫌弃他秘密太多身份复杂,但他逐渐的似乎隐瞒我的事越来越少,我问什么他都会尽可能的去回答。
我嫌弃他朝三暮四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可除了朱砂一个侍婢,他周围虽也围了些莺莺燕燕,却从未传出过什么不好的消息,他府里的丫鬟也说了他不是那种作风不端正的人。
而他临出发前对我说的那句话……不怕负天下,只愿为一人……
那低沉的、沙哑又魅惑的声音,真的可以将我一身铜筋铁骨融成似水柔情。
“霍小五,你说我该相信他吗?”我呐呐的问。
霍小五翻着白眼沉思了一会儿,说:“可信,但不可全信,若你要嫁给他,那也一定要让我再好好调查一下他的情况。毕竟有些地方我也不放心。”
“哪些地方?”我立刻竖起了耳朵。
霍小五顿了顿,似乎是在想该不该告诉我。不过犹豫了下,他还是开了口:“比如之前你去老袁的布庄找我时,我正和几个分号的掌柜谈事情那次你记得吗?”
我点头,“记得。”
“那次之所以我会和他们共同商议,只为了一件事——”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霍小五说,“有人在布庄的账单上做了手脚,虽不会带来什么影响,但这恰好让人觉得奇怪。”
“你是说……”
霍小五抬起眼皮,“我猜测那手脚就是顾大哥动的。”
赶巧经过了一段颠簸的地带,马车开始晃悠起来,不时还要调皮的跳上两下,把人颠的屁股离开了坐垫。好在车厢里铺着舒适的绒毯和软垫,我又穿着顾笑之给我的那件又厚又软的雪貂裘,也不至于撞的难受。
“小五儿,左久那辆车子里也铺了东西吧?”我问。
“铺了,铺了,你就放心吧!”霍小五说着也开始注意我身上的雪貂裘,“我说大姐,你本来不是说这件貂裘不到天儿特冷的时候就不拿出来穿吗?怎么这会儿到了马车里你又掏出来换上了?不嫌热啊?”
我白了他一眼,“我累了,眯一会儿吧!”
“逃避回答?”霍小五低喃了下,随即灵光的脑子就想出了答案,“哦!是顾大哥给你的!”
我在车厢里选了个舒适的姿势躺稳,闭上眼不理他。
霍小五讨了个没趣,便也窝在了角落方便休息。
沉寂了好一会儿,在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说:“啧,我怎么想起了那次顾大哥给你出馊主意让我娶你?弄得我有点儿浑身不自在嘿……”
“不自在你去睡左久啊!”过了颠簸的路段儿,马车又平稳了起来,身下的毯子松软还带着淡淡的熏香味,躺得我昏昏欲睡。
“你可真是我亲姐姐……”霍小五嘟囔了一句,立刻就用轻微的鼾声代替了说话。
睡得也够快的。
我闭着眼,想着顾笑之放我走之前信誓旦旦的约定双方一联络好他就会去垣前城找我,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与缠绕。
当天夜里,我们直接睡在了马车上。
第二天出发之前,左久从后面的马车里走了下来,捏着一只信鸽找到了我们。
我和霍小五正在啃干粮,听到左久的话后俱是一愣,不约而同的把嘴里的饼子喷出去了两块。
“太后死了?!”
“恩,就在昨天夜里。”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霍小五,他也匪夷所思的看着我。我们俩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相继把嘴里剩下的东西都咽了下去,猛灌了两口水。
“死因当时就查了出来,是身体过于虚弱导致的气血阻塞,窒息而死。”左久读完之后将纸条揣进了怀里。
我忙问:“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什么也没说,给我飞鸽传书的是亓恒。”
我放下饼子垂下头,“他一定很伤心。”
“这是自然的。”霍小五拍打着我的肩膀,“人在做,天在看,敢问苍天饶过谁啊。”
“那我们……”我抬起头询问的看向左久。
左久看了眼手中的鸽子,“继续赶路吧。”
“好。”霍小五替我答了,吆喝着马夫准备赶路。
待左久回到了后面的马车后,霍小五立刻把我拉回了车厢里,凑近耳语:“那老妖婆终于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心里并没觉得这事有多值得令人高兴,也没生出多少解恨的快意,反而平淡的出奇,并且带了一点惆怅。我伸出两指戳了霍小五的额头一下,警告他别乱说,然后窝在角落静静感受着马车在小路上偶尔碰撞出的颠簸。
太后死了啊……就这么死了?
这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分不清该喜该忧,想着小胖子此时肯定难过的要死,孤寂凄凉,我的心里就像是被压着大石头,很难喘息。
尤其是那天,他说了那番话……
相处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有感情的,我说不清自己是把他当做了什么,但于我而言定然是把他看作亲弟弟那样的亲人去看待的。我参与了刺杀他母亲的事情,主谋又是我喜欢的人,这件事我真的很难笑话。
不后悔,但绝不是欢喜。
或许这种低落的情绪要好一阵子才能缓和吧……毕竟某个人,他不在我身边了呢。
“霍小五。”
“怎么了大姐?”
“在你心里,你大姐是什么样的人呢?”
“哎,这个我得仔细想想……唔,大姐你英明神武骁勇善战巾帼不让须眉豪爽仗义……唉你别踢我啊我哪儿说不对了嘛!”
我收回脚,闭上眼,“睡觉吧你!”
“这才刚睡醒啊,吃完就睡不好吧?”霍小五拉开抽屉,听声音应该是翻出了他的账本。
我也懒得再过问,随他做什么,反正我又没事做。
如果换做是让顾笑之形容我的话,他会形容我什么呢?脑袋里混沌一片却努力想要认真的猜测着,想到的都是他用认真却玩味的神情,说出的那些很明显是花言巧语但从他嘴里出来就成了别样的安慰的话,听得人止不住的心暖,止不住的感动。
尤其是他一声声“小刺猬”,听得我愈发觉得古怪,好像被他这样叫了,自己就真成了一只浑身竖着刺、蓄势待发的刺猬一样,想到就忍不住要克制自己收敛性子,赌气似的不让他说中。
我都多久没修习内功了,怎么就栽在他身上,一不小心走火入魔了呢……
因为驾着两辆马车,走小路自然是不行的,安全不安全放在后面考虑,光是不小心卡在某个竹林树木之间都够人头疼的了。
所以我们除了必要的地方,走的都是大路,偶尔遇见某座小镇便可停下歇一歇脚。
霍小五有他数不尽的账本看,左久一个人在后面的马车也不知道他做什么打发时间,我毕竟是个女儿家,有霍小五就多了几分拘束,想要把他赶到后面的马车去,也被以后面的马车没有这辆大两个人坐着有点挤给拒绝了。
真是给他惯着了。
于是没办法,在马车行驶途中路过一个“迎客镇”的时候,我叫马夫停了下来,在小镇的摊位上挑挑拣拣,选了几方雪白的绢丝帕子,又买了一盒绣线。
霍小五看得称奇,“大姐,你这是……被路上的女鬼附体了?”
我翻了个白眼把死命往近凑的他推开,想了想又拽了回来,“你掏钱!”
霍小五嘟起嘴打开钱袋,“就知道压榨我。”
我哼笑,嘲讽的看着他:“你还有其他用途吗?”
“……”霍小五拉着脸瞪了我一会儿,掏出钱交给摊贩,“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还没嫁给顾大哥呢就已经随着他的样说话了。”
“有吗?”我挑眉,倒没觉得如何。和一个人尤其是和一个特殊的人待久了难免就会被传染上一些他的行为方式,这算不得什么。
霍小五长长的哎了一声,“你说有就有,你说没就没,大姐之话为弟不敢违,请问您还有其他需要的吗?我们可不能松懈了赶路。”
我沉吟,伸出一指,“去买个盒子吧!”
“盒子?”
“嗯!装首饰用的!”
霍小五疑惑,“大姐你不是不喜戴首饰的吗?”
我点头,“对啊,所以我要找个盒子,把它放起来。”
“它?什么它?”
哼哼,什么它?
自然是偷来的那个它!
储备了些吃的和水后,我和霍小五各抱着一些东西上了马车。回去时刚好见到停车时没有出来的左久在那擦拭着他的佩刀,我想了想,走过去交给他两个水囊和一包糕点。
“你不是容易渴吗,多备点水吧。”
左久略微惊异的抬眼看了我下,借过东西,道了句谢。
我点头就走。 此误最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