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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
我回头,“怎么了?”
“你今日,带着之前那个金钗。”左久说完顿了下,张了几次嘴才继续说,“你女装的样子很好看,像你小时候一样……很好看。”
“谢谢夸奖。”我弯了嘴角,“钗子买来不就是用的么,反正这一路上也没什么要求,穿的轻便舒适些我觉得挺好的。”
左久沉默起来,看他的神情像是有什么话想说。我等了等,也没见他开口,便说:“近日天寒,不要在外面坐太久了,我先回去了,准备赶路吧。”
“好。”
他回答时我已经背过身,自然是看不到他的神情。记得我曾对成煦说过我喜欢年纪大些的男人,也对霍小五说过我喜欢可靠的男人。曾经情窦初开时我觉得左久这样大小透着成熟稳重气息、功夫好人可靠的类型就是我往后要追求的,可逐渐的我觉得不论你曾经在心里幻想着怎样一个往后要嫁的英雄,当你遇到了喜欢的人时,那个英雄的种种优秀都会被抛之脑后。
与左久,我觉得用不着,也没那个必要去辩解我之前其实穿的都是女装,因为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默认为可以,或者好,而不会因为我哪里说得令他觉得不对而生出反驳之意。
这种感觉,会不会就是齐眉对月无期的感觉?
太平淡了,以至于少了许多滋味。
回到马车内,两辆马车立刻重新走上了去往垣前的路。霍小五看账本的样子就和他考功名时看书一样,津津有味的从来不会腻,也不知他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而我难得重拾针线,便挑了张不是很喜欢的帕子拿来练手,一针一针的往上绣起来。
第一张帕子果然绣坏了。我丢给霍小五。
“这上面是什么?野鸡?”
“是桃花。”
“……”
第二张绣的还可以,我丢给霍小五。
“这是桃花?”
“……蝴蝶。”
难道是只有我自己觉得还可以?
委实是有好一阵子没绣了,没想到再上手竟然这么难。直到看见垣东门,我才将第五张帕子绣好。
这次的我没拿给霍小五看,而是直接包着同心锁一起放在了之前买的首饰盒里。
不管这个他觉得怎么样,我看着好就行了!
垣前城并未被完全封锁,因此靠着晋京与似海城这边的西门还开着,只是门口守卫较多,看起来个个都不好惹。
马车被拦下,我和霍小五先后下了车,后面左久也提着刀走了过来。
看到带刀的,侍卫们立刻提起了警惕之心。
左久走到最前面,掏出小胖子亲赐的腰牌。
侍卫们一惊,立刻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左久收起腰牌示意他们起来,把门的立刻放了行。
我问其中一个像是管事者的人:“霍报元帅在哪?”
那人上下扫了我一眼,犹豫了下,但看到旁边的霍小五,他张了张嘴,显然有些惊讶,“这是……好像!”
霍小五立刻笑开了:“觉得我和你们霍元帅像是吧?我是他同胞的弟弟,这位是我和霍元帅的亲姐姐。”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行了你,就知道嘚瑟!”我拍落他的手,“小哥,麻烦你告诉我下霍元帅的具体位置,我们驾着车不好在城内找。”
管事小哥忙点头,积极的说:“霍元帅这会儿应是在西门外的军帐中。”
“谢谢。”我回头招手,“走,去西门!”
重新坐回马车,霍小五慢吞吞的将他的账本一一抚的平平整整后叠在一起放回了抽屉,而后舒舒服服的躺下了。
“大姐,要我说咱们别住军帐了,估计军帐里还没咱这马车舒服。”
我干笑了两声,“那你住马车吧。老大不小的人了到地方还要和姐姐挤在一起睡,你还真想娶我啊?”
霍小五作势干呕了一下,“大姐你要吓得我怀上孩子了!”
“滚蛋啦!”
霍小五还真就在车厢里滚了两圈,看他的怂蛋样我总想拿来和顾笑之比较一下。
“小刺猬,要我滚给你看,有什么好处吗?”
“万一我一不小心扯着你滚到床上去……怎么办?嗯?”
噫,后面的是什么鬼!
我掩住发烫的脸,半晌扯出还没开工的第六条帕子拿起针线。
算了,就绣个桃花吧。
一个花瓣还没绣出来,马车就已经停了。马夫在外面说:“少爷!小姐!到地方了!”霍小五听到之后立刻跳了出去。我紧随其后,发现垣西门紧闭着。
周围三五成群的有不少难民模样的人在分食红薯和粥。看到我们的车子,他们纷纷向后退着,贴着墙壁几乎完全把路让了出来。
“少爷,前面马车是过不去了,他们不会放行的,我打听了下,要到傍晚黄昏时刻城门才会打开接受补给,在那之前所有人都出不得内城。”
霍小五颔首:“那我们就不破例了,在这等一会儿吧,你去把马车找个地儿停住,别挡了人家的道。”
“是!”
马车走后,只有翻云和追风两匹马留了下来,由我和左久各牵着一匹。霍小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说:“先去找个客栈茶楼之类的地方吧。”
他这人看着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偏生到哪都是一副地主的气派,我和左久没意见,便跟着他往前走。左转右转刚好遇见了一座“春晖楼”,霍小五眼睛一亮,“果然没记错地儿!”
走近了两步,他活像到了自己的地盘一样大手一挥,“大姐,左大哥,你们去拴马吧!”
左久说:“我来就好。”然后拿过了我手里的绳子默默将两匹马一道儿牵走了。
我看着自己空掉的手,略略挑了下眉,“进去吧!”
霍小五开的铺子,尤其是饭庄茶楼这一类,都不会很小,这春晖楼自然也算得上气派。只是进门前竟然没人欢迎,进门后也看得出店内不是一般的冷清,放在这饭点上一想就知道应该是哪里不对。
掌柜的坐在柜台后,几个小二聚在一个桌儿前,看到有人来立刻蜂拥似的冲到了门口,“客官,吃点什么吗?”
记得除了晋京城,他在其他四座城开的什么什么楼都是直接融合了茶楼、饭庄和客栈在一起,喝茶吃饭打个尖都没问题。因此店面也比较大。
霍小五自然比我还先看出了应该是哪里不对,稍稍歪了头往里看,“掌柜的!”
几个小二哥不明所以,齐齐回头看柜台。
“来了诶客官!”听到有人叫,掌柜的也没抬架子,直接就绕了出来。但见到是霍小五时,他愣了愣,眼中竟然蒙上了一层水气。
“大掌柜!您可算来了!”
这一声脱口而出都有些哽咽了,真难想象这个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略显雍胖的男人是经历了什么。
霍小五点头:“行行行我来了,你说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这么冷清?”
掌柜的拿袖子沾了沾眼角,“这不是打仗了么!外边收了那么多难民,他们的吃食全是霍元帅申请来让官员与百姓集资加上那点儿赈灾拨款来维持的,可拨下来的钱远远不够,那些大官也舍不得掏太多,都压榨着百姓来,说是自己没钱,这没钱自然也不好出来吃饭了,于是这些日子街上的铺子基本都算是关了门啦!”
朝廷拨下来的钱远远不够?
小胖子会亏着灾民?我怎么一点都不信呢!
几个小二哥听到霍小五是他们最大的东家,各个把眼睛瞪得溜圆,待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听了掌柜的话也只能你一言我一句的插着话,诉说着自己心里的怨愤不平。
人多嘴杂听着就乱,我干脆挑了个座儿坐下了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他们说。倒是霍小五不管他们说的再乱也听得明明白白一样,半晌之后淡淡道:“没事,这个交给我处理,我倒要看看这些地方官员有多穷苦,交了那么一点钱就得勒紧裤腰带了。”
掌柜的立刻破涕为笑:“不愧是大掌柜!”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对一个未及弱冠的男人点头哈腰的样子真的很诡异。我移开视线捏了捏眉心,另一手撑着侧脸,垂下眼皮看着木桌上的纹路沉思。
小胖子怎么样了?顾笑之又怎么样了?
左久回来后,掌柜的为我们做了一桌普通的家常菜,说是最近根本买不到太好的食材,说是规矩下到了这,战事当头赈济为上,所以他们卖了也没人买,可实际上呢?猜也猜得到是被那些人面狼心的家伙买去在家里吃了。
打个仗而已,弄得内城各大商铺都不好过,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就算无海城常年战乱,城内的大多数百姓也都是过着正常日子的,顶多危险那么一点。看来这垣前城的某些人是觉得天高皇帝远,霍元帅忙得没时间管,他们就可以随便编几个瞎话应付了?
贪污下小胖子的钱就算了,还装穷,欺压百姓……我看是无征国近年整顿的少了吧!不行,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和小胖子提一提这个事。
唔,等顾笑之过来后向他提也行! 此误最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