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悬疑灵异 行厄之年

第二十三章凶灵并第二十四章失踪

行厄之年 海殊途 6667 2021-04-07 04:31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行厄之年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我们这才松了口气,跟着老头子进了照壁后正对的堂屋,堂屋相较于其他房屋,相对完好,窗棂纸虽然泛着黄,却没有破损,屋里烧着盆炭火,上面架着个铜壶,已经烧沸了。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一个老头掂了盏老式马灯出来,放在八仙桌上,两个人在桌两边坐定。

  我们这些人站在地下,四处打量,见堂屋边上挂着排位和画像,这模样居然有点像我家的祠堂,顿时觉得更加紧张拘束了。

  老头子指着周围两排桌椅,道了声“坐。”

  我们才慢慢坐下,觉得这里阴森古旧,巴望着文小姐拿了该拿的东西,赶紧办完事出去,就是在寒风刺骨的荒山野岭露宿,也比在这古怪的地方好。

  谁知文小姐再次申明来意后,两个老头却摇摇头,脸上有了古怪的笑意,其中一个慢慢道:“玉珏和家谱是真的,就算你是真的文家后人,但是,你是文朝安那一支的后人,现在文朝宗那一支的后人在何处,尚且不知道,故而此事宜缓不宜急。”

  文小姐解释道:“文朝宗那一支,我已经查了一年,没有任何音讯。当时正值兵荒马乱,很多东西都遗失了。这样慢慢调查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不如先交给我保管,也好造福文家子孙。我会留下联系方式,到时候如果这有人找过来,让他们直接找我也可以。”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再说下去未免要伤和气。但我并没有看出两个老头要把文家的传家之物交给文小姐的意思,不禁寻思道:“这两个老头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在荒郊野外守着这一栋荒宅?文小姐如果真是正经的文家子孙,那么继承传家宝合情合理,为何还要这两个老头子同意。”

  眼看着老头子们顾左右而言其他,说了些半懂不懂的话,意思是看天色已晚,让我们在此处休息,他们来准备饭食和客房,明天再做商量,便起身出去了。

  可怜文小姐听了他们这番话,也不好回绝,只能坐回位子,咬着嘴唇沉默不语。一会院子里传来劈柴的声音,西厢房里升起了烟雾,云巴音和梁庆鱼看了一眼文小姐,就出门去了,估计是帮忙干活。

  此时连日来的疲倦一涌而上,我们摊在椅子里不想动弹。我听见文小姐轻轻叹着气,便忍不住道:“文小姐,容我多问一句?这两位老者是你们文家什么人?为什么他们说了算?”

  文小姐苦笑了一下,便道,他们也姓文,是早年文家看守这座宅子的家仆的后代,也算是她的长辈。文小姐的爷爷说,只有他们知道传家宝具体放在何处,但眼下估计两个老者心有顾忌,不很相信文小姐,所以拖延着不给。

  黑毛猴道,这两个老者看守文家的传家宝,预备后人来取,总有个信物凭证吧,文小姐把那玉珏从脖子里摘下来递给我们看,道:“这就是信物凭证,是爷爷给我的,还有家谱。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是不肯相信。”

  我们都不知该如何安慰文小姐,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外边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过了一阵,两个老头子,还有梁庆鱼,云巴音几个人推开门,直接抬了几个食盒子过来,热气腾腾的,摆到东边饭厅的雕花饭桌上,我们好几天没有吃过热饭热菜,不禁全都凑了过来,摆好之后,两个老头子却不上桌吃饭,道是给我们收拾客房去,这一下我们都很过意不去,想要拽他们入席,但是两个老头子神色冷冷的,我们谁都没吭一声,只好眼看着他们走出门去。

  饭食很简单,一簸箩新蒸的杂合面大馒头,约有二三十个,一大锅滚烫的棒子面粥,一盘子咸菜,一大盆烧土豆,还有一大盘黑乎乎的腊肉。我啃着馒头就咸菜,再喝一口棒子面粥顺下去,那腊肉我是不想碰,我对于不新鲜的肉类有抵触情绪,大约是源自某年回江南老家,看见某个宅子屋檐下长着绿毛的腊肉和灌肠,从此便倒了胃口。这荒郊野外的古宅储存的腊肉,弄不好比我的年龄都大,还是不碰为好。

  我边吃边看众人,发现居然也没几个人碰那盘腊肉,顷刻间箩筐见底,大家吃饱了饭,正说闲话间,老头推门进来了。说房屋已经收拾好,我们可以去歇息了。

  我们扛着各自的行李进入西厢房,进门便是一个大通铺,可以睡四个人,我,李端白,黑毛猴一屋。文小姐单独一间,梁庆鱼,云巴音,姬平娃一间,大家都很困乏,跟老头子要了壶开水,兑着井水洗了洗,就上了床。

  临睡前老头子抱了三床被子,都厚重泛着霉味儿,我勉强盖着,伸直了腿看着屋顶,不一会儿便朦胧起来。黑毛猴和李端白倒是很有精神,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着话,我躺在中间,迷糊了一会儿,听到黑毛猴说,这屋子至少有个几百年,这里的瓶瓶罐罐,都是古董,没准能卖出天价来,那两个老头也真是不会经营,放着现成的好日子不过,守着荒山野岭过日子。连个后代也没有。

  李端白在我左耳朵边上笑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些都是真的,不是妖怪的障眼法?”

  我听着好笑起来,又听黑毛猴说,听见的不一定是真的,看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老王你别睡了,起来摸摸我们两个,弄不好都摸不到人。我听着这话不像玩笑,非常诡异,便没了睡意,脑海里突然闪过从我们发现古宅到现在的每一个细节,清楚的就像是在放电影。

  突然,我想起来,我从门缝里往宅院里看的时候,从来没看见过那幢石质照壁。虽然有那么一段是被闫门板挡着,但是那屏风高约三米,长约两丈,这样巨大,不可能挡全,可我当时真的没有看见,为什么进门就看见了?这么一想,顿时透体冰凉,毛骨悚然,在一想黑毛猴刚才的话,便睁开眼坐起来摸他们两个,可是左右都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越发着了急,低头去看表,想看看过去了多长时间,发现夜光表的表盘怎么都是一团漆黑。我们本来睡的是大通铺,头朝床外的那种,我坐在黑暗里,觉得背后隐约有人,心说莫不是那两人结伴去小解,现在回来了?便回头看。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便吓了我一跳,只见炕边上站着一个黑黑的人影,我借着从窗户照过来的冷白暗淡的月光分辨了一下,那轮廓分明是那个守宅的老头子!

  我忙从被窝里爬出来,结结巴巴的说:“文…老前辈,这么晚了,有事?”一边哆嗦着摸炕下放着的马灯,谁知那老头子一言不发,我摸着黑点燃了灯,提起来一照,只见那老头脸色惨青,慢慢伸出一只手来,直指我身后那堵贴着斑驳年画的墙,我一时不解,那老头却慢慢张开了嘴,那嘴越张越大,黑洞洞的,发出呼喝呼喝的喘息声,脸上也慢慢狰狞了起来,我一看势头不对,无暇多问,直接窜下炕就要逃。可谁知就像魇住了一般,一下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见那张黑洞一样的嘴越来越近,越张越大,直到覆盖了我的全部视野,一点光都看不见了。

  我几乎像溺水窒息一样透不过气,狠命挣扎起来,只感觉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欺身压了上来,老虎钳一般的一对爪子钳住我一双胳膊,那力气大的出奇,我血气上翻,凶心顿起,使出全身力量狠命挣扎,正好挣出了一条腿,不管那东西是公是母,一记撩阴脚就踢了过去,却踢空了,正迟疑间,一双大手从右侧伸了过来,噼里啪啦的打我耳光,声音由小渐大,一阵脆响。

  我的眼前逐渐清晰过来,仔细一看,发现黑毛猴和李端白的两张脸,一张在左上方,一张在后上方。刚才那打我耳光的大手,正是黑毛猴的,他正气急败坏的叫:“老王,快醒醒,做噩梦啦!”

  我一看,我上半身都窜到炕外头去了,被子枕头全在炕底下扔着,李端白正骑在我身上,我那两条胳膊叫他捏的生疼,我让他们把我拉回去,问刚才是怎么了。

  黑毛猴道:“刚才正睡得好好的,突然听见你说话,没说几句就开始吼,跟杀猪似的,我和李道长都醒了,问你怎么回事你也不答,只是闭着眼睛,跟练了九阴白虎爪一样,一通乱抓乱踢腾,然后就背对着地面往外蹿腾,眼看就要头着地了,幸好李道长把你扑住,你还一通乱踢,幸好我眼明手快把你打醒。老王,我跟你这么长时间,你没发现你喜欢发癔症啊?”

  我擦了擦冷汗,把铺盖从地上拾起来,把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包括我从门缝里没有看见石质照壁的怪事。开始时李端白和黑毛猴还面露嘲讽,后来就不笑了。

  李端白披了衣服,让我们穿衣服起来,悄悄地把屋门打开一条缝,望向院中,只见那照壁在黑暗里好好的矗立在那里。而四下里都漆黑而且安静,只有野风和一些隐约的动物鸣叫。刚才我们这么大动静忽然都没有把他们都吵起来,睡得也是真死。

  我们又跳回炕上,按着我那个噩梦里老头子指的方向拍了拍,发现是实心墙,什么也没有。折腾了一阵,一无所获,只能躺回炕上,黑毛猴问我是不是给吓掉魂儿了,又去撩李端白:“李道长,会不会念什么喊魂的咒语,给这可怜的老王念一段”。

  只听得李端白哼笑了几声,低声开始念: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其致之也,谓: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废;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灭;

  侯王无以贵高,将恐蹶…鬼知道他念的是什么,我渐渐睡着了。

  于是一夜无事。

  然而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看见梁庆鱼和云巴音两个人站在昨天文小姐被安顿下来的屋门口,我们上去问怎么回事,梁庆鱼道:“叫了半天,就是不开门。”

  “那两个文家的老人呢?”我问。

  “也不见了,我和云巴音搜了大半个宅子,没发现其他的能住人的房间,真是奇了怪了。”

  我看见平娃站在不远处,脸色似乎不太好,一对上我的眼,平娃便走过来,但似乎着意离云巴音远远的,经过云巴音时绕了个大圈子,他凑过来低声对我说道:“王哥,我有事儿跟你说。”

  我们俩装作拿东西,进到我们那屋里,我往外瞅瞅,发现李端白和黑毛猴也开始加入梁庆鱼他们,开始用力的撬门缝和窗户缝,便扭头问平娃怎么回事。

  平娃压低声音道:“王哥,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我那天背着装尸首的麻袋进了一个店子的后厨,黑咕隆咚的,只听见有人说话?昨天我装着睡着,那个大块头跟小白脸说了很多,他那个声音和接应尸首的人一模一样!”

  我心里一沉,刚想说你怎么不早说,忽然想起来,从我们跟文小姐这帮人结识起,我们根本就没听见云巴音开过口!

  这个人总是阴沉着一张黝黑的脸,平时随着文小姐或者梁庆鱼发话做事。我原以为纹蛭那件事早已经是过往,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脱不开干系!

  事到如今,只有提防着他们以备不测了。我问平娃:“你听见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你觉得云巴音有没有认出你来?”

  平娃摇头道:“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王哥你别看我早就不上学了,英语还是学过两年的,他们说的不是英语。至于那个大块头认没没认出来我…那天很黑,我穿了件破军大衣,带个雷锋帽,捂得严严实实,也没说话,估计是没有。”

  我想了一下,说:“平娃,我看这个事凶险得很,过会儿我们就打发你回去,我的手机上装了那个地图定位软件,你按着路线摸回去,到信号强的地方,就打我手机里那个叫王华的人,报上我的名字,把地图发过去,就有人回来帮我们。”我把手机塞给他交待了不少,又给他一把刀,两人便装作找到东西,胡乱拿了个包出去了。

  到的院中,我发现文小姐那屋已经门户大开,地上有些碎木屑,我走进去,发现大家都站在屋里,沿着墙壁细细摸索。

  梁庆鱼告诉我说,他们发现门是从里面反插上的,窗户直接就是钉死在墙里的,还以为文小姐中了煤气。便破门而入,发现屋内并没有文小姐,屋里也没有明显打斗挣扎的痕迹,十分奇怪。

  这算是推理小说里的最经典的段子之一——密室失踪。我大学时看过几本推理小说,知道所谓的密室失踪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人早已经出去了,再人为从外部制造一间密室。对于文小姐本人,她实在没有必要搞这个,如果是那两个诡异的文家老头从屋外攻进来,胁迫文小姐出去,为何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况且拿插门的横杠比门还宽,要从外部把门插上有一定难度。

  二,人并没有出去,而是密室中另有机关,并非是一件真正的密室,设想一下,那两个诡异的老头,趁文小姐熟睡之后通过机关,悄悄进入房内,将文小姐控制住,并从机关内搬运走,这是极有可能的。

  我把这两点跟大伙分析了一下,果然大家都和我想的差不多。可这机关又从何找起呢?屋内陈设十分简单,四条腿儿小矮桌一张,花梨木双开门儿小柜子一个,五斗橱一个,都被我们搬起来查看了,并无异样。床不同于我们那间屋的炕,居然是一张雕花带着锦帐的架子床,十分精巧,我们把床抬起来,查看了床底,这件屋子的地面皆由打磨光滑的青石砖铺就,无论哪一块地面都没有异样,黑毛猴不死心,跺着地板,梁庆鱼也跟着从这头跺到那头,可惜无论那块儿地面都是实心的。 行厄之年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