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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未来之眼

行厄之年 海殊途 5688 2021-04-07 0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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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枪先摸到段青方的帐篷,帐篷里果然空着。睡袋被拉开掀在一旁,暖水瓶也倒了。这些疑似搏斗的痕迹,还有鼻端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霉腥气,提示我段青方很可能遭到了那种蜥蜴女怪的袭击。等我蹲下来看地面时,再次找到了佐证,只见两个清浅湿润的手掌印,就印在帐篷底的尼龙布上,上面沾染的粘液味道似曾相识。

  我叹了口气,心乱如麻。段青方虽然是李端白的养女(姑且这么说),可是除了会玩弓弩和爆破,身手似乎很一般。如果‘datang’的族群很可能把她劫走当怪物储备粮,她很可能凶多吉少。

  我懊丧的钻了出来,此时天已经开始放亮。人也全回来了,只不见老加和东欧人。待到清点人数,也就少了段青方和他俩。修眉男看我皱着眉头,道:“姓段的妞是你马子?”

  我一股邪气直冲脑际,恶声道:“马子个屁!老子是她叔叔。”

  修眉男没恼,点点头道:“我记得大伙都从帐篷里跑出来时就没看见她了。”

  原来,我出去之后,营地就遭到了雀嘴鱿怪的袭击。它们似乎有感受热源的能力,在黑暗中噼里啪啦的去啄帐篷。但帐篷是优质尼龙丝织的,它们并没有能够在短时间内顺利啄破钻进来。直到袭击了守夜人,不明真相的人才拿着猎枪从帐篷里钻出救援,便纷纷着了道。

  我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在地上爬的裸体女人?”

  修眉男道了声还有这等好事,便大摇其头,眼睛却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只有一对男女道:“见过。”

  那男人是开小型挖掘机的工人,女人是他的老婆。此时女人裹着个薄毯子,身体过了电似的哆嗦道:“我们的帐篷被人拉开了,就是这样的女人,哦哟,赤条条一丝不挂,头发长的好像野人,背上跳下来好几个那种虾蛄一样的虫子,就往我老公身上钻。”

  从她的话里,我明白雀嘴鱿怪是怎样从这块干燥的营地冒出来的了。蜥蜴女怪身体上附着一层黏滑的体液,而雀嘴鱿怪就呆在那些粘液里,被女怪背到此处,就鱿怪的数量来看,昨晚不止一个“datang”的女遗民造访了这里。

  修眉男问道:“那些虾蛄不钻你钻你老公?你确定?”说着居然又嘿嘿笑的如一只狐狸。

  男人登时脸色难看,道:“确实是这样。本来我老婆睡得靠帐篷门,那些虾蛄从光溜女人身上滑下来之后,绕开了我老婆就往我身上跳,我嫌地方狭窄才跳出去的。”

  女人却歪嘴咧出一副怒容,接话道:“你跳出去了,却把我留给那个光溜的女怪物!”说着便抡起巴掌去扇那男人的脸,那男人一边躲避,一边铁青着脸道:“我不出去就要被那些虾蛄钻死了,况且一个光屁股女人能把你怎么样?……”

  周围的人全笑得震天响,在狼藉一片的营地里显得怪异滑稽。我却发现修眉男一点也没有笑,反而上去拉住那女人道:“既然是这样,你是怎样脱身的?”

  女人的几次攻击全被老公化解,此时又被修眉男拉住,一番怒气全化作了鼻涕和眼泪,呜呜的道;“能怎么样?我吓得身体都将僵了,那女人就朝我脚下爬,我往东她往东,我往西她往西,我又不敢踢着她,只能乱躲,她就紧跟着不放,直往我腿下跑……”

  修眉男却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便问道:“你当时有什么感觉没,我说直觉,除了害怕。”

  女人一脸的鼻涕泡,怔怔的看着我,半天没说话,后来才皱眉道:“我觉得她想让我骑上来。”话音刚落,大家都愣住了,复又是狂笑。他们对着这一地雀嘴鱿怪的腥臭尸体熟视无睹,似乎刚才那场心惊肉跳的灾难并未发生过一般。

  可修眉男还是没笑,慢慢道:“わかった。”

  这句日语我听得懂,意思是他知道了某件事情。不过我也心下起疑,莫非这是个日本鬼子?难怪修的细细弯弯的眉毛。修眉男却对我道:“段青方可能是被‘datang’的移民背走的,真够奇怪的。”

  我点点头,低声道:“和我猜的一模一样。”

  等笑声渐渐落下去,我对修眉男说:“接下来怎么办?该通知谁?”

  修眉男耸肩道:“这我哪知道。段青方如果和你们一伙儿,那就去通知文太心。”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道:“段青方难道不和我们一伙儿?这里到底有几伙儿?”

  修眉男瞪着我,眉毛挑的细细高高,道:“我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段青方和我不是一伙儿,你和我也不是一伙儿,你得弄清楚段青方和你是不是一伙儿。明白吗?真他妈饶口。”

  我呆了一下,原来已经想到这里复杂,但没想到复杂到这个程度。怪不得梁庆鱼不和别人搭扯,发现了女怪也不事声张。也无怪乎人和人之间都不协作,原来居然真是各自为政。

  我懒得问这个假日本鬼子是那一伙儿,干脆就回到帐篷准备联系文太心。如果我没猜错,本来文太心的人连上我一共就三个,现在折了一个,丢了一个,只剩下我自己。搜寻工人可能只是几伙人共同雇佣过来干活的,不属于那一伙儿。更令我气愤的是,每伙人似乎都配有几个身手不错的力巴儿,比如东欧人之于美国人。而文太心这伙除了女的,就是我和梁庆鱼这样的笨家,真不知道这小娘皮到底要来干什么。

  可等我回到帐篷里,却发现走时拉合的好好的帐篷却似乎被人拉开了一个大角,顿时头脑一懵,急钻进去,却发现丢掉了最重要的东西,梁庆鱼的密码箱。

  梁庆鱼曾经说过,这个密码箱制作极为精细,如果强行用利器打开,则会在三分钟内自毁。我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在地上,却发现此时此刻,我根本找不到一个能商量这件事的可靠的人。——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快了!

  我拿起手机,接通了文太心。文太心的声音甜腻而慵懒,还有些许起床气:“几点啦?说吧。”

  我干巴巴道:“段青方丢了。你外甥的宝贝箱子不见了。”

  文太心哼了一声,似乎一点都不慌乱,道:“哦,被谁拿走了?”

  我说:“文大姐,我事先可不知道这营地上有这么复杂的。美国佬和东欧人一伙,已经不见了。一个假日本鬼子的伙儿,我这伙就剩下我一个了。谁知道是谁拿走的,也许是‘datang’的遗民叼走的。”

  文太心叹了口气,却笑了:“王阳明,如果我是你,就会在第一时间找准一个团体靠拢,而不是给我打电话诉苦求支援。实话跟你说,我只是公司的中国地区代言人而已,你见的几伙人,不过是公司的其他地区代表而已。美国佬代表的是东欧,你说的假日本鬼子叫叶佐,中国籍,代表日本和太平洋地区。”

  我苦笑道:“真乱。别人都有身手好的保驾护航,我们仨都是普通人,你手下那么多练家子,派个过来怎么样?”

  文太心叹了口气却道:“王阳明,你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身手好用处不大,反而会有坏处。”

  “什么坏处?”

  “几伙人势均力敌,勾心斗角,身手好反而会被人注意,从而集中力量对付。有句话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身手好的反而不一定会笑到最后。”

  我皱着眉头听她的歪理,道:“我连要干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你糊糊涂涂送上山来。你想让我怎么得利?”

  文太心在那边笑的意味深长:“我要你尽可能走到最后,把你看到的,遇到的都用心记下来。除此之外,顺其自然。”

  我见她说的语焉不详,便有些隐隐约约的担心:“那我要出事儿了呢?怎么联系你?”

  文太心冷冷一笑,寒气透过手机扑面而来:“如果出事儿,那你就死在那里吧。”

  紧接着,就挂断了。

  我骂了句猥亵的脏话,就把手机抛回包里。文太心费尽心机招安了我,怎么会让我轻易死在旷野。我点起一支烟,阖目倒在睡袋上。此处无人,便将一直戴着的墨镜摘下,抛于一旁。却不提防一人攀帘而入,我吓的心惊肉跳,睁眼去看时,居然是叶佐。

  更糟糕的是,由于事发突然,我几乎和他对视了十几秒之久,才响起来手忙脚乱的去拿墨镜。却又转念一想,既然他已经看见我的秘密,戴墨镜也晚了,便干脆道:“你来干什么?!”

  叶佐盯着我的眼睛,结结巴巴说了一串日语,我听不懂,不禁恶向胆边生,拿起枪来对着他道:“举起手来!说,干什么的?!”

  他这才晃过神来,嘻嘻求饶道:“别开枪!哥们没有坏心的!我是来提醒你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我们这伙儿资料全都不见了,枪和弹药也被拿走了不少?你有没有丢东西?”

  我心说不会是贼喊捉贼吧,便狐疑的盯着他道;“少了梁庆鱼的密码箱,你可知道里面放着什么宝贝?”

  叶佐睁圆了眼睛,表情一时间丰富起来,道:“我听说里面有‘未来之眼’,这回被人偷了?活该。梁庆鱼这人坑蒙拐骗,舌绽莲花,那石头是他从山民手里骗过来的,他装成古董贩子,告诉别人说那是品相不好的战国琉璃珠,五千块钱就买了。果然得来得容易丢的也容易。”

  我笑了一声,道:“不会是用营地上的其他人趁火打劫吧?”

  叶佐也笑道:“那可没准儿,不过不是我,你可别怀疑到我身上。你要有心,看看今天谁跟赶着投胎一样急着离开营地下山,那就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营地上的人要这石头没用,到底还是要上交给公司的,除非打算另立山头,那就不要在公司混了。不过呀,”叶佐暧昧的笑笑,“我估计没人敢这样做。”

  我对公司很好奇,问道:“为什么?”

  叶佐收敛笑容,干干的道:“我说,你屁都不懂,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身手又一般,莫非来送死的?这个公司名叫‘SHEPHERD’,牧羊人的意思,有几百年历史了,是个跨国公司,对外称是地质勘探器材开发,人员培训等等,其实什么事都敢干,什么钱都敢干。出卖公司利益的叛徒,会死的很惨。”

  我咧咧嘴,道:“老子是试用期,连合同都没签呢。”

  叶佐呵呵大笑,当胸推了我一把,道:“我的傻乖乖,能让叛逃者死的很惨的公司,还用得着签合同吗?” 行厄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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