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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兰州

行厄之年 海殊途 3735 2021-04-07 0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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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唱的哪出,李端白却让我搭把手,把女人和狗都拖回屋子,然后略微收拾了一下院子,把门关好。之后,他利索的脱了长裤甩开,抱着水杯狂喝了一阵,才道:“我这不是留了后手。”

  他指的是段青方。我心里说你拉倒吧,要不是我反应快点,早就让恶狗给封喉啦,不过我很想问问他和段青方的关系,但这话到了嘴边上又生生忍住,没有问出口。

  我和李端白是雇佣关系,还不算是哥们儿,我们没有要好到那一步。不是我不想和他做朋友,李端白这人,看似随和,其实跟谁都亲近不起来,外边温和,内里却凉透,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我也不是闲人,没必要八卦编排他们。

  李端白倒也无意解释,只是叫我去歇着,他来守夜。我过意不去,商量要轮换着。

  前半夜我睡下,却始终不得安生,被恶狗搭肩那一瞬的惊恐总是使我在睡着的前一秒前醒来,屋里又闷热异常。后来索性睁开眼,摸索着找出烟来抽,抽了几口就觉得大为清醒,再也没有了睡意。

  对面点着盏小台灯,李端白坐在小床上,影子却是投到了我这边,他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我干脆坐起来看了一下表,三点一十五分,便叫他去睡,我来替班。

  李端白抬头对我笑了笑,指了指狗:“醒了。”

  我打了一个哆嗦,只见那条被五花大绑的恶犬转着两只棕色的眼睛,正往我们这边看。狼青的相貌,多给人以憨实忠厚的感觉,这条狗却不一样,两只窄小的三角眼往上吊起,口裂很深,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总觉得这是一副瘆人的奸邪之相,像狼。

  我给他指指表,示意他去睡。然后掇了条凳子在女人面前坐下,女人被我的搬凳子的声音惊醒,睁开了眼睛,转眼看见李端白已经躺下了,又看了看我,眼神却不像之前那么直勾勾的,反而有几分正常,既不凶也不疯。

  对于之前的那些寄生者,我其实并没有把他们当作同类来看,而是把他们当作了不通人性的怪物,虽然目的不明,却只知道拖人下水,俨然一群行尸走肉。更何况,我亲眼目睹的寄生者,不是已经死去的就是疯狂追杀我的,至于寄生之后,到底会不会残余一些人性,我不得而知。

  就在我们四目相对之时,窗外一个惊雷,开始下起雨来,雨声极大。女人打了个哆嗦,居然抬起下巴,冲我呜呜两声。我愣住了,女人见我没反应,就又抬起下巴,点点头,然后看向桌上的水杯,再看看我,往复了好几次。我顿时明白了,她想喝水,想喝水就得把她嘴里塞着的东西拉出来,倒也不怕她喊人,窗外雨声哗哗,我们的住处位于荒僻的西北角,她就是叫破喉咙都没人听得见。

  我瞅了眼李端白,见他面朝里似乎睡着了。就横了下心,去拉女人嘴里露在外边的布头,刚要伸手,又缩回来,怕她咬我,就吸了口气,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往后扯,女人疼的哼了几声,我趁她不备,一把将她嘴里的东西拉出来,女人倒是没喊,低头干呕了几声,就着纸杯喝了水,才仰头倚在后边的墙壁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正过头来看我,开口说了句话,令我吃惊的是,她居然一口柔媚轻软的西北口音,低声道:“学生哥,你过来点嘛,你想知道什么,我跟你说。”

  她坐在地上,背倚着墙,脚上被绑着,居然对着我大喇喇的叉了叉腿,两腿之间一览无余。我虽然不是个雏儿,但仍然觉得臊得慌,那阵难堪过去之后,我心里冷笑一声,却凑了过来,低声道:“你说,你是哪里人,之前是干什么的。”

  女人却冷冷的瞥着我,咧开嘴无声的笑了一下,道:“学生哥,你想的美,我只跟你说一句话,算是还你的人情,跟你一起的这个人,不是个——”,她突然噤了声,哆嗦着不说话了。

  我回头看,果然李端白已经坐起来,眯着眼冷冷的往这里看,眼神非常可怕。甚至让我有一瞬间觉得,这屋里四个喘气儿的,最可怕的就是他。接着他又慢慢地躺了下去,再无声息。

  女人像是被吓到了,直到天明王教授他们回来,都没再说一句话。由于事态特殊,我们八个人,除刘学习和两名战士还没回来之外,围在一起,闭门关窗,开起会来。

  我把自昨天中午的遭遇全告诉了他们,单独隐去了段青方那段,只说是李端白回来把恶狗制服。佟静似乎对狗很感兴趣,居然去揪着耳朵掰着牙口看了一下,道,这狗不纯,有西北野狼的血统。我们去审那个女人,谁知她打死也不松嘴,几乎成了个哑巴。对于这么个女人,虽然是个寄生者,我们谁都无法对她刑讯逼供,只能等以后再说。

  后来,我们达成了共识,把这件事迅速通报给了上级,然后等待上面派人过来,估计没准出了情况,还得维个稳。黑毛猴给狗和女人静脉推注了安定,我们把他俩藏进了行李中,害怕她们体位性窒息,特地搬空了放露营设备的大箱。

  然而,昨天夜里的暴雨导致了山体滑坡,损坏了进山的主道,县里正组织人清理道路,不知何时才能清理干净。一般来说,世事就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偏遇打头浪,果然到下午,女巫医的跟班,就是那个龟公一般的老头,就嚷嚷的全村都晓得他家地仙失踪了。

  我和黑毛猴出去探虚实,却见村民闹哄了一阵就散了,暂时没人怀疑到我们头上,老头独自一个站在村中央的场地上,样子烦乱无比。蓦地,他抬眼在人群里看见我,居然凑过来道:“同志哥,昨天中午不是你跟着个长头发的俊后生,找的大仙看病?后来看见我家大仙没有?”

  我心里转了个弯子,便胡扯道:“快别提你家大仙了,昨天一上来给我那个同学看,愣说他生不出儿子来,气的他摔门就走了,根本就没看成。”

  老头子听得一愣一愣,我心念一动,给老头子点了根烟,道:“大爷,你家大仙到底看的好不好?”

  老头子叼着烟吸了一口,很是受用,道:“好那是自然的。可惜现在人不知哪去了,一清早就不见了。真是急死个人哟。”

  我道:“大仙不是这村的人吗?”

  老头子顿时警觉地看着我,嗔道:“你个外乡后生知道啥?你是不是看见啥了?”

  我索性继续胡诌道:“昨天晚上,我和同学爬山回来,看见个长发女人,模样很像你家大仙,跟着个男人,上了辆面包车开走了”

  老头子一拍大腿,失魂落魄叫起来:“我就知道有这一天哟,早知道我就把她看紧一些,他奶奶的……”

  我见他失魂落魄的狂喷乱骂,索性继续编下去:“大爷先别急,大仙是你亲属吧,你先去县派出所报个案,我估计是拐卖人口。”

  谁知老头子又是皱眉又是摆手,道:“不能报案,她是个黑户。连身份证件都没得。我一二十年前出去打工,在兰州火车站遇见了她,当时看她可怜带回来。没想到还是跟人跑了。”

  甘肃兰州,果然这个女人来自于西北,还有她那条诡异的狼青。 行厄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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