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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师傅(13)

行厄之年 海殊途 5076 2021-04-07 0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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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仇之计,宜徐图之。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在力量弱小的时候无事可做。

  叶传恩势力再大,不过是个商,王华是个两袖清风的学者,却是官。我不知道王华有没有没察觉叶传恩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他的手下人和机构中。从我和王华的最后一番话里,我隐约能推测出,王华很可能不知道。

  如果他不知道,我便要告诉他。包括失窃的那一半未来之眼,古墓的里未来之眼,还有叔爷的死。

  我动了动身子,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我的电脑,便伸手去够,突然想起查理王来,便道:“我的狗呢?”

  李和尚漫不经心的看着手机:“别急,正打算让他们收拾呢。晚上给你送狗肉煲来,去去你的寒气。”

  我大惊:“别啊!那是我的宠物,不是肉狗,你赶紧给你手下那个大兔子打电话,叫丫刀下留狗。”

  李和尚哈哈笑起来:“我逗你玩呢,再丑也是一条命,哪能说杀就杀,”他笑完了,又严肃道,“现在报仇大计一时半会儿你是干不成了,你打算怎么办?以前的身份没了,你又信不过你爹,不如跟我做事。我现在挺缺人。前一阵子,道上风传我进了局子,手下人跑了大半,等我出来之后,道上有风传我被招安,成了‘扣子’,手下人全跑没了。这张大兔子还有何不良是我新招过来的。现在看着是挺好,但以后遇上事又会咋样呢?不如我们兄弟合作,在去干一番事业如何?”

  我摇头了:“我爷信上说,让我回去重整山门,把香火传下去。遗命难违,我就不能和你——”

  李和尚却神秘道:“不耽搁。我如今也不干以前的事啦,猧居都被我盘出去了,现在我和大兔不良他们主要是‘收火儿’。以前有个高人给我算过一卦,说我有佛缘,是个天生的佛家弟子,所以收火儿的时候呢,我就是个大和尚,法号圆通。大兔和不良呢,就是小沙弥小居士,以后你是浮云观的王道长,咱们一起收火儿,也不耽搁你管观里的事情,难道不好吗?”

  我再一次目瞪口呆了。这并非因为他法号圆通其实是快递,而是因为这一连串的人名,突然让我想起了侯相山的小说和我一百年前的记忆,还有鬼孩子小都的话——“相似的事情总在重演。”

  李和尚没注意我的表情,却又装作漫不经心道:“如果能拉李道长入伙,也是极好的!你不是说他会出来吗?”

  我苦笑一声:“他确实出来了,但是王华的到来使他又销声匿迹。我想,除掉那些妖怪应该是随手之举,没花他多少功夫,所以他早就跑掉了。”但是不出半年,他还会犯病,如果他不打算就此继续沉睡的话。

  就这样,在连输了一周抗生素之后,我和李和尚回了宁波老家。李和尚成天没事干,只在附近几个镇上转悠,夜里便回到观里来。

  有了叔爷的信,观里的事情变得很简单,但饶是这样,还是起了不小的风波,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不过我没把观里的人事风波当回事,因为我眼前老飘着那个诡异的米字形的阵,和叔爷的悲惨遗容,由此寝食难安。无论是阵法,还是所谓的妖术,这些东西我都不懂得,如果李和尚让我去收火儿,我只能瞎比划。

  好在一时半会儿,钱的问题居然不算发愁。但这也只是瞎想想,我总感觉叶传恩给我的报酬是叔爷拿命换的,我用它会难受,除非把它全用来报仇。

  日子一天天过去,观里也恢复了秩序。这天下午,天气阴沉的可怕。李和尚带着假沙弥假居士闯进观来。假沙弥就是那个兔牙青年,学名就是张大兔。假居士叫何不良,倒是干干净净人模狗样的一个小青年。李和尚进门就对我说:“来生意啦!”

  原来,李和尚这几天去了余姚乡下收集信息。那里有个纺织工厂,工人大多来自于周围几个村镇。纺织厂一般都安排工人值夜班。夜班时自然瞌睡难当,迈着太空步在车间里走来走去照看机器,排除了故障之后就可以在旁边打个小盹儿。现在纺织技术都有电脑操控,纯机械故障不高,所以一夜中没有几次需要下车间,夜班还是颇为清闲的。

  这天就在三周前,工厂里出了件怪事。一周前的夜里,一个女工在值夜班时,发现车间外有人在徘徊。起初,她以为是保安或其他夜班工人,但后来发现那人似乎要推门进来,却又不敢,只是将门开一条缝窥探一下,便又缩回去了,如是往复几次,那女工心生疑窦,便出门去看,只见周围无人,回头转身时,却发现身后站着个男人。

  正常人在清醒的状态下,冷不丁身后悄无声息钻出个人来,都会吓一跳。但深夜瞌睡时,人的五感也钝化了许多,当时这个女工居然只是小小的讶异了一下,就恢复了常态。

  李和尚说到这里,神色暧昧起来。他真的不适合做这种表情,因为除了怒发冲冠和喜上眉头之外,他的任何表情都可以归结为一种,那就是猥琐。

  “后来呢?”我心不在焉的问。我正在翻叔爷的那些线装书,里面有些是关于布阵的,文字不仅是蝇头大小的繁体,还是竖排,冷不丁蹦出个生僻字来,所以看得颇为辛苦,半天才看一页。但要发给王华的信息却早已打好了腹稿,一共两万多字,事无巨细,我不用纸笔记录,也能倒背如流。但是,我不能在这里找台电脑发给王华,因为王华手下的网络技术人员不是吃素的,他们会追查到这封信的发送地址。我暂时不能把他的注意力引向浮云观,因为他的手下,埋着叶传恩的人。

  李和尚道:“后来没也没怎么着,女工下班回家之后就病了,但她完全不记得看见那个男人之后的事情,家里人都认为是上夜班导致神经衰弱。所以请了病假,在家里调养。后来,上夜班的女工回去都要生病,而她们的夜班记忆都到看见男人为止,之后就全记不清了。”

  我道:“这应该报警啊,这不是那种典型的下了迷药的刑事案吗?是劫财还是劫色?”

  李和尚摇头道:“都没有,或者是那些受害的女工都不愿意说。”

  我哼了一声道:“不会吧,不愿意说?那男人长什么样还能记的起来吗?”

  李和尚笑得更暧昧了:“还能长什么样啊,据说就是那类小白脸吧,反正不是你我这样的。”

  我哂笑道:“那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这类刑事案,当事的受害人如果出于羞耻心不愿报案,公安局也不能立案,有什么办法。”

  李和尚道:“你且听我说完,那些目击男人的女工都生了病,白昼都能见鬼,据家属讲,她们无论是在医院,还是在家,都能看见这个男人,别人却看不到。她们的精神极度不正常,就跟得了甲亢一样兴奋,所以短短十几天,病人都消瘦成柴火,去了医院,检测出肾上腺素巨量分泌异于常人,所以只好强制注射安定,否则照这样激动下去,病人的各个脏器都要衰竭。现在情况是稳定了,可是人也变得半死不活,家属都发愁极了。厂里听说了情况,当时也派了保安蹲点,打算捉住这个流氓,但接连几天都一无所获。而且这些女工——”

  “如何?”

  “她们的身上都出现了十字状的黑色标记,因为是皮下淤血,所以洗不掉,只能慢慢吸收。但这事儿就跟妖怪或者阎王爷做的标记一样,搅得人心惶惶。”

  “哦。”我寻思道,十字,比扁担多一划。

  “这事儿出了之后,厂里就不让女工值夜班了。值夜班的都是男人。你以为换上男人就消停了?后来值夜班的男人有三个,都在夜间两点时发现了异状,与女工不同的是,他们看见的是女人,一个妖冶不凡的女人,这些男人在收工回家之后也生了重病,症状和之前的女工并无二致,也看到了幻觉,神经极度紧张兴奋。身上也出现了十字型的淤血斑点。”

  “如果不是十字斑,这是一种简单的癔症,就是农村俗称的鬼上身,出马仙等等,这些家伙看得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一个大村儿总有那么一位装神弄鬼的,”李和尚说,“少见的是值夜班的人有相同的遭遇,集中发病,所以我觉得是有人暗中作怪。”

  “你打算怎么样?”我问。

  李和尚搓手道:“事情反正已经应承下来了,到时候随机应变,你,我,大兔不良几个人扮成夜间值班工人就行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呗。”

  我站起来,换上叔爷给我的一身道袍。反正呆在这里也看不出个头绪,不如和李和尚收一次火儿,试试深浅。

  等到当天晚上,我们就到了案发地所在的余姚乡下。接待我们的是工厂的负责人,不知为何,从他的态度里我瞧出来我们一行人似乎见不得光。当晚,我们夜宿值班室,未见任何异状,连宿三天,一个鬼影也没见。

  厂方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人是他请的,鬼故事也是他说的,结果一切都好好的,好像是拿我们作耍一般。

  我却留意到,我们四人,加上值夜班的男工一人,保安一人,总共是六个人,而之前事发时全厂有几个人呢?

  “两个,其中一个是工人,另一个其实不在厂区,在门房。”厂房负责人说。

  我道:“那就麻烦给我们在外边找个招待所,一天只留一个人在这里值班,其余的人全进招待所好了。”

  为了延续我的厄运,我便打了头炮,当天夜里一个人值班。车间里依旧繁忙,但那是假象,所有机器都在空转,我无聊的坐在监控器后边,看着无声的泛蓝的黑白屏幕。

  这样的话,一夜过去也不会出岔子。我想,于是站起身,走出了监控室。 行厄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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