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浪漫青春 狼少爷的虎天使

第18章狼子野心

狼少爷的虎天使 非优 19449 2021-04-07 04:07

  郎野来到国际体育中心大门前,门上的广告牌十分醒目:“中华杯”超级散打邀请赛。再往下看今天的赛况,两场半决赛加一场决赛,第一场就是虎珀上场,据毛师傅说,她是本次比赛唯一的女选手,因为有她参赛,本次比赛多了一个巨大的看点。

  她估计获得了不少出场费,这女人,很会赚钱嘛,神秘兮兮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了四强,他得见识一下她到底有多少本事。

  他现在不公开跟那只母老虎斗了,也不把其他人牵扯进来了,但又在找可以彻底击垮她的机会。

  狼,可是一种非常执着和顽强的动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走进会场,来看的人还真多,座无虚席,一个个看起来都很狂热。他一坐下,就听到旁边有人在兴奋地议论那个女人,说的都是那个女人的辉煌战绩及今天会有什么表现。她真是有名啊,遇到这样的女家教,他还真是荣幸。

  他戴个大大的墨镜,坐在侧面的角落里,到时台上一亮台下一暗,那个女人不会发现到他的。他让毛师傅暗中打探那个女人的行踪,毛师傅很快就打听到她正在备战散打邀请赛,大概是因为出场费和奖金不菲的缘故吧,她很重视。他一听来了兴趣,让毛师傅帮他买门票,暗中过来瞅瞅。

  很快,比赛开始了,双方选手在全场臂众的欢呼声中走出来。

  虎珀的模样让他差点不认得了。她还是一头短短的寸发,一身紧身短装,身披红色披风,一边走出来,一边朝观众抱拳示意,看起来英姿飒爽,威风凛凛,感觉……有点像年画里的开将。

  她这样还挺帅的嘛,没见过这么帅的女人,匀称而结实的身材看起来很健美……郎野摸了摸下巴,就是不太像女人,这女人,根本就是生错了性别。

  预备铃响了,全场臂众一片欢呼,吼着虎珀的名字,看得出来她的人气相当高。她吼了一声,绕着擂台奔跑一圈,冲观众挥手示意,引爆新一轮热潮。

  郎野摘下墨镜,抱着胸,等待虎珀正式出击,她的对手身高188厘米,体重100多公斤,满身肌肉,一脸凶残,看她怎么应对。

  比赛开始了。

  对手一开始就展开了凌厉的攻击,虽然谈不上有多灵活,但被那大象般的手脚扇到,可不是闹着玩的。虎珀举臂左挡右闪,显然不敢接,因为消极应战,被裁判警告。于是她变得积极了点,开始主动攻击,却总是点到为止,没敢短兵相接。观众似乎很不满她的表现,开始喝倒彩。

  第一局结束,虎珀败。

  休息的时候,虎珀在首战失利和观众的起哄中神态自若,慢慢地喝水,丝毫不受环境的影响,似乎胸有成竹。郎野看得很不爽,最好这女人彻底失去冷静,惊慌得哭起来才好。

  第二局开始。

  虽然赢了一局,对手并没有看轻虎珀,出手仍然凌厉主动,却更谨慎。而虎珀好像经过休息以后,身手灵活多了,跳动积极,不断寻找机会,不仅避开了对手的数次攻击,还抓住了几次机会得分,还有几次诱使对手犯规。但她的处境看起来相当危险,有几次被打到得分部位,很危险。

  她打得很聪明嘛,利用自己的灵活消耗对方体力,但这样也很冒险,万一把握不当或实力不足,再输一局就完了。郎野想,输吧输吧,输了他晚上给她加菜。

  第二局结束,虎珀以微弱优势获胜,赢得很勉强,估计第三局会很危险,搞不好被对手打到一两拳就会倒了。这下有好戏看了,郎野悠然地等着下局。

  休息的时候,虎珀看起来很紧张,团团直转,连喝水都呛了几次,教练在她耳边不停地说着什么,还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她忽而拼命点头,忽而拼命摇头。

  她不安了吧,觉得危险逼近了吧?郎野得意地看着她。

  第三局开始了。

  虎珀拖到最后一秒才上台,抱拳时显得无精打采。可没想到,哨声一响,她就连连向对手攻击,对手大象般站着,很稳,她撼动不了对方的地位,反而被对方追得跑。

  跑到擂台边,她站住了,无路可逃。

  对方一腿踹过来,她猛然矮身闪过,向前一扑,抱住对手站住的那一条腿,用力一攀,对手倒下。她扑上去,死死压住对方的上身,然后得分。

  然后,场上形势大变,她彻底发挥出了自己的优势,左突右跳,虚实结合,一招一势要么就是迷惑对手,要么就是真枪实弹。而且她打得很聪明,只打得分部位,只求得分不求威力,看是出来,她一心想赢,不,非赢不可!

  她展示出了全部的实力,大汗淋漓,嘴里不停嘶吼着,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他仍感觉得到她的狂野与暴烈。观众沸腾了,人们要的就是她这副猛虎出笼不可一世的模样。

  郎野也站起来,咬着牙,跟着观众鼓掌。这个臭女人,前面两局都只是在演戏而已,从心理到战术都是在迷惑对方,这一局才是拼命的。

  最后,她赢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后台入口,他很郁闷。

  接下来的另一场半决赛,打得异常激烈精彩,郎野被吸引住了,看得出来,这两个人的实力比起之前虎珀和她的对手,明显高出一筹,其中一人还是很有名的国际博击冠军。

  这场战事的结果,那名国际博击冠军赢了比赛,郎野笑了,虎珀如果对上这个国际冠军,还能赢吗?

  中场休息十分钟后,将进行争夺季军和争夺冠军的两场比赛。郎野喝着可乐,因为那个臭女人赢了一场而不爽的心情好了不少,因为那个女人将在决赛中一败涂地几乎是可以确定的,那个国际冠军的实力显然在她之上。

  然而,在争夺季军的比赛开始之前,毛师傅急匆匆地跑来找他,告诉他一个大消息——虎珀正向组委会申请弃权!

  郎野气得把瓶子往地上一摔:“组委会通过了?”

  “在讨论呢,如果她弃权,观众这方面不好交待,但她说她已经精疲力竭,上不了场,上场的话说不定会受伤。”

  郎野的眉峰不停地耸动,这臭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她知道自己赢不了就来这一招,反正亚军的奖金稳拿到手,她绝对不想再浪费气力了,他绝对不会让她得逞!

  他问毛师傅:“比赛的主办方之一是精英健身协会吧?”

  “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郎氏集团是这个协会的主要赞助商吧?”所谓的精英健身协会,就是一群所谓的商业精英、成功人士为彼此有机会结交而建立的协会,每年都要进行很多社交性的运动聚会、比赛,那都是需要钱的,他们郎氏集团是创办人之一,也是最大的赞助商。

  “是!”

  “你去跟主办方说,如果进入决赛的选手弃权,是对观众的极大不尊重和不负责,也有损于协会的名声,建议取消该名手的奖金。如果协会认同选手不负责任的做法,这样的协会也不值得郎氏企业如此大力的支持。”

  如果取消奖金,这女人还会弃权吗,会拼下去吧?

  “这……”

  “你就说这是郎家大少爷,也就是郎氏集团未来继承人说的,如果他们有疑惑,让他们来找我,我就在这里!”

  “是。”

  毛师傅迅速跑向后台,没两分钟,就有几个人跑过来,发现真的是郎大少爷后,神色多了几紧张和恭敬。郎野毫不客气地向他们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几个人面面相觑,虽然郎大少爷现在不管生意上的事,但他是郎家唯一的继续人,郎家的事业迟早由他掌管,得罪不起。

  他们说会认真考虑郎少爷的建议就迅速赶回去。几分钟后,毛师傅跑过来,对他耳语:“主办方决定接受你的意见了,虎珀说她会上场。”

  郎野终于痛快了。这女人参加这种比赛,就是为了钱,她已经进入决赛,就算输了也是亚军,也有奖金可拿,她绝对不会弃权而导致分文不获。

  他得意地笑笑,勾勾手指头:“你去找那个什么国际冠军,告诉他,如果他在比赛中把对手打伤,比如破点相怎么的,我给他和冠军奖金一样的报酬!”

  在公开比赛中名正言顺地教训那个臭女人,一样很有趣!

  毛师傅咋舌:“这么多?”

  郎野眼一瞪,毛师傅就跑开了,一会儿后跑回来,捂着脸说:“人家不干。”

  “为什么,嫌钱少?”

  “我也这么问他,他给了我一拳。”毛师傅把捂住脸的手拿开,脸颊上肿了一块。郎野不出声了,看来他得另请高明。

  十几分钟以后的决赛,虎珀出现在擂台上,一脸无奈。

  这最后的决赛,没有悬念,上场比赛就已经竭尽全力而筋疲力尽的虎珀根本没有招架之力,纯粹就是勉强在坚持着。第一局,她勉强得了一分,以大比分输掉;第二局才过半,她就被逼得退到擂台边,竟因站立不稳而摔下擂台,一分没拿就输掉了这局。

  前面风光无限的她最后惨败收场,郎野心情舒坦了,没等到她上台领奖就回去了。

  晚上,虎珀一脸疲惫地回到郎宅,说话都有气无力的。面对学生热情亲切的问候,她都没精神理会,一心想早点洗漱休息。但郎野不肯放过她,精力充沛地拿了很多功课上的问题问她,还要现场考试。

  面对废柴学生难得一见的勤学好问,她这个家庭教师当然不能置之不理,虎珀逼自己打起精神,耐心地回答他各种问题,半夜三更了还要批卷。等她终于忙完上床时,已经是深夜三点了。

  第二天,虎珀破天荒地睡到中午才起来,郎野终于抓到机会骂她:“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五个小时解疑答惑?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不负责任地睡懒觉,会大大地影响到我学习?你这样也算是教师吗,睡到中午才起床,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来我们家骗钱的。你天天要我早起,自己却做不到为人师表,像你这样根本不配做家庭教师……”

  虎珀没出声,等他吼完后才道:“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你想怎么样?炒掉我吗?”

  炒掉她?炒掉她的话,他以后去哪里找她报仇?郎野哼了哼:“做得好有奖金,做得不好自然就该受惩罚,你这个月的工资扣一半好了,你有意见吗?”

  该她承担的责任,她绝不会推卸,虎珀摇摇头:“没意见。”

  郎野稍微痛快了点,但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郎野耐心地等了数天后,终于等到毛师傅的电话,毛师傅一开口就神秘兮兮地对他说:“小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先说清楚。”

  “反正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跟虎珀关系很大的。”

  “去了有用吗?”

  “肯定有保证有绝对有。”

  “那你等等,我马上开车过去。”

  “唉,这个地方白天去不方便,还是晚上去比较好。还有,咱们打的去就行,别开那么漂亮的车去,也别穿得太好,去那种地方,太显眼不好。”

  什么地方这么神秘?郎野满心疑惑地熬到晚上,换了套款式相对没那么时尚的休闲装,没喷香水没戴首饰,打的来到和毛师傅约定好的地点。毛师傅等候多时了,上了车后叫司机开往城北大沙庄。

  大沙庄那个地方是外来人口聚居地,龙蛇混杂,管理混乱,治安不太好,这么晚了去那里干嘛?他问毛师傅,毛师傅笑笑:“你去了就知道了。”

  大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大沙庄。从车窗里望出去,郎野直皱眉头,满街看起来都是吊儿啷当、游手好闲的混混盲流,难怪毛师傅不让他穿名牌开名车过来,要不然非得成为打劫目标不可。

  的士在大街上停下,郎野以为到了,没想到毛师傅却带着他尽往偏僻黑暗的小巷里钻,绕了一圈又一圈,钻了一间又一间的民宅,转得他头晕。要不是跟毛师傅相识多年,他真以为毛师傅要把他骗去卖了。

  转了十几分钟以后,毛师傅终于在一个看起来很古老很幽深的大宅子前停下来,说:“到了。”

  郎野抬头一看,门边一块破旧的牌子“快活林”,靠,又是模仿古龙的,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也模仿?

  毛师傅问他要两百元买了两张门票后,带他走进去。门口有两个人,在他们身上搜了搜,确定他们没带相机录音机等之类的物品后才让他们进去,要不是毛师傅制止,郎野早就发飚揍人了。

  通道曲曲折折,幽幽长长,不停有杂七杂八的人等出入,让郎野浑身不舒服:这里怎么像黑社会的神秘聚会场所似的?通道尽头开阔许多,有几个小摊,挤满了人,却更乌烟瘴气。

  毛师傅挤进一个柜台,跟柜台后的人说着什么,还把他叫过来。

  郎野不悦地问:“干嘛?”

  毛师傅打开一个册子,说:“你看上面的选手。”

  郎野扫了一眼,靠,全是打手的照片,搞得像梁山108名好汉的图谱似的,还有打手的体重身高特点战绩等说明。忽然,他的目光凝固在某一点上,那张照片上的人竟然是那个臭女人,虽然她的脸部被涂掉了,但看身材动作气势,他绝对不会看走眼。

  照片下有一行小字:母老虎,女,20岁,身高1米69,体重62公斤,参战7次,赢5输2,最好名次第5名。

  “这是什么鬼东西?”他皱着眉道。

  “嘘——”毛师傅左右张望一下,把他拉出来,小声地在他耳边道:“这里是地下赌场,”看到郎野一脸震惊,他又道,“地下博击赌场,来这里的人,大半是来赌的,一场一场的赌,那个女的就是虎珀了,她从前年开始就参加了这里的自由博击赛,一年都会来这里打几次。这里的奖金,高啊。”

  郎野这下真是大吃一惊了,没想到这个繁华都市的角落里还藏有这种传说中的地下博击场,而那个女人,年纪轻轻,竟然敢参加这种见不得光的血腥比赛。

  今晚的比赛没有虎珀的场次,但月末的比赛有虎珀的。郎野随毛师傅进场看了两场比赛,虽然他好歹也算文明人,有些受不了这地方的狂乱野蛮无规则,但他不得不承认,场上那些几乎没有限制的野蛮搏击确实令人狂热甚至疯狂,成百上千的观众就像吸毒一样兴奋,每每有选手被打倒或打伤,他们都狂热和欢呼不已。

  据说,在这里比赛,选手被打伤甚至打残,都是常有的事。

  从地下博击场出来,毛师傅对郎野说:“小郎,我想过了,如果真想打倒那个女人,只有这种场合了。地下高手卧虎藏龙,打起来可比地上的高手凶狠和霸道多了,那个女人若是遇到个棘手的,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郎野从刚才就在考虑这个问题:“我看今晚那几个,未必是她的对手。”

  “嗨,今晚的不过是些小角色而已,你看他们的赔率,不过是一比一点几。像虎珀,在这地方算得上中上水平的,她这样的水平,基本上是一个季度打一场。”

  “你能不能找到狠点的角色,像上次那个什么国际冠军之类的就算了。”

  “想找的话小事一桩,来参加这种比赛的人都是为了钱,只要有钱,什么狠角色都找得出来。”

  “那好,你帮我找一个最厉害的,找到了告诉他,我会付给他和奖金一样的报酬。”

  “好,有你这句话,我一定找得到。”

  回去没几天,毛师傅就兴冲冲地告诉郎野,他找到了一个极其厉害的高手。这个高手曾经是风云一时的地下博击霸主,因为在某次比赛中将对手打了个半身不遂,引来白道关注,不得不赔了对手一大笔钱后潜藏起来,现在他急需钱,欲重出江湖,目前正在寻找合适的比赛和对手。

  郎野和毛师傅合计了半天,都觉得他最合适作虎珀的对手。一个是隐退数年的博击霸主,一个风头正劲的年轻女枭,两人的争霸战一定倍受关注。更重要的,那样一个狠角色绝对不会对虎珀手软和心软,而且根据他的战绩,虎珀很难取胜。

  但,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让虎珀接受挑战?

  他们当然不可能去游说虎珀,让虎珀知道他们在玩这种鬼把戏,她非宰了他们不可。而虎珀看起来粗鲁野蛮,其实是个很谨慎的人,她绝对不会和没有胜算的对手过招,即使过招也会选择弃权或半途认输。让她与这样的高手参加限制近乎零的博击比赛,她不会冒这种可能会输、还有可能会受伤甚至残疾的险。

  郎野和毛师傅商量了半天,决定要那个家伙装新手去挑战虎珀。

  地下博击比赛,任何人均可参加,均可向其他选手挑战,所有选手均不公开真实姓名及身份,即使上场也戴着面罩,就算是主办者,也未必知晓选手的底细。那样一个隐退数年的家伙重出江湖,刻意隐瞒的话,估计一时难以让人认出。

  说干就干,郎野在毛师傅的穿针引线下,会见了那个外号为“九头蛇”的家伙。

  见到这个家伙后,郎野暗暗吃惊,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家伙有多么厉害,但仅看他白多黑少锐如针尖的眼神,精瘦彪悍的身材,直视一个人可以几分钟不眨眼不走神的气势,就让人心里不安。

  被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嚣张骄傲惯了的郎野只想快点离开。他强忍心中不适,开门见山地道:“我要你打倒的人外号叫母老虎,本周末会有她的赛事,我希望你能以新手的身份去挑战她。她是个很谨慎的人,希望你在和她进行比赛之前,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九头蛇”针尖一样的眼神牢牢地钉住他:“你能付多少?”

  “如果你能以新手的身份去挑战她,你的赔率应该会很高,你赢的话,奖金应该不错。不管你的奖金是多少,我会按奖金的数额付你报酬。”

  “你想要我对她怎样?”

  “打伤就行,让她躺个十天五天的起不了床,别打残了,我不想犯法。”

  “你确定你会按时支付报酬,不拖欠不少钱?”

  “当然,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先付定金。”

  “不用,我一向都是做了再收钱,绝不欺客。如果你到时不付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做事向来一言九鼎,只要你做了你该做的,我绝不食言。”

  “成交!”

  就这样,郎野无声无息地设下了一个巨大的圈套等待虎珀掉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足不出户,安静地等待消息。关键时刻,他不可以露出一点破绽,以免惊动了老虎。

  消息一件一件的从毛师傅那里传来。

  “九头蛇”果然化名参加比赛,还小试身手地打了一场。在那场比赛中,他与实力一般的选手打得难分难解,最后以微弱优势胜出,成功地隐瞒了自己的实力。

  然后,他向虎珀挑战,虎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了挑战。作为本季唯一的女选手,而且还是那么强悍的一个角色,虎珀与神秘新手的这场战斗吸引众多赌客的兴趣,赔率不断飚升,大多数人都赌虎珀赢。

  虎珀也胸有成竹,相信自己一定能赢,所以暗中花了不少钱下注。她并不知道自己遇到怎么样的劫难。看到她不明就里的积极备战,郎野气定神闲,每日只是安静地学习,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大战前夕,虎溪却把阿风给叫了出来。

  虎溪发现姐姐这几个月来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忙都神秘,也更累,每次回家都像火烧屁股似的,板凳没坐热就赶着回去,而且姐姐忽然间好像发了不少财,经常给家里捎钱,还给她和虎华零用钱,更不用说经常三天两头带昂贵的食物回家了。

  加上姐姐没追问前阵子发生的事,她越发觉得不对劲,当机立断地把阿风给叫了出来。

  知道阿风不会轻易说实话,虎溪懒得客套,一见面就搂住他手臂威胁他:“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我姐有没有找你们算帐?不老实全部交待的话,我现在就把衣服撕了,喊你非礼我!”

  阿风才为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亲热沾沾自喜,听她这么一说,不由瞪大眼睛:“不会吧,这样对我?”

  虎溪左看右看:“看见没有,那边有几个警察在巡逻,我数到十你不说我就喊了!”

  “12345,6,7,8——”虎珀边念边开始解衣服扣子。

  阿风可没有心情看小美女宽衣解带。这小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大哥被这丫头暗算,还是他送去医院的,他相信她干得出来。加上上次的事让他心怀愧疚,他无奈地举手投降:“行了,丫头,别脱了,我认输。”

  虎溪得意地系上扣子:“说,你们为什么绑架我?”

  “大概是安妮想帮大哥教训你姐吧……”

  “啊!教训我姐?你们果然有阴谋!说,把你们的阴谋统统交待了——”

  “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

  “我问你答。我问你,你们认识我姐是吧,什么时候认识的,如何认识的……”

  阿风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虎溪听完后虎着脸不说话。他小心翼翼地看她:“丫头,你没事吧?郎大哥叫我们以后别再找你们的麻烦,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你就别再计较啦。反正他们俩的事,我们还是少管的好。”

  “什么叫他们俩的事?我姐的事就是我的事!”虎溪瞪他:“你们都是一群坏蛋!我问你,大野狼打算怎么对付我姐?”

  阿风苦着脸:“我不知道啊,大哥现在每天都乖乖在家看书,你姐大概把大哥教训过了吧。”

  虎溪抬起下巴:“那当然,谁敢欺负我姐,绝对没有好下场!”

  话是这么说,可她姐是一个人在狼窝里孤身做战哎,危机四伏,她不放心啦,可她姐绝对不会放弃工资那么丰厚的工作,累死也会坚持的。不行,她绝对不能看姐姐这么辛苦这么冒险,她得想办法帮姐姐。

  “大野狼住哪里?”

  “不是吧,你这小丫头想送上门去?”

  “要你管。给不给?来人啊,有色狼——”

  阿风掩住她的嘴:“我知道了,我告诉你行了不?”

  虎溪就这样拿到了郎野家的地址。她没有耽搁,周六下午请假,坐公车到郎野家找他。没办法,郎野压根不接她的电话,她只好亲自跑来,害她浪费了好几元的公车费,中途转车还因为嘴馋买了个冰淇淋。

  因为今天晚上有比赛,虎珀早早起来练功,中午就出去了,郎野正满心舒畅地在房间里跳街舞,准备晚上去看她出丑。虎溪忽然来访,让他有点意外,她不会是知道了晚上的行动来兴师问罪吧?

  他懒洋洋地下楼,问:“小丫头来这里做什么?被我甩了还念念不忘是不?”

  虎溪虎着脸说:“我要你跟我走一趟,马上!”

  “干嘛,私奔?”

  “反正你跟我来,不跟我来,我我……我就跟我姐告状,说你非礼我!”

  郎野哈哈大笑,刮了一下她的脸蛋:“想要我非礼就直说,不用找这么多理由。看你这么想念我的份上,我就陪你走一趟,不过我晚上有事,可不能耽误太久。”

  虎溪双颊鼓鼓的,又被这大灰狼揩油了,不过,他长得真的好帅啊,家里也超有钱的,如果他是真心的多好……哎哎哎,她又在做梦了,办正事要紧。

  郎野开着摩托车,一路奔到虎溪家附近。他怀疑她是不是想设个圈套报仇,虎溪没有多加解释,指挥着他开车来到城郊,指指路边十几米外的一处废弃建筑:“下车,去那里。”

  郎野自信除了那只母老虎,其他人再多他也能搞定,便把车停在路边,大刺刺地跟虎溪走过去。

  路边荒草丛生,现是深秋,满眼枯黄萧瑟,尘土遍地。郎野皱着眉,这里没有埋伏的痕迹,虎溪带他来到底想干什么?

  虎溪忽然指着一棵小腿粗的无头树问他:“你看这棵树是怎么断裂的?”

  郎野看了看:“断裂的。”

  虎溪点点头,一脸骄傲:“这是被我姐打断的!我姐每天早上天没亮就起床,从家里跑到这里,然后在这里练功,这棵树,就是被她天天打打断的!”

  郎野惊讶不已,从她家到这个地方,他开摩托车就要了将近十分钟,跑步过来得将近半个小时吧,这女人,真够强悍……

  虎溪又指着脚下光秃秃的地面说:“我姐姐天天在这里练功,草都长不出来了。”

  她朝建筑里走去,破败的屋里吊了很多沙袋,大多已经开裂,地面还散落着很多大小长短不一的木棍。虎溪抚摸着沙袋,沙哑地道:“小时候,姐姐天天来这里练功。她买不起沙袋,就捡了很多废弃的袋子,跑到河边装沙子,扛到这里挂起来。还有这些棍子,都是她自己去找和刨平的,因为她买不起练功用的棍子。”

  郎野不说话,跟着她从建筑另一端走出去,前面是个坡,下面有条小河。

  虎溪看着前方,眼神很深:“姐姐从小就很拼命地练功、读书、干家务,她从来不吃零食,从来不出去玩,也几乎不交朋友,她说她没有时间干这些事。她的生活中,除了练功和读书,几乎什么也没有。她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打败了附近所有的男孩子,没有人敢欺负我们家的人。”

  “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拼命吗?因为她发誓要保护全家。小时候,我们家并不住在这里,我们的邻居有钱,看不起我们,经常嘲笑和欺负我们。他们的楼很高,经常朝我们家的屋顶和院子丢垃圾,附近的荒地,他们抢着先种东西,还说我们家开的荒地是他们的,我们争不过。有几次,我们和他们争,他们居然拿着刀子冲进我们家里,威胁爸爸。”

  “姐姐恨那些欺负我们家的人。她曾经对我说,她要非常非常努力,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所以,她跑去偷学武功,自己练。现在,她做到了。”

  郎野始终不说话,虎溪带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他看到这一切,同情那个女人吗?那个女人的事与他无关,凭什么要他去同情她和支持她?

  虎溪没问他什么,自顾自上了他的摩托车,往前一指,说了一个地方。

  第二个地方离虎家大概有步行十几分钟的路程,只是一片倒塌的围墙里一排破旧废弃的危房。虎溪带他走进危房,指着里面说:“这是姐姐小时候读书的小学。”

  潮湿发霉的空气、空荡荡的教室和到处飞舞的灰尘令郎野呼吸不畅,这样的地方也能上课?

  “这里原来是村里的牛栏,后来被改造成教室,当时每个学期的学费大概是一两百元,姐姐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为了省钱拼命读书,两年当作一年来读,后来又停学去打工,挣钱读初中。”

  “读中学时,她一边读书一边打工,大半的学费是她自己挣的。你买一件衣服可能就要一两千元,可这一两千元却是她一年的学杂费。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明白,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要想读得起书有多难。”

  她走出这破旧的学校,往家的方向走。

  “很多人都说我姐很冷很凶,难以亲近,也许是吧,她的心里只有她的家人,她每天想的都是怎么让全家过上好日子。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想多余的事,为了家人,她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苦都能吃。”

  “我记得有一年暑假,她可能为钱去打架了吧,我猜的——她从来不跟我们说自己的事,不想让我们担心,她受了伤,脚都瘸了,但她不愿去住院,也不敢让家里知道,每天深夜都是等爸妈睡了才回来,早早地又跑出去。好多天里,虽然我们住在一起,但我们几乎看不到她的影儿。直到有一天,我半夜起来发现她在擦药,她用很便宜的药,伤口都流脓了,才知道她受了好重的伤。要不是后来送她去医院治疗,她的一条腿可能要废了,姐姐觉得很对不起家里,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受伤……”

  他们来到了虎家居住的小巷。

  现在是下午,天气很闷热,巷子里很空,人们要么外出干活,干么就躲在屋里,只偶有几只小狈小猫跳出来,好奇地看着他们。

  再次来到这里,郎野比上次更深刻地感受到了这里的残破与贫困,连这里的灰尘都穷得无处落脚,只能趴在他们身上栖息。

  虎溪在一间上下两层的破烂小木屋前停下:“这是我们的家,我家现在没人,进去坐坐吧。”

  除了少数铁皮屋和石屋,这条小巷里几乎都是这样的木屋。

  屋子很小,大概只有二三十平方米,隔成里外两间,土地面,外间大概就是厨房兼客厅,简单陈旧的石砌灶台、餐桌,一两个杂物柜,几个小凳子,裸露的电线吊着个灯泡。头顶上有个低矮的阁楼,从下往上看,也非常简陋。

  这屋里的很多东西,郎野见都没见过,他即惊奇又惊讶:这样的地方,真能住人吗?刮大风下大雨时怎么办?万一发生火灾怎么办?上厕所洗澡怎么办……

  他觉得不可思议。

  虎溪说:“我想你也喝不下这里的水,用不惯这里的碗,站不惯这里的地面,坐不惯这里的凳子,我也不好意思招待你了。可你知道吗——”

  她一脸骄傲地道:“我们是这条街最棒的一家,我们姐弟三人都在读书,姐姐是这条街唯一的大学生!我和弟弟也会考上大学的!住在这里的人,不是读不起书,就是读不好书,只有我们家——是例外!大家都羡慕我们!”

  “我们能读书,全是我姐姐的功劳!她上大学的费用全是自己挣的,她还帮我们挣学费,没有她,我和弟弟根本就读不起书!我姐是世界上最好最厉害最出色的姐姐!”

  她脸色一正:“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姐姐!我要让她得到幸福!”

  她在警告他吗?郎野抿着唇,还是不说话。

  虎溪看着他半晌,忽然站直身体,严肃地对他鞠了一躬,诚恳地道:“所以,我请你不要为难我姐姐!也许她的脾气性格可能让你难受,或者得罪了你,但她并不是坏人,她只是想靠自己的努力生存而已,不管她做了什么,我相信都能被宽容!如果姐姐真做了什么让你难以忍受的事情,我代她向你道歉!”

  郎野盯着虎溪,一脸意外。

  晚上的时候,他坐在狂热的观众中,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今天下午看到的一切——破烂荒僻的练功场、破旧落后的教室,简陋贫困的木屋……还有虎溪说的一切。

  身边人流汹涌,尽避比赛还没有正式开始,人群就已经很狂热了,高声呼喊着选手的名字,挤来挤去有如波浪涌上沙滩,他是其中的一朵浪花,却听不到浪声,想的都是下午的事。

  这么做,真的好吗?万一这女人真的输了,受伤了……

  他忽然笑起来,想这么多做什么呢,参加这种比赛本来就是要承担风险的,怕危险的话就不应该参加,她想来也有这个心理准备。再说了,她就一定会输吗?为了钱,她一定会爆发出更大的潜力,他担心什么呢?

  他没有担心她,他立刻纠正自己的思想,他只是开始有点于心不忍,但这点不忍产生得太早了,到底她会输还是会赢,还不能确定。

  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这是他期盼已久的时刻,他应该认真迎接。

  在他的反复思虑中,哨声响了,人群的呼喊声突然间爆涨,就像海浪突然窜上高空。在这样的声浪中,虎珀和“九头蛇”脸戴面具,先后走出来,向观众挥手。

  郎野看着虎珀,这种比赛不允许带护具,她一身紧身的短衣短裤,肌肉结实而发达,充满力量与健美;而她的对手,穿着短裤,只比她高大一点,但那身肌肉却像铁打的,闪着金属般的光泽,且布满疤痕,令人……恐惧。

  虎珀很有猛虎下山的气势,可对手,却是神秘莫测的冷静与阴森。他们站一起,就像傍晚与深夜,她是傍晚,他是深夜,她……真是他的对手吗?

  郎野有些不安起来,而在他的不安中,比赛的哨声响了!

  哨声一响,“九头蛇”也动了,他的拳头就像毒蛇吐信一样直捣虎珀下巴,幸亏虎珀反应得快,及时闪过,但也仅是快了那么半秒。她惊出一身冷汗,这样的速度、反应、沉着和力道,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能做到的,如果被击中,太危险了。

  而观众们看多了这种比赛,也从那一拳中感受得到“九头蛇”的实力,情绪更加波动。

  “九头蛇”不断地快速地出拳,他的拳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犹豫,快得令人目不暇接,虎珀几乎看不清他的出手,几乎是凭着丰富的经验和过人的感觉勉强躲过。

  人群骚动不已,嘶吼几近爆棚:“老虎老虎打倒他——”

  这些人中,有超过80%的人赌虎珀胜,而且赔率很高,如果虎珀输了,那会是一笔很大的损失。他们都渴望着虎珀凯旋!

  可是,虎珀很快就显出败相,“九头蛇”全然不是上次比赛中的表现,他的经验、实力、反应、冷静、冷血都明显在虎珀之上——这根本就是一边倒的比赛!

  他打得镇定而冷酷,毫不留情,招招全击向对手的要害,如头部、胸部、膝部,以那样的力道,要害如果被打到……太可怕了!虎珀把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保护自己身上,她的对手,不是一个她可以轻易攻击的人!

  她听不到四周的声音,看不到任何人,只看得到如风一样的拳影,只听得到风一样的拳声。她半点不能懈怠和分心,否则,会被击到要害。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高强?她看过他上次的比赛,那只是一个新手的水平,为什么这次比赛却像换了个人?

  她竭尽全力的抵抗让人群愤怒了,人群疯狂地嘶吼,要她反击,要她把对手打倒,可她做不到!很快,她的脸被打到了第一拳,然后是胸口,然后是腹部……

  郎野游离于人群的狂热之外,震惊地看着场上的一幕幕,他以为她至少可以一拼的,没想到结果却是她毫无招架之力。他也经常打架,一看“九头蛇”的出手就知道不同凡响,那确实是霸主级的身手,和他相比,虎珀只能算是业余水平。

  被那样的拳头打到,普通人只怕已经得内伤了吧……他焦躁起来,根据他跟“九头蛇”的约定,“九头蛇”只能让她受点伤,但那样的拳头……会只造成小伤吗?

  他看向手腕上的表,怎么才过了三分多钟?按照规定,一场比赛十分钟,中间不停竭,除非有一方已经无法再进行战斗,或者双方都要求暂停。可她已经明显不行了,后面还有六分钟多钟的比赛……

  郎野开始觉得度日如年,每一秒都像几十分钟这么长。

  他想看到的都已经看到了:那个臭女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味地防守和自卫,数次被打倒,然后又爬起来闪避下一轮攻击,再被打倒……他甚至看得到她身上的伤痕和血迹……够了,他想。

  但“九头蛇”似乎并不认为这样就够了,他显然打得上了瘾,越打越兴奋,出拳更快,跳动更快,而且没有体力不支的预兆。他很久没这么痛快地打了,难得在公众场合这么痛快地打一次,他要好好享受这次比赛。违约?要折磨对手,有的是比一口气打倒或打废对手更有趣的方式。

  郎野坐不住了,她这样,怎么可能熬到十分钟?怎么样才能阻止这场比赛呢?

  忽然,“九头蛇”一个凶狠的拳头打趴对手后,举起手请求暂停。虎珀也举手表示想暂停,她太需要一点时间进行调整了。而郎野,也松了一口气。

  暂停,令全场沸腾,观众嘶吼着,等待母老虎重返擂台后反败为胜。

  而虎珀,却只想中止比赛,再这样打下去,她会受伤,也许还是重伤,但她向举办者请示时,对方却冷酷地告诉她,那么多人都下了注,如果中止比赛,她赛前交的押金将分文不还。

  她闭上嘴,知道自己只能拼下去,她输了已经赔上赌金,如果押金再拿不回来,小溪和嘴嘴明年的学杂费就交不起了。

  在场边,“九头蛇”悠然地跳跃挥拳,他不需要休息,不需要喝水,他只需要尽情地打。他喊暂停,只是想延长这场比赛,好能多享受一会折磨对手的乐趣。

  郎边挤过人群,跳下场,冲到“九头蛇”的身边:“我要你放弃这场比赛。”

  “九头蛇”盯着他:“你在开玩笑!”

  “这场比赛你赢定了,我要你手下留情,随便应付一下就好,钱我会照付,绝不食言。”

  “按照我们的约定,我要让她躺上几天,至于怎么打,不在我们的约定之内。” 狼少爷的虎天使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