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再说一次,这样已经够了!”
“可我——还没够!”
郎野咬牙:“如果你不听我的,我拒绝付钱!”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忽然刮来,在他鼻子前停住,“九头蛇”的拳头紧贴着他的鼻子,声音十分残酷:“我实现了约定的事,如果你不付钱,我会打残你!”
他竟然敢威胁他!虽然他的拳头和眼神很骇人,但郎野还是不能忍受别人的威胁:“我再说一次,如果你不停手,我不会付你一分钱!”
“九头蛇”钉子一样的眼神,又在直直地钉着他,他也冷酷地和他对视。他郎野是什么人?可以让人随便威胁和压制的吗?
继续比赛的铃声响了,“九头蛇”收回拳头,走上战场。
虎珀一脸严肃地从郎野身边走过,郎野看清了她一脸的青肿,嘴角的血迹,还有身上的伤痕。她看起来很疲惫,压根没有看到郎野,心里全是想着怎么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不让自己受伤。失去赌金已经损失惨重,如果她再受伤,不仅要花钱治疗,还要浪费她打工的时间。
狼野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扇了自己一耳光,走回观众席。
他只能希望“九头蛇”能听进他的话,别让这个女人真的爬不起来,毕竟,这个女人能否平安,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活。
然而,接下来的比赛更加惨不忍睹,“九头蛇”的出手更加凶狠无情,有几次,郎野以为听到了那个女人骨头断裂的声音。虎珀顽强地在坚持着,坚持着不让自己垮掉。满场的呼喊声山摇地动,也没能给她注入一点力量。
虎珀已经体力不支了,走路甚至有些摇摇晃晃,“九头蛇”也知道她快坚持不住了,放慢了节奏,放小了力道,像猫捉弄老鼠一样,有一下没一下,重一拳轻一拳地揍她。
这种蔑视和捉弄,比彻底打倒她更令虎珀无法忍受,她吼了一声,抓住一个空子,一脚踢向他胯下。“九头蛇”没想到她会还手,不小心中了一着,吃痛不小。
他怒了,大吼一声,一拳击向她的下巴,虎珀直直地往后倒下。
她几乎爬不起来,“九头蛇”居高临下,一脚一脚地踢着她。
郎野站起来,愤怒地盯着“九头蛇”,每一拳每一脚都像打在他身上。那么嚣张的女人,把他揍得无奈的女人,居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遭受这种耻辱。好歹她也是女人是不,已经没有还手的能力了,为什么还要把她往绝路上逼?
当“九头蛇”高高抬起腿,准备踩向虎珀的腹部时,郎野坐不住了,猛然站起来,用力挤开人群跳进场中,飞速朝“九头蛇”冲去,对着他的背后就是一记飞毛腿。
他一动,所有的人都跟着动了。人群如决堤的洪水,挤倒简陋的栅栏,蜂拥涌上擂台。他们都投了虎珀的注,虎珀明显已经输了,他们也输红了眼,如今有人率先进场捣乱,他们的疯狂和愤怒也被引爆了,趁机弄砸这场比赛。只要比赛没有确定结果,就不能说谁输谁赢,他们也就不会赌输,不是吗?
场上一片混乱,就跟足球流氓在世界杯上闹事差不多。
“九头蛇”刚想教训那个偷袭他的人,没想到眨眼间涌上这么多人,忙得他拳脚不停。而郎野,趁着混乱抱起虎珀,迅速窜出去。
往外的通道很暗,不停地有赌场人员跑进来,也有观众想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没有人阻拦他们。
外面街巷交错,寂静无人,辨不清方向。他无奈地背起那个女人,在巷子里跑来跑去,寻找大街。这个女人真重,比他抱过的任何女人都重,猪似的,他抱怨。
等他累得气喘吁吁时,终于来到了外面的大街,他匆匆拦了一辆的士就上。好不容易喘口气,他掏出手机,拨打110。这样的地下博击赌场,早就该被捣毁了,他就做做好事吧。
打完电话后,再看看这个女人,一身伤痕和血迹,眼睛却仍冰冷有神地盯着他。
“你来这里干嘛?”她沙哑地问。
“英雄救美——不,英雄救丑呗。”他没好气地说。
虎珀一拳过来,他轻松闪过,把脱下来的外套丢到她身上:“省点力气吧。”
又累又痛又冷又难受的虎珀裹紧衣服,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虎珀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身上缠了不少绷带,还吊着点滴。
这是间独立病房,一尘不染,雪白的墙壁,床和被子都非常柔软舒适,墙上挂着风景画,桌上摆着鲜花,墙角还有盆景,空气中没有药味和异味,窗外是花园。
她从来没见过住饼这么好的病房,一定很贵吧?
她转头,看到床边的沙发上躺着她的学生。他衬衫半敞,陷在沙发里,睡得挺香。
她盯着他一会,然后看向天花板,回忆着之前的事,她——输了,金钱损失惨重,还受了伤,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心中懊恼不已。
是这小子送她来的吗?她猛然想到,为什么这小子会在那里出现?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救她?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她侧身,用一只手抽出头下的枕头,朝郎野掷去,郎野没反应。
她抄起桌上的水杯,用力泼过去,正好泼中郎野的大腿。
“哪个王八蛋敢打扰本少爷?”郎野怒吼着睁开眼睛,跳起来。
“是我!”她淡淡地道。
郎野抄起枕头朝她砸去:“你个臭女人,少爷我救了你一命,连夜送你到这里治病,还让你住好的,你竟然恩将仇报,这样对待老子?信不信我马上让你滚出去!”
“我问你,你为什么出现在那里?”虎珀不理他的吼叫,冷冷地道。
他知道她一定会问这个问题,早就想好了如何回答。冷笑一声,他以谴责的口气对她说:“跟踪呗!身为我的家庭教师,你终日不见身影,你当我们郎家高薪养你来玩的吗?你说,你有多少天没给我上课了?多少天没考试了?如果你不想干这份工作就别赖在我们家白吃白喝!”
看她不吱声,郎野加把劲演戏:“为了防止我们家被你骗钱,我前天偷偷跟踪你,没想到……”他摇头叹气:“你竟然去做这种事情,真是想不到!难道我们郎家给你的钱还少吗……要不是我救了你,搞不好你已经倒在那里了,所以,你要感激我。”
虎珀沉默一会,淡淡道:“你确实帮了我一回,我会记住,还你这个人情。”
郎野哼了哼:“你懂得感激的话,就别再动粗,一个女人,动不动就打人算什么?”
“如果你不玩见不得人的把戏,我打你做什么?”
郎野怄火地道:“你这死女人,活该挨揍,早知道不救你了。”
“至多我以后打得轻点就是。”
“真是死性不改!我懒得呆在这里,看到你就烦,我走了!”
他大步朝门外走去,虎珀在后面叫:“我没叫你送我来这里,费用由你出!”
他回头瞪她:“懒得理你。先说好,医生说至少要住三天,如果太早出院,小心残废,要钱还是要健康,你自己考虑。”
当然由他出,事情闹成这样他也有责任,再说这女人穷成这样,卖了她都付不起。但他才不会这么早告诉她,让她急几天再说。他看了这女人两天,累死了,真没想到这女人平时壮得像只虎,一倒下来就睡了两天。
但他没想到,一回去就出了事儿。
因为先是赌客砸场,胜负未定,后是警察来查,大家各奔东西,“九头蛇”一分奖金都没捞到,还赔上了押金,心里恼怒不已。他躲了一天后去找郎野要钱,郎野却关了手机,他一怒之下找到毛师傅,把毛师傅狠狠揍了一顿后,押在窝里等郎野。
郎野回到家里,洗了澡又吃饱后才记得打开手机,一看手机没电了,便给手机充电后埋头睡觉。等他第二天睡醒,看到手机里全是短信,毛师傅发来的,内容只有一个:“我在宿舍里等你,你收到信后马上来,我有急事找你,很急很急的事。”
郎野不知道这是个陷阱,收拾好后就开他的小蓝直奔毛师傅的宿舍。
毛师傅的宿舍在一个旧小区里,一房一厅,位置僻静。他刚敲门,门就开了,他刚进去,门就在背后合上了,然后“九头蛇”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眼神钉着他说:“姓狼的,我来拿钱了!”
这一天,郎野遭遇了他目前的成长中最黑暗最凄惨的一天,他以为母老虎带给他的拳脚已经够恶毒凶残了,但比起“九头蛇”,母老虎简直称得上温柔。
他在蛇窝里受苦受难的时候,虎珀正在医院里急得团团转。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虽然她身上还是伤痕累累,但基本上已经能动了。多住一天不知会多多少费用,她可不敢多住,急着想找郎野来付账,偏偏那只狼怎么都找不到。
是他把她送到这里来的,他真敢不付钱?她是感激他帮了她,但送她到普通的小诊所就可以了,谁让他送到这里?把她带下刀山又丢进火海算什么?休想让她承担这笔费用!
她越想越担心,连医院提供的饭菜都不敢吃,只吃郎野留下来的水果饮料,生怕多交钱。在走廊里转悠了半天后,她沉不住气了,决定去找那只野狼来付账,不给就揍他!
悄悄换上便服,她东瞅西瞅,趁医生护士不注意,溜出病房,然后逃出医院,接着拨通阿风的电话。
阿风似乎很吃惊:“啊,虎……虎大姐,你在哪里呢?出事了出事了!”
他中午接到郎大哥的电话,大哥要他去他的房间里把他的银行卡全找出来,凑够五万元带给他,不够的话先垫着,他晚点再还。本来,郎野凑那点钱并不难,可自从母老虎到他家后,他的支出被管得比较严,身上不能带太多钱,以至于现在有点难办。
阿风听出郎野的声音不对,但不管他怎么问,郎野只说他现在遇到了点麻烦,非得用钱才能搞定,还要他别告诉别人。阿风猜大哥八成又是跟什么人结怨打架出事了,可是,不是有母……虎大姐管着大哥嘛,大哥怎么又捅出这么大的搂子?
虎珀的口气很凶:“你怎么知道出事了?”难道她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这种事传出去可不太妙,会破坏她的名声。
阿风以为她说的是郎野要凑钱的事,赶紧道:“郎大哥说的啊,我正在凑钱呢,这么多钱,我哪里凑得够嘛。”
虎珀的口气更不好了:“郎野要你凑多少钱?拿钱去干什么?”
“大哥说要我凑五万,拿到毛师傅的宿舍里给他,可他的钱和我的钱加起来还差得远呢……”
“我问你他拿钱去做什么?”虎珀吼起来,有钱不赶紧去医院把她的医药费付了,想拿去干嘛?真是败家子!
阿风有点被吓到了,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不知道啊,他他……他可能和人打架了,要钱去解决吧……”
“打架?他打什么架?给我说清楚!”
“大哥打电话给我……听声音好像受伤了……”
“他昨天还好好的,谁能把他给打成这样?”除了她,谁敢揍他?
“我不知道……大哥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声音很吵,好像有人在打他,大哥好像在和什么九头蛇吵架……”
九头蛇?虎珀沉默了好一会。她不知道郎野为什么会和九头蛇扯上关系,但直觉告诉她和她脱不了关系,更重要的是,郎野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学生,她有责任保护他的安全。落在九头蛇的手里,他不会好过的。
“喂喂喂?大姐你在不?”
虎珀回过神来:“这事你不许插手!说,毛师傅的宿舍在哪里?我去找他!”
“啊?可是钱还没凑够啊……”
“钱的事别去想了,我会处理好的。”
她会去处理这件事,把郎野弄出来,就算还他把她救出赌场并送到医院并为她支付治疗费的人情。
得到毛师傅的地址后,她花了点时间做准备,又忍痛花了几十元打的过去,只希望她赶到时那只狼还有气。
如果她和九头蛇参与地下黑擂的事透露出去,谁都没有好果子吃,她只能选择隐瞒,一个人去面对九头蛇。肯定这很冒险,但她必须去,那匹狼若真的伤了残了,不知要花多少时间养病,功课更不可能跟得上了。她此战损失太惨重,绝对不能再放弃这个赚大钱的机会。
敲门声响起。
终于来了吗?早就等得不耐烦的“九头蛇”把门拉开,才露个脸就有雾气喷过来,喷了他一脸,双眼火辣辣的,眼泪直流。终究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霸主级人物,他并没有惊慌失措,仍然及时地听到和感到有什么东西当头砸来,条件反射式地迅速后退,举臂阻挡。
“叭”,木棍砸在他铁臂一样的手臂上,发出响亮的一声。他的手臂,和这根木棍不相上下。举着木棍的虎珀一鼓作气,坚决不给他喘气的机会,木棍砸下时右脚同时抬高踹出去,正中“九头蛇”腹部,“九头蛇”被踹得退后几步,跌在地上。
虎珀如影随行,举棍砸下,“九头蛇”迅速用袖子擦掉眼上的液体,勉强睁开眼睛,凭着模糊的视线和超人的直觉,一个侧翻闪过,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以臂抵抗木棍。
这个混蛋还真是铁骨铜肌,她拿着木棍都占不了上风,虎珀心中暗骂,使出浑身解数,杀招不断。她现在仍然是全身疼痛,什么旋风踢、侧空踢、连环腿等高难度动作都使不出来,要不是全副武装地戴上了护头护胸护膝等,真是抗不住对方的一脚。
毛师傅的屋子不大,四五十平方米,就一大单间,为数不多的家具已经被“九头蛇”扫荡得散落在地,躺在角落里的有气无力的毛师傅看着眼前日本鬼子进村后的家园,两眼呆滞,今天真是天降不幸,损失太惨重了……
而脸肿得像个猪头,衣服肮脏破烂,躺在另一个角落里的郎野也是奄奄一息。
他努力睁开被“九头蛇”打得变成绿豆眼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打斗。他今天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被揍得连他都不认得镜子里的自己了。“九头蛇”连绑都懒得绑他们,直接将他们揍得爬不起来后就丢进角落里,什么时候烦了就给他一两拳,如果虎珀晚点来,就只能直接带他去做整容手术了。
不过,这女人受伤不小,只怕结果是两人直接被送去做整容……
虎珀没理郎野,一心对付眼前这个超强劲敌。
在他们的厮杀中,毛师傅在“九头蛇”的扫荡中硕果仅存的一点家具和用品也被摧毁殆尽。他麻木地看着眼前的惨状,慢慢转头看向郎野,大少爷会赔偿这笔损失……是吧?这难道不是大少爷惹出来的麻烦吗?
打了几分钟后,虎珀的木棍断了,“九头蛇”的手臂肿了;又过了一两分钟后,虎珀的护具脱落,“九头蛇”的眼睛也肿得几乎张不开了;于是,两人展开肉搏战。
终究,更强壮的“九头蛇”更有优势,而虎珀身上的伤口再度裂开,但她的眼睛却更疯狂和炽热,燃烧着火一样的光芒——这一战,她不能败!否则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两人缠抱在一起,使劲想把对方扳倒,“九头蛇”没想到这个女人屡败屡战这么缠人,愤怒地把她往墙上摔去。
砰!砰!砰!她身体撞在墙上的声音让郎野心惊肉跳。他看着触目惊心的惨烈战斗,吃力地扶着墙壁爬起来,向那两个人爬去。
虎珀和“九头蛇”彻底较上劲了,两个人互扭着对方的手臂,狠狠地对视,比摔跤,看谁先把对方摔倒。两人谁也扳不倒谁,在原地绞着不动,郎野爬过来,两手各抓住一人的裤脚道:“你们——别……打了!我付钱,你们放手!”
虎珀看都没看他,一脚把他踢开,双眼仍盯着“九头蛇”:“我把他干掉,你把给他的钱给我!”
什么时候了还想赚钱的事?真是没救了!郎野气得真想咬这个臭女人的腿一口,可那腿上全是灰尘和汗水和青肿,只好作罢。
而“九头蛇”听了虎珀的话后,狂笑:“就凭你!”
他接着吼了一声,力量瞬间爆涨,把她推倒在地,紧紧压在她身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卡着她的脖子,不让她动弹。虎珀早已筋疲力尽,凭着斗志坚持下去,竭力想推开身上的毒蛇。
郎野撑着一口气站起来,扑到“九头蛇”身上,双臂箍住他脖子。
“九头蛇”恼怒地抬身,一把将他拍开,他虚软得像片布料,飘落地上。虽然他对“九头蛇”没有任何威胁力,但虎珀却抓住了这短暂的时机,上身挺起,额头重重地朝“九头蛇”的眼睛撞去。她这一撞,已经用尽全力,再不行的话,她就再无反击的力气了。
眼睛是个很柔弱的部位,“九头蛇”的眼睛早就肿痛不堪,被虎珀这么用力一撞,他的头都晕了,眼前更是一黑,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翻坐到一边,捂着眼睛呻吟。
虎珀躺在地上,吃力地靠墙坐起来,喘气。她很想扑上去给“九头蛇”补几拳,但她现在连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更令她烦恼的是,这下伤又加重了,又得治疗了,钱……怎么办……
郎野也想报仇,但他也没有力气了,大家都失去了战斗力,干瞪眼。
一会后,郎野爬到虎珀身边坐下:“臭女人……把你的手机拿来。”
“干嘛?”
“报警……”
“我不想报……”
郎野嘴角一扯:“你可以主动投案,坦白从宽,大不了罚点款,别担心我出钱!至于这个绑架犯和故意伤人犯,罪就重了,总得判几年吧……”
虎珀皱眉,这匹狼说得有理,她只不过参加了不算太严重的非法活动,真暴露了大概只是影响名声,而“九头蛇”的行为明显已经是绑架是犯罪,但,这件事让家里知道的话爸妈会难过担心……
“九头蛇”听到他们的对话,沉声道:“谁敢报警?”
郎野冷笑:“谁不敢报警?”话峰一转,口气咄咄逼人,“我们做个交易,比赛和钱的事你算了,今天你绑架我们的事,我们也算了,怎么样?要不然我现在就报警,我陪你玩到底!你以为真闹起来,谁会更吃亏?”
“九头蛇”沉默,不语。
郎野继续道:“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考虑,五分钟以后,咱们做个了断。”
“九头蛇”还是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一片沉默,只有喘息声,所有人都很累了。
门外的走廊里陆续传来脚步声。这栋楼是单位的单身宿舍楼,住的几乎全是职工,现在是下班时间,居民开始返家。这种时候,郎野他们至少不必太担心“九头蛇”会继续兴风作浪。
“时间到了。”郎野看了“九头蛇”一眼,在手机上拨号:“110吗,我有事要报告——”
他刚说到这里,“九头蛇”忽然开口了:“我接受交易。”
郎野嘴角闪过一抹不露痕迹的微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他比虎珀更不愿将此事公开。他暗中收买“九头蛇”教训虎珀的事若传了出去,不说虎珀会将他打个半死,他老逗也不会放过他的,到时他的麻烦就真的大了。
十几分钟后,“九头蛇”全身裹得严严的,低着头,先从毛师傅的住宅离开了。虽然他没拿到五万,但郎野的身上带了上千元现金,还有名牌手机、手表、项链等,他全部搜刮入袋,拿去倒卖也值上万元,比起他们,他还不算太吃亏。
而在屋里,郎野刚打完电话叫阿风来接他们,半死不活的毛师傅突然来了精神,扑上来抱住他的脚:“小野,你看我这里的损失……我可都是为了你啊……”
如果小野不负责,他就把一切全告诉狼爸爸……
狼野也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家里管得紧,钱是没有了,不过我房间里的东西,你看中的,就挑一样吧,除了音响以外。”
“真的?我就要那套真皮沙发。”毛师傅眼前一亮,郎野房间里的那套真皮沙发往这屋里一摆,以后带小妞回家,就不用担心对方会抱怨他的床太差了。
郎野嘀咕:“你还真是会挑。”
那套沙发可是高级进口货,比这屋里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值钱,为了压下他干的这件坏事只能忍痛割爱了。
半个小时后,阿风终于赶到,眼前的一地狼籍和满地伤员让他震惊不已。花了不少时间,他才把伤员一个个地背下楼,放进郎野的车后朝医院奔去。
像郎野这样的大少爷,看病肯定要去上好的医院。
他们郎家有指定的私人医院,看病必去此地,住院必住VIP病房。郎野他们到医院时,医院里的VIP病房只有一间空余,郎野肯定是要住的,但虎珀呢?虎珀为了他伤成这样,名义上又是他的老师,他能让人家住普通病房吗?
他在心里天人交战许久,终于对医生说:“我们俩一起住算了。”反正在家里时,也是俩人住一间房。
VIP病房很大,多放一张病床没啥影响。
郎野对虎珀说:“臭女人,你得感激我让你有机会住这么好的病房。怎么样,虽然你天天虐待我,但我对你很够意思吧?你有良心的话,就记得感恩。”
虎珀冷哼,为什么“九头蛇”要问他要这么多钱?他说“九头蛇”是为了报复他在擂台上救她,但她总觉得这小了说的话不可信,等她出去了再去调查清楚。
郎家佣人听说大少爷受伤住院,纷纷前来探望和侍候,小安更是住在病房外的小棒间里,专程侍候少爷的饮食起居。
大少爷总是很爱干净和臭美的,虽然全身是伤且天天换药,但朗野仍然坚持天天洗澡换衣服喷香水,虎珀非常看不惯他的行为,经常斜着白眼看他。
“看什么看?本少爷的身材很好很性感,被你偷窥会污染我的身体!”
郎野换衣服时,虎珀正好从卫生间里出来,他赶紧用衣服掩住身体,拒绝便宜这女人。
虎珀抬着下巴,侧着脸,眼白上下打量了他的身材一会后,不屑地哼了一声:“多好的我都见过,就凭你……”那些练武的男人们,特别是擂台上的高手们,哪个身材不好?她看得都没感觉了。
这臭女人竟敢看不起他引以为傲的身材,郎野怒得把衣服一丢,挺起胸膛:“说!少爷我的身材哪点不够好?”
“我的比你的强多了,别来污染我的眼睛,我穷,长针眼了没钱治。”虎珀从他的病床边走过,看都不看他一眼,伸手往他身上一推,他就倒在了床上。
郎野的眼角直跳,这臭女人,又在打击他的骄傲与自信,靠,总有一天他要让她臣服在她不屑一顾的他的脸蛋、身材、魅力之下。
“我看过无数美女,实在看不出你哪里比我强。你知道不,你的审美和你的拳头成反比。”他瞄着她的背后,嘲讽地道。
虎珀没说什么,双手一抬,利落地把身上的T恤脱下来。为了行动方便,她的长T恤下只穿了一件紧身短背心和一件休闲短裤,身材一览无遗。
她经常穿短衣短裤参加比赛,看多了男人光着膀子的身体,也从来不去想男人女人的事,在这匹一起住了好久的废柴狼面前更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郎野盯着她的背后,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说实话,一起住那么久,他还没认真观察过她的身材,现在看看,好像……还有点看头。
虽然她的身材不似其他美女那般窕窈柔软和白净细致,却十分健美,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也没有任何一点松弛浮肿的地方,皮肤闪着健康的小麦色的光泽,看起来充满弹性和韧性,就像健身馆里常挂的欧美健身美人照片里的身材,自成一派。
这么健美的肌肤和身材,他还真没碰过,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狼眼闪了一闪,他往前倾身,忍不住伸手去摸。
虎珀在床边坐下,拿起另一件T恤换上,他的手触了个空。他讪讪地翻个白眼,也在病床上躺下,时不时地瞄她,她好像也蛮有胸的嘛,坚挺的胸……
虎珀没想那么多,拿起桌上的英语课本砸到他脸上,顺手把录音机打开:“别以为住院就可以偷懒!傍我好好看书,把这几天的功课补回来!”
“切,真是没劲。”郎野嘀咕着,拿起课本,跟着录音机一起念,眼角不时瞄向她的胸。
虎珀背靠着墙,手里拿本课本,专心地写写划划,白色T恤下露出一双结实匀称的小麦色的腿。
那双腿,看起来很紧致啊,腰也不粗,毕竟锻炼得多,郎野心不在焉地念着英语,脑里却想入非非,这女人,怎么觉得她有点性感……
没过多久,虎珀的眼皮就黏在了一起,然后脑袋一歪,睡着了。
她这段时间来很累,压力也很大,睡眠严重不足,这几天好不容易才稍微能喘口气,怎么睡都睡不够,所以,明知应该早点出院,却又贪恋这里的安静与无忧。
确定她真的睡着以后,狼野把课本一丢,从床上爬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她床边,盯着她的脸猛瞧,边瞧边摇头。
就算打折,她的脸也谈不上好看,睫毛不够长,眼睛不够大,鼻子有点大,脸形有点方,嘴唇也不够性感,毛孔有点粗,还有几粒雀斑,一定是不注意防晒的缘故。真是不爱美和不懂得保养的女人,看他的皮肤,保养得就很好,他每天必用世界顶级的护肤品,每周还去做美容头发和按摩。
不过,她的五官很有型啊,深刻,明晰,倔强,冷酷,有点网络冒险类游戏里的女主角气质,和他遇到的那些或清纯或古典或妩媚的美女很不同。
他色心再起,伸手去摸她的脸。
才刚碰到那点皮肤,就有一个人从外面冲进来:“少爷,我买回来了——”郎野火速收回手,转头瞪向小安,低吼:“吵毛吵,不知道我们是病人吗?”
“喔,对对不起。”小安赶紧道歉,随即又道:“少爷,你又想整虎大姐啦?”少爷最喜欢干在别人脸上乱涂乱画的幼稚的事。
郎野一瞪眼,却也放了心,至少比被发现他居然想吃母老虎的豆腐要好:“我的事你少说两句,少爷我想干嘛会是你能想到的吗。”
“是是是。”小安把少爷指定要买的牌子的内衣内裤毛巾拖鞋等拿出来摆好,并道:“听说你病了,老爷要提前回国看你。”
郎野耳朵一竖:“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过两天吧。”
“我们明天出院。”
医生说多住几天比较好,但让他老逗看到他和母老虎一身的伤,再问医生护士具体的受伤情况,搞不好会东窗事发,还是早点回去装没事比较好。
回到郎宅后,虎珀变本加厉,把郎野的功课量增加了不少,郎野心中恼怒,但想到老逗要回来了,得装乖一点,便忍了。
可他没想到,毛师傅听说他回来了,赶紧直奔他的窝里扛沙发,而毛师傅来的时候他正好出去做美容,结果,虎珀往沙发上一坐,对着毛师傅说:“毛师傅,把你和郎野背地里瞒我的事全说出来,不说的话,这沙发你碰都别想碰。”
吃过这么多苦头以后,毛师傅觉得再跟狼野干下去没好果子吃,不想再玩了,便一五一十地招了,他想,最好小狼以后都别找他干这种事了,他玩不起。
虎珀听后没有发飚,站起来,头一偏,让他和他带来的大汉把沙发扛了出去。
狼野回来时,虎后正翘着腿坐在真皮椅子上等他,一见他进来就问:“你背着我干的事,私了还是公了?”
狼野摸不着头脑:“什么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残害我的事,毛查查全都招了,你说怎么办?”
郎野心里一沉,却还装糊涂,谁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在故弄玄虚:“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虎珀也不急:“你爸应该明天或后天就回来了,你要我告诉他,他的宝贝儿子为了报复女家教的严格管教,勾结黑社会打手对女家教进行人身攻击,吗。”
毛师傅这个混蛋,这几年来得了他不少好处居然还出卖他,郎野心中暗骂了一百遍,嘴上却只能无奈地道:“不知道毛师傅都跟你说了什么,但这其中肯定有很多误会,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就别计较了。这样吧,你提个要求,我能做到的尽量做到,别再去想过去的事了。”
“我的脑袋被打坏了,不知道该提什么要求,也不知道凭你的能力,你能做什么。”
郎野咬牙切齿:“你替我保密,我也替你保密,我不会告诉你家里你打黑擂的事。”
她的家人确实是她的软肋,但是,虎珀却说:“你以为他们会相信你的话?”
她的家人未必相信他这种富家公子兼花花公子的话,特别是他有前科在先,但他的老逗极有可能会相信她的话。郎野恨恨地想着,眼珠子忽然一转,向前几步贴住她,和她眼对眼,脸对脸,口气十分暧昧:“要不,我以身赎罪,今天晚上……你想怎么玩都行,我保证让你满足痛快,当然——”他压低声音:“在床上……”
忽然,他觉得胯下好像被什么东西抵住了,往下一看,惊出一身冷汗,虎珀的一只膝盖正抵在那里,她的声音很冷血:“你再说一次,我就让你在床上变成废柴!”
他迅速后退几步,保持安全距离,微笑:“开个玩笑,咱们都在青春期,开点有色笑话很正常的是不。这样吧,我帮你介绍几个男朋友,有钱帅气不花心的,怎么样?”
虎珀站起来:“看来我们谈判破裂,只能让你的父亲来教导你了!”
郎野火了:“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别玩这些鬼把戏。”
虎珀狠狠一拍桌面,道:“那好,你下周给我去上课!你必须向我保证你不会逃课!”他在家里上课,她得时刻盯着他,累,而且他的功课进步了很多,如果他用心一些,勉强跟上高三的复习课程应该可行。
这臭女人,难怪反常地不去计较他害她丢钱又伤身的事,原来打的是这种主意。天知道他最讨厌上课,以前上课时要么在课堂上捣乱惹事,要么逃课出去玩,老师看见他就想哭。
他胸口起伏了几秒后,耸耸肩:“我当什么事,行啊。”
虎珀偏头,又用眼白看他。
郎野眼角直跳:“白什么眼,不就是上个课吗,想我郎野还怕了学校不成。”
这段时间被逼着看了不少功课,感觉这些内容很简单,而且看习惯了,也没那么排斥了。更重要的是,他确实对她有几分歉意,她损失了不少钱,那些钱,都是她和她弟妹的学费,如果他可以让她工作得久一些,能够让她多赚点钱,那他牺牲一下自己又何妨。
虎珀冷笑:“很好,我拭目以待。”
两天后,郎英回家了。
他非常惊奇非常欣慰地看到,他的儿子和铁血的家庭老师相处得非常融洽,他们对视的眼神和站在一起的态度没有了以前的势不两立形同水火,他们甚至一起微笑地迎接他,一起吃饭时气氛也很平和。
但他很怀疑眼前的和平。为了防止他们作弊骗他,在家的几天里,他特地挑了好几个没人注意的时机,偷袭儿子的房间,结果,每次都看到虎珀在给郎野上课,而郎野也没有对着干。
狼都是狡诈的。他还是不放心,亲先出题考儿子,郎野轻松答对了大半。
所以,郎英真的放心了。特别是听说儿子愿意重返校园后,他更是心花怒放,高兴之下又给虎珀发了一笔奖金。
虎珀很满意,告诉郎英,他儿子是因为要跟以前认识的狐朋狗友绝交而被打伤的,她当然非常支持她的学生。虽然两人都动用了暴力,但他的儿子已经和那些混混彻底绝交了,相信回归正途指日可待。
这话,郎英听了当然高兴,郎野也很高兴,他说这番话他老逗不会相信,但虎珀说的他老逗会相信。
于是,郎英这次回家,三方皆大欢喜,郎英放心地继续出国做生意,虎珀得到了钱,郎英每月的支出有所放松。
郎野依照承诺,开始回学校上课。
据说他回学校那天早上,早就听到风声的女生们,早早汇集在校门口迎接他。一看到他的车出现就欢呼大叫,仿佛巨星来临。
郎野坐在他的车里,心满意足地看着车外的女生们尖叫自己的名字并把车子堵了个水泄不通,忽然觉得其实每天去上课也不错,有那么多人围着他崇拜他,天天在家里被打击得遍体鳞伤的自尊与自信瞬间恢复大半满。
“怎么样,知道少爷我的魅力了吧?你应该为自己没有眼光感到疚愧,为自己有我这样的出色学生感到骄傲!”他得意洋洋地对虎珀说。
“我们那里的人,看到猪肉时的反应和她们一样。也许猪会为自己有价值而感到自豪,但我绝对不为吃到猪肉感到骄傲。”虎珀淡淡地说着,把车门打开,一脚把他踢出去。
郎野虽然被一群女生拥着却一肚子不爽,这没眼光的臭女人,一定要征服她!
“老师,武则天到底有哪点比别人强,为什么能搞定那么多皇帝,她很SEX吗?”
“呃,这个,说来话长……”
“老师,慈喜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能独揽大权,清朝的男人都是废柴吗?”
老师大汗淋漓:“这个,说来非常复杂……”
郎野重回学校以后,师生们都惊奇地发现他变了。
虽然他上课还是会打瞌睡看杂志玩掌上电玩,但至少不再和女同学眉来眼去发暧昧短信,也不再趁老师不注意时偷偷溜出去玩,偶尔居然还会做做笔记,问老师一两个正经的问题。
课堂考试,他居然也能答对几题,至少老师问他贾谊是什么人,他能说出是东汉时期貌丑才高的政治家文学家,不会说是贾宝玉的兄弟之类的,惊得全班师生沉默了好几秒。
大家都怀疑,是不是他们的记忆混乱,不学无术的狼野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下课时,他跟女生们打情骂俏,有男生看他不顺眼,路过他身边时用了几句比较长的英语骂他,他居然能听得出来,狼眼一瞪:“靠,你敢骂我?欠揍是不?”
吓得那男生脸都白了,赶紧跟他道歉:“不是不是,是我在说胡话而已,你别介意啊。”
郎野居然没有像以前一样上去拍人家的脑袋,只是狠狠地道:“以后给我小心点。”正等着挨揍的男生连续扶了五次眼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狼居然不咬人了?
虽然,郎野还是比不上别人,但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关键是他没有闹事,老师差点没激动得当场痛哭。
上学第一天,郎野的语文课堂测验居然得了50多分,这可是空前的好成绩,虽然在全班倒数第三,但已经是他的史上最高分了。在过去的数年历史中,他的分数总是垫底的遥遥领先。全班同学震惊的目光让他得意不已。
傍晚放学的时候,他心情大好,特别在校门对面的寿司店买了一大盒顶级寿司,想好好庆祝一下,顺便向那个女人炫耀,没想到那个臭女人居然不在车上。
他问小安母老虎干嘛去了,小安说她有约会,跟同学吃饭去了。
他听了直哼哼,这臭女人还有会可约?八成是去白吃同学的饭吧,想他家的饭比酒楼的都要好,她居然在外面吃不回家吃,真是没品的女人。
他越想越不爽,干脆半途叫停,把寿司赏给路边的乞丐吃。送出去大半后,他想想,还是留下了一盒金枪鱼片和蟹子,那女人喜欢偷吃,就满足她这点恶心的欲望吧。
晚上,他一个人在房间吃饭,看影碟,然后下楼去游泳,再然后洗澡唱歌,那臭女人迟迟不回来。
她不回来,他今天取得的优秀成绩向谁炫耀?
阿丽何姑就算他考得一筐鸭蛋也会一脸崇拜地说:“少爷太勇敢了,居然连这样的成绩都敢考出来。”别人?别人再崇拜他,他回到家里看到那面瘫死人脸,还是照样自尊受挫。
看电视看到十一点,那臭女人还不回来,他火了,自己跑去睡了。
本来,他想打电话骂她的,但想想,凭什么让他这样的帅男打电话给她?这有损他的形象。上床的时候,他暗暗发誓,他要向他老逗告状,扣她这个月的工钱。
迷迷糊糊地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浴室里传来流水声,那臭女人终于回来了?
那水声流进他的耳朵里,在他的身体里流淌,他睡不着。
他悄悄爬起来,走出卧房,隔壁浴室的半透明玻璃门里映出一个在洗澡的身影。为了防止这个女人偷看,他在浴室的玻璃门里又安装了一层门帘,但这个女人大概看他不在,没把帘子拉上,倒是让他偷看成功了。
其实,隐隐可以看出,这女人的身材并没有多好,至少没有电影电视里美女洗澡时身体若隐若现的美妙动人,可他就是看得合不上眼。
他想了又想,大概是当面看不如偷看让人觉得比较兴奋和有价值吧?
看了一会,他踮起脚尖走到门边,脸凑近门缝,想看得仔细点,忽然虎珀转过头来,他吓得差点叫出声,什么都来不及看清楚就迅速逃跑。
冲进卧房,把门拉上,他跳到床上,心还怦怦跳,唉,偷看女人洗澡果然要遭报应的。不过,就凭她的容貌身材,能被他这样的帅哥偷窥,那是她的荣幸。
早上起床,他看到餐桌上摆着一大碗东西,五颜六色的,虎珀坐在餐桌边,正往小碗里勺那些东西。
他好奇地问:“你干嘛呢?”
“为了奖励你昨天的良好表现,我特别为你做了一锅红薯南瓜木瓜粥。”
“哟——你还会做饭?我以为你只会打人。”郎野怪叫。
“吃得好吃得饱才有力气打人。”
“切!你这东西能吃吗?少爷我只吃面包牛奶三明治沙拉。”
“我就吃这东西长大,你说是你强壮还是我强壮?”想她们家虽然贫穷,吃肉不多,牛奶更是喝不起,但从小天天吃杂粮,姐弟几个身体特好,也没什么大病,这些有钱人懂什么。
这女人,老是拐着弯儿笑话他,郎野心里骂着,手上拿起勺子吃了几口,哟,味道还挺好的嘛。天天早上吃腻了面包三明治果汁,换个口味感觉还行。
不!这不是关键问题,刚才她说什么来这,他昨天表现良好?
他得意了,洋洋地问:“怎么,本少爷不鸣则鸣一鸣惊人的事儿,连你这么封闭的人都知道了?”
虎珀淡淡道:“我会天天和你的老师保持联络,随时掌握你的状况。”
郎野浓眉一竖,这女人,果然在暗中监视他。监视就监视吧,暂时放低她的戒心赢得她的好感才有胜算。
“喂,这样一锅便宜的东西就够了吗?”
“哦,那你想怎么样?”
他狡猾地笑:“唔——看在你是我的家教的份上,我给你一个KISS算是鼓励你怎么样?”
虽然他说得牛头不对马嘴,但虎珀懒得和废柴计较:“行啊。”
“真的?”朗野把上半身斜过去,脸凑得近近的:“你别指望我会吻你的嘴。”
“随便。”虎珀淡淡地说,自顾自地吃粥,懒得理他。
郎野嘴角抽了抽,MS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她脸上飞速亲了一下。脸红吧!心跳吧!害羞吧!心动吧!他在心里呐喊着,但是——
五秒钟之后,虎珀拿起餐巾纸擦了擦脸:“快点吃,准备上学。”
这臭女人——郎野咬牙切齿,但她无动于衷的表现,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考大学算什么,征服老虎才有成就感,他斗志十足。 狼少爷的虎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