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消失的时候你在哪?!”我的手指发白,心拧成一圈又一圈,“既然你可以让他活,当初为什么不救他?难道只是想得到我吗?!”
“是的。”他的手慢慢离开了我的脸庞,平缓地说道。
我冷冷地笑了,失望至极:“他是你哥哥!”
他脸色蓦然一变,眉头皱的紧紧的:“一生之中必然遇到某个人,我丢失过,现在我又遇到了,她打破我的原则,改变我的习惯,成为我生命中无可取代的例外,夕爱,做我的王妃!”
我望他一眼,只觉地恶心透了,闭上眼泪流,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缓缓站起,我转过身一步步向奈何桥去,忘川河上的风来,吹得脸生疼。
“我,尹夕爱,除了聂迦霆谁也不嫁!”最终,我只说出这句话来。
聂迦罗疯狂的笑声传来,“他永远不会有妻子,你只能嫁给我!”
“不需要形式,不需要承诺,我已是他的妻子!”
我没有回头,微笑着,让眼泪掉落。
“尹夕爱!”
聂迦罗一声怒吼,地府狂风暴卷,我突地被一股剧痛围袭,四肢百骸好似有无数的银针在刺,四面八方把攻击我的五脏六腑,避无可避,我的脖颈上因极力的忍耐而浮起青筋。
太阳穴上亦是青筋暴跳,我忍不住将头后仰,一头青丝在风中飘散,爆出一声嘶声裂肺的尖叫,“啊……”
如钢刀砍在骨头上,一阵锥心刺骨的痛。
几乎把我逼到了极限。
聂迦罗抱着我以极快的速度飞入宫殿,我又是一声尖叫,被丢在床上的身体如同破碎的玩偶,从床上落下,跌落在地,一张嫩白的脸全是黑血。
房间里只有我和聂迦罗,黑色的血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流,染红了我的衣服,他抿唇,狠狠掐住我的下颌,发疯般地恶笑:“从现在开始,你若思念他,就会痛不欲生,你若走出宫殿,他永远不会回来。”
说完,他靠在床边疯狂的得意,仿佛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情,“这样,你就离不开我了。”
“身在一处,心在一处,”我唇色发白,疼得无以复加,“我宁愿疼死。”
“死不了的夕爱。”他掐着我下颌的手更加用力,“想他活过来吗?想,就嫁给我,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我恍惚地看着他走出房间后,便是昏昏沉沉地睡去,再醒来时,我躺在床上,手摸到自己的身体,我的灵魂竟然有了肉体,而手腕处隐约地闪烁着一个‘荼’字。
难道我已经成了他的人?这是属于他的标记?!
倏地脑海又是一阵剧痛,我无力地跌落在地上,拼命地捂着头,不同的拍打着,幸好只是一阵子的剧痛,片刻消失。
一阵阴影笼罩,刚疼得大汗淋漓,几乎哭出声的我咬牙,回眸,果然看见聂迦罗,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就是地狱修罗。
那个温润如玉的杨烁,我从未想过他会如此阴狠。
我现在的情况很糟糕,面无血色,虚弱无力,犹如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儿。
“饿了吗?”他温柔地笑,面如白玉,我冷笑,一擦额上的冷汗,“你真让我恶心!”
聂迦罗嗤嗤发笑,手中拿着一个闪着金光的瓶子,在我面前晃了晃:“这是他的魂魄,最后一丝。”
我的眸子倏地睁大,恐惧拽住心脏,“你简直丧心病狂,他是你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他眸光看向瓶子毫无笑意,冷得几乎能冻死人,由内而外的阴冷。
“你还剩下一天的时间。”他蹲在我面前,笑得有几分阴狠,妖媚的眸中映出了我无法伪装的恐惧面容,他一字一顿地说,“你若不应我,我就捏碎他的魂。”
我心中猛烈一顿,虽然不知道他和聂迦霆之间有什么仇恨,可是我现在明白,人千万不要有弱点,一旦有了弱点就会被人攻击,一旦被人戳住弱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之所以我和聂迦霆会落得如此下场,就是因为我们互相成为对方最大的软肋。
我看着瓶子里微弱地金光,终于想清楚,我们已别无他法,毫无退路,现在唯有救回聂迦霆,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嫁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我缓缓地道,他看了我半会,笑道:“你说。”
“我要亲眼看见他活,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紧紧地咬着下唇,此时此刻,任性,不是我的权利,聂迦罗一怒之下,很可能会捏碎聂迦霆的魂魄,再屈辱我也要忍住。
聂迦罗轻笑,带着几分快意,肆无忌惮地解开我上衣的扣子,我忍受到了极致,冷冷一笑,拍开他的手,很干脆地把自己上半身的衣服扯掉,冷笑道:“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你想做什么,随意吧。”
骨气,谁都有,可在这时,为了比骨气更重要的东西。
耻辱,只是早晚而已,就算我不同意,他会放过我吗?!
不会的,既然如此,那就干脆点。
在我心中,此生就聂迦霆一个男人,我拼尽所有也想守住,可是我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躺着不断的颤抖,心中蔓延着一种迟钝的痛,还有恐惧,手指生生拧着床单。
聂迦霆···我心底无助地喊着他,一遍又一遍,只有这样,她才能忍住聂迦罗的羞辱,我才能压住心底涌起的愤怒和委屈,我才能压住眸中的泪水。
一个吻又一个吻,轻如蝶翼般落下来,我浑身紧绷,每一块和他接触的肌肤好似被打了一块冰,透过肌肤凉到心底,连心脏都差点被冻结。
直到我被聂迦罗逼得几乎崩溃,我尝到嘴里血腥的味道,因为整个过程的极力忍耐,我将唇咬的血糊琳琳。
他喘着粗气倒在我身旁,脸上是满足地笑意,假如我现在有一把刀,我会毫不犹豫,狠狠地刺入他的胸口,任由鲜血洒满我脸,宁可万劫不复。
我的心凉了,凉的没有一丝温度,被聂迦罗凌辱了,聂迦霆以后怎么看?他说他不会放弃,真的吗?如果是以前的杨烁,也许可以忍,可这个人偏偏是他的弟弟,以后,他抱着我的时候,他一定会想到,我曾经被聂迦罗···
不仅在折磨他,也在折磨我,聂迦罗造成的阴影会一辈子如影随形!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或许我们能维持平静,可五年,十年呢,最终会不会不敢,仇恨,相互折磨,乃至形同陌路?
我不敢再想,这血淋淋地痛,聂迦霆,对不起,我不想这样···
“你在想他?”聂迦罗突地侧身看我,脸上是温柔地笑,覆有薄茧的手捏着我圆润削瘦的肩膀,用力一捏,那手劲极大,几乎要捏碎我肩膀的狠辣。
我惨叫一声,“啊……”
好痛……这种被人生生捏碎骨头的痛不亚于钢刀刺骨,我惨白了脸,额头上冷汗阵阵……
“我的女人,怎么能想着别的男人?!”他笑如恶魔,手腕一转,又加重力度,我再度惨叫,唇咬得更重了,一阵阵鲜血涌出,顺着我的唇角滑下来,纤瘦的身子在剧烈的疼痛中,颤抖……
我疼得昏眩,几乎都要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落在他的手上,不仅心理要受折磨,身体也要受折磨,我的恐慌越来越加剧。
“夕爱,你还真倔强!”他笑着,五指收拢,扣着我的脖子,“你觉得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在他身边,呵呵,看见那的摄像头没有?!”
他指着不远处的摄像头,他笑了,笑得肆意快活,“我们的亲密,都被录了下来,等会,我就让他瞧一瞧你怎么在我身下扭动的,你觉得怎么样呢?!”
阴冷的气息拂过耳边,我惊恐地转头,果然看见不远处安装的摄像头,远远就能看见一点红光,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恐惧。
毫不掩饰的恐惧!
“不要···不要这样···”我崩溃地痛哭,他却狠狠地捏住我的脖子,几乎将我半身被迫提起,顿时呼吸困难···
我的意识逐渐远离,豪华的房间也逐渐变成一团黑色,我心里发笑,我知道他继续拧下去,我会魂飞魄散,希望他的力度再大一点,就这么捏碎我的咽喉,那我就不再受折磨了,也不用无法面对聂迦霆。
就在我快要断气的瞬间,聂迦罗狠狠地丢开我,我摔倒在沙滩上,空气重新回来,我忍不住拼命地咳嗽···
因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细细的沙子呛入鼻子,咽喉,鼻子一阵酸痛,咽喉疼痛不已,我的眼睛刺痛,眼泪滚滚而下···
这是一种自然反应,可我却流个不停,根本就控制不住,那些压抑的情绪全部爆发,我使劲地哭···
“走,我带你去见见他。”
倏地,我感觉到一阵巨大的拉力作用,聂迦罗拽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拉,硬是把我从地上扯起来,反手一拧,又是一阵剧痛,我下意识地咬唇。 冥夫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