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只叫了一声,但是我已经听出他不是廖宗棋,廖宗棋的声音比较温和,眼前这个黑影,声音嘶哑。
我一听不是廖宗棋的声音,当时就蒙圈了,赶紧伸手去把灯打开。开灯一看,眼前居然站着一个面色青紫,胡子拉碴的男鬼,看年龄能有四十岁左右的,手里头还提着一个酒瓶子,正醉眼迷离地盯着我看,一副色眯眯地样子,还不时的吞咽口水。
我看到房间里有一个真正的色鬼,吓得赶紧把衣服抓得紧紧的,畏惧地看着他问:“我没招你惹你,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色鬼擦了一把口水,探着身子又向前走了两步,色眯眯地说:“你把我坟头的土都拿你家来了,我当然能找到这儿了。我打了一辈子光棍了,今晚也让我开开荤呗?”
他的声音像公鸭嗓,极其难听。我听他这话才明白,原来是那包光棍儿土惹的祸。
色鬼说着,就醉醺醺地张开手臂,挤眉弄眼地向我扑来。我被他这个样子吓得魂不附体,连忙端起放在枕边的盒子,一股脑地把豆子全向他泼去。
以前我总觉得廖宗棋色,现在才见识什么是真正的色鬼,光那眼神看你一眼,都能让你恶心得掉一身疙瘩。
这个鬼打了一辈子光棍,估计活着时想女人,都该想疯了。要不,怎么现在一看到女的,眼睛都冒光,还直流口水。
这夜深人静的,让个色鬼给堵屋子里,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孽,才会跟廖宗棋冥婚,一辈子都要受鬼物困扰。
色鬼被豆子打在身上,又是诶哟地直叫,看我下地想跑,也顾不得身上疼不疼,过来把我抱在怀里,就要往床上拖。
被他这突然一搂抱,这给我恶心的啊,有一种这辈子都不想找男人的感觉了。
我又恶心又害怕,被他搂在怀里直哭,一边往外挣扎,一边喊我爸救我。按理说,我这么大声叫我爸,我爸应该能听到。可是房门静静地关着,就是不见他冲进来。
“你别叫了,现在就是你在他耳边敲大鼓,他也听不到。”色鬼淫邪地笑着,看来是有备而来。
就在我以为要难逃厄运时,我竟然看见廖宗棋从床底钻了出来,他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黑气,身子有些不稳地冲我说:“媳妇别怕,我还在呢!”
色鬼一看到廖宗棋身上的黑气,早已经吓得麻爪了,可能他也没料到,我家里竟然还藏着这么厉害的主吧?
他转身就向窗口飘去,廖宗棋哪里肯轻易放他逃走,上前一把抓住他脖领子,咒骂了一句:“我就眯瞪了一会觉,你就敢对我媳妇动手动脚?我看你是活腻了!”
廖宗棋说完,就一记重拳,打在色鬼的眼眶上,色鬼疼得闷哼一声。色鬼也不是省油的灯,挥起手里的酒瓶子就向廖宗棋的脑袋砸去。幸亏廖宗棋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了他拿瓶子的手,要不然这一下要结实砸上去,肯定要脑袋开花了。
他俩那边打得厉害,我还没从廖宗棋从床底下钻出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要知道,我看着他灵牌闹心,把他的灵牌就放在床底下啊!他消失了有半个来月了,现在突然从床底横空出世,难道他一直藏在灵牌里?!
想到自己每次拿着灵牌那么用力地摇他,居然都没出来,也真够挺得住的。估计不是我这次遇险,他肯定还稳当地在灵牌里趴着呢。
不过,他为什么回来了,宁愿在灵牌里待着,也不愿意出来呢?而且,刚才我明明看到,他的脸上还有伤!这些天,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一瞬间,我心里五味杂陈,各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一起堵在胸口。
不管他为什么不愿意出来,至少他一直都没走,他一直都在我身边默默地守护我。有这一点就够了,也不枉我这些天,为他失魂落魄。
廖宗棋对那个色鬼,一点也没手软。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子敲碎了,把半截尖利的酒瓶子毫不留情地插进色鬼的胸口。色鬼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痛苦地捂着胸口向后踉跄几步,身子虚化成透明,转眼间就魂飞魄散了。
头一次看到鬼魂飞魄散,还是把我给吓到了。好一会,我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把目光再次投向了廖宗棋,只见他无力地垂下拿着瓶子的手,站在窗前背对着我迟迟没有转身。
知道他一直没走,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扑上前去,从背后搂住他,把头靠在他的背上,没出息地哭着问他:“既然一直都在,为什么不出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的阴夫是怪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