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大战之后,血晴带着血斩残存的魂魄回了之前冰漪隐居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温养着他的魂魄。
“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你成了现在这样。”
看着血斩的残魂,血晴渐渐红了眼眶,想起哥哥为她做的一切,懊悔不已。
她其实也并未醒来多久,大约是在雪儿重新回到这片大陆的时候,她的魂魄才堪堪复原,那时她才知晓她死后哥哥为她做的一切。
“都怪我,我若是放下以前的一切,我若是再早一点,或许你就不会死了……”
“晴,我知道你怨我当年没能赶去救你,所以即便你魂魄修复后也未曾露面。”
幻瞳和龙钥冥悄悄从星函皇宫溜出来后,便找了冰漪,问明白了血晴的事,也问到了她带着血斩的去处。
“既然知道,你还来做什么?”血晴回头看她,一双红眸冰冷的看着她。
幻瞳沉默半晌,才道:“即便你赶在这之前来见了我,结局也不会变。”
血晴愣道:“你什么意思?”
“你最清楚你哥哥的性子,若是让他知道当年冰漪留了你的残魂养至如今,他必然会懊悔他犯下的那些杀孽。”幻瞳转眸看了一眼浮在鼎中的那道道红色残魂,“待他魂魄重凝,你若愿意,我便将他的记忆抹除。”
血晴沉默半晌,“到时候,我会去找你。”
幻瞳点点头,从神殿中掏出一个玉瓶递给她,“虽说这里有着冰漪的灵力,适合温养他的魂魄。可如今冰漪不在,这里灵力也弱了许多。我知道你不会愿意待在莲界,这是莲池水,倒在鼎里,可以加快他魂魄凝聚的速度。”
见她迟迟不肯接幻瞳的东西,银冥冷声道:“原本她要来见你,我是不愿意的……”
幻瞳转眸看向他,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银冥示意她稍安勿躁,“当年她没能赶去救你,一来是被人绊住了,再来是我们并没有将你的事告诉她。”
“为什么?”
“血晴,因果循环,因是你造成的,果自然也该你自己受着。若我们让她去救你,她便要承担你的因果。”银冥眸光深邃,“那时候的她虽然强,但她本身不过一株神药,神格再脆弱不过,她承受不起那半片大陆的因果。”
幻瞳抿唇,不论现在说什么,当年血晴受罚,她却是没能赶过去救她,“晴,我不奢求你会原谅我。但往后,我希望你能放下这件事,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重新开始……”
血晴转身看着青铜鼎里的残魂,就那样怔怔的看了许久,再转身时,幻瞳和银冥已经不在了,但幻瞳拿出来的那个玉瓶却放在桌上。
她犹豫地拿起玉瓶,握紧的手紧了又紧,良久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血晴,你种下的因却让哥哥承受了果,这样还不够吗?她说得对,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论再耿耿于怀,也不会改变。”
她打开玉瓶,将里面充满了浓郁灵气的连池水倒入青铜鼎中,如释重负一般,“哥哥,往后……真的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芯儿她……被我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上万年过去,血晴自己都数不清盼了多少个年头了,她从前那个肉身已经不能用了,便出去找个刚刚死亡的孤女身体用着,在这谷中一日又一日的过着。
她说不出来当她看到青铜鼎里的魂魄重新凝合时,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她只是愣愣的看着它看了许久,冰漪曾经跟她说过,她不知晓这样的方法能不能将血斩的魂魄养好,鬼刹是可以斩灭魔族魂魄的剑。
血斩的魂魄凝合用了上万年,从昏迷到苏醒又用了万年,可终归是没让血晴白等。
这一年的冬日,血斩苏醒的时候,血晴正好出去置办一些过冬的物件。
她这些年都过得如同一个普通人族一样,悠悠闲闲的。偶尔无趣时,便炼些丹药去山下换了银钱,买些有趣的玩意儿和话本。
今个儿她照常慢慢悠悠的回了山谷,却发现血斩的魂魄不在了!
她顿时慌了,手中的话本和玩意儿落在地上,“哥哥?哥哥?”
血斩方才苏醒,脑子还有些不大清醒,他此时在周围漫无目的的闲逛,约莫百米外,他突然顿住,抬手却触碰到一道阻力。
血晴感觉到结界有动静,瞬间消失在山谷小屋中,来到了结界边。
看见前面那道挺拔的身影,她红了眼眶,小声哽咽的唤他:“哥哥……”
听见有人的声音,血斩有些僵硬地转过身,看着对面有些熟悉的人儿,他的脑海突然蹦出了无数画面,最后定格在她毫无声息的尸体上。
“晴儿?”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丝不确定,他甚至不敢靠近她一步。
可这声晴儿却击溃了血晴这上万年来的等待和坚强,她慢慢地走向他,泪水夺眶而出,但嘴角却带着一丝笑容,“是我,哥哥,我还活着。”
血斩拥住她略显单薄的身子,加紧了双臂,闭上略微有些干涩的双眼,重复了一次又一次,“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血晴在他怀中不停地点头,“是,我还活着!你也活着!”
“对,我也活着。”
万幸,你还活着。
万幸,我也还活着。 邪尊的绝色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