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激烈的欢糜之声后,柯小青声音微弱:“学长,你在这边呆多久?”
陈延说就快回去了,又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柯小青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好。”
晚晚有些错愕,这两人的关系……
“学长于我,就是天边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及。为了学长,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陈延沉默,柯小青又说:“这次的事,我背叛了楚先生,承泽,只怕也呆不下去了。”
“楚元策怀疑你了?”陈延语气有些急。
柯小青说没有,“是我自己呆不下去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楚先生,他待我们都很好的,虽然工作上严厉一些,但很尊重我们。这次他还安排我去参加G省项目的投标会,是希望我能多接触一些东西的,可我到底辜负了。我把底价透露给你,你又透露给了晋深,我们失了这个项目。这些事,若是让楚先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自己知道的。”
陈延顿了片刻,问柯小青有什么打算。
柯小青也沉默,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晚晚暗想,陈延这个男人,简直渣到极致了。
许是对两人间的结局了然于胸,柯小青片刻的沉默后,语气轻松了些:“也没什么特别的打算,等你走后,投标失利的事情稍稍缓下去,我就递辞职书。之后,天高海阔,想去外面走走。”
视频里持续陷入沉默,陈延半句话都没说。
晚晚打开电脑,打开视频剪辑软件,将这一段剪辑下来,发送给了徐洋。
徐洋还没睡,很快就给了回复,说他这边会跟进处理结果。
晚晚睡不着,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她也没有半丝的喜悦,毕竟,她曾被楚元策怀疑。
而这,也是她没有立即就把结果直接发给楚元策的原因。
等结果期间,晚晚专心做自己的事,也没有刻意去联系楚元策。
她仍然住在峻苑,躺在两人缠绵过多次的大床上,晚晚噘着嘴想,等楚元策来跟她道歉,她得好好拿乔一番。
原本以为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果,可足足等了两三个星期,也没见动静,楚元策仍旧没有回来,问到徐洋,徐洋说这件事涉及到公司内部的军心,楚先生这边有别的考量。
晚晚沉默了,就算楚元策没有立即就处理柯小青,但至少应该和晚晚说一说清楚,这么不明不白的晾着她,又算怎么一回事?
晚晚按捺不住,要杀到承泽去,被告知楚元策飞去了欧洲,上次那个项目出的问题,他需要亲自飞去解决。
晚晚掐着手心,对楚元策已不仅仅是气愤,甚者多了些失望。
舒姐也有段时日不见楚元策,旁敲侧击的问晚晚,两人是不是吵架,晚晚心里虽不痛快,对舒姐倒是报喜不报忧,只说他最近忙,天南地北的出差。
转眼就到了六月底,晚晚跟徐洋打听陈延的消息,说是陈延已经回去了。欧洲的项目也渐渐恢复了正轨,楚元策即将回来。
晚晚对楚元策的怨气,一点一点的加深。起初还想跟他解释,不想让误会横亘在两人之间,可过去了近一个月,晚晚那点耐心也已磨净,不想再主动的做些什么了。
这天下班,行政的小林过来找晚晚,说前任结婚,发了请柬给她,不知道要不要去,“晚晚姐,给指条明路吧。”
晚晚自己的感情都一团糟,哪里有什么明路指给她,只得循循善诱,让她把想去和不想去的理由都说了一遍。
“我现在是单身一人,去参加他的婚礼,不是摆明了被他笑话嘛?”小林一脸苦恼:“这临时临头,我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男人陪我去啊。”
小林一张娃娃脸皱成了苦瓜状,晚晚揉了揉眉心道:“这个,我还真帮不了你,要我是个男的,我就陪你去了。”
“那我是去还是不去啊?”小林真是苦恼透了。
晚晚手机响了一声,徐洋来的微信,说楚元策八点的飞机到凌城,他就在附近,准备去接机,问她要不要一起。
晚晚没那个心思,回了两个字“加班”,手机丢在一边,转向小林,脑海里闪了一下,她笑了笑:“不就是一个男人么?我给你找。”
小林喜出望外,晚晚端祥着小林,越想越觉得她和徐洋挺般配。
有男人之外,还得买份礼物。小林心里有气:“当初他不顾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说分就分,我还给他买礼物啊?”
“当然,你现在过得很幸福,要多谢他当年的不娶之恩。一份不错的礼物膈应他,让咱有个好心情嘛。”
“晚晚姐高明,不过,问题又来了,这礼物要买什么啊?”
晚晚揉了揉眉骨,小林径直将人拖了出去:“时间紧迫,晚晚姐送佛送到西。”
晚晚看了看时间,六点半,先去吃个饭,然后陪小林去逛个商场,最好十一二点再回去,楚元策回来见不到人,让他先急一急。
陪着小林在商场逛了一圈,挑了份不厚不薄的礼,小林心满意足,想拖着晚晚去小喝一杯,晚晚手机就响了。
晚晚心惊了一下,莫名有些紧张。却哪料,并不是楚元策打来的。
“什么事?”晚晚语气不太好,陆子胜微怔,随即贫开:“谁惹我们晚晚女侠了?火药味这么重。”
陆子胜被陆母突袭,假意要他陪陆母逛街买衣服联络感情,实质叫了个看顺眼了的姑娘陪同,还一个劲儿的要撮合两人。
陆子胜要离开,陆母不让,硬要拖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商场里头逛了一圈又一圈。
陆子胜实在是被逼急了,想到了晚晚。
“之前我可是跟你透过气的。”陆子胜声音压低了些,旁边还传来陆母的质疑声,问她和谁讲电话。
陆子胜交代了地址,特意强调:“不来就友尽!”
晚晚和陆子胜的友情,这么多年都没变过,私心里说,他待晚晚真的很好,但凡她有事,第一个出现的总是他。
总不能让这段近十年的友情毁于一旦,正巧她就在同一家商场,晚晚送走小林,赶了过去。
陆子胜陪着陆母和另一姑娘在女装区看衣服,陆大公子坐在休闲区的椅子上,任由陆母和那姑娘小声嘀咕交换意见。
晚晚绕过去,在椅子后面拍了陆子胜肩膀:“说得十万火急,竟是这般悠闲。看来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先走了。”
手腕被拉住,陆子胜微微用力,将人拉到前面来:“你可不能走。”
“晚晚,你也来买衣服?”陆母是认得晚晚的,眼角余光不经意一瞥,就瞧见自家儿子和晚晚拉拉扯扯,将手里拿着的衣服交给一旁的店员,迎着陆子胜就步了过来,一面跟晚晚打了声招呼。
晚晚落落大方:“正巧陪朋友过来买点东西,过来打个招呼。”
晚晚一早就和陆子胜说过,要瞒过陆父陆母,根本不可能。若是他在外面单独和姑娘相亲,她倒可以帮一帮忙。
“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那姑娘适合阿胜嘛?”陆母笑着望向靠墙边陈列架旁的姑娘,那姑娘大约二十三四岁,肤色白皙,文文静静的,单从外貌上看,并不讨人嫌。
晚晚正要说话,被陆子胜掐住了掌心。
陆子胜抢了话头:“妈,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和晚晚在交往,你别给我找些乱七八糟的人来,没意思。”
晚晚有点头疼。
陆母看向晚晚的视线,带着几分审视。陆母长相温婉,这审视也不显逼人。片刻之后,陆母摇头说:“你别拿晚晚来糊弄你妈。”
晚晚偷笑,以眼神对陆子胜道:“说了骗不过的。”
陆子胜握着她的手不放:“晚晚,你说句话。你和我,什么关系?”
眼神里哀求加威胁,晚晚思及他的“友尽”两字,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她咬了咬唇:“阿姨,我们……”
“束晚君,你还真本事啊!”晚晚的话被打断,随着声音,杜琴自店的另一区踱了进来。
同是一个圈子的,陆母和杜琴自是彼此知道。陆母不喜杜琴,本能的皱了皱眉,杜琴并不收敛,又道:“怎么?被我们家阿修抛弃,攀不上承泽的太子爷,恒远的公子哥儿也能将就了?”
这话让陆母眉头皱得更紧:“你是什么意思?我们阿胜比不得宋修那个浪荡公子?”
“你说谁浪荡公子?”杜琴自然听不得别人质疑她儿子,语气拔高了些。
陆母不甘示弱的顶回去:“难道不是吗?他当初和晚君多要好,后来劈腿别的女人,赵家那丫头怀着孕呢,宋修还要跟晚晚结婚。这样的男人有多好?我们家阿胜就不一样了,这么多年来,他身边只有一个晚晚,有多专情……”
晚晚头疼得更厉害,杜琴那句“攀不上承泽的太子爷”像个魔咒,在脑海里不停的打转,她下意识抬腕看表,接近九点半,楚元策应该到家了,电话还没来。 束婚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