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辣手摧夫:娘子手下留情

056无处安放 心

  初时,宋文翔还算比较有礼的将他们给请出来,总之劝告之类的话是绝对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能讨杯热茶喝喝的,就算极有面子了。

  可后来人一多,宋文翔也懒得应付,直接将来人轰出去了事!

  而正主顾含章瞧着那一抬一抬接连不断抬进府来的嫁妆,只觉得眼皮直跳。

  她并不曾答应过他任何事情!这魔王便自说自话的替她应下这门亲事,还一本正经的跟她那将将上岗的义父讨论起婚事来。

  “小姐您看这良人蜀锦,颜色多正啊,绣吉服一定很好看!”棋儿手抚着那一箱子布料,心里却在盘算着要给自家小姐做几身春装几身夏装,什么颜色的料子要绣什么样的图纹。

  “表哥那里可有消息?”顾含章有点着急起来,这般久以来,她一直联系不到王琰,当初说好,顾家一倒,他就会来接他的!

  “还没有……兴许公子是游历到了别的小国,不太方便也是有的。”棋儿眼神闪烁。

  “我下去看会医术。”顾含章显得心绪不宁,一为王琰,二来,却是宋文翔,她心里很乱,对他的亲近,她心里是欢喜的,可是若是表哥王琰没有首肯,她并不想应下这门亲事。

  虽然两人早有肌肤之亲,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琰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不等她转身,门外就传来一声怯怯的声音,顾含章转头看去,就见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印出眼中。

  “六妹妹……六妹妹……”

  来人大步奔过来,想要告诉顾含章,叫棋儿在三步开外将她拦下。

  “站住,什么人?”

  “我……是我啊六妹妹!”

  顾含章打量许久,这才看出来,这位小乞丐似的姑娘,便是她那位五姐顾清辞,当初借着护送灵位回济南府之便,随着大房一齐回去的五小姐。

  “你怎么来了??”顾含章并不曾因为她是顾五就对她另眼相看。

  顾家这些人,她一个也不喜欢。

  “六妹妹,算起来,咱们才是真正的亲人,如今父亲不见了踪迹,我无依无靠,自然是想要和六妹相依为命。”

  顾清辞的话,顾含章并不相信,任氏绝不是那种容不得人的妇人。

  “五姐姐是怎么过来的?”

  “一路乞讨着,饿得肚子咕咕叫,总算叫我找着你了,六妹妹!”

  顾清辞说着,就要上来拉扯,顾含章嘴角嘲讽的笑了。

  顾五虽然身上邋遢,脸上也很脏乱,可是伸出来的十个手指头却是干净整齐,这扮相,怕是为了获取她的同情心,刻意为之。

  唉,又是美人计的牺牲品。

  顾含章暗暗叹息一声,心道那人还真是没有旁的招数,弄来弄去就这点花头,他不嫌累么?

  “既然来了,就住吧,依旧住你原来的院子,不过……这府里头除我们几个,并没有家丁丫头,要吃就得自己做,穿衣要自己洗,我的丫头可不会伺候你。”

  顾含章说着,就转身进了她的小院,而后棋儿一把大锁也将那堆得满满的库房锁得严实,最后还防备的看了眼顾清辞,带了些警告的意思。

  顾清辞平平静静的受了棋儿的眼神,很是卑微的样子。

  “小姐,您还是提防些五小姐,奴婢总觉得她不怀好意,别是看您要嫁给将军了,将主意打到将军头上了吧?自古以来防火防盗防姐妹,小姨子什么的,最爱爬的可不就是姐夫的床么?”棋儿这般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身边的红妆,红妆脸一下子烧得通红,别扭的转开脸去,赶紧寻了个理由一头钻进了厨房。

  “她不会。”顾含章却也不怕别人来跟她争男人,能被那头那些妖艳贱货勾走的男人,自然也没有会好货色,若是宋文翔也是这样的人,那她倒是希望两人没有爱过这一场,从此大道阳关,一别两宽。

  “小姐……”棋儿还是不放心,顾含章只摆了摆手,说:“我心里有数,你们俩个也紧醒些吧。”

  “是。”听顾含章这么说,棋儿也就放了心。

  顾含章并不担心这顾五是为爬床而来,上一回小魏氏的灵前,她劝自己保住宋家婚事的时候,顾含章便知,那时候的顾五心里是有人的,她并不想成为顾家的棋子,她有自己想要的男人。

  而现在,她几乎已经明白,顾五心里寻个男人到底是谁。

  春日越发浓郁起来,夜里也不再那么阴寒,顾含章泡了壶花茶,听着外头阵阵拂来的南风,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花香,这个样了,倒是专程在等什么人。

  “六妹妹……你在吗?”顾清辞换了身旧衣裳,看起来怯怯的。

  “恩,在啊!”可不就在等她么?

  顾含章不知她会有什么手段使出来,只静静的等候,见招拆招就是。

  “我……我一个人睡个院子怪害怕的,今儿晚上,能和六妹妹睡一个屋么?”顾清辞肚子饿得咕咕叫,她虽然是个不得宠爱的庶女,可亲自下厨房做饭这种事情,她是万万做不出的,故而只能饿着肚子,到顾含章这头来讨些吃食。

  “我屋让给给你吧,今儿晚上我和棋儿睡。”顾含章很是大方的道。

  顾清辞原是想借着两个睡一屋的空档,好好增进增进感情,她二人虽是一个爹的姐妹,可并不亲厚。

  然顾含章主动将自己屋子让了出来,宁愿去跟个丫头睡,也不想和她挤在一处,顾清辞有些微落,可想着来日方长,她总有一天能真正的靠近过去,便也老实应下,眼下能得顾含章一句信任,才是最好的开始。

  “那五姐便多谢六妹妹!”

  “不谢不谢。”

  顾含章眉头一挑,今儿宋文翔不会过来,她那屋子里也没有什么紧要东西,放顾五进去当是无妨。

  “六妹妹……”

  “恩?”

  “你这里可还有什么吃食?五姐这肚子饿得紧。”

  “哦,你去厨房看看还有些什么,呃……好困,我们都去睡了,五姐再见。”

  “……”

  因一早就说清楚,不会管她吃喝,故而此时顾含章这态度倒是尚能接受。

  顾清辞灰头土脸的到厨房里翻了翻,只翻出一碗剩饭并半碟子咸菜,这伙食简直叫人食不下咽,可肚子实在是饿,顾清辞也没法讲究,随便吃了些也就应付下去。

  院子里很是安静,顾清辞回到了顾六的房里,还不待她舒服的躺下,就自房梁上跳下一蒙面男子,不由分说,抡起明晃晃的大刀就朝她面上砍来。

  顾清辞大惊失色,一面毫地章法的躲避着男人的攻击,一面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喊救命。

  当蒙面男子一出现,顾清辞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意途暴露,顾六要对她赶尽杀绝,心里不勉涌上绝望。

  凭一已之力,她根本毫无胜算。

  然不过一瞬之间,不知又从何处飞进来另一男子,直接就和蒙面男人对打起来,蒙面男子显然不是对手,不下十招,便已不敌被擒,可不等上去揭去他面上的黑巾,那男子便咬下口中毒物自尽。

  顾清辞惊魂未定,正待对着向东感恩戴德一番,就见顾含章推门而入,而向东颇为恭敬对顾含章道:“人死了,我去通知将军。”而后一想似有不妥,便又对门口的红妆道:“还是你去跑一躺,将军在尚国公府,你骑我的快马去。”

  向东防备着敌人还有后招,并不敢善自离去。

  “六妹妹……”顾清辞脸色发白,对于眼前的状况她丝毫摸不着头脑。

  起先以为那黑衣人是顾含章派为杀她灭口的,可瞧着她的样子,又不太像。

  “五姐可是吓着了?”顾含章淡淡的说道,她情绪并无太大的起伏,这黑衣人出现的莫名,但她猜想,许是与宋文翔那厮有关。

  若她身边没有危险,宋文翔不会派出向东这样的绝顶高手在她身边,而且这黑衣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是在她与镇北将军订下婚约的当口才出现?

  当然,也有可能是魏然那货,顾清辞许是他掩人耳目的阳谋,黑衣人是趁她不备的阴谋。

  不过事实如何,她并不担心,自从和宋文翔在一起之后,她还没有见过那人在谁手上吃过亏,这件事情交到镇北将军手上来处理,哪里还用得着她操心?

  “恩,这都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啊,五姐若是害怕,还是回自己房里去睡吧,搞不好下半夜又来一拔呢?”

  顾清辞莫名打了个冷颤,连连点头,央着向东送她回房。

  “这位大哥,能否麻烦您送我回去?外头黑灯瞎火的,我害怕。”

  “没空。”向东眉头也没皱一下,一点面子也不给她。

  “六妹妹……”顾五险些哭出来,她一个姑娘家,哪里经历过这些?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早知道这么危险,她断不能答应那人的。

  “棋儿,你跑一趟吧,别吓着我五姐了。”

  这语气颇有点调侃的意味,可顾五分明是没法纠结这个,只战战兢兢的跟在棋儿身后,回了她的小院。

  不过一盏茶功夫,宋文翔便打马而来,甫一进屋子,只抱了顾含章,将她上上下下打量清楚,确认没受到一丝伤害了,这才看了看地上的尸体。

  “有什么发现?”

  宋文翔黑了脸问。

  向东默不作声,只将那尸体的一截子手臂划来,露出臂上一个星芒图腾来。

  这个图标说明一切。

  那人明面上答应了他的请求,暗里却是派出人来刺杀,帝王之心果然不是常人所能猜度!

  “将此人连夜丢进宫里。”

  宋文翔阴着脸,皇帝此举,着实寒了他的心,他这般直接送回一具尸体给他,也是向他表明自己的立场与决心。

  他宋文翔,在这件事情上,不可能会妥协!!!

  “六六,我们明日就成婚,好不好?”宋文翔极是心疼,那大刀虽没砍在他的姑娘身上,可光是拿来吓她一吓,就够他提心吊胆的。

  从来没有哪一刻,让他如此看得清楚,这个不动声色,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子,在他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怕了?这黑衣人,是他派来的吗?没给你安排个什么公主郡主的成亲?”顾含章声音里并无沉重。

  “小妮子,你还有心情开我玩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处境到底有危险?”

  “知道啊?可是有你在,我担心什么?”

  顾含章很少在他面前露出对他依赖的一面,宋文翔只觉得心头一瞬间似乎便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

  “傻姑娘,交给我就好。”

  紧紧拥紧她,只觉得全世界都缩成一小团化在了怀里,宋文翔仰起头,嘴角向上扬了扬,望向那璀璨星空,那以后,他只恨不得将这小女子变小了装进口袋里随身携带才好。

  第二日,宋文翔本来是想要接她住去尚国公府,毕竟那里还有个尚佳,上头那位许是会顾念一二也说不定。

  而顾含章却是不肯,一来她信任向东的能力,二来嘛,若是那位执意要以这样的手段除去她,她就算躲到天涯海角去,也逃不掉。

  还不如直接面对来的稳妥,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也好,我去叫佳佳过来陪你几天,这府里的守卫也会加强,不要害怕,有我在!”

  顾含章笑了笑,便摆了摆手道:“去忙吧,我不怕。”

  一个黑衣人还吓不倒她。

  “向东,夫人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是!”

  交待完毕,宋文翔便直接入了宫,皇帝脸色铁青,望着跪于下首的宋文翔,半晌没有出声。

  “心意已决?”皇帝问。

  “微臣的心思,皇上当是知晓。”

  他不再称他父亲,恭恭敬敬的喊他皇上,自称微臣,其中疏离,叫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心口为之一痛。

  这一番,终是让他父子二人有了隔阂,那女子,便越发留不得!

  “唉,罢了罢了,为父老了,你想要如何就如何罢,明日带进来我看看。”

  “这个恐怕不妥……”

  “恩?”

  “内人有孕在身,怕是不便进宫见驾,还望皇上恕罪!”

  话虽这般说,可宋文翔一点抱歉的意思也没有,且他直接称为顾含章为内人,维护之意溢于言表。

  “也好,那朕便派两个宫人亲自照看,也省得你忙于公务而疏于照顾。”

  “臣谢皇上好意,但是不需要!您的人,我还真信不过。”

  宋文翔这话可谓十分放肆,若换了旁人直接砍了脑袋也不为过,可是他不怕。

  皇帝这些年里对他有亏欠,也有控制欲。

  但是更多的,还是那份寄托的希望。

  宋文翔心知肚明,可他更明白,男人若妻儿不保,何以保家国?

  老皇帝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

  “你为了个女人,当真要与朕绝裂?要知道朕并非只有你一个儿子!”

  儿子众多,而他母家势弱,故而当年才想出这么一个金蝉脱壳的好计来,没成想,那放飞的鸟儿飞得太高,翅膀硬了,便再难控制。

  “皇上……若是臣没有记错,您的儿子一出生就没了性命。”

  “你……”

  “若我执意要动她,你当真要不认我?”

  “是。”

  宋文翔挺直了腰杆,直直看着坐在上方那个头发略有发白的老人。

  顿了一顿后,他又对皇帝道:“您若是要动她,世上便只有宋文翔,她是我的命,她要是死了,便是血仇,只能用鲜血来还。”

  皇帝气得当场吐血,直接着他骂道:“滚……你给我滚!”

  宋文翔喊来太医,确认老皇帝没事之后便真的滚了。

  他要回去准备成亲,强横的向所有人宣布,顾家小六,是他镇北将军的妻!

  当满世界都是传镇北将军要成亲,即日便迎娶顾家六女之时,顾清辞是有过犹豫的,镇北将军的手段,她想想也害怕,顾轻烟是个好例子,而且那人极为护短,若她公然与顾含章为难,无异于自取死路。

  她不想死,魏然要她做这事之前,她并不知道顾含章背后有这么大一棵树,还以为自己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老六,那她那些财务就便是自己的,到时候再拿了那些钱财,与然郎寻一处好居所,安安稳稳过那太平日子。

  可是昨晚上的记忆犹新,她想活,她不想死。

  所以,顾含章不能动。

  于是所有的计划在她这里全部阁浅,她又做回原来那个低调的顾清辞,不显山不露水,混吃等死的过着糊涂日子。

  顾含章低叹一声,心想若是她就这么走的,那便放她一马。

  可是不待顾清辞离去,顾清辞便一命呜呼了去。

  最开始发现顾清辞尸体的人是向东,于是他禀告了宋文翔,宋文翔叫人卷了张破草席就要扔到城外的乱葬岗。

  尸体抬出去,正好碰着哭天抢地的魏然,他一下子扑到那草席上,直接顾含章不怀好意,连同父异母的姐姐也容不下。

  因为这响动,一时吸引了许多看客。

  于是人群里不时有人指指点点,大多都说顾含章此人无容人之量,顾家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落迫的样子,全是拜她所赐,折在她手上的性命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总之,她顾含章便是万恶的鬼,害人害已。

  宋文翔隐在人群里,听得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你说这死掉的人是谁?”宋文翔再听不下去,一脸怒气道。

  “我五妹妹顾清辞!”

  “你都不曾分开这破草席,怎知是她?”

  “这……她这身衣裳我识得。”

  “哦,要不……你再仔细看看清楚?”

  魏然心里一横,心想看就看,顾清辞那毒是他亲自投下的,又亲自看着入得府来,断无差错!

  所以只要他一口咬定是顾含章所为,而且这院子里就住了她一个,顾含章简直有口莫辨!那他现适时再去击鼓鸣冤告个御状,就一定可以将那她所有的生路掐断!

  可宋文翔这副模样,也叫他心里发毛。

  最后咬了咬牙,他道:“看就看!”

  可当草席翻开来时,里头全然是另一个女子的模样,魏然不由得傻了眼。

  而后他又想来,在场的谁也不识得到底谁才是真假顾五,也就是说,只要他一口咬定那死去的便是顾五,也就没有人能认出来。

  如此一来,将来计划或有改变,可混过去眼前才是正经。

  “是,她不是我的五妹妹,顾含章此人当真是猪狗不如!”

  “表哥……我在这里啊!”正在这时,人群里突然现出一张顾清辞的脸来。

  魏然愣住,什么?不可能啊!

  “你……你没死!不可能……不可能的!喝下断肠散怎么可能不死!我亲自喂你服下的!”魏然猛的一见活着的“顾清辞”,一下子精神便崩溃了,于是自乱阵角,不打自着。

  “大家都听到了吧?顾清辞就是他害死的!”

  先前还一脸温柔的“顾清辞”立时换了声音,在人群里吼了一声。

  “你好狠的心,为什么要毒杀于她?她对你一片真情,做梦都想着为你生养儿女,过幸福的日子,可是你呢?你竟给了她一碗断肠散!!魏然你不是人!”

  红妆揭下面上那个“顾清辞”的面具,朝着呆掉的魏然破口大骂,人群里立时起了嗡嗡之声,又纷纷朝着魏然指指点点,更有甚者,直接拿了青菜石头之类就砸了下来。

  魏然一下子清醒过来,转头就要跑,只跑出十几米这后,便被宋文翔一把飞刀过去要了性命。

  “蠢货!”如此评价一声,宋文翔大步踏进府去,将将进门之时又道了句:“送官!”

  “是!”外头自有将士朗声应道。

  入得屋内,顾含章正在捣鼓她新研制的去疤药膏,见有人进来,只淡淡抬起头来看了眼,又自顾忙活起来。

  “在做什么?今天可有好生吃饭?”

  “你当我三岁小娃?自然是有好生吃饭的。”

  “可不就是个三岁奶娃娃么?这一天天的,不是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就是担心你受人欺负,六六,你说怎么办好?真想将你缩成个拇指大小,天天揣我口袋里好生安放着!” 辣手摧夫:娘子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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