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辣手摧夫:娘子手下留情

049隔着山海 爱

  老太爷顾牧同本来不想应这个约,今儿个晚上,便是小魏氏的魂断之时,可小魏氏求他再怜惜一晚,想想心里又痒得很,便也应约。

  将将推开小魏氏的房门,一阵幽香便扑了过来,油灯忽明忽暗的掩照下,只见小魏氏巧笑嫣然、身姿夺目,全然不似以往,老太爷顿时心神随之一荡。

  “今晚过后,咱们便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你是顾家德高望重的老太爷,而我,则是顾家二房规规矩矩的二夫人,可好?”她眼里蓄满了泪水,偏还要扬起嘴角甜甜的笑,望向老太爷的眼中俱是温情,似乎往日两人的交恶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老太爷心里刚刚闪过一个问号,就见小魏氏缓缓又道:“今夜,老太爷是我的!而我,也是你的!”

  说着,伸出手来就要解她的衣裳。

  老太爷眯着眼瞧她,眼前诱惑虽大,可他毕竟头脑还算清晰。

  小魏氏见老太爷明明眼中闪过惊诧,却并未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使又问:“我只问你,我俩个的那些个过往中,你可有真正对我动过心?”

  此话一出,泪水便如断线的珠子纷纷落下,楚楚可怜。

  “唉,好了,莫再哭了,就当是我对不起你。”老太爷那颗怜香惜玉的心终是被激了起来,走上前去轻轻将她拥进怀里。

  小魏氏见好就收,只嘤嘤哭了几声,就打住了去,自他怀里抬起来头道:“今天夜里,就当是为咱们过往的荒唐划个句号,明日之后各就各位,但是今晚,咱们痛痛快快爱几回!”

  老太爷盘算着先享用一番,再派人来收拾她也不迟,于是也就爽快答应下来。

  “不如喝点好东西助助兴罢?”小魏氏端上来一碗鹿鞭汤,老太爷心里有着顾忌,自是不敢喝的。

  “我就算不喝下这东西,也能叫你玉罢不能!”说着就要扑到小魏氏身上。

  小魏氏算准了老太爷不敢饮下她准备的汤水,故而方才端给他喝的东西里,其实什么也没有。

  “莫急,先把衣裳解了,省得束手束脚的施展不开!”小魏氏头一次如此放飞自我,老太爷心中惊喜,当下快手快脚将两个剥了个精光,猛的便将她扑倒过去,要吃她的嘴。

  小魏氏任由他作为,眼角处两滴清泪无声落下。

  嘴唇上,她早涂好了自顾含章那里要来的花汁,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引得两人心潮澎湃,可那毒汁入体,身体却越发的僵硬起来。

  小魏氏自打发现出行前饮下的那碗汤药有不同寻常之处时,便已明白,她这条命,有人要来取了!

  故而她拼尽全力,使出了最后一击。

  老太爷动作慢慢缓了下来,羞恼的问她:“贱人,你究竟使了什么毒物来害我!!!”而后他终于发现了空气中那醉人清香。

  “你熏了什么香?快说!”要是换了平时,这质问之声一定很是凶悍,而此时,他却有气无力。

  “就是你想的那样啊。”小魏氏比他更不如,她的身子,能撑到这一刻,已是奇迹。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人!”

  面对怒火中烧的老太爷,小魏氏反而一脸平静,许是料到那一刻就要来临,她微微扬了扬嘴角,过往的一切纷纷浮现眼前。

  年青时候,对未来充满向往的她,嫁给顾怀仁时满是期待的她,生下孩子,满是喜悦的她,还有一次次失望,又一次次被冷落的她,最后……最后的那些,她连回想都不愿,若没有走错那一步棋,现在她一定还好好的活在世上。

  “杀我?刀子送到你面前你都没那个胆子!”小魏氏故意激他,当真自枕下拿出把刀来。

  老太爷气极,接过来直接朝着小魏氏心口就捅了下去。

  小魏氏闷哼一声,转过头来朝着老太爷诡异的笑了,而后榻上的床单渐渐被鲜血浸染,老太爷想从她身上爬起来,可双腿似冻住了一般,慢慢的双手也无知觉,隐约只觉得“后门”一松,便闻见阵阵恶臭飘来。

  身子虽不能动,可他脑子却是清明,到此刻,身子底下的小魏氏已然没了气息,而他也总算因过神来。

  小魏氏做了这么多,不过就是要在临死之前狠狠的回击他,谋杀儿媳,扒灰……这些丑闻若是传出去,整个顾家便再难有机会翻身。

  “恶毒的女人!”老太爷狠狠说着,可无力逃走,他只能等着到了时辰,有人过来时再处理这一片狼藉。

  顾含章心里总想着小魏氏那头,今夜里定然会传出什么动静来,她以为自己会一晚上睡不着,可没成想,被这魔王一折腾,竟睡得无比香甜,待第二日醒来之时,太阳已是照得老早,屋子里大门紧闭,顾含章没料到宋文翔那厮这般大胆,天光大亮了竟不曾离去。

  外头人来人往,顾含章推了推他,道:“你快走吧!万一有人进来瞧见了怎么办?”

  宋文翔眼都没睁,只伸出长臂将她搂在怀里,凑过去轻轻在她面上印了一口道:“闭嘴。”

  顾含章推不动他,又因知晓小魏氏的事情一旦让人知道了,那便随时都会有人进来她这里,那她与宋文翔的事情还如何遮掩?

  “你先回王都去等我。”

  “惯会哄我!”

  “真的,我何时说谎骗过你?”

  “那你亲我一口。”

  他睁开眼看她,鹰隼深眸灼灼而视,顾含章凑过去,在他嘴角轻轻印了下就缩了回来,却叫他猛的捧住了脑袋,又是好一阵的深吻。

  顾含章耐着性子哄着,只那人还未答应,就听见外头有人说话。

  “二少爷,小姐还未曾醒来,不如您先去老太太那里打个照面,奴婢这就去喊她起来。”

  “不必,你去喊她便可,老太太那里一会再去也不迟。”

  “昨日途中我家小姐要照顾病重的太太,很是劳累,今儿起得晚了些,二少爷您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

  “等等,那……先让她睡一会,过阵子再去喊吧,我就在外头等着。”

  宋文浩的声音传来之时,顾含章很是振惊了一番,当下便道:“你也不想让你弟弟难过罢?”

  某人脸色一沉,不大高兴起来。

  “他来了我就得走?这是什么道理?依我看,来的正好,你这就叫他进来看个清楚,也省得日后有忒多的麻烦找来!”

  “别闹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知道我想要做什么,还这般为难与我?”顾含章软着嗓子,好言好语的劝,她倒不是怕宋文浩那人发现了他俩个的奸情,只是不想三人如此难堪,名声这东西,能保留还是先呆留着。

  “那你再亲我一口!”

  “……”

  顾含章一一照办,然后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便听那人再次厚颜无耻的道:“你这间房,只有门口那一个出口可以出去,现下那小子守在门口,你叫我如何出去?”

  “……”

  既是如此,还三番两次骗她的吻做甚?

  顾含章气愤,深深呼吸几口就自榻上起来,自顾穿起来衣裳,然不待她出门,外头就又响起一声尖利的惊呼声来。

  听那声音,像是小魏氏贴身的丫头晚秋发出。

  “我先将他引开,你一人趁机溜走!”

  顾含章一面说着,一面随意挽了挽头发,系好衣裳只将门拉开条小缝便出去了。

  外头宋文浩在听到晚秋一声尖叫之时,便寻着声音而去。

  屋子里聚集了好些人,有顾家的男人女人们,也有客栈里看热闹的住客。

  顾含章进去一看,便知里头早已被人特意布置过了,小魏氏睁大了眼嘴角隐有血迹,嘴角却诡异的扬起,早没了气息。

  “六小姐……”宋文浩走到她身边瞧着了瞧她,眼角扬得老高。

  “你来了。”顾含章淡淡应了,却是上前打量起这屋子来。

  淡淡的幽香并未散去,除此之外,还有两分恶臭、三分血腥,床榻上被子床单以及小魏氏身上的衣裳都明显叫人换过,只是她面上精致的妆容却浑晕开来,留下两条泪痕,露出原本腊黄的肌肤。

  “母亲……”顾含章身为“孝顺”的女儿,见此,也挤下了两滴眼泪应了应景,而后抬起头来问:“晚秋,发生了何事?”

  “昨日就有点不对劲,奴婢本来还想着帮着喊个大夫来瞧瞧,可夫人不允,道是不想给大家添麻烦,没成想,这才一晚上,竟是……竟是……叫奴婢可如何跟少爷交待?”晚秋伏在小魏氏身边嘤嘤的哭,很是伤心的样子。

  顾含章抬眼看了看窗台上那盆明显被人挖去一块的花,心中便明了了,晚秋是老太爷的人!

  她趁着众人发现之前,将老太爷转移了,然后再回来收拾了房间,又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哭哭啼啼的说是小魏氏自己病死的。

  这么一来,小魏氏的心思便全白费了。

  而此时老太太,任氏,以及顾家老大二爷二老爷等俱都过来了,顾怀德赶紧叫人将闲杂人等散去,便朝自家弟弟道:“二弟节哀!”

  这种事情若发生在家里,也没有什么。

  可偏偏在半路上,又恰巧是他升迁的路上,如此不吉利的事情落在他头上,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口。

  顾怀仁哪里有半点伤心的样子,他并不甘心小魏氏如此轻意如此没有价值的死去,当初费那般心思岂不白搭?

  于是左看右看,可这屋子里,除了气味不大对之外,他并没有发现旁的异处,便时不时拿眼去瞅顾含章。

  顾含章凑近了小魏氏,伏在她尸身上嘤嘤的哭泣,这房子里有血腥气,那便一定是有人受过伤,不是老太爷就是小魏氏。

  顾含章凑过去的时候,刚好那血腥气更浓烈了些,而且,她伏小魏氏胸口处时,袖口便沾染到了些许血迹,可小魏氏暗红的衣裳上并未有什么不同。

  “母亲,你怎么突然就走了啊!你叫我兄弟如何来面对,母亲……”顾含章突然扬了嗓子哭得伤心无比。

  众人自然是要去劝着她一点,想要将她自小魏氏那拉下来,顾含章便死命拉着小魏氏胸口的衣裳,一拉一扯间,顺利的便将小魏氏胸口的衣裳扯乱开来,当刺目的鲜红印入大家视线之时,屋子里一时鸦雀无声。

  “这……清幽啊……你死得好惨啊!为夫定然要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还你一个公道!”顾怀仁见机会来了,立时便道。

  晚秋愣了愣,半晌回不了神,而后亦是随之嚎啕大哭起来。

  老太爷人已经不在这屋里,便是发现这刀口,也不过说明小魏氏死于非命,并不影响什么。

  “怀仁啊,你莫要哭,依母亲之见,此事还是莫要张扬的好,你哥哥过几日就要到王都上任,咱们帮不到他,只求莫再添乱了,你可懂得?而且,她原来就病得快扛不住了,许是病痛难忍,这才往自己胸口上扎一刀,以求解脱,咱们好好安排她的生事,让她安心的去吧。”

  老太太虽不知此事缘由,可小魏氏的身体,她心里是有数的,所以,小魏氏病死了最好,万不能引得官府注意,否则要是查出什么来,那她自己定是首当其冲。

  最主要的,她不能让一个小魏氏,毁去顾家的未来,小魏氏心口的刀伤怎么来的,只要稍动动脑子的人,都能想得明白,只是这桩丑闻,她可以跟老太爷闹,却不能闹到外头去。

  “娘啊,儿子这一生憋屈啊!”顾怀仁如何听不明白?他扑通一声跪到老太太面前,泪流满面。

  “娘都知道了,你是个好的!她们都配上不你。”老太太心里发酸,扶了儿子起来,就叫人先去外头雇辆车来,无论如何,先得将小魏氏运回王都再作打算。

  “老大啊,你二弟伤心过度,无力操劳,你爹又病在榻上,你二弟妹的身后事还是得由你来办!”

  “是,老太太先回房等着,这头儿子自会安排妥当。”

  说着便将一众人等都打发回了房,道是一个时辰后便上路,快马加鞭的回去王都。

  老太太一句话,便叫顾怀仁偃旗息鼓,顾含章也不好作那出头之鸟,她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就又有了主意,于是听从顾大老爷的安排,准备回房。

  “好久不见,六小姐。”宋文浩全程没有出声,这会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他才出声。

  顾含章面上又换上那副淡陌的表情,轻轻恩了一声。

  “你母亲的事情,另有蹊跷。”他断言小魏氏的死并没有那简单。

  “恩,可家里不想声张,你身体如何了?”

  便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问候,硬是叫宋文浩心中激荡不已。

  “恩,好多了……呃……我是说你要么再给我把把脉来看看?我不是大夫,自己也不知道。”

  “可以。”顾含章边往她房里走,边想着若这会宋文翔那浑蛋还不曾离去,不知会不会当场打起来?

  “辰哥儿最近可好?”顾含章走得很慢,说话的声音却很大。

  “咿咿呀呀的会说些简短的话,牙也长了好些,一张嘴就掉口水,不过胖了许多,越发呆不住了。”宋文浩说着,便推开了门。

  顾含章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有种被人捉奸的窘迫感。

  好在里头空空如也。

  暗里缓缓松了口气,她才道:“伸手过来。”

  那人照办,撸起袖子伸手过来,顾含章凝神探脉,那毒,她早就给他清得差不多了。

  “很好,药可以减少一半的份量,三个月之后可完全停掉。”

  可宋文浩听罢,心情并没有好一些,若身体不好,他又多了些接近她的理由。

  “你怎会来此?”顾含章问。

  “呃……”他总不能说自己太过牵挂,等不及她回王都便巴巴跑来接她罢?

  “呃,我……有个朋友的妹妹身子不太好,想请你为她诊治一下。”宋文浩临时想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道。

  “恩,不急的话,可能要等我家里这些事情料理完成之后。”

  “自是可以。”

  “一会我陪你一起回王都,你不必害怕,死人并不可怕。”

  然而他这一愿望并未实现,顾含章还不曾回答他时,就听他那小厮急急忙过来,附在他耳边一阵耳语。

  宋文浩听罢站起来,很是头疼的道:“突发一些意外状况,我得快些去处理,可能没法陪你了。”

  “恩,再见。”

  见她神情始终没甚变化,宋文浩说不清心里是何种酸楚。

  “对了。”顾含章见他走到门口,出声道。

  宋文浩惊喜转身。

  “年前那批年礼多谢你,你算算看值多少银子,我还给你,无功不受禄,那些东西,我不能收。”

  宋文浩神色暗淡下去,一股子淡淡的忧伤涌了上来。

  “你救了我的命,那些东西算作诊金吧!”说罢,他不等顾含章再说什么拒绝的话,直接快步离去。

  “还回去,回头本将军再给你寻些更好的就是。”

  这声音凉凉响起,顾含章险些没给吓死。

  “是不是很惊喜?”镇北将军自房梁上跳下来,几个旋身就将美人拥进了怀里。

  顾含章倒是真的有小小的惊讶。她以为这厮已经离去的。

  “惊喜什么?”

  “看到本将军如此不离不弃,难道还不惊喜?”那人嬉皮笑脸,可顾含章却看出,这货眼里就差没直接喷火了。

  “嗯,将军说惊喜,那便是惊喜。”

  “宋二巴巴来做什么?”

  “将军不是应该去问宋二?我哪里知晓?”

  “好啊,我明日就跟他说,快些将这门婚事给退了,也省得本将军要睡个女人还得偷偷摸摸。”

  “……”

  “将军莫急,这婚事自然是要退的,只是现下时候还未到!”

  “那你便麻溜的将那些东西退还给他,迟早要退的婚事,收人家那般重的礼,凭白给人增添烦恼不是?”宋文翔顿了顿,又道:“算了算了,你还是什么也不要做了,本将军替你跑一趟就是,那十万金,你留着慢慢儿的花,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只管去,不够了跟我说就是。”

  顾含章僵了僵,扯了个微笑看他道:“多谢将军好意,不过,这钱,含章会亲自还回去。”

  对于她的拒绝,宋文翔也不恼,缓缓自怀里摸出个印章来交到她手上说:“这是王都来富钱庄的印,你拿着这个,整个钱庄就是你的了,想用银子想做买卖都随你。”

  来富钱庄的分铺遍布整个大康王朝,顾含章拿着那方小小的印章,只觉万分沉重,可心里,莫名发暖。

  除了那人,宋文翔是第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

  虽然来自他的关怀中,多半源于那叫她生不如死的肉欲。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似乎生了变化,她以为她心冷如铁,可不经意间想起他,又如阳光温暖拂照,心里最深最寒冷的地方,随之慢慢变暖。

  “你……能不能不要再对我这般……”她一直抗拒着他的好,也一直告诫自己,守在原地,切不可向前迈出一步,天下男子大抵薄情,而她,亦是如此。

  “怎么?你怕了?”他扬起一个满是邪性的笑,伸出手来挑起她的下巴,笑得意深长。

  “是,我怕。”

  “怕什么?怕我会吃了你?怕我会谋了你的钱财?顾六,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为了仇恨,可以手刃血亲,而你,保家为国,手握重权,我们这间的距离,隔的何止是山和水?”

  “少跟本将军扯那些没用的,你这个人,这颗心,都印上了我的私人印记,旁人再不敢染指,顾六,生,你是我宋文翔的人,死,你是我宋文翔的鬼,知道吗?这个位置,清扫清扫干净,我准备要搬进来住上一辈子。”他指了指她的胸口,端的是一本正经。

  而后又捉了她的手,重重的印在自己胸口说:“这里,你不想进来看看吗?也许你会喜欢呢?”

  便只这一句,顾含章忽的落下泪来。 辣手摧夫:娘子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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