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新的开始·栾恩栾爱
栾恩和栾爱出生在一个冬天。
那是池嫏和栾别安婚后的第二年,那段时间池嫏无论吃什么都吐个干净,池嫏和栾别安都没往怀孕那方面去想,当初那场惨烈的车祸后,池嫏捡回了一条命,却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她的身体,已经很难受孕。
当检查结果出来时,俩人都傻了眼,池嫏是欣喜大于旁的,栾别安却是夸张,背对池嫏捂着眼睛哭了个稀里哗啦,一点也没有霸道总裁的样子。
医生惊讶地看他,就算比较感性的女人,也很少有哭成这样的。
池嫏轻轻抱住栾别安劲瘦的腰身,眼睛也跟着湿润起来,她说:“都过去了。”
当初那场车祸,是池嫏的噩梦,于栾别安而言,却是一生无法跨过去的坎,午夜梦回之际,他总是看到嫏姐在车里哭着向他伸出手,她下半身浸泡在血里,哀求他救她。
那个幼小的胎儿,也哭嚎啼叫着,说爸爸我疼。
然后他被惊醒。
他从没想过,犯下那么多过错的自己,有朝一日,还有弥补和获得原谅的机会。
他抱着池嫏,浑身颤抖,他闷声道:“嫏姐,谢谢你。”
池嫏第二次怀孕,和第一次感受完全不同。这个孩子,好像格外活泼些,特别喜欢折腾她,孕期反应比一般人还要严重,每每折腾的池嫏筋疲力尽。
栾别安看在眼里,特别心疼,每天想着各种法子给池嫏补充营养外,甚至连公司都撒手不管,一心照顾池嫏,惹得公司上下哀声哉道,公司高层更是一度求到池嫏这边来。
池嫏头疼不已,无论她怎么说,栾别安都铁了心要守着她,逼急了,眼圈儿一红,和小媳妇儿似的置起气来。
池嫏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高层们眼见这祖宗软硬不吃,也没辙了,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总行了吧,各管理部收拾了重要文件,冒死敲响了栾家大门。
栾别安第一次见他们来时,气的红了眼,立刻要把他们赶出去,还是池嫏拦住,说自己孕期太清净也不好,家里有人还有点人气儿,这些高层们才得以存留下来。
这些人暗自赞叹自己智谋无双,连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可惜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高兴早了。
那是一次头脑风暴。
他们讨论的正激烈,就见栾别安神色一变,猛地冲了出去。
高层们集体一惊,说话那人,更是差点咬到舌头,栾总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何曾见过这样脸色大变?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栾总这么激动?
他们狐疑地看去,才发现,是那个很少在人前露面的栾少夫人,下楼梯时不小心崴了脚,而他们栾总,竟然毫不介意地半跪在地上,丝毫不嫌脏地替她揉着脚腕。
池嫏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漾着红晕,她想拉起栾别安,那人却沉声让她别动,然后弯腰把她抱起,放到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才吩咐人拿了药酒,亲自给她按揉。
池嫏的小脚被他抓在手里,不自在地动了动,她舔舔唇,完全不敢抬头去看那些人震惊的眼神,“栾别安……人还在呢……”
栾别安这才知道她在意什么,随口对安静如鸡的人说道:“嫏姐崴到脚了,你们先回去吧。”
高层们齐齐摇头,齐声道:“栾总,您先忙,我们可以等!”
后来,类似的事情多了,他们也就麻木了。
开始习惯栾总在众人说到一半时忽然站起来,理由是嫏姐该喝水、吃药、休息、散步了,他们慢慢也淡定了,反正不管栾总跑到哪去,最终还是得回来。
甚至他们有时还期望少夫人多在客厅走动走动,因为她每次出来呀,不管先前栾总脸色有多难看,只要看到少夫人,心情就会不自觉的好起来,好几次,还对着他们笑的如沐春风。
这让一众总是活在凛冬里的高管们,感动的热泪盈眶。
池嫏生产那天,天下起了大雪,是真的大,锦城二十多年,都未见过这般盛大的雪景了,整个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那天栾别安正在楼下处理公务,池嫏起的晚了些,佣人送早餐时,喜气的说了一句外面在下雪,她便趁没人时,偷偷将窗子开了一条小缝,偷偷伸出手,鹅毛似的雪花落在掌心,轻盈而梦幻,池嫏的唇微微翘起,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忽然抽痛起来,她扶着窗台,慢慢滑坐在羊毛地毯上,冷静地喊人去医院。
预产期还有三天,没想到,倒是提前发作了。
栾别安正开着会,就听到楼上乱成一团,隐约听到少夫人要生了的字样,立刻扔下一众人,三两步跑到楼上,此时池嫏头上已经全是虚汗,她看到栾别安,竟然还有心情笑,栾别安看到那扇被打开的窗子,恨得牙痒痒,然而小女人却向他伸出手,甜蜜地喊:“栾别安呀。”
他的气一下子就消到了九霄云外。
池嫏被他抱起来,她依偎在他怀里,到医院,进产房时,才轻声在他耳边说:“栾别安,我特别坚强的,所以我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栾别安握着她的手,哑声道:“嫏姐,我只要你平安。”
池嫏的身体不好受孕,也不适合生产,她初怀孕时,医生就明确告诉过二人,但无论栾别安怎么劝,池嫏都坚持要留下这个孩子,哪怕明知生产对她是一次生死考验。
栾别安爱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对他也存了无线期待,但那是基于池嫏平安的基础上。若真是无缘,他也认了,但是池嫏无论如何,是不能出事的。
产房的门在他眼前关上。
栾别安靠着墙,才发现,自己的背上已经湿透了。
方才一众高层估计是想凑个热闹,或者讨个好的彩头,也都跟了过来,这会儿乐呵呵的,纷纷恭喜栾别安要做父亲了,还猜测会是个男孩还是个小公主。
他们并不知道栾别安的痛苦和软弱。
好在,这一次,上天没再为难他们。
池嫏母子平安。
医生抱着一对龙凤胎,栾别安眼神都没多分一个,径直走到池嫏面前,她惨白着脸,头发都黏在脸上,却很神气地笑着:“栾别安,我是不是很厉害?”
栾别安闭上眼,不敢让眼泪流出来,他握着池嫏的手,轻柔的像呵护易碎的珠宝:“对,我的嫏姐,最厉害了。”
池嫏吃力地笑了笑,很快就睡了过去。
栾别安虔诚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才转身去看被一众高管们围起来的龙凤胎。
小点的那个是男孩,攥着小拳头,拳打脚踢的,一看就很活泼,很是被人稀罕,大点的是姐姐,小猫崽子一样,蜷缩在一块儿,小声抽泣着,眉目间,依稀有池嫏的影子。栾别安轻轻抱过女婴,笨拙地摇晃着,女孩儿好像感觉到温暖,很快就止了哭声,安静地睡着了。
栾别安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
好像是身处隆冬绝境的旅人,来到一处鸟语花香的地方,不必再担心寒冷和饥饿,因为那里有最温暖的最温柔的风。
高管们问他是否已经给孩子起好了名字。
他抱着孩子,走到池嫏身边,眼神温柔似水:“女孩叫栾爱,男孩叫栾恩。”
栾别安深爱池嫏的爱。
栾别安感恩池嫏的恩。 你是我藏在心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