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热,将布包置于自己的亵裤之内,稳稳妥妥,天衣无缝,触感十分舒服细柔,而且很暖和。
白子鱼总算吁出最后一口放心的长气。
她畅快地将整个身子往榻几上一扔,再次用手握紧了自己里衣内衬之中的那玉,十分满意于这偷得之物。
此时此刻,脑中对于原身的记忆才点滴漏进了脑海。也不怪她,自穿过来,先是惊恐,后是惊吓,再是惊悸,一路可是惊心动魄,惊魂甫定,直至此刻,她才感觉到全身舒畅,头脑清晰。
她忆起,这原身就是一个小乞丐,记忆之中,她一直都是乞丐,却还有一个当乞丐的爹,可是,她那当乞丐的爹和其他乞丐不一样,除了乞讨之余,经常教她读书写字,很小的时候,她就读了一些诗书礼经,因此颇有些才华。
现今她刚好满十六岁的年纪,这次只身出来乞讨,因被一个地头蛇看中其美貌而抢了去,因性子刚烈,誓死不从,竟被那地头蛇活活打死,尸体被扔出,横陈当街。
却没料想,她这尸身的模样刚好惊吓到了回京的弘颜将军的坐骑,将弘颜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白子鱼一点点搜刮着原身的记忆,不禁唏嘘不已。
原来,千里马因乞丐而死。
不,千里马是因她受惊,却是被她杀死。
想至此,她有些懊恼,也有些为那马悲伤,便朝着窗帘外面的天空神神叨叨:“我不是故意杀你的,真的,相信我。”
心内也有些惘然,也不知这将军将她裹来意欲何为,如若是想给他的坐骑报仇,她白子鱼虽算不得什么好汉,但也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要命,拿去也罢。
反正不管是现世还是如今的小乞丐,她的命都十分卑贱,杀马也是自保罢了。
这般想着,她的心到是宁静了下来,疲乏的困意不停袭来,先前疼痛惊吓的身子因完全放松,没过一会,她竟抱着那大氅重新睡了回去。
弘颜再次掀帘子进来之时,便看到少女侧躺的模样。
她的小脸娟秀精致地惹人爱怜,此时脸色见好,微黄中透出丝丝粉红,身子清瘦却曲线鲜明,她的双手紧紧抱着那大氅,将小脸贴进了大氅内里。而两条纤细笔直的腿肆意横陈,一只东,一只西,睡姿十分不雅。
弘颜冷硬的嘴角线条不禁微微一松,眉眼之间抹上一层柔和的意味。
他走了过去,将大氅的边角掖紧,又将她的腿轻轻放回大氅之内。
做这事的时候,他的脸也不禁一热。她的肌肤十分细腻,触感柔软如玉,而他的手历经战场,粗糙如树皮,掠过她双腿之时,他刻意放轻了手的重量,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将她的腿拎进了大氅之内。
待看到大氅将她娇小的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时候,他才暗暗呼出一口气来。
正待抬腿,却看到角落里那铜盆,盆内的血水晃晃荡荡的,眉微微一拧,却忆起方才她被疼痛扭曲的小脸,这才俯身将铜盆端起,正待走出马车,却撞见了弘成。
“我来。”弘成嗓门大,又粗犷,一把夺了弘颜手中的铜盆,便抢先下了马车。
却在下车的瞬间碰到方才那小士卒,他大惊小怪地高喊:“不是吧,受啥伤了,流这么多血?”
“滚你的去吧!”弘成爆粗,将血水兜头就往一旁的草丛中洒去。
“再多嘴,将军定不饶你!”他恶狠狠地用手指戳了那小兵的脑袋,才骂骂咧咧地拿着铜盆去擦洗。
车队继续行进着。 偷个将军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