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暖意融融。
白子鱼总算取得一个人的空间,她“咕噜”一声便坐起身子来,左右环顾一番,那“大冰山”确实是不见了。
她抚着自己的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掀开大氅,她将双腿放了下来,却见脚边立了一把铜壶,壶嘴冒着腾腾的热气,铜壶旁还放了一个小小的精致的铜盆,内置一干净绸绢。
她一楞,又抬头,发现车内的窗布竟被他用小小的几案压住,窗外的冷风无从而进,故而马车之内能够暖意融融。
她蓦然想起,方才那“大冰山”进来之时,只是闷闷道了一句:“温热之水,极好的。”便再无后文,只掀了帘子便下了车。
她躲在大氅里面,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并不曾听得非常清晰,心里只是巴巴地希望他这“大冰山”能赶紧下车。
现在想来,那“大冰山”似乎是知晓她身子不便,此时军中又无女子相伴,故而就让出整个空间让她擦洗身子。
她的脸不禁再次一热。
莫不是他已然知晓她初潮来临?
晃了晃脑袋,她不敢作太多想法,赶紧下了榻几,将壶内之水倾倒在铜盆之内,然后用手试了试水温,确是极好的。
不热不凉,十分舒服。
她内心欢喜,转手拿了那绸绢,却见这绸绢质地上乘,但样式十分朴素,想来应该是那“大冰山”的贴身之物,然而作为男人的贴身物品,却是十分干净清爽,她不自禁地将绸绢贴到鼻子下面嗅,一阵淡淡的独属于男人的清香扑鼻而来。
貌似他还是个征战在外的大将军吧,这么一个军中的男人,又是怎能做到毫无汗味、体臭之味呢?
听说打战的男人是浑身恶臭的。
她心内疑惑,但也不管不顾,不再作他想,心一横,将他的绸绢扔进了水里。
待一番舒舒服服的擦洗之后,她伸了个懒腰,竟发觉有些困意袭来。
可是,问题接踵而至。
古代可是没有卫生巾的,古代女人用什么来抵再次来潮?
她有些焦灼地弯曲着身子,在逼仄的空间内踱步,踱步之间,一抬头一看,却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那便是:盆内都是粉红色的血水,波光粼粼,红红火火,惹人遐想。
更可怖的是,他的大氅内里,白花花的狐狸毛竟沾染上了她的“潮水”:红白相间,雪白之中见到粉红的丝丝缕缕,十分漂亮。
但她看到的却不是惊艳,而是惊恐。
这么价值上乘的大氅上竟沾了她的经血?
听说,古代男人十分避讳女子的经血,说那是不祥之物。一旦碰上,必是得要了女子小命方可冲那晦气。
她的焦灼开始无限止扩大,完了完了,她的小命还是要玩完。
她的踱步频率越发高了起来,整个人几欲抓狂,要跳将起来。
而且,她感觉小腹发热,似乎又有大潮汹涌。
“娘耶!”她不禁痛哭出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暗自叫唤。
“啪嗒!”窗帘忽然一掀,一物被抛了进来。
她的哭声立止。
只听得那“大冰山”瓮瓮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军中无他,只有这个。”
她痛哭流涕地抓过来,竟发现是一个制作十分精良的布包,缝成薄薄的一层,针脚十分细密,整齐,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
她摸了摸,窸窸窣窣,也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 偷个将军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