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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不要听这个答案

夏不言爱,冬不语情 君子猫 4208 2021-04-07 03:45

  “我要见你们总裁。”

  我坐了近十个小时的飞机,落地大洋彼岸。

  夏商实业集团的英文抬头在明晃晃的商务楼顶端,十分显眼。

  其实我的英文不太好,但为了这次气势汹汹的再相遇,我二十天背完了整本雅思。

  不过,光是看着前台那金发碧眼的女员工,我就已经有点怯场了。

  她问我,你有预约过么?

  我想了半天才明白,她是问我有没有约见跟她们老板的见面,而不是问我酒店订好了没有。

  我摇头,两者都没有。

  如果今天我见不到夏之临,我有什么必要还要在酒店住一夜?

  如果我今天见到了夏之临,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还会一个人住到酒店去?

  女秘书不好意思地告诉我,夏先生很忙,没有预约的话,不能入内。

  “请转告他,我是亚洲区分公司沈氏集团的COO(首席运营)沈冬萤,如果今天他不能匀出时间来看我。那么下个季度的报表上,他可能会看到一个非常不乐意见到的数字。”

  这句话,我说的很流利。废话,背过千百遍了。

  我认为自己不算无耻,我又没挺着肚子过来要挟名份!

  我看到女秘书立刻转身打电话,半分钟后,她请我进电梯。

  那一刻,我有点想逃了。

  我就是个怂逼。

  我无法想象再次见到夏之临的时候,我会是怎样一种心情和表情。

  我会扑进他怀里,比他用心脏跳一首迪斯科给我听么?

  我会抱着他肆意地哭闹,呼喊,像个无所顾忌的神经病一样么?

  我会解开自己的衣服,把这具已经被他看遍了的身体,再次不计廉耻一览无余地暴露么?

  这里是澳大利亚,我还不太了解这边的法律和文化。

  但很明显,夏总的办公室,窗户是透明的。

  也许还会养上几条蟒蛇或蜥蜴,处处视奸。

  男人着一身笔挺的商务装,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打电话。

  全程都是流利的英文,我听不太懂。

  他貌似结实了不少,肩膀宽了,头发也短了。耳后有玳瑁色的眼睛腿。也斯文也败类了。

  可我相信,无论他变成什么样,眼睛里一定都还会闪烁着——

  我最熟悉的光!

  除非。

  他并不是夏之临。

  放下手机,男人转过身来。

  他向我伸出一只手,友好地对我说:“你好,我叫夏之商,之临是我弟弟。”

  我打量着眼前这张似曾相识的轮廓,他有跟夏之临一样深邃的眼睛,有唇角薄幸一样的弧度。他的颜也很精致,他的手也很漂亮。

  可是他没有像夏之临一样的心跳。

  他看我的眼神里,有一种‘早已料定’的释怀,却没有像夏之临一样的欣赏与同情。

  我觉得呼吸有点困难,简直辜负了澳洲蓝天白云水晶空气的美好环境。

  我甚至都不清楚,我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哑的有多么恐怖。

  “他……去了哪?”

  “我也不清楚。他……比较喜欢旅行,这些年,走了好多地方。我想,大概是为了弥补,他从有记忆那天起就只能待在无菌环境里的遗憾吧。”

  ***

  没有一个健康人可以理解生而艰难的那种绝望。

  夏之商告诉我,他弟弟三岁起就罹患了严重的心脏病。他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玩耍,上学。每日每夜面对的只有无休止的药物和检查。

  “七岁时动过一次大手术,十多年后便已是极限。幸运的是,他得到了一颗合适的心脏。”

  我静静地听着,咖啡里浮起了一丝丝不敢轻触的念想。

  我想从夏之商口中得到更多关于他的消息,却又怕细细捕捉他每个文字里的暗示。更怕直视他的眼睛,那些陈述的骄傲,转瞬成了怀念和遗憾。

  “他对这世上的一切领域都感兴趣,政治文化,科技八卦,天文地理,饮食时尚。他说你曾问过他,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想,无论他怎么回答的,都不算是真话,但也不算是欺骗。至少光我知道的,他就做过老师,快递员,清洁工,咖啡店侍应生,证券客户经理,以及记者和专栏作者。”

  我说,他跟我讲他是一个混吃等死的闲人。

  夏之商笑了笑:“大概是他太珍惜生命的厚度了,总希望在最有限的时间里,做最有意义的事。虽然有些事他做的很好,有些可能也不尽人意。但无论如何,他都是我此生见过的,最乐观最有趣的灵魂。”

  我点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

  他有好看的皮囊,也有有趣的灵魂,真是个惹人嫉妒到男默女泪的贱人啊。

  “他太有趣了,有趣得让你不敢相信,他会是属于你或者是属于某个人的。”

  夏之商继续说道:“遗憾的是,他以为他的一生,没有机会传承,也没有机会染指爱情。不过还好,他遇上了你。”

  说到这里,夏之商拿出一个信封交给我。

  白色的封面,逼格肃穆简约。漂亮的手写体钢笔字挥洒洋溢了‘沈冬萤’三个字。

  我熟悉夏之临的字,潇洒俊逸如同他血里的风。

  但我不敢接。

  “他离开前托我交给你的。他说,你这么聪明,有天一定会找过来的。”

  “不!!!”我尖叫着上前,一把扯住夏之商的手臂,“我不要他的信!我只要你一句话!告诉我,夏之临在哪里!他在哪里?!他活着还是死了,他在病房奄奄一息么?他瘦骨嶙峋,面目全非了么!我求你让我见见他!”

  眼前的男人不说话。

  他不说话的那种表情真的跟夏之临非常像,有种信念坚定的不可亵渎感。就好像,无论我多么声嘶力竭,多么丑态毕出,也不可能翘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恳求他:“告诉我,夏之临还活着么?他是不是还活着!”

  夏之商微微启开唇,一声叹息婉转了呼之欲出的答案——

  “不要说!”我捏着雪白的信封,蹲在地上。

  我用双手捂住耳朵,我炸开浑身的神经拒绝面对。我千里迢迢地带着满腹心事和一套性感内衣过来——不是为了去他的墓碑前献上一束百合花的!

  “求你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我永远也不想知道…...”

  他逃我逃了大半个地球。同样的,不也就是希望我永远不知道这个答案么?夏之临,他那么宠我,那么心疼我。他怎么舍得?

  我端起那封信,咬咬牙,一撕为二,再撕为四。

  最后——

  我的手软了,我的心也软了。我的泪腺,我的骄傲,我曾经被他一点一滴塑造起来的坚强,如摧枯拉朽一般陷入泥淖。

  夏之商扶我站起来,镜片下的深邃,涌动着双眸。

  “你还会把它粘好的。”他说。

  我无法辩驳。

  最后,我向夏之商深深鞠了一躬,说我先走了。

  “抱歉今天冒犯了您,夏先生。于公,我没有忘记自己是沈氏集团的COO。”

  “所以,你把这个带回去吧。算是今天,我们没有浪费会晤的商务时间。”夏之商将一封文件夹递给我。

  “这个你带回去吧,把这个公益基金带到国内,配合新的产品项目一块宣传。”

  “这算是——”我翻开文件夹。

  “总公司的规划指示。”

  我点点头,翻开白皮书的第一页。

  夏如春秋天使基金?!

  “是之临在离开之前,用自己全部的资产建立的先天心脏病儿童特殊教育基金会。那些孩子,都是怀揣梦想的天使。他们的梦,每一场都很美。”

  我哑了哑声音,凝视着夏如春秋这四个手写印刷体。

  是夏之临亲笔提的没错。

  “为什么叫,夏如春秋?”我问,“没有……冬么?”

  “冬,大概在他心里吧。” 夏不言爱,冬不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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