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燕燕有点受不住,不停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要绑架我们,他们连我们是哪里人也不知道,如果是打劫,就把我们身上的钱或者卡什么的搜走就行了,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
他们把我们关起来,要干什么?
然后她更担心她自己会不会受伤害,问我她会不会被欺负?
我只好在地铺前坐下来,慢腾腾地说:“你放心,你是不会被欺负的。”
“你怎么看得出来?”她不放心。
“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别的事情我不敢确定,但他们对你不会来粗的,这一点我敢保证的。”
“那你认为他们要对我们干什么?”
“我也在疑惑呢,我们确实被绑架了,他们是要钱吗?他们拿走了我们的手机,手机里有家里人的联系号码,他们可以打我们的家人,勒索钱财。”
“那就是勒索了,他们要赎金。”
“但在我看来,事情也没那么简单,不一定是索要赎金。”
“为什么?”
我看了看上面的窗口,微笑地说:“因为事情太巧合了,在这里遇上了同乡人,他们搞绑架跑到西北来,正好遇上我们吗?他们如果是专业绑匪,听出我们的口音是家乡的,怎么还愿意绑我们?那不正好把他们的来路暴露了吗?再看看这个地方,明显是事前经过整修的,原本可能是个废弃的村庄,被他们利用起来,他们选择在这里关押人质,可以躲避警方的追踪,但还是不够高明,他们明明知道了我们不是出来旅游的,不是在这里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而是来看亲戚的,亲戚在这里投资办企业,说明不是等闲之辈,在本地官方都会有名单的,凡是外来投资的,警方是要重点保护的,可这些人毫不在意,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们绑来,他们就这么盲目吗?如果只是敲一笔就换地方了,他们也不必要在这里建这个基地了,完全可以在沙地里停着车就能实现,然后快速转移,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虽然我这样解释,但濮燕燕还是听不懂,她问我这到底属于什么事呢?他们要不要钱?
我说恐怕不是要钱那么随便,他们是要人!
“要人?要我们干什么?”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是一个传销组织,是要拉我们入伙的,一般来说传销的都在比较大的城市里,这样能快速地聚集人气,像这样西北人烟稀少的地方搞传销是很累吧,找人难呐。”
“那么第二种呢?”
“传销我倒不担心,现在就担心第二种可能性,他们是人贩子!”
濮燕燕吓得哦了一声,“人贩子?可一般的人贩子不是拐卖儿童吗,也会拐卖妇女,难道他们要拐卖我?会不会到时把我弄走,把你扔下?”
“也不一定的,有可能把我们两个都弄走。”
“都弄走?连你都卖掉?”
我笑了笑说:“吃惊了吧,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的壮男不值钱,没人会买吧?美女才有销路,大量光棍等着买了填房是吧?”
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那当然啊,从来只听说拐卖妇女儿童的,哪听说拐卖大老爷们的?我不是怀疑没人买你,是说这种生意好像没听说过,男人被拐卖,买的人家看得住吗?比如哪个女人买了你当老公,你会安安份份呆在女人家当老公吗,男人不比女人,是有手有脚的,胆子大力气壮,一发火把女人一家全给揍翻了,想啥时走就啥时走,还会受约束吗。”
我摆摆手说:“你没有完全理解我说的拐卖的意思,那不是买去当老婆当老公用的。”
“那是什么?”她感到恐惧了。
我抓起一根枯草在嘴里慢慢嚼着,也在作进一步思考,当然我的思考方向是濮燕燕料不到的,她可能会认为我在担心会被这帮人弄哪里去,会不会咱俩分开,如果分开的话她会受不了的,她一个白富美受这种惊吓,吃这种苦头,简直要崩溃了,现在她唯一的依靠就是我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也许这次不应该把你带来,我们都想错了。”
“谁想错了?你和我?”
“还有吕老板。”
“想错什么了?是不是没料到这里那么凶险,居然有绑匪吧?”
“不是这里凶险,跟这里没关系,其实是跟他自己有关系,他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这时门一响开了,走进那个女人,把两部手机扔在草铺上,说这里没有信号,手机还给你们解解闷吧。
濮燕燕跳起来,拖住女人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们?你们想要多少钱就说吧,只要你们把我们放了,你说个数,我一定想办法给你们。”
女人惊愕地看看她,又看看我,不解地说:“我们中谁说过要你们的钱了?告诉你们,咱们不缺钱,为了那几个小钱绑架你们?真是笑话,我们还没这个闲心呢。”
“那你们为什么抓我们,关我们?”
“别多问了,我只能跟你们说,如果你们命大,还可能会出去,但如果你们命不好,要绝了,就没几天活了,我早说过恐怕你们的尸骨都存不下的,被秃鹰和野狗吃掉。”
濮燕燕几乎要崩溃,大哭着叫嚷:“我们到底作了什么孽,你们要这么对待我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是强盗吗?”
我赶紧上前把好拉开,对女人做个手势,叫她出去吧,不要把我这个姑娘给逼疯了。
女人面无表情地出去了。
我拍拍濮燕燕的肩,安慰道:“现在跟你约法三章,不要冲动,不要恐惧,不要绝望,你安静点,也许事情没那么坏,我们还要见机行事。”
她眼巴巴地看着我问:“可他们万一真要弄死我们,怎么办啊?死在这个鬼地方,而且死得莫名其妙,我怎么能甘心呢?”
“不要死不死的,真到了那个时刻,你可能不这样想了,很多事是同乎人意外的,有时候以为绝望了,也可能会出现奇迹,让事情突然逆转,你就不要纠结了,如果累了,就睡一睡吧,我会放哨的。”
她就躺在地铺上。
我慢慢踱到门后边,这扇门密封性一点不好,门缝裂开了好几条,我透过门缝向外张望,看到三个男人在门前空地上溜达着,另两个应该把守在窗门口吧。
现在我浑身不舒服,就是很想来一点什么,让他们惊吓惊吓,但是不是好呢?最终我决定适当地玩他们一次。
我用手敲了敲门。
马上上方开了一扇小门,有一个碗大小,是用来交谈的吧。一张脸出现在洞口问我什么事?
我说口干,能不能弄碗水喝呀?
他说屋子里备着水的,不是有两个塑料水壶吗?
我说里面的水都馊了,要是喝下去闹肚子疼怎么办,你们还是拿个碗舀点来,递进来让我喝吧,冷水也行,不要馊的就是。
他先是说不行,反正都在屋里给你们备好水了,你们不喝拉倒。经不住我再三磨,他就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就有一只手端着一个小碗,从洞口伸进来了。
机会来喽。
小子你上当了。
我没有去接那个小碗,一把就攥住他的手腕,往里一拉。
原本他的手只伸进来一点点,被我往里一拉就整条胳膊在里面了,他的右脸也贴在了洞口。
他啊呀一声,就想把胳膊往外抽,我把他的胳膊往下一按,,贴在门上了。
然后我说道:“老兄,叫你的同伙把门打开吧。”
他凶巴巴地骂道:“你这个王八羔子,老子好心给你端水喝,你他娘的算计老子?”
“别老子老子的,你再说三声老子,我把你这条胳膊给卸下来,你相信不相信?”
顿时他也意识到主动权在我这边了,由于洞口勉强够一条胳膊伸进伸出,他就是再有力气也使不上劲,没办法跟我较量,而其他人又隔着门帮不上忙。
我继续温温吞吞地说:“叫你的同伙开锁吧,开了锁,你自己把门推进来,我再放你。”
这时响起那个女人粗哑的嗓子:“里面的小子,你听好了,就算你耍小聪明也木得用,你在我们手里了,是你们两个人,你就算再狠,你那个女伴呢?她跑得出我们的掌心吗?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呆着,不要耍小聪明了。”
“我不骂你难听话,还是叫你一声大姐吧,我也告诉你,我这不是耍小聪明啊,是在耍大聪明,我这不是已经在警告你们了吗?你不会在事情都没说清楚之前,先让这位兄弟的一条胳膊弄残了吧?”
胳膊男连忙冲着其他人喊:“快开锁,开锁,他真会弄断我胳膊的。”
“好吧,开锁,我倒想看看这小子有些什么大聪明。”女人还是挺豪气的。
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然后女人叫那人自己推门进去吧。我感觉那只胳膊用了点力,然后门被他的肋慢慢推开。
等门开到一半时我一手抓住门边,就把那人的手给放了。
他抽了回去,门也轻了一下,我再把门完全拉开,再靠在门上,看着他们。
女人对外面那些人喊道:“大家当心了,他可能要跑的,不要让他跑了!” 上门穷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