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撇嘴说:“跑你麻皮啊,我为什么要跑?事情都没有搞清楚,我跑不是傻吗?”
外面几个男的迅速站成半弧形,他们手里多了武器,都是两尺来长的腰刀。
乖乖,这哪是一般的绑匪呢,说他们是绑匪太小瞧他们了。
我知道这次是遇上麻烦大了。
他们一不勒索钱财,二不拐卖人口,说穿了就是搞的杀人灭口!
但我还是要问问清楚,不能只是一点猜测吧。
我也没有走出去,等于是要把守住门口不让他们进来,这样才能保得屋里的濮燕燕不受欺负。
我问道:“你们不要钱,却口口声声要命,要命就是冤家死对头,你们总得跟我们说一说,这个冤家是怎么结下的,让我们死也死个明白吧。”
男的都不说话,可能是被勒令禁止直接跟我交流了,还是那个女人指着我说:“现在你先别操心了,你们俩还是老老实实的,在里面呆着,饿不着渴不着,风沙来了也吹不着,如果你们不乱说乱动,我们也不会对你们怎样的,但要是敢挑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心里暗转,这又换了一种说法了,可能刚才我的猜测是多余了?
但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没有彻底搞清他们绑架我们是什么目的。
我指了指女人问:“你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吗?”
她摇摇头,说这里没啥负责人,她也是按照上头的命令办事的。
“那你的上司呢?我能不能见见?”
“做你的美梦吧,老板会愿意见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乖乖呆着吧。”
她提到的是老板。
老板的意思可丰富了,是哪种老板呢,工地上的包工头,企业的企业主,小店的店主,一度连某些部门都称主管为老板,黑道上的头子也是。
看他们这副架势,是黑道上的吗?是有组织的,还是一群乌合之众呢?
真的不好说,看这几个拿刀的样子,明显是练过的,但站的样子又不那么挺拔,给人稀稀拉拉的感觉。
我是去华穹参加过应聘了,看那两排人,才是站立整齐,个个昂首挺胸,显示出训练有素的基本功。
我想起刚才那个女司机,就问起她,这女司机也是你们一伙的吗?
这时那个女司机走了过来,问我,在说她吗?
她的脸有些暗红色,嘴唇也开裂了,这里干燥的气候和强烈的阳光很容易摧毁美女鲜嫩的外表。
实际上放在南方或东部,她是相当漂亮的。
我看着她说道:“这场骗局,是从你开始的,如果你是一个男的,我可以原谅,因为男人天生会干坏事恶事,我没想到你这样一个水灵灵的姐姐,竟然是个可恶的骗子分子,我要是真被你们弄死了,到了阴间化为厉鬼,第一个要找的,不是你,是你的……孩子!”
她一下子就坐在地上。
然后她张着嘴急速喘气,像被打过一场似的,嘴唇也在哆嗦,脸色像死了一样灰青。
“你肯定有孩子吧?你这种娘活在世上,就是这么刻毒,要算计别人,害别人性命,那你凭什么还拥有新生命?老天是公平的,不能让你一边害死别人,一边却又制造人,你不配活在世上,你的孩子也不配活着,你说是这个道理吗?”
她要发疯了,尖声叫起来:“别骂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又没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提我的孩子?”
那个女人也说,孩子是无辜的,不要把孩子扯进来。
我大骂道:“说到你们的孩子,你们居然还有脸皮说无辜?那我呢,我的这位姑娘呢?我们不是无辜的吗?我们不是爹妈的儿女吗?我们不是爹娘生的吗?如果我们的爹娘像你们这样干坏事,剥夺别人的性命,我们才不配活着,要给那些受害者陪葬,你们想心安理得地杀掉我们,却又想着自己的孩子不受任何伤害的过得好,天理能容吗?你们才是滥杀无辜,你们的孩子是杀人凶手的孩子,他们身上也带着你们凶手的血,将来长大了也会成为凶手,像你们这样凶恶的人,难道还能子孙繁衍,儿孙绕膝吗?”
这时那个长发的男人忍不住了,埋怨两个女的:“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说杀他们呢?老板也没说一定会杀他们的,是你们嘴太凶,惹得人家发狠了,还是少说两句吧,只要看住他们就行了。”
中年女人朝男人喝道:“安小良,没叫你说话,你放什么屁?”
长发叫安小良哇?
看来我这一招猛轰还是有效果的,他们自己之间开始出现抬杠了。
那个光头也对女人有意见,可能看不惯她的自以为是,就说了一句:“还是请红嫂过来指挥吧,我们听她的。”
女人回头朝光头一指:“木头灯,你有啥资格叫红嫂来?红嫂是把事情托给我的,叫我来领导你们的,你们叫红嫂来,那就试试,看她不把你们骂个狗血喷头!”
木头灯?怎么这么个名字?估计绰号可能性大。
女人真是大发雌威,木头灯受这一吼就老实了,不吭声了,真想不到外表看上去杀气腾腾的家伙,在这个女人面前吓得像小猫一样。
我朝女人问道:“红嫂是谁?就是你说的老板吗?”
女人一撇嘴:“不知道,你别问!”
“你们叫红嫂,是个女的呀?她几岁了?漂亮吗?不会因为太丑,不敢站到我面前来,才派你们两个有点姿色地出来,也好说明你们这一伙人不是乌合之众,还是有形象代言者的吧?”
我尽量耍贫嘴,女人是容易被激怒的,刚刚我把矛头对准少妇司机的小孩,我就知道她会受不了,这不是我刻薄透顶,实在是一条狠招,要直刺她的胸窝子,打掉她的锐气,看看她不是崩溃了吗?
有时候对待黑心人,要比他更黑心,他毒,你更毒,眼镜蛇够毒了吧,眼镜王蛇见了它毫不犹豫把它吃下去,反倒是眼镜王蛇名气更大,谁会同情眼镜蛇?
我来一句狠的:“你们把红嫂叫来,就说我要日她!”
两个女人大吃一惊,顿时面面相觑了。
她们肯定没料到我那么臭,这样的下流话也说得出啊。
少妇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着屁股上的灰尘,一边没好气地骂我:“真是个流氓分子,对女人一点不尊重,说出的话来太下流了!”
“这话不是对你的,是对红嫂的,我告诉你姐姐,我一听女人带个嫂字的,就要硬了,我要入她,但你们两个就不行,你们就是在我面前脱裤子,我也硬不了,你们的质量太差呀,还是快点把红嫂叫来吧,说不定她一来,我们当场就在这里干开了,然后她满足了,就不想杀我了,很客气地把我放了,所以这事关系到红嫂的享受,更关系到我和姑娘的生命安全,你们快点去叫吧。”
那个中年女气得直翻两眼,她忽然一跺脚,对安小良说一声:“我不管了,你们找红嫂去吧,老娘我丢不起这个人!”然后扭头就走了。
少妇在后面追上去,两个人到远处去说话了,我也听不到了。
我自顾哈哈地傻笑,对付她们,就得嬉笑怒骂,把她们气得发昏才好,你要是义正辞严地跟她们交涉有个刁用。
经过这么几招一过,我已经看出大概的情况来,这些人都是雇员,或者至少是一个团伙里的小喽罗,那个中年女也没什么大的地位,是那个红嫂委派来负责的。
但这种负责是十分临时的,像长发安小良他们,平时并不受中年女的指挥,看起来这不是一个组织关系很严密的团伙,也许真是一伙乌合之众,安小良他们并不服气中年女,也许红嫂临时指定中年女来负责绑架我们,但中年女没能树立现场总指挥般的权威,红嫂给她的权力是比较模糊的,也许根本不授与她什么权力,只叫她来这里看看的。
幕后老板是红嫂,既然称嫂,不会是老太婆,当然也不会是小年轻,估计在四十岁以内的。
为什么是个女人呢?
她是怎样一个传奇式人物?
关键是她在哪里。
她在哪里就意味着那里是他们团伙的大本营,是在大戈壁中,还是在城镇上呢?也或者在哪个比较不引人注目的绿洲里?
我现在还是有两种怀疑,一是传销,他们的品相有点像,传销组织也会有专门的打手,用来控制骗来的新人,等新人被洗脑后主动愿意留下,成为铁杆成员了,反过来又会去招骗更多的人进组织,并也愿意担当长发之类的打手。
如果是传销,真的不担心,我怕的还是另一个可能,跨境犯罪团伙!
也就是我们谈虎色变的恐字头组织!
落到这样的团伙手里,那才叫凶多吉少,因为他们的目标很干脆,就是把你变成凶猛的杀人机器!
但这里真的已经出现这样的团伙了?
我还是有些疑惑。
怎么把他们分辨出来?
我紧张地思考着,目光还是落在那个光头身上。
虽然安小良看上去更好说话一些,但我倒认为要打开缺口,光头比安小良更合适。 上门穷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