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一直亢奋着。
她在屋里走来走去,想到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想笑。
呵呵,赵老太君怕是想不到,今儿个会毁了赵氏的人,是她亲弟弟聂勇吧。
是了,她又怎会容许,继续留着赵老太君呢?她现在连等着她慢慢死,都不愿意了。
呵,真当她柳芊芊是瞎的,看不出老太婆对她的恶意?
许是太兴奋,她有些口渴,将壶里的茶水都喝了,才舒坦些。
吐出茶叶梗,柳芊芊呸了声,真是穷地方,连点好茶叶都拿不出来,这么苦的东西,也敢招待人!
连嬷嬷看了看头上的月亮,觉得差不多到了时辰,连忙道:“主子,咱们过去吧。”
柳芊芊恶狠狠一笑:“走。”
呵,昨天计划失败了也是应该。
不然,她可没法欣赏到赵氏那张脸上的绝望表情了。
啧。
柳芊芊越想越痛快,心下也就急切了些:“还没到?”
“快了。”
已经能闻到荷花的香气了。
柳姨娘在心底咒骂着,什么鬼天气,这么热,走这一会儿,她头上就都是汗了。
莲池边黑乎乎的,空荡荡看不到人影,并没有柳姨娘预料中的聂勇和赵氏。
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什么,惊骇道:“快走!”
“走?往哪里去?”
一直藏在树后面的聂勇,搓着手,露出了淫邪的笑。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袈裟的假和尚,笑嘻嘻地帮忙制住了连嬷嬷,堵上她的嘴,笑嘻嘻的看自己老爷对柳芊芊上下其手。
“聂勇,你敢!”
聂勇掐着她的下巴,嘿嘿地笑:“我有什么不敢?啧,这皮肤真嫩,怪不得是赵成谨的宠妾呢!”
“聂勇,我给你钱是让你污了赵氏清白!”柳芊芊害怕极了,拼命推他,可聂勇那么胖,哪里是她细手细腿的能推得动的。
聂勇舔着嘴唇,手摸上她丰满的胸脯,嘿嘿地笑:“你就别反抗了,我睡一个也是睡,睡两个,还赚到了。”
“赵侯爷美妾成群,你一定很寂寞吧,今晚咱俩就……”
柳芊芊想要反抗,可不知怎的,手和脚都发软,嘴里也干渴起来,好像期待着什么……
月光下,聂勇那张油腻的脸,好像也不那么生厌了。
家丁们见好事将成,压着连嬷嬷下去了。
赵氏到的时候,那俩人已经滚在地上,难分难舍,柳芊芊白花花的身体,在月光下,遗漏无疑,也难为她,挺着这么大肚子,还办出这种事来。
赵氏冷笑了下,随之换了惊讶的语气:“芊芊?!你们在做什么?!”
柳芊芊喝了那有问题的茶水,现在哪里还有神志,眼见着聂勇要推开她,不仅不退,反而硬缠了上去。
赵氏惊骇地退后一步,一旁的春雪,更是傻眼,不是说了是赵氏……怎么这柳姨娘……
而且,那男人,怎么这么像舅老爷?
春雪咯噔一声,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想要跑,却被赵锦乐带来的人给押住了,“春雪姑娘,想要去哪呀?”
“大小姐……大小姐饶命!”
赵锦乐呵了下,冰冷的目光落在纠缠不休的两具身体上:“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姨娘和舅老爷分开!”
同样傻眼的小厮们闻言,立刻上前把他们分开,啧,柳姨娘还死缠着舅老爷不放呢!
赵锦乐环视他们一眼:“今天的事儿,都不许对外说!”
小厮们垂下头,齐声应是。
但是私底下……
这种事,哪可能守得住……众目睽睽之下呢,啧。
赵锦乐看了一眼整齐的指甲,“回侯府。”
赵成谨只知道赵老太君和柳姨娘昨天设计赵氏的事,最后赵氏没出事,他还松了口气,他没想到,赵老夫人和柳芊芊还没放弃。
是以,当赵锦乐压着身上只披了件男人衣裳的柳芊芊回来时,赵成谨一下子就呆住了。
赵锦乐用同情地语气道:“姨娘和舅老爷在荷池幽会,我们去时,姨娘的肚兜还在舅老爷头上呢。不过父亲放心,凡是看见今晚这些事的,都被锦乐控制起来了。父亲被戴绿帽这事,一定不会让外人知道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赵成谨脑海里自动浮现了那些暧昧的画面,一想到心爱的女人就在聂勇身下承欢,他活刮了聂勇的心都有了!
柳芊芊被摁在地上,这会儿终于清醒些,看到赵成谨冰冷的眼神,立刻哀求道:“侯爷,侯爷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哪样?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敢说你跟聂勇那老东西是清白的?!”
想到聂勇方才那东西在她体内进出,柳芊芊的脸立刻白了起来。
“不是……我不是……是那茶有问题!”柳芊芊猛地想起什么,看向赵锦乐:“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
“姨娘在说什么,锦乐不懂。”
“是你下了药!你要害我!”
赵锦乐笑了下,荒唐地看着她:“你觉得为了你,值当的脏我的手吗?”
当然,若不是她先察觉到老夫人想要一箭双雕,反倒成全了她,她少不得也要用些阴损的招数的。
她坦荡的神色,让柳芊芊一瞬间想起别的什么,是了,事到如今,她已不必撒谎了,那给她下药的……她蓦然回头,一把掐住从刚才就魂不守舍不说话的老夫人的脖子:“是你!”
“老不死的!”
她的梦都碎了!
都是因为这个老不死的!
早知道,她就不该手下留情,下什么慢性药!
赵老太君被她掐的出气多入气少:“你……放开……放开我……”
赵锦乐冷眼看她们狗咬狗,慢条斯理道:“还不快把柳姨娘拦下?”
小厮们这才敢有动作,去拉柳芊芊,可是柳芊芊力气是真大,死都不肯放开老太君,等小厮把她拉开时,赵老太君脸已经发紫,脖子上也被她尖锐的指甲刮下一大块肉来,哗哗的往外淌血。
赵成谨如梦方醒,把柳芊芊踹到一边:“母亲!”
他盛怒之下,还留了情面,顾及着她的肚子,只踹了她的膝盖,没想到柳芊芊竟然腿一弯,直接趴倒在地上,肚子朝下。
夜色中,是她尖利的惨叫:“孩子、我的孩子……”
柳芊芊的孩子,最后还是没有保住。
不只是孩子。
还有柳芊芊。
赵锦乐再去看她的时候,柳芊芊已经躺在床上,下不来床了。她形容枯槁,头发脏枯地纠结在一起,下身全是血,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也无。
赵呈吉想要看她,被赵成谨派人给拘了回去。
柳芊芊是双生胎,月份又大,一出事,母体自然受不了,郎中来了,也没有法子。
至于柳仲安,则在出事的第一时刻,就收拾包裹跑了,连唯一的女儿的死活都不管了。
其实本来摔一跤,不至于流产的,但是柳芊芊在赵老太君生病时侍疾,就算竭力避免,也是吸进了那对身体有害的香气,胎儿本就不稳,又和聂勇做了那档子事,再加上赵侯爷的一脚,小产,也就是意料之中。
赵锦乐看着眼神麻木的她,忽然想起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高兴了吧?”
赵锦乐打开窗子,散尽屋里的腥味:“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柳芊芊死死盯着她,“我知道,我就要死了,你赢了,自然要高兴的。”
“到这时候,你不必再装了。”
赵锦乐笑了下,望着晴好的天空:“你说的对,我没必要装,所以我也可以告诉你,你的死活,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她从来,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柳芊芊,知道吗,你其实也挺可悲的。”
“你知道什么!你——”
赵锦乐出声打断她:“你以为,赵成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柳芊芊呆呆地看着她。
“呵,”赵锦乐扬起唇,好心地解释道:“赵成谨既然知道,你们算计我娘的事情,就必然能猜到,那晚的事,只是你们算计失败了,而他却装作不知道,把所有罪名定在你不知羞耻勾搭外男身上,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为、为什么?”
柳芊芊血有些冷。她打个哆嗦,不敢去深想那个答案。
然而赵锦乐却没给她躲避的机会,她朱唇轻启,“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为了,保住老夫人啊。”
他若要查,就得把老夫人给牵连出来,所以他明知,柳芊芊也勉强算个受害者,却为了保护老夫人,把柳芊芊推了出去。
甚至,就在柳芊芊小产,要香消玉损时,都不来探望她一眼。
这可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呀。
柳芊芊捂住耳朵:“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赵锦乐嗤笑一声,转身,出了这个充满压抑的地方。
天那么蓝,太阳亦是明亮,却总照不尽,这世间的黑暗。
柳芊芊还是没能保住命。
据说赵老太君用她的命相威胁,逼柳芊芊交出解药,只要交了解药,就给她请大夫。
柳芊芊当着赵老太君的面,一头撞了墙。
后来据说,柳芊芊是被帘子卷了扔到乱葬岗上去的。不知道赵青瑶知不知道这事,不过期间她没回过一次侯府。
赵老太君被那血腥的一幕,魇住了,连发几天高烧,加上得不到解药,病好后,整个人变得老态龙钟,赵成谨同她说话,都要迟个几分钟,才有反应。
赵锦乐笑着,找了赵成谨,逼他与赵氏和离。
赵成谨暴怒,赵锦乐却微笑着道:“父亲,老黄还在我手里呢,他什么都招了,我想,您应该不想将安远侯残害正妻卖往青楼的事情传出去吧。”
“你、你敢!”
赵锦乐喝了口茶,奇怪地看他:“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吗?”
“还是父亲觉得,您现在还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格?”
“赵锦乐!”
赵锦乐嗤笑声:“名声还是母亲,您自己选一个吧,不过我耐心有限,若是三日内,这事还没个说法,那这事的根本,少不得我要跟外祖聊一聊了。”
想到林破敌,赵成谨犹豫了下,他闭上眼,狠声道:“我离!”
呵,连考虑的时间都不用,这赵成谨,可真是个怂包。
赵氏走之前,特意给赵明珠和东门黄氏的庶子订了婚,婚期很赶,就在下月,也是怕赵老太君身体不好,再出幺蛾子。
安远侯府大厦将倾,孙姨娘也不是傻的,自然能察觉出这其中的事情,在赵氏临走的前一天,带着赵明珠,对赵氏狠狠地磕了几个头。
她是发自真心实意地感谢赵氏。
不然,等赵氏走了,自己女儿的婚事,就更说不好,万一,说句不好听的,赵老太君也没了,自己女儿的婚事,就真的遥遥无期了。新来的夫人要是再是个心狠的,明珠一辈子就毁了。
赵氏扶着孙姨娘起来,拍拍她的肩,什么都没说。
经过柳姨娘的事,孙姨娘的心也冷了,柳芊芊生前得进宠爱,死后还不是只得了一张破帘子?就算赵成谨天天喝酒,麻痹自己,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但是人都没了,又有什么用呢?她再不想争宠的事,只希望自己女儿能嫁个好人家,不像自己似的磋磨年华,她一辈子也就没遗憾了。
赵氏为了尽快离开侯府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连嫁妆都没要,就怕赵成谨再反悔,与她纠缠。
离开侯府那天,天极好,晴岚的天,风也和煦,赵氏忽然就泪如雨下。
当年她怀着一颗少女心嫁入侯府时,可曾想过会面临近二十年的磋磨?
而现在,她竟会为和离,而高兴到落泪。
马蹄达达,到了将军府,林破敌穿着黑色的布袍,亲自等在门口,赵氏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林破敌,埋头痛哭。
林破敌起初还有些手足无措,后来,笨拙地拍着赵氏,不,现在应该叫林秀娘的肩膀,无声安慰着。
父女俩这些年的隔阂,在这痛快的哭声中,消弭于无形。
赵锦乐微微笑。
真好。
她再也不必担心,母亲会香消玉殒在那个阴鸷的侯府。午夜梦回,那些纠缠多年的噩梦,也应当要消散了。
她望着远处的大雁,舔了舔嘴唇,剩下的,就只有,帮他得到那个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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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瞒是不瞒不住的。
周惊蛰作为赵锦乐名义上的未婚夫,自然要来探望,顺便拜访未来的岳母,以及林破敌。
赵锦乐对着他笑语晏晏,只偶尔在无话的时候,才显出那么一两分的哀愁。
周惊蛰自是好生安慰,直言若是强求,岳母大人也不会过的幸福,反不如和离过的痛快。
赵锦乐似是被说动,也不像之前那么心事重重了。
“对了锦乐,孤还没有感谢你。”
赵锦乐茫然地看他。
周惊蛰笑了起来,摸着她软软的发丝,难掩激动道:“你先前推荐的那个叫陈柯的,果然是有大本事的!海地的洪水,自他去了后,就得到很大的解决,父皇龙心大悦,直言要嘉奖他,还夸孤有识人之才,老五也对孤感激的很。”
为此,他连陈柯拆了他不少太子一系的大臣都没计较,反正,老三的人也都折在里头了。
也不怪周惊蛰这么激动。他实在很少听正德帝当众夸奖他。
当然以前周惊蛰办出的事也实在一言难尽,很少能找出夸奖的点来。周惊蛰这人吧,手底下并非没有智囊,但是他刚愎自用,能听个一两分就不错了。从当时孤注一掷要谋生几位手足就能看的出来,够狠,却没有相应的脑子。听不进劝告。
也因为太一意孤行,他很少能做出正确的决断,这些年,太子之位还是靠着云岚皇贵妃勉力为他谋划着才能坐下去,但也不牢靠。平日见惯了老三出风头,何时自己这么被父皇夸奖过?自然高兴不已。
赵锦乐笑了下,柔声道:“殿下的好,陛下早晚能看的到。”
正德帝夸奖他,当然有陈柯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因为,他看到太子的改变,有了提携非自己一脉之人的容人之量,自是欣慰,所以哪怕陈柯这事办不好,正德帝都会想办法表达一下自己的满意。更何况,现在陈柯办的确实漂亮,更证明,太子有识人之才。做父亲的,怎么会不高兴呢。
只可惜周惊蛰想不到这点。
他兀自兴奋着:“孤听说,父皇有把陈柯往户部那里挪的意思。”
户部?
赵锦乐垂眸看着自己白嫩的指尖,怪不得太子会这么高兴了,户部自古以来就是大周的钱袋子,里面的人都是正德帝的嫡系,其他皇子,想往里面插人,太难了。而一个立下大功的陈柯,如果进了里面,前途自然不可限量,甚至,能成太子拿钱的一枚钥匙。
她扬起唇:“锦乐先恭喜殿下了。”
太子回来过神来,捧着她的脸,深情款款道:“锦乐,孤得的这好处,都是听了你的建议,你放心,等陈柯的事确定下来后,孤一定好好谢谢你。”
赵锦乐避开她过于灼热的视线,浅笑道:“殿下严重了,能帮到殿下,是锦乐的福气。”
“应当说,能娶到锦乐这么聪慧的女子,是孤的福气。”
他俯下身子,俊脸越来越近,赵锦乐在身后的手,攥成了拳头,她身体僵硬着,由着周惊蛰的靠近,她不能躲!
好在,顾念着这是在将军府,太子没敢多做什么,那枚濡湿的吻,只落在了她眉间的花钿上。
“锦乐,孤真希望,今天就能迎你入门。”
赵锦乐僵硬着,良久,才将侧脸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锦乐也好期待那一天。”
好在,礼部不如周惊蛰这么心急,把时间定在了一个半月以后。
她安静地靠在他肩上,青丝柔顺,有一种这个女人就是他掌上的小动物一般的错觉。
周惊蛰舔舔嘴唇,啧,这女人要不是毁了脸,看在她聪明又听话的份上,他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可惜了……
“对了锦乐,轻烟公主近日就要回晋备嫁,为了彰显两国邦谊,孤设宴为她送行,孤的弟弟们也来,你也来玩,嗯?”
他可想看看,他的宝贝三弟,看到赵锦乐对他千依百顺的模样,会不会觉得失落呢。
赵锦乐笑了下:“好。”
“对了殿下,把魏侧妃也带上吧。”
“锦乐!你是不是不信?孤娶魏让只是权宜之计,孤心里只有你!”
赵锦乐用白嫩的掌心捂住他的嘴,眼睛里柔情似水:“锦乐怎么会不信殿下的话呢?只是,魏侧妃是魏恪冬的女儿,以后殿下少不得有用到魏家的时候,为了殿下的皇位,锦乐牺牲一下,又有何妨?”
“锦乐。”他扒开她的手,轻啄了下:“你放心,只要孤登上那个位子,你就是孤一辈子的皇后。”
赵锦乐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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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乐神经质一般的,拿皂荚一遍遍地搓着手,她皮肤白,一遍遍的搓弄下,手肿的像红通通的萝卜。
“小姐!”
赵锦乐面无表情地扔开皂荚:“再去打一盆水来。”
宝华咽回到口的话,认命地重新打了水来,看自己小姐,第几十遍地继续洗。
眼见着那双白嫩的手越发红肿,她再也忍不住,把皂荚夺过来扔到一边,红着眼道:“小姐,您到底怎么了?”
赵锦乐怔怔地看着自己不复上一世粗糙的手,良久,“宝华,你出去吧,我没事了。”
是了,她洗再多遍,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何况以后,她势必要,做出更多的牺牲。难不成每天都要如现在一般矫情?
她自嘲一笑,拿帕子擦净手,宝华再看时,她已经又是那个,看起来清瘦而无所不能的赵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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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皇子的婚期都已定下来了,不知正德帝这次为什么这么赶,把五位皇子的婚期,都定在了一个月内。
大周以长为尊,然而不知齐王跟正德帝说了什么,正德帝很高兴地决定,把太子的婚事排在最前面。
对此,大臣们虽也多有质疑,但毕竟是齐王自己心甘情愿的事,也就没人多说什么惹这个烦。
周惊蛰倒是很高兴,觉得自己的太子之位越发牢固。赵锦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绣喜帕,闻言,细长的绣花针插进手里,一滴血,落到那栩栩如生的鸳鸯上,好似鸳鸯啼血。 再嫁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