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啊青瑶,你——”
你可知我本已有把握让你父亲抬娘亲做平妻,你到时候会是侯府里顶尊贵的嫡女,到时候想要什么儿郎不能有,你偏偏盯上那个许成州!
现在坊间恐怕已传遍侯府庶小姐勾引姐姐丈夫的传闻了,她这个姨娘,也会被众人诟病,如何再为她谋划。
柳姨娘长叹一声,终究是功亏一篑。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用,你的婚事怕是会尽早定下来,你回屋收拾着,备嫁吧。”
柳姨娘心灰意冷地走了。
赵青瑶贝齿咬着红唇,她不明白,她期盼了三百多个日日夜夜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了,她要名正言顺地嫁给许成州了,可她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
是因为,秦洽莺也要嫁给成州吗?
到晚间吃饭那会儿,整个侯府,就都知道大小姐与姑爷和离,二小姐要嫁给姑爷的消息了。
一时间,丫鬟小厮们的表情都很精彩。
他们尽量垂着头,不敢泄露出丝毫情绪,大气都不敢喘,谁知道主子们现在心情是好是坏,这事呀,不好说。
果不其然,赵老太君听闻消息后,直接摔了最喜爱的几只花瓶。本来赵成谨是让人瞒着她的,若不是有几个多嘴的婆子在那闲聊被老太君当场听到,她还不一定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老太君震怒,立刻命人把家里的主事的都喊过去,当然赵氏就被有志一同的忽略了。
赵锦乐去的时候,只有赵成谨到了,坐在座位上喝着茶,眉头紧皱。
老太君显然被气得不轻,斜倚在锦缎靠背上,胸口剧烈欺负着,荣姑姑小心地给她顺着气。
“祖母。”
赵锦乐给她见礼。
赵老太君挣扎着坐起来,拉着她的手:“锦乐,是做祖母的对不起你……”
她浑浊的眼睛里,渗出几滴泪水,尽是悔意。
赵锦乐半蹲下,拿帕子为老太君擦着眼泪,轻声道:“祖母说什么呢,锦乐好的很。许成州本来就不喜欢我,我俩继续下去,也只是将就,现在和离了,锦乐反而自在。”
“只不过,成州喜欢的会是青瑶,倒是出乎我意料。”
她摇摇头,有些落寞的样子。
神态中却没有怨愤。
赵老太君悄悄松了口气,看来赵锦乐是真的不再喜欢许成州了,这样也好,总不会闹得太难看。青瑶……她是不指望了,但是呈吉以后,恐是还要多仰仗赵锦乐。
侯府已是风雨飘摇,再经不得人来折腾。
然而赵锦乐不计较,是她大度,青瑶这样做,她却是不能不管的,尤其是在林破敌明摆着要给自己外孙女撑腰之后。
若侯府真的置之不顾,恐怕……
林破敌那老莽夫,不管不顾起来,侯府焉能有活路?
没一会儿,神色如常的柳姨娘就带着脸还有些白的赵青瑶进来了。
赵锦欢和赵明珠跟在后面。
赵呈吉则被柳姨娘牵在手里。
赵老太君本来是想单独把柳姨娘和赵青瑶叫过来训斥的,没想到她把孩子们都叫来了,怕是指望着,她看在呈吉的面子上,稍稍给她些面子。
这如意算盘可真是打得叮当响。
赵老太君冷冷一笑,看向赵青瑶:“还不跪下!”
赵青瑶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老夫人,她往日都是慈眉善目的,对她尤是,她以为祖母是喜欢她的,可是,赵青瑶看着姐妹们看戏的眼神,声音中带了哭腔:“祖母缘何如此?”
“缘何如此,你不是知道吗?”
“还要我把你做的那些腌臜事情重复一遍!你有脸听,我倒是怕污了你两个妹妹的耳朵!”
赵锦欢和赵明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神里都是懵懂的,见着老夫人发这么大火,都老实地缩在角落里,生怕这火殃及到她们。
赵青瑶本想认错的,但姐妹眼中好奇的神色,让她越发羞愤。
她原本是侯府里的掌上明珠,一举一动都是姐妹争相效仿的对象,提起赵二小姐,谁不赞一句举止大方温婉懂礼?这样,被看猴戏的样子,还是第一次。
她倔强道:“青瑶不知。若祖母说的是青瑶和成州的事情,那青瑶少不得要辩上两句,成州喜爱的本就是我,是成州母亲和祖母搞错,才错娶了姐姐,那青瑶爱慕成州何错之有?说起来,反倒是长姐,抢了青瑶的挚爱之人!青瑶没错!”
赵老太君没想到赵青瑶到这会儿还冥顽不灵,不禁气笑了,眼含杀气:“赵青瑶,以前我当你是个懂事的,没想到,你会蠢到如此。许赵两家结亲是大事,你怎会傻到相信,真的是许家把名单搞错!”
当时赵家有两位待嫁小姐,京城谁人不知这事?何况,那媒人直言要互换的,是长小姐的生辰八字。
赵青瑶怔怔的,不是搞错了?怎么会?
“不可能,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搞错,成州怎么会要娶赵锦乐?
“你还想不明白?许太史的妻子许氏,怎会允许你一个庶女,嫁到许家当正妻?这些,许成州当真不知?他只是把你也瞒在了鼓里!”
偏你还跟个傻子似的,非要跟那个白眼狼厮混在一起!
到底是自己一手看大的孩子,赵老太君看她备受打击的样子,也有些不忍,软了声音:“青瑶,你想想,若许成州真心待你,怎么会在娶了你长姐的情况下,还与你纠缠?你真当他是什么正人君子?我怕他此刻,亵玩了两个赵家女,正高兴的团团转呢!”
这后两句,就有些恶毒了。
但老太君,是动了真气。
赵青瑶一人出事也便罢了,但她代表着侯府的名声,也不想想,她传出去二女共争一夫的名声去,那整个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啦?
她后面,锦欢和明珠都到了待嫁的年纪,还怎么许配人家?
尤其是锦欢,还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嫡女,是要高嫁的!现在谁还敢上他们侯府的门!
赵老太君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又摔了一个花瓶。她的气不好朝儿子发,只好对柳姨娘道:“你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柳姨娘只是柔顺地垂着头,赵老太君扔来的那只花瓶,竟连躲都没躲,直直的摔在她的头上,霎时间,她雪白的额间血流如注。
“芊芊!”
“娘——”
赵呈吉懵懂地看着,忽然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柳姨娘推开赵成谨,身子晃了晃,和声道:“老夫人,是媳妇儿做的不对,青瑶做出这等有辱家风之事,全怪我这个当姨娘的没能教好,千错万错,都是芊芊的错……”
赵锦欢一下急了:“姨娘,您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她指着赵锦乐,急道:“赵锦乐!姐夫一开始喜欢的就不是你,现在只不过是一切回到正轨罢了,你有什么好怨恨的?!真要是委屈,还是青瑶妹妹委屈!”
“她为了你忍让了整整一年!你难过,青瑶妹妹看着你抢走了她的夫君她就不难过了吗!”
“哦?”赵锦乐轻轻笑了,目光冰冷:“原来我的亲妹妹你也知道这其中是非,莫不是整个侯府,就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当傻子呢?”
“这、这……”赵锦欢嗫嚅了两下,眼神闪躲。
赵锦乐捏起赵锦欢的下巴,冷笑道:“赵青瑶如何做,我不在意,但是你赵锦欢,我们本是一母同胞,你就看着你的亲姐姐这么被人耍的团团转?”
“我、我也是为了你好!”
“赵锦欢,你太让我失望了。”赵锦乐声音淡淡的,带着些许疲惫。
旁人如何做,她不在意,可锦欢毕竟是她的胞妹,有赵氏在,哪怕赵锦乐不喜欢这个蠢到家的妹妹,也少不得要关照她一些。可赵锦欢,每每总在她以为这已经蠢到极致的时候,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像今日,本就不关她的事情,柳姨娘示弱,她借机敲打一番也就过去了,赵锦欢偏要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为那对母女说话,成功把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
怕是赵氏出事,也不见她如此迫不及待。
赵锦欢所做的种种,莫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赵锦欢受不了那种眼神,尖叫道:“赵锦乐,你凭什么!”
我也是赵家嫡女,你凭什么用那种看蠢货的眼神看我?就因为你是长女,大我几岁,所以我便要处处听从于你?
眼见着赵锦欢几近疯狂,柳姨娘也顾不得其他的了,连忙去拉她,“锦欢,姨娘知道你的好意,听话,别与你长姐闹了,你们终归是姐妹,没的为了姨娘这个外人生分了的道理。”
她说完又哀伤地看向赵锦乐:“大小姐,青瑶抢了你的夫君,你心里又恨也是应当的,姨娘向您赔罪!”
柳姨娘是不吝于对自己下狠手的,头上伤成那样,还敢狠狠地磕在地上,一时间,鲜血四溅。
赵锦乐避也没避,淡然地受了大礼。
“赵锦乐!”
赵锦乐一把抓住赵成谨的手腕,轻声道:“父亲,我若是您,这一巴掌,恐会掂量掂量。”
她说完嗤笑一声,转身而去,与赵青瑶擦肩而过的时候,淡淡道:“姨娘的大礼,我受了,自此以后,你和许成州之事,皆与我赵锦乐无关。”
“还有赵锦欢,我当初告诫过你一次,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赵锦乐!”
她清冷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老太君的院子里,众人还怔怔的回不过神来。
老太君长叹一声,沧桑的眼睛扫了一眼屋里的众人,赵成谨因为锦乐方才躲他那一巴掌震怒不已,柳姨娘抱着青瑶和呈吉埋头痛哭,锦欢脸色狰狞,唯一没参与的赵明珠,脸上亦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赵老太君忽然就笑了。
这样的侯府,人人各怀鬼胎,各自抱着说不出的心思,活在一处,欲要压榨侯府的最后一丝价值,侯府又岂能好?
安远侯府的未来在哪里?
赵老太君第一次陷入了迷茫。
荣姑姑垂着眼皮子把众人请了出去,回来时,又从外面减了一把岁末最后的梅花,斜插进玉瓶子里,将原先蔫了的替换下去。
“荣秀,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原先为了侯府能存活下去,逼着成谨娶了赵氏,好借机扒上林家这个靠山,因此母子离了心。后来成谨在岳家的帮助下,仕途一帆风顺,终于,侯府再也不怕别人觊觎,成谨有了自保的能力。那一年,林家却开始得陛下忌惮,成谨娶回了芊芊那丫头。赵氏闷不吭声,却也终究是与成谨生分了。我为了挽回母子情谊,不知不觉偏向了芊芊,尤其是呈吉出生后,我喜不自胜,赵氏和锦乐从中受了不少委屈。往下,孩子们也各有了各的心思,我冷眼看着,这四个孩子中,锦乐是最有丘壑的,对侯府的感情却也最浅。我真怕百年之后……陛下现在对林将军态度不明,我侯府的态度越发尴尬,成谨,成谨糊涂啊。”
至少不该现在,在正德帝对林家态度暧昧不明前,就放弃侯府这最大的助力。眼前,林家的尊宠可是明摆着的。
呈吉那孩子以后还不知是否能成长成侯府正经的继承人,孩子聪慧还好,若是平庸,再没有外力相助,那她和成谨的谋划,就皆付之东流。
倘若锦乐……
荣秀取过一床毯子,盖在老夫人腿上,恭敬道:“长小姐是个心善的,定不会辜负老夫人的善待。”
赵老太君长叹一声。罢了,时也命也,安远侯府能走到哪,皆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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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乐路过花园时,顺手剪了一束白梅给赵氏捎了过去。赵氏这次病的太久,整个屋子里都死气沉沉的,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赵锦乐带去的这把花,赵氏很是欣喜,连忙命人取来瓶子,亲手插了进去。
开的灿烂的梅花,与白色的净瓶相得益彰,赵氏翻来覆去的摆弄着,间或咳嗽两声,埋怨道:“我这病,我自己觉得没什么大碍了,大夫偏不让出去,连窗子都不带开的,要不是你来,我怕是要连今儿个什么日子都不知道了。”
她年关染的风寒,到现在也不见好,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赵锦乐摸摸她的手,还是冰凉的,不禁皱了下眉头,一个普通的风寒,怎的会这么严重?便是赵氏身子一直不好,也不该这样。
“还是得听大夫的,等病好了,我带娘去放纸鸢。”
“都是女儿家的东西,我都老咯,哪能做这些。”赵氏摇摇头:“成州呢?怎的你自己回来了?”
赵锦乐眸子闪了闪,柔声道:“不是外祖回来了吗,我今儿个去参加宫宴,同外祖一块儿走的,就顺道回来看看娘。”
说到林破敌,赵氏就沉默了。
林破敌与妻子感情深厚,赵氏的母亲因生赵氏而死,林破敌过了很多年才走出这个情绪,然而那时的赵氏已心里已经认定是自己害死了母亲,林破敌哪里知道女孩儿家的弯弯绕绕,加上赵氏性格孤僻懦弱,不得他喜欢,因此父女之间并不亲近。
赵锦乐对那些陈年往事多少知道一些,此刻见赵氏没有兴致,也不多提,拿食指在纸窗上戳了个小洞,笑眯眯道:“娘,您看,这样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象了。”
她没在赵氏那里多留,走的时候吩咐丫鬟,赵氏想要出去走走,只要时间不太长,就随她去。
本身没什么毛病,整日在屋里待着,也早晚憋出问题来。何况赵氏从来不是个心大的。
赵锦乐亲自去厨房熬了一道鸡汤,分成两碗,一碗给赵氏送去,另一碗则让宝华亲自送到齐王府。
周折殷落水后宿在了皇宫,但是依正德帝的性子,待他醒来后,怕是不会强留他在宫里住下。果然,宝华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说齐王已经回到府里,让人谢过赵小姐的这碗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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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正德帝正式册封赵锦乐为郡主的圣旨就正式送到了赵家,出乎赵锦乐预料的,前来宣旨的,除了正德帝随身伺候的大太监,还有作太监装扮的周三五六七皇子,汝阳帝姬和晋婪殊。
赵锦乐嘴角抽搐着,假装没有看到周琏璋一直抛过来的眼神,垂着头,恭敬地跪在地上。
这些人里,唯有赵老太君是真的高兴。安远侯府出了位郡主,不管是看在谁的面子上吧,总归是天大的荣耀,她兴奋地手都在抖,连平日里的手杖都顾不得拿了,赵锦乐谢完恩接过圣旨后,老太君连忙走了过来,瞻仰圣旨。
毕竟,她也只有在赵成谨的父亲,原来的老侯爷还活着的时候,才见过一次这象征着荣耀的东西。
看完之后,老太君笑得合不拢嘴,直夸赵锦乐给赵家争光。赵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都是懵的,赵锦乐就小声把外祖无可再封之处,正德帝只好转而封她的事说了一遍,当然许成州是被她刻意略了过去。
至于能瞒几时,也看造化了。
至少赵氏生病的时候,她还不想把这事告诉她惹她烦心。
为首的大太监挤眉弄眼,捏着嗓子道:“赵小姐,杂家还有事要交代,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老太君连忙道:“锦乐,快,是不是陛下还有事没有交代?”
她激动的已经有些手足无措了。
赵锦乐只好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周琏璋笑眯眯道:“锦乐妹妹,又见面了。”
“三皇子殿下,可有事?”
“兄弟几个打算去看看大哥,但我们对外面不熟,想请锦乐妹妹带路。”
赵锦乐笑了下,“怕是看齐王殿下是假,借机出来玩是真吧。”
不然何必扮作太监,大大方方地出来便是。
周琏璋嘘了下,眨眨眼:“看破不要说破。”
赵锦乐无奈一笑,还有她反对的余地?何况,她也想,去看看折殷哥哥。当下就对赵老太君说有事需要外出一趟,老太君还处于兴奋中,并没有多问,便允了。
赵锦乐走后,赵老太君先让人将赵氏送回院里,对着院子里的众人,却是忽然敛了神色,像是方才兴奋的那人不是她一般。
“从今儿个往后,我不管你们,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都不许再去惹你们长姐麻烦!”
她冰冷的视线落在委委屈屈的赵青瑶身上:“青瑶丫头,你是个聪明的,我希望你懂祖母的意思。”
“青瑶、青瑶明白。”
她点点头,又看向柳姨娘,“从今儿个起,青瑶就不要再出去了,安心备嫁就是,许府的人来了后,我会尽早给她定下日子。”
柳姨娘柔柔地应下。
赵老太君的脸色方才好看些,看了赵成谨一眼:“成谨,你跟我过来一下。”
柳姨娘看着还哭哭啼啼的女儿,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声,青瑶,还是太青涩了。
为了那个位置,而今,她也只能舍了青瑶了。
她打起精神,严厉道,“莫哭了,没听到你祖母的话?”
“娘?”
柳姨娘还从未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同她说过话,赵青瑶有些不敢置信。
“飞鸢,送你们小姐回院子!”
“是。”
“不用你扶!”赵青瑶一把拍开丫鬟的手,哭着跑回去,从宫宴后,一切就都变了,慈爱的祖母,温柔的姨娘,都没了!
为什么,就因为赵锦乐有个强大的外祖做靠山?
赵青瑶走后,柳姨娘的神色可见的黯淡下来。
赵锦欢心疼道:“姨娘你别怨青瑶妹妹,青瑶也是无辜的啊。”
柳姨娘摇头苦笑道:“便是她是无辜的又能怎样,她得罪了大小姐,这侯府里,就注定没了她的容身知地。”
她说完又犹豫地看她一眼,小声道:“锦欢,听姨娘一句劝,别和你长姐作对了,她刚封了郡主,你祖母正高兴,若你开罪于她,怕也是……”
赵锦欢咬牙道:“姨娘您放心,锦欢心里有分寸的。”
“那就好,那就好。”柳姨娘很欣慰地拍着她的手背,叹息道:“青瑶那里,我不好再出面,还要你多去开解开解她。她性子拗,我就怕她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
赵锦欢知她在侯府里身份尴尬,很多事不能去做,当下就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把青瑶妹妹哄开心了,安心等着出嫁之日。
但那颗恨的种子,已经在心底生根,只等着哪天发芽。 再嫁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