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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求而不得

  这夜,炎珞抱着沈桃然说了许多话,也说到了待在冷宫的良妃。

  “我今个儿去看了她,怕是熬不过这个冬日了。”炎珞低低地在沈桃然的耳边说着,无悲无喜。

  沈桃然没有搭话,只是紧了紧回抱着炎珞的手。

  “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她不会死的,她怎么的,也要看着蕙贵妃那个贱人先死。”炎珞嘴角扬起抹嘲讽的笑容,也不知是在嘲笑谁。“你说,她都这样了,怎么还在想着那些个事儿?”

  炎珞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沈桃然有时搭个话,有时就这样听着。不知不觉,夜深了,两人就着这相拥的姿势睡着了。

  边关一直没有动静,炎珞却并不放心,但也没法子,只能这样拖着。良妃在冷宫果真熬过了这冬日,沈桃然也去看过她几次。

  如今沈桃然月份愈发大了,走路更是不利索了。没有炎珞陪着,沈桃然在屋中真是一步也不愿动。可是听芍药说巽蓝将自个儿关在屋子里也有一日了,她哪能放心?挺着个大肚子就去巽蓝住的院子寻她了。

  她双手撑着肚子,叫芍药去敲门,却是没有人应。芍药没法子,只得对着门里喊道:“巽蓝公主,太子妃来看您了。您能开开门吗?”

  等了半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无法,沈桃然只得亲自开口:“巽蓝,虽说这已是初春天气,可还是冷得很,你就忍心看着我在外面受冻吗?”

  巽蓝呆呆地坐在床上,听见沈桃然的话,面上终于开始松动。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你快回屋歇着吧!我没事儿。”

  说着没事儿的人,刚说完这几个字,眼泪竟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巽蓝伸出手,用自个儿的衣袖粗暴地揩了揩脸上的泪水,似是为了泄愤,竟是生生将脸给擦红了。

  沈桃然听着声音明显有些不对的巽蓝,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不愿开门就算了,我在这里等着你就是,直到你愿意开门用饭为止。”

  说着,沈桃然还真的就坐在了巽蓝房门外的台阶上,她的腿实在有些站不住了。虽说这地下冰凉,可也比站着好受些。

  “你可是大巽的公主,要是大巽的国君知晓自个儿宝贝公主在我珞亲王府竟是连饭也用不好,只怕就要迁怒我大炎了。”沈桃然故意如此叹道。

  一旁的芍药本想劝沈桃然不要坐在这里,她已经吩咐旁人去拿椅子了,可沈桃然却是摆了摆手阻止了她。

  只见沈桃然压低声音,吩咐道:“你也别管我了,去厨房里做些清淡的东西拿来。”

  芍药无奈,只得下去吩咐厨房张罗着。“太子妃可要小心些,别着凉才是。”

  沈桃然笑着点点头算是应了。

  芍药一走,巽蓝便将门打开了,沈桃然转过头,含笑看着门口的巽蓝:“舍得开门了?”说着,她便撑着身子准备从地上起来。她如今连走路都困难,莫说是从台阶上起身了。

  巽蓝见状,忙上前将沈桃然扶了起来,有些生气地说道:“都快要八个月了,还这样跟我耗着,你也不怕着凉。你也不看看你的身子熬不熬得住。”

  沈桃然却是不以为意地笑笑,说道:“还算你有良心,知道来扶扶我。”

  巽蓝瞪了沈桃然一眼,手却是没有松开,还是扶得那般稳。“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我可是为了你肚子里的这两个孩子。我可是这俩孩子的姨娘。,当然得心疼他们俩儿。”

  沈桃然笑的更是开心了,道:“怎地?有了外甥,对我这个姐姐就不待见了?你这外甥可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

  听到此处,巽蓝笑笑,却是没有再接话。

  沈桃然进了屋坐好,见巽蓝将房门关上了,忍不住地叹了口气,才道:“既是将我当姐姐,说说吧!你今个儿是怎么了?”

  沈桃然无意中看见了床上剪成几片的衣裳,她记得这件衣裳。

  她还记得巽蓝那日很是兴奋地来找她,却是不小心打翻了药碗,无意中撞破了蕙贵妃的阴谋,也让她保住了孩子。而巽蓝那般兴奋的原因,就是为了将那件衣裳拿给她看。

  无论如何,那打翻药碗的恩情,她沈桃然是记住了。虽说是无意,何人又能说得清这不是一种缘分?

  她还记得巽蓝为了做那衣裳耗了多久的时间。

  巽蓝自个儿一直不满意,便一直做重做,直到做到手艺变得纯属,满意为止。期间,不知废了多少布,手也扎得不成样子。有段时间,手疼得连筷子都有些拿不稳。

  而巽蓝做这些都是为了炎萧。后来,因着她的事儿,一直拖着,巽蓝便没机会将那衣裳给炎萧。眼见着要到冬日了,巽蓝索性就将那衣裳改成了冬衣。又是一番折腾。

  沈桃然见巽蓝坐在椅子上,双手抱住自个儿的膝盖就是不说话,便伸出手,将手搭在她的手上,道:“又是为了七弟?为了那件衣裳,你练了多久啊?快一年了吧!”

  巽蓝缓缓抬起头,愣了会儿,这才转过头去,定定地看着床上的衣裳。眼睛闪烁不明,最终垂下眼睫,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桃然收回手,无意识地摸着自个儿的肚子,低着头,终是说道:“以前我总想着撮合你同七弟,总觉着你们或许是最合适的。或许……你能让七弟从失去玲珑的伤痛中走出来。如今想来,我这想法太过自我了。”

  沈桃然似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抬起头,劝道:“坚持不下去就放弃吧!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这样了。每每失望,每每重燃希望。其实,这场追逐最受伤害的便是你。”

  巽蓝身子一颤,终是哭了出来。

  沈桃然起身,紧紧地抱住坐在椅子上哭得像个孩子的巽蓝,轻轻拍着她的背,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劝慰的话。

  沈桃然看着这样的巽蓝,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自个儿何尝不是将痛苦加于巽蓝身上的刽子手?在巽蓝同炎萧的这事儿上,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料到巽蓝若是受伤了该怎么办?

  过了良久,沈桃然保持着这个站立的姿势,身子都变得有些僵硬了,巽蓝的大哭声终是笑了下来,变成了轻轻地啜泣。

  “我真的不甘心,好不甘心啊!我已经抛下所有身为大巽公主的骄傲来追着他走了,可是……真的真的好累。”

  巽蓝带着哭腔诉说着她的委屈,在旁人面前她总是坚强的,这样的她,还是沈桃然第一次见。

  “累了,就歇歇吧!这世上,有太多求而不得了。”你终究不是寻常人。这最后一句话,沈桃然终是没有舍得说出口。

  “我今个儿将这件衣裳给他的时候想过他会拒绝,可是当他一眼也没看的,就那样直白地跟我说,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的时候,我还是很难过。”

  那日,巽蓝扑在沈桃然的怀里说了许多话。最后,沈桃然终是将她给哄着睡下了。只是饭,却是一点也没用。

  看着巽蓝的睡颜,沈桃然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在芍药的搀扶下出了巽蓝的屋子。她今个儿站了很久,身子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腰疼,腿也酸,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沈桃然只愿巽蓝能像以往般,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只愿还能看见她的欢颜。

  出了巽蓝的屋子,沈桃然就见炎珞站在不远处等着她。本是有些冷的心,却是突然感觉一股热流想着心间缓缓流来。

  炎珞看见沈桃然对着他只是一个劲儿地笑,觉着甚为无奈,摇了摇头,缓缓向着她走去。

  芍药见状,忙退到一旁,炎珞先是为沈桃然将大氅的帽子给她戴上,再走到她身边,将她扶住。

  两人就这样顶着雪走在院子里,沈桃然突然想起芍药的话,手不禁一紧。“珞哥哥,巽蓝说,她要回去了。玲珑……要回来了。说是……省亲。”

  炎珞脚下一顿,后又恢复过来,对着沈桃然微微一笑,道:“回来便回来吧!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两人总要学着放下。或许,这真的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沈桃然没有说话,她知晓,炎珞说得对。有些事儿,还是要他们自个儿解决。

  自从那日后,巽蓝还是同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笑笑,却是绝口不提那日的事。如今,就算炎萧来了珞亲王府她也不会再去看一眼,有意无意地避着他。

  怎么说呢?如今的炎萧,对巽蓝来说,就像是洪水猛兽,能避则避。

  沈桃然看着也是无能为力,炎珞的意思也是叫她不要管,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们自个儿去解决。

  因着月份越来越大,很多事儿都顾不上了,也极少出门了。加之炎珞也回来了,自是不会让她操劳。至于她同平阳大半年前的那场约定,也是忘得差不多了。

  那日,天空难得放晴,暖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沈桃然晌午用了饭,就让人搬了张软塌到院子里来歇着。醒来后,就见芍药在自个儿旁边,神色颇为复杂地看着自个儿。

  沈桃然倒是很少见芍药这副模样,笑道:“有话你说便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吞吞吐吐了?”

  “云王妃,不对,该说是平阳郡主,殁了。”沈桃然不怎么记得这事儿了,芍药却是记得清楚的。可以说,她是恨着平阳的。

  沈桃然听了这个消息,却是呆愣在了一旁,半晌没有反应。后,只是淡淡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儿晌午,因生孩子难产,血崩了,没救过来。”

  沈桃然没再说什么,只是躺在软塌上,又闭上了眼睛,一直都很是平静。

  芍药一时也猜不准沈桃然的想法,也不再说话,只是在一旁候着。 王爷,王爷,宠妻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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