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炎珞回京后,皇上本想让他就此搬进东宫来住,却被炎珞以沈桃然怀有身孕换个环境怕是不习惯为由,婉拒了。
皇上是极为宠信炎珞的,又怎会因着这事儿发怒呢?就算是炎云和炎和最得宠的时候都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违逆皇上的意思,众人又不得不感慨一句,这太子可是无比的受宠啊!
也有真正聪明的人看出了些端倪,知晓皇上怕是早已有立炎珞为太子的想法,只是碍于某些原因,迟迟没有动手罢了!
如今,朝中势力可以说已经被瓦解得差不多了。中山郡府已不得皇上重用,甚至伴有打压。而良妃母家也算是就此没了。细细想来,也唯有炎珞独大了。
皇上的心思果真难猜,明白的人也只得赞一句,皇上果然深谋远虑。
炎珞可没时间想那么多,如今他回京了,皇上将许多政事都交于他处理,而他处理完那些个事儿还要去陪一陪自个儿的小媳妇儿。活得可是充实得很。
其实炎珞不愿进宫还有个缘故。无非是他没回来时,有人打算谋害沈桃然肚中孩儿的事儿。要知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这珞亲王府尚且都这样了,去了宫中,旁人只怕更好下手了。
沈桃然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肚子却是大得很,跟上次她快要生小朝阳时的肚子没两样,大抵还要略小一点,却也小不到哪儿去。
这下子,可是把炎珞给吓坏了。他忙找了太医来给他家的小媳妇儿看看,却是得了个意想不到的好消息——沈桃然怀的竟是双生子。
大伙儿听了这个消息,自是高兴的,可沈桃然这会子就要遭罪了。肚子圆溜溜的,低个头连脚也是看不见的,走路也困难。
她怀小朝阳的时候,也只有月份很大的时候腿才肿了,如今五个多月腿都开始肿了。可也不能天天待在屋子里不走,那又会不利于生产。
没法子,每天用完午膳或是晚膳炎珞就陪着她到院子里走走。
沈桃然知晓炎珞这是为了她好,好让她生产能顺利些,还是不免抱怨:“好累,我们坐会儿再走吧!”
炎珞一只手抚着沈桃然的腰,一只手托着她的一只手,安抚道:“这才走几步啊!再多走会儿吧!我扶着你就好了!不然,生产的时候该怎么办啊?”
沈桃然不满了,嘟着张嘴,眼泪都要挤出来了,朝着炎珞吼道:“我看你就只关心你的孩子,就怕他们俩出危险,一点儿也不关心我!”
说完这句,两人都愣住了。沈桃然有了身孕后,性子变得甚为暴躁,甚至有些无理取闹。她也不知晓自个儿这是怎么了,以前怀小朝阳的时候,虽有些爱撒娇,却也从不这样。
沈桃然说出这句话便后悔了,恨不得将自个儿舌头给咬了。炎珞对她一向包容,重一点的话都是不忍对她说的,如今她这般没良心地说出这话来,委实不该。
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要道歉,却又说不出口,只能低着头任炎珞扶着她继续在园子中走。这下子,也不敢抱怨了。
炎珞虽然没有责备她,但沈桃然确是感觉到他生气了,只是不忍苛责她罢了!想到这儿沈桃然不禁又想扇自个儿两个大耳瓜子。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最后,也是炎珞开口说,天色晚了,该回房了,才打破了蔓延在两人间压抑的氛围。
可当沈桃然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炎珞似是看出了她的意图,立马便岔开话头,她也只好咽回去了。
“我去打水。”炎珞脸上还是带着笑,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沈桃然却是知晓这笑意不同以往,没有发自内心的欢喜。
沈桃然低着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本就是她做错了事儿,还能奢求什么呢?
炎珞出了屋,面上带着的那抹只是做给沈桃然看的笑容也没了,此刻的脸色简直能冻死人。
他哪里不知晓沈桃然知晓自个儿错了,想跟他道歉。可是,若是她不理解他,他们之间终有一日还是会有矛盾。
他可以一直包容她,可是他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一个人一味迁就一个人,而是两人一起去维护。他总也相信,一个人的努力,终究不及两人的互相扶持。
他不是生气沈桃然跟他发怒、吼他,而是气她的不信任,对他的爱的否定。他不理她,只是希望她能够想明白,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却是再也挽不回了。
或许是无心之言,却是伤人最深。
炎珞端着水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沈桃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一紧,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炎珞还是跟往常一样,为沈桃然脱了鞋,又给她脱了袜子,然后轻轻地将她的脚放在了水里。
这时,炎珞抬头看了看沈桃然,沈桃然知晓他的意思,是在问她水温是否合适。可她见炎珞不愿理她,脾气也上来了,偏过头就是不看他。
炎珞回来后,听太医说泡脚对身子好,且这又到了冬日,每晚泡泡脚是极好的。他便每晚都亲自打水来给沈桃然泡脚,日子久了,水温也把握好了。
况且泡脚的水本就要烫些才好,炎珞每次给沈桃然泡脚就将她的脚放在里面泡会儿又拿出来。这样,刚刚好,也不至烫了脚去。
炎珞看着沈桃然,不过是惯列问她罢了!对于她这会儿的小性子,也是颇为无奈。
两人终是洗漱好了,也就上床歇着了。这夜,炎珞没有抱着沈桃然入睡。
沈桃然也赌气,背对着外面,不去看炎珞此时的模样。
一早,炎珞便去了宫里上早朝。沈桃然起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心里是愈发委屈了。
巽蓝来找沈桃然,便见她无力地趴在湖中亭的石桌上,盯着远处的假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巽蓝看着这副模样的沈桃然,觉着疑惑,以眼神询问一旁的芍药,芍药也无声地摇摇头,示意自个儿也不知晓。她当然不知晓了,每次炎珞带着沈桃然去逛园子,他们一般都是不要人跟着的。
巽蓝无法,只得对着沈桃然笑问道:“谁得罪了我们太子妃了?”
沈桃然还是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假山,巽蓝也看了看,笑道:“也不知那假山是怎么得罪我们太子妃了,使得太子妃这般苦大仇深地盯着。要是太子知晓了,只怕会叫人将这假山给毁了。这假山岂不冤枉?”
沈桃然听到巽蓝说炎珞,终是有了反应,低着头嘀咕道:“还不是珞哥哥,可是……”
说着,她突然拔高了音量,抬起头,欣喜地看着巽蓝,问道:“巽蓝,你说,若是我……不对,你,你对炎萧说了什么不可挽回的话了,你会怎么道歉?”
巽蓝眼神闪烁,这般丢脸的事儿还是不要说了,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梗着脖子说道:“你说什么了?我堂堂大巽公主怎会向他道歉?”
沈桃然一听这话,眼神立马黯淡了下去,失落地说道:“哦,是吗?”
巽蓝看沈桃然这副模样,终是不忍心,不耐地挥了挥手叫芍药退下了。这次拉下脸,不情不愿地说道:“我怎么敢惹炎萧生气啊!我喜欢他,爱慕着他,可他又不喜欢我。只有那人爱着你,你说出的话才能伤害得了他啊!”
巽蓝的一句话,使沈桃然醍醐灌顶。她立马站了起来,对着巽蓝笑道:“谢谢你巽蓝。”
说完,一溜烟儿就跑了。巽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也知晓沈桃然怕是和炎珞吵嘴了。不过,沈桃然是怎么和太子那个闷油葫芦吵起来的?怕是沈桃然一个人在那儿吵吧!
看着沈桃然扶着个大肚子,跑那般快,巽蓝的心又抬起来了。不禁在心里叹气,这个桃然,真不叫人省心。脚上却是不停,忙跑着追上了她。
“你别跑那么快啊!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揣着两个呢!”
沈桃然兴奋地到了珞亲王府的大门口,就是想等着炎珞,也好立时就向他道歉了,可是等到了晌午都不见人影。
只等来了炎珞的贴身小厮,说是皇上今个儿跟炎珞商量政事说得有些晚了,留炎珞在宫里用饭,不回来了。
她虽是失落,但她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是皇上留炎珞。她在门外等了这般久,她倒是没什么,肚子里的这两个可就不肯了,一直踹她。
折腾了半晌,她才好受些,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了。不过,还是强撑着身子喝了碗粥,却是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沈桃然因着身子不爽利也就一直躺在床上歇着,时不时醒来,都是在问炎珞回来了没有。芍药一直说没有,到了后面,都说地有些不忍心了。
巽蓝看着也难受,可是他们两人间的事儿还是自个儿解决比较好,她终是不好插手的。
这到晚上,沈桃然让芍药将自个儿扶了起来,身子倚在床头想等炎珞。不知不觉,竟是这样便睡着了。
炎珞一回屋便看见这一幕,甚为生气,想着这些个侍婢是怎么伺候的?不过,他还是强压着怒气,先将沈桃然扶来躺下。
沈桃然本就没有睡熟,炎珞一碰她,便醒了。她忙伸手拉住炎珞的手,急急道歉道:“珞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对不起,昨日我不该说那些个话的。”
炎珞见沈桃然是为着自个儿生气将才将她折腾成这副模样的,怒火更盛了。不过,这会儿却是生的自个儿的气。
“是珞哥哥不对。知晓你是无心之言,还跟你生气。夫妻之间若是都不能畅所欲言了,那还能跟谁说呢?”
“不,不是的。夫妻之间本该患难与共,互相扶持,而不该是这样伤害的。这样,迟早会两看相厌的。我不想我们变成这般模样。”
炎珞看着沈桃然这副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她的小媳妇儿啊!总是这般让他感动。 王爷,王爷,宠妻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