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又是一群黑衣人
司林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石桌上放着一个棋盘,上面放着一些黑白棋子,俨然是一局未破的残局。他对面的石凳上是空的,只余他一人一手拿着一本关于破解棋局的书,一手执着棋子,时而看看书,时而看看棋局,下得专注。
一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低声请示道:“老爷,紫衣姑娘来了。”他的声音很轻,似是怕惊扰了正在思考破局的人。
司林没有说话,又落了一子,半晌,才道:“叫她进来吧!”
那管家得了令便出了这院子,不一会儿,紫衣就一人走了进来。她双手抱拳,行礼道:“大人。”
司林没有看紫衣,他又看了看书,这才慢悠悠道:“不是跟你说了,没有外人叫我叔父便是,不必那般客套。”他又落了一子。“站着作甚?坐吧!”
紫衣倒是没有再多加客套,坐在司林对面的那种石凳上,可是她心里却是不安的,司林从不主动找她,这会子,怕是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了。
“叔父怎么想起钻研这棋局了?”紫衣心里直打鼓,面上却是笑着的。“紫衣一直知晓叔父对大炎许多风俗都很是了解,没想到对这棋局也是颇有研究。”
司林笑笑,说道:“你想要击败一个国家,最先要的便是了解它,而了解它的文化又是其中最紧要的。要知道,文化渗透,不废一兵一卒便能瓦解一个国家。民心涣散,这个国家里覆灭也就不远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紫衣眼神坚定地看着司林,斩钉截铁地说道。
司林又是一字落下。“对。我知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我教了你不少东西,这也是一样。就像我来了这大炎多年,就像我还能在同时取得大漠王的信任。”
紫衣又是一抱拳,低头,恭敬道:“紫衣谨遵叔父教诲。”
良久,司林终是破了手中的棋局,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破了。”
紫衣在旁边恭贺道:“恭喜叔父。”
“你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何吗?”司林全然没理紫衣那些夸赞之言,一是他一向自傲,不屑她一个外行人说这些个话。二是他不信她是真心夸赞。。
紫衣没料到司林突然会反问她这事儿,面上一愣,心愈发忐忑。难道是叔父想要动和亲王府?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是不显,她反而愈发诚恳地说道:“紫衣不知。还望叔父明示。”
司林深深地看了紫衣一眼,又继续手上捡棋的动作。“和亲王府平静太久了,是该动他们了。至于力清公主,她这枚棋子,也该是她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紫衣听到‘和亲王府’四字,心里不禁一颤,面上却是带着一个淡淡的笑容,问道:“叔父为何不再等一等?”
司林一挑眉,似笑非笑地问道:“哦?你难道还有什么新的发现?为何要叫我等一等?我真的很好奇。”
紫衣心里一紧,微微低头,笑了笑,说道:“紫衣只是担心还不到时候,若是这时候就让大炎同大漠撕破脸,只怕并不能达到叔父想要的结果。”
“什么结果?”司林脸上的笑容不变,兴味地看着紫衣。“你说说,我想要的是什么结果。”
紫衣知晓,司林脸上笑得愈发灿烂,就是他愈发生气。她忙从石凳上站起来,认错道:“是紫衣的错,紫衣失言了。”
司林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冷地对紫衣说道:“难道这是我一个人想要的结果吗?我如此筹谋是为了什么?紫衣,你不要忘了,是谁让你从小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的?你本来该是幸福的。”
紫衣身子一颤,心跌落到谷底,低低答道:“紫衣一刻不敢忘。那些上位者从没有一个会体谅那些地位低下的人。”也不知是为了让坐在一旁的司林信,还是说服自个儿,又重复道:“我知晓的。”
“那你知晓自个儿该怎么做了吧?”司林定定地看着紫衣,似是若在她脸上涌现了一丝犹豫,她就不能再走出这个院子。
她也没有让司林失望,心里虽是挣扎,却也做出了决定,坚定道:“是。紫衣定不辱使命。”
司林不再看她,淡淡道:“你受了那么些苦,我想要你明白都是为了什么。”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紫衣见状,抱拳施一一礼便退下了。
司林定定地看着他重新布下的一局棋,不觉想到自个儿在这现世中布下的棋局,轻轻一笑。
突厥已经按耐不住了,止厥关俨然开始乱了,就等着大漠再与大炎彻底撕破脸了。至于神女,也该是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了。加诸于我们家族头上的痛苦,我都要一一拿回来。
芍药跟着沈桃然去了马厩,正好见她骑着马跑了,只能叫一旁养马的小厮追上,自个儿跑去找炎珞了。
炎珞初初听芍药说沈桃然跑了还有些不知所云,待她说清楚,才知晓原是有人陷害于他。那些人终是憋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不过,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去将然然找回来,若是那些人对她出手……
他想都不敢想要是沈桃然出事,他会怎样。他一边吩咐一旁的王管家,去将军医给抓起来,一边向着马厩走去。他坐到小桃子马背上的时候,一切都吩咐得差不多了,忙沿着芍药所指的方向去追人了。
而沈桃然已经骑着马向城郊走去,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风呼呼地迎面向她吹来,打在面颊上生疼生疼的,可是她却浑然未觉。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督促着她往前走,不要停,好似后面有个豺狼虎豹追着她。
那个养马的小厮也在后面一直跟着沈桃然,沈桃然这种不要命的跑法,他实在跟不上,只能在后面远远追着。
突的,一个黑衣人骑着马纵身向他跃来,他瞪着眼看着来人却是反应不过来。那黑衣人一剑向他砍去,直接结果了他的性命,他就这样直直掉下了马。
沈桃然起初是知晓有人在后面跟着的,不过她只知道往前跑,也没过多在意。后面发生的事儿,她也是不知晓的。她只是想逃离,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
炎珞骑着马跑到城门口,却是不知沈桃然到底会往哪个方向去,只得问了城门的守卫,这才往他们说的东南方向追去。
走到一处罕有人至的地方,远远地便见着一匹马在那里蹬着腿,不时打几个喷嚏。走近,才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是打扫王府马厩的一个小厮。炎珞忙下了马,翻过那人一看,脖子上中了一剑。
这下,他心里更是担心,忙上马沿着路上的马蹄印和青草被掠过的痕迹往前寻着沈桃然的痕迹。
而还在前面骑着马的沈桃然浑然不觉危险悄然来临。突的,前面跑出了几个黑衣人,骑着马,拦在了她的前面,她慌忙拉住缰绳,冷冷地看着围着她的黑衣人。心下一阵冷笑,要用对付玲珑和七弟的法子对付她吗?
那几个黑衣人挥剑向前,她自是不会乖乖就擒,虽说伤心绝望,却是还没想要去死,毕竟……她的爹爹还在珞亲王府待着。怎么的,她也要将自个儿爹爹带去给她娘亲合葬了。
她的功夫经过这么久的练习,是好了不少,可是也没有一群杀手的高啊!毕竟那些杀手从小都接受非人的训练。
她自是不敌,可那群黑衣人却是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她突然想到金州那次,在金州时,他们遭遇杀手,那群黑衣人也是如此,并未想要伤害她的意思。
一切愈发扑朔迷离了。
炎珞来时,那群黑衣人正围着沈桃然,双方僵持不下。明显的,沈桃然是不敌那群黑衣人的,不过因着那群黑衣人得了命令,不能伤害沈桃然,他们不免多费些时间。
炎珞飞身下马,挡在沈桃然面前,冷冷地看着周围的黑衣人。
沈桃然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炎珞,不禁一愣,反应过来后,气愤地说道:“让开。”
炎珞哪里不知道沈桃然这是还在跟他生气,怕是不止是生气那么简单,应说是伤心绝望了吧!可是如今不是解释的时候,先离开才是,忙安抚道:“然然我知晓你生气伤心绝望,可是如今不是说那些个事儿的时候,我们出去后,我自是会跟你解释的。”
沈桃然心里知晓炎珞说得对,可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吼道:“让开,我不用你管。”
说着,她就从另一方向着黑衣人打去,两人出门都没带剑,对方人又多,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两人自是处于下风。
不过,炎珞自小练武,又上过战场磨砺,下手自是快准狠,三两下就打趴下了几人,从他们手中抢下了两把剑,一把递给了沈桃然。炎珞看出了沈桃然脸上的犹豫,劝道:“现在出去要紧。”
沈桃然也知晓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接过了炎珞手中的剑,似是觉着这样没骨气,又补了一句道:“不代表我们的事儿就完了。”
炎珞有些无奈,脸上带了抹宠溺的笑意,说道:“知道。”
两人又投入到这场搏杀中。 王爷,王爷,宠妻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