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怎么样了?”嘉鱼想站起来,可是脚踝传来一阵刺骨的疼,她又摔回去。
安瑾川蹲下,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深如寒潭的眸子静静看着她,仿佛要挖开她的皮肉,看到她心里。
嘉鱼给他看的一阵阵发毛,但她知道他此时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只好厚着脸皮拉住他的手,“求求你,告诉我孩子到底怎么了?”
“孩子抢救过来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嘉鱼拼命澄清,“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宝宝是我的命我怎么会害他呢?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就是你。”他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喙,捏着嘉鱼的手更加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下巴。
“沈嘉鱼,你给我听着。孩子是因为你给误服了头孢过敏引起的昏迷窒息,你离开安家,等我的安排,嗯?”
他的眼睛赤红,样子非常可怕,以至于嘉鱼不由自主的眨眼答应,等他松开手后她又拼命摇头。
“你怎么反悔了?你不是说我跟着你可以见到宝宝的吗?”
“你没资格质问我。”他说完站起来,转身往外走了俩步忽然又转身,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扑过来
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他很粗鲁,用力的蹂躏,不顾她的挣扎和反抗,甚至还把她的嘴巴咬出血。
最后,他却像用过的抹布一样推开她,“收拾东西,现在就给我滚!”
“我不,我要见孩子。”
他俊美的容貌有些扭曲,“我说的还不明白吗?还是你舍不得走?那好,脱衣服,我立刻满足你。”他的话真伤人,嘉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地下室的,等她清醒的有意识后,她已经拿着自己的东西站在大马路上。
那天站在大雨里的感觉又来了,她像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自己的家。
想去住酒店发现自己手里根本没钱,实在没有办法,嘉鱼拨打了白朗的电话。
那天他说要照顾她,还说他的电话号码没变随时可以拨打,但嘉鱼还真不敢抱太大希望,毕竟这是大半夜。
可不过十秒,电话竟然接通了。
白朗的声音夹杂着几许兴奋,“嘉鱼,是你吗?”
“白老师……”
她忍不住哭了,话都说不下去。
“你怎么了?嘉鱼,说话呀?”
“你可以来接我吗?我在兰芝苑门口。”
没等嘉鱼说完,白朗就急促的说:“等着,我马上就到。”
嘉鱼放下电话,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她回头看了看安宅,安瑾川说的对,她舍不得的又岂止是孩子?
可是她与他始终不过是个工具,哪怕睡了那么多次,甚至连身体,她都留不住他。
不过这样也好,索性就扯断了这根肠子,她爱他是错,做他的情人更是错。
没过15分钟白朗就到了,都不知道他怎么飙过这一路的红绿灯。
伸手提起她的行李放在后备箱,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头,“走吧。”
嘉鱼上了车,又一次的,她看不到身后有双灼亮如星的眼睛。
安瑾川捏着手机静静的下着命令,“人已经走了,盯紧点,医院那边也给我盯着。”
在车上,白朗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
怎么了?是安瑾川欺负你?”自从上次安瑾川撞了自己的车,白朗就知道嘉鱼在安宅不是做佣人那么简单。
嘉鱼抽回手按着自己的额头,“白老师,求你什么也别问,我现在不想说。”
“好,那你睡一觉,到家我叫你。”
密集的灯火在车窗上渐次后退,把嘉鱼的心也留在了街上。
嘉鱼在白朗家安顿下来,可第二天天一亮,她就失踪了。
拿了白朗一点钱,她打车去了医院。
医院前面的路发生车祸,出租车开不过去,嘉鱼下车往医院跑,却给一辆车子刮倒。
嘉鱼爬起来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继续往前走。
嘉鱼冲到急诊,她身上的血把护士吓了一跳,“受伤了?赶紧给你包扎。”
嘉鱼没找到孩子立刻就走,一拐一拐到了儿科,却发现了安瑾川。
“安先生,宝宝怎么样?”
安瑾川一见到她就沉下脸,拉着她去了楼梯口那里。
没等她说话,男人有力的大手钳住了她的下巴。
“沈嘉鱼,我的话你当耳旁风吗?谁让你来这里的?”
她颤抖的伸出手想去制止他的暴行,“我只是想看看孩子……啊,疼。”
他的大手从下巴滑到脖子上,掐的她说不出话来。
黑眸中浓烈的怒气翻滚,他狠毒的低语,“沈嘉鱼,滚,宝宝不再需要你。”
把人甩开,嘉鱼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她浑身疼得都要散架,眼前一阵阵发黑。
“嘉鱼!”是白朗,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把她抱在怀里。
软软的身体在白朗的怀抱里几乎没什么分量,看着她手脚上血皱起了眉头。
安瑾川本来是要走的,可是白朗的出现让他硬生生收回了步子。
放在身侧的手指收紧,白朗和嘉鱼抱在一起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睛。
几乎用尽了所有定力,才没让自己的拳头挥出去,可是白朗却已经冲上来,照着他的脸狠狠就是一拳。
安瑾川是当过兵的人,身手十分了得,他扣住了白朗的手腕,冷声道:“白朗,你确定要找揍?”
白朗气的眼睛都红了,“安瑾川,你看看她,一身的伤还要给你欺负?你算个男人吗?”
安瑾川不屑的把他甩到一边,“那是我跟她的事。你要是想英雄救美掂量与一下自己的分量。”
白朗还想上前,“跟你这种畜生能动手的就不用讲道理。”
嘉鱼从后头拉住了他,“白老师,你先回去。这是我跟他的事,求求你别管了。”
白朗拉着她不放,“手臂和膝盖都流血了还说没事,跟我去包扎一下。”
嘉鱼挣扎着不去,“白老师,我真的有急事。”
“天塌下来也不行,我不能看着你这么胡闹。”
安瑾川冷眼看着他们俩,那股子刚压下去的火气彻底燃烧。
伸手把嘉鱼拉过来,“你还想不想去见他了?”
嘉鱼没想到他能答应,忙点头,“想,我想。”
“那跟我来。”说着,他拉着她的胳膊就走,还挑衅的对白朗一笑。
白朗气急败坏的喊:“嘉鱼,你回来。”
“白老师,对不起,我以后在跟你解释。”
安瑾川飞快的把人拉进了电梯。
看着关闭的电梯门,白朗一拳头狠狠的打在了墙上。
电梯里有别的人,嘉鱼站在安瑾川的身边不说话,她的手臂还给他握住,正是受伤的地方。
“怎么弄的?”他忽然问。
他身上好闻的烟草味飘过来,嘉鱼有些恍惚,愣了一下才说,“给车子擦了一下。”
他没有再说话,却松开了她受伤的地方。
嘉鱼小声的抽气,还是很疼呀。
出了电梯,他在前面走,嘉鱼小碎步跟上,到了一间病房门口。
门口站着俩个穿西装的保镖,见到安瑾川低头问好。
“谁在里面?”
保镖摇头,“按照您的吩咐,人都支开了。”
安瑾川推开门,让嘉鱼进去。
穿过外面的小套间才是病房,嘉鱼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那个小小的身体。
眼泪哗的就下来了,她跑过去张开了手臂。
可是她不敢抱,那么小的孩子扎着针,还插着管子,她心疼得就像被无数的钢针乱扎。
“宝宝,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安瑾川一直在旁边看着,嘉鱼的手指颤巍巍的掠过孩子的眉毛和小鼻子,大滴的眼泪落在孩子脸上。
他把纸巾递过去,“擦擦,不卫生。”
嘉鱼用手背捂住口鼻,“安先生,求求你让我带着孩子离开安家吧,根本就是有人要害他。”
安瑾川的视线落在她湿漉漉的睫毛上,“你以为你带走了就安全?”
“可我不会害他!安先生,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我不信医生查不出来,我去问医生。”
“你给我回来!”安瑾川拉着她的手给压在椅子上。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他走去外面,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箱。
“别动。”他抬起她的腿,放在了自己腿上。
嘉鱼的脸一红,跟着却疼的低声叫出来。
安瑾川手里的动作不停,冷冷的声音细听了有些暗哑,“别叫的那么骚,还当着你儿子呢。”
淡淡的甜暖盖住了疼痛,嘉鱼没想到他能给自己处理伤口。
“离那个野种远一点。”
“啊?”嘉鱼一直盯着他浓密的黑发,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他一个用力,“我说离白朗远一点。”
“他是我老师。”
扔了弄脏的棉棒,他淡淡的说:“师生恋很过瘾吗?”
嘉鱼的眼睛有些热,“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也许你不想,不代表他不想。一看他那双贼眼,我就知道他满脑子的猥琐。”
嘉鱼咬住下唇,其实有点想笑,说到猥琐,他的猥琐可是只有嘉鱼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上完药,他去洗手间洗手,出来后看到嘉鱼还在孩子身边看着,便拉了她,“你先回去,我让江桥送你。”
“我想陪着孩子。”她的睫毛湿湿的,用力眨动的时候一缕缕落在下眼睑上。
安瑾川的嗓子有点痒,拇指在食指的指关节上反复摩擦,刚要说点什么忽然听到门被大力推开,同时陈茹的怒吼声传来,“你这个贱人,还敢到医院来。” 你还要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