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鱼病的厉害,严重自残。保姆几次给安瑾川打电话但是他都无动无衷。
最后一次打电话安瑾川才让保镖带着嘉鱼去周岚的诊所,却没有想到嘉鱼在上洗手间的功夫跑了。
其实不算是她自己跑的,只是阮安心早就藏在诊所里,她把她给带去了医院。
嘉鱼现在的人很恍惚,大明天见到人都是睁大眼睛绷直身体一副戒备的模样,在听到阮安心说要带着她去见孩子的时候她才放松了些。
到了医院,阮安心真的让她见到了孩子。
见到宝宝的那一刻她笑了,宝宝好好的躺在床上,她看到的那些全是假的。
阮安心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她迅速离开了房间。
嘉鱼抱着孩子坐在床边,她记得孩子受伤了,小心翼翼捏着他的胳膊腿,果然小腿那里有蜈蚣一样扭曲的伤口。
她很心疼,趴上去亲那些伤口。
忽然,她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很多人在说要抓宝宝。
有个熟悉的是阮安心的声音,她说:“放火烧死吧,反正不是我的孩子,我早就想他死了。”
对,阮安心上次给孩子吃头孢害他差点没命,这次竟然残忍的要用火烧?
嘉鱼抱起孩子就要逃跑,可是火焰从门的方面已经烧进来,火苗蹿的特别高,像蛇一样扭曲着,发出哔哔啵啵的恐怖声音。
嘉鱼扯了一条床单想去灭火,可是火焰从床单一下烧到了她的手上,甚至孩子的身上。
她赶紧扔了床单,但是大火已经把她给包围。
那火变成了一个怪物,扭绞着旋转着扑过去跟她争夺孩子,血盆大口张开就吐出无数火舌,嘉鱼整个人都疯狂了,她什么都不管也不顾,就想快点带着孩子脱离危难。
忽然,在火海里有个细小的声音在喊,“嘉鱼,你来,这里。”
嘉鱼睁大了眼睛去寻找,却看到安瑾川对着她伸出手,她大喜过望,伸手把孩子递过去,“瑾川,快把孩子给抱走。”
她又往前一步,已经走到了窗边,伸手把孩子给举起来……
安瑾川进门就看到了这让人惊心动魄的一幕,他吓得已经失语,冷汗唰的从头皮冒出来,而那颗心几乎要从嘴巴了蹦出来。
这里是十六楼,要是沈嘉鱼一松手,孩子就摔成肉泥了。
他不敢出声,他身后的安东年和陈茹更是吓跑了胆,要不是安东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她一定会喊出来。
安瑾川离得近了发现嘉鱼的眼神不对,很空洞呆滞,而她嘴巴里一直在喃喃自语,“瑾川,快,快救宝宝。大火要烧过来了,你带着宝宝走。”
安瑾川忽然想起周岚的话,“病情发展到一定的地步她会出现幻觉。”
更加小心的接近他,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这一步这一秒,都无比的漫长煎熬。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僵硬缓慢,甚至这一刻上帝也关上了门。
安瑾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抓住了宝宝,然后把大人孩子往后一拉,都倒在了他的胸膛上。
安东年一把抱过孩子,而他身边的陈茹也跳起来,狠狠掐住了嘉鱼的脖子。
嘉鱼的眸子密布着血丝,就像恐怖片里的鬼眼一样睁大,根本没有任何焦距。
“贱人,你好狠毒的心,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摔死,我杀了你!”啪啪,她甩了嘉鱼好几耳光。
嘉鱼没有任何反应,她表情奇怪,一直在说:“火,大火,救孩子。”
安东年看出了不对劲儿,他拉开陈茹,“你赶紧把她给弄开,我看她是有问题。”
陈茹这才想起儿子,却发现沈嘉鱼身下的安瑾川没有任何气息。
“医生,医生!”
安瑾川是后脑勺着地,此时昏迷不醒,病房里一片混乱!
嘉鱼被送进了市里的第五医院,也是通常人们说的精神病医院。
去的时候她还是迷迷糊糊的,等安顿好了病房,她才慢慢清醒过来。
大火没了孩子也没了,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穿白大褂的人她就拉住,“我的儿子呢?”
这里的医务人员脸冷漠的像糊了一张白纸,“老实点,237。”
237?她记得哥哥是有数字代号的,可那是监狱里,这里是监狱吗?
其实,这里比监狱更糟糕,关的不仅是她的心,更能禁锢她的心。
在问了第五遍我的孩子呢后就进来几个强壮的医护人员把她给五花大绑起来,带到了一张特殊的床上,开始了对她的“治疗。”
这种治疗就是电击。头部放上钢板,然后就是电闪雷鸣的在自己脑子上炸开,身体跟着就触电,不仅是生理上的生不如死还让她产生了巨大的恐惧,几天下来别说开机器,只要人一在她面前走嘉鱼就瑟缩发抖怕的不行。
她再也不敢问孩子在哪里,甚至都不敢说话。
她这么乖,医生觉得她的病得到了缓解,就不再电疗。
接下来嘉鱼的日子就好过多了,明天在小屋里呆着,偶尔有查房的来跟她聊两句,她会根据别人的暗示来回答问题,是个很好管理的病人。
嘉鱼想给他们给好印象,证明自己好了,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事实上她真的好了,虽然经历了那么痛苦的电击,可自从住在这里以后,她的幻觉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那天医院的事她也想明白了,根本就是阮安心的计策,她把她诱哄到医院,又在外面说话故意让她产生幻觉,可自己的幻觉又是怎么来的?
她在怀疑周岚,她那天偶尔的听到俩个医生谈话提到了lsd这种药物,说人吃了会产生幻觉,还说她的症状很像。
她只吃过周岚的药,她要出去告诉安瑾川,她没有疯,一定是周岚和阮安心合伙陷害她。
但是从她被关进来后她就再没见过任何人,可以说,她那天的行为已经触怒了安家人,他们对她采取了这种极端的处置方式就是让她永远离开孩子。
嘉鱼不甘心,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关一辈子,她想逃出去。
可是这种好日子只过了几天,一天夜里,她的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嘉鱼对声音很敏感,她立刻竖起耳朵看着黑暗里的黑影。
那是个男人,他对着嘉鱼发出恶心的粗喘,接着就扑过来。
嘉鱼虽然瘦的皮包骨头,但是反抗起来的力量很大,她竟然把那个男人一脚给踹开了。
她激怒了那个人,他跳起来,拿出绳子和鞭子,冲嘉鱼奔过来。
有特殊爱好的人会买通精神病院的败类,对一些温和秀丽的女病人施暴,在他们觉得这样很刺激。
嘉鱼明显的是被人给卖了,那个男人把她给绑起来,一鞭子又一鞭子的狠抽,听着她的惨叫,他感觉到无比的满足。
嘉鱼只觉得小腹一阵阵的抽痛盖过了鞭子抽打的痛苦,温热的液体从身体里汨汨流出来。
男人打够了,撕开嘉鱼的裤子,忽然发现了很多的血。
他吓了一跳,再看嘉鱼脸已经跟死人一个颜色。
他慌忙跑出去,门都没有关。
嘉鱼在这个时候却清醒了,她爬起来往外走,身后留下了长长的血痕。
肚子很疼,有什么从她的子宫里剥落了,可是她全然不在乎,她只想去找到安瑾川,跟他解释她不是想摔死宝宝,而且还要告诉他,他们的第二个宝宝来了,又走了。
精神病医院外面是一条铁路,据说铁轨的尽头有诗和远方。
黑暗里,有个人影慢慢的向她靠近……
安瑾川在医院里住了很多天,出院那天却给白朗堵了门。
白朗的伤还没好利索,可是拳头却够硬,他一拳都打在了安瑾川的下巴上,“安瑾川,你害死了嘉鱼,我要你给她偿命。”
安瑾川躲开了他的第二拳,顺手给他来了一下,“你胡说什么?”
安东年拉住了他,“你们倆干什么?为了一个女人亲兄弟搞成这样,是要气死我吗?”
白朗狠狠的淬了一口,“呸,我和他从一开始就这样,你还不知道吗?”
安瑾川也冷笑,“只要是属于我的东西他都要抢,爸爸,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那个女人反正已经死了,你们就消停点儿!”
安瑾川忽然看着安东年,“你说什么?嘉鱼她怎么了?”
白朗冷笑,“你假装什么?都是你把她给送进了精神病院,她现在卧轨自杀,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你满意了?”
那晚,嘉鱼浑浑噩噩的走到铁路上,被呼啸而来的快车撞的血肉模糊。
活生生的一个人变成了一块冰冷的墓碑,安瑾川觉着这有点可笑。
所以一到了墓地他就蹲下,双手抠着泥土,试图挖开。
江桥去拉他,“安总,人死不能复生,您就节哀吧。”
安瑾川脸上一惯的冷清肃然,看不出一点悲伤的样子,他甚至勾起嘴角很邪气的笑:“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我,沈嘉鱼,你逃不掉的!”
修长的手指抠抓着泥土,一会儿就磨断了指甲,手指也变得鲜血淋漓。
江桥心里不是个滋味,“安总,您难受就哭吧,别这样折磨自己了。”
他哂笑,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直挖下去,他觉得他很有本事,就算是上天入地,也不会让沈嘉鱼躲着他。
这就是他可怕的独占欲,只对她……!! 你还要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