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陈孝雄被劫持为人质,不知去向。
陈天柱很快就知道了这一不幸的消息,他也跟着一批警察一起赶到了案发现场。
由于陈天柱在当地有一定的知名度,他的儿子被绑架了,造成的社会影响也不会小。
陈天柱刚刚把宝贝儿子从一桩命案中捞了出来,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弄假成真,真的患上了精神疾病,不但治疗无效,又被绑架了。
他总算是见过大市面的人物,处理问题也非常冷静,他要求警方严密封锁消息,不要对外界公开,而是秘密地展开调查,想办法解救人质,等待绑罪提出条件,查找线索。
幕后元凶既然绑架了陈孝雄,无疑就是要勒索赎金,要不然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警察询问了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和司机,他们还原了被劫持的经过:
那天白天,已经办好了转院手续,由于接收的那个精神病医院一直没有空的床位,晚上才从高干病房里腾出一张空床,陈天柱决定,立刻送陈孝雄转院。
车子开出了医院,很顺利地在某国道行驶,路上的车辆很少,路况也不错。
可是,突然发生了意外。
前方的路边上停着三台黑色的捷达轿车,车子外表无明显特征,并且都用黑布遮挡了车牌号。那三台车突然冲到路上,列队横在路中央,拦住了救护车。从车上下来一伙持刀或枪的蒙面人,冲上了救护车,用武器对着他们。车上的都是医护人员,哪见过这阵势啊,为了保命,他们不敢反抗,这群匪徒把车上的人都绑得结结实实的,还堵住了嘴。当时在车上的陈孝雄,本来精神状态就不太好,被这一吓,浑身真哆嗦,乖乖地被他们带下了车,眼睛被蒙上了黑布,嘴也被戴上了嚼子,被带上了其中的一辆捷达轿车。
其余的人员带破坏了救护车的轮胎,并且用枪托猛砸了司机的脑袋,把他给打昏了。
然后,这群人沿着三个方向逃跑了,在场的人们也记不清陈孝雄在哪一辆车上,向哪个方向开去了。
陈天柱知道了这一情况,立刻建议警方,尽快在周围展开地毯式搜索行动,一切费用都由他负承担。由于那三轿车分别逃向了三个方向,又不知道哪一台是带着人质的,要追踪的话确实很费劲,而且,那一带的国道上很是荒凉,也没有安装监控设备。
也许是劫匪早就预谋好了的,对这一带的情况非常了解,才决定在这里下手。
陈天柱焦急地等着劫匪的电话。
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从号码上看,是境外打来的,对方的声音也使用了伪装,根本听不出来是谁,听起来怪里怪气的。
那个人说道:“陈老板,你的儿子在我手里……”
陈天柱惊讶地说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你想要多少钱?”
那个人说:“他现在活得很好,哈哈,三天之内,你付给我XX万,要美元,汇到我在瑞士银行的一个账号里去,我就把他放回来。”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对方同意宽限几天,不过要立刻先付一笔订金,否则就要折磨人质。
警察在周边地区找了三天,没有任何线索。
陈天柱只好先汇出去一笔钱。但是,对方索要的赎金总额可是一笔巨款,而陈天柱的公司资金大部分都用于投资了,流动的资金不多,一时也弄不来那些钱,只好去银行办了一些贷款,又找了几位生意上的朋友借了一些钱,好不容易凑齐了。
对方讲的条件是十天之内,把钱打到指定的账号里面。而陈天柱又不甘心这么便宜了劫匪,和老友马为善通了电话,商量一下对策。
陈天柱的想法是,先拖住劫匪,然后再想办法抓住幕后元凶,营救出陈孝雄。如果万不得已,也只能损失钱了。可是如果真的交了那一大笔赎金,陈家的公司也将损失惨重,能否继续经营下去,都是个未知数。
面对这一情况,马为善一下子就想到了侦探马龙驹。
马龙驹说到这里,我们已经走到了村子头上的巴士车站。这一路上还好,没有遇到追兵。侯显忠可能也是逃跑了,怕被追踪到行迹,没有再派人来找我们。
马龙驹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我喝。
我问他:“你要找的那个侯显忠,他就是幕后的元凶,对吧?”
他点了点头。
我们一边等车,他一边说着后来的事。
马龙驹说:“前几天,马为善突然来找到了我。本来,我在几个月前调查了你前任老公的那件陈年旧案,使他们一伙人颜面扫地,闹得满城风雨的。虽然他给摆平了,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但是,他对我却是恨之入骨,还扬言要整死我呢。”
我喝了一口水,问道:“马为善为了营救他大侄子,不计前嫌,请你来查找我前夫的下落?”
他说:“是的,他亲自找到了我,给我带了一笔钱,说这只是订金,事成之后,还有重谢,就当是一笑泯恩仇了吧。不过,我当时并没有答应他,因为我很少出外省办案子,也没有什么把握。他通过关系,找到了我的上级领导,上级领导很快就同意了。我正好手头也没有什么事,就接下来了这个案子。”
马龙驹继续讲起了调查的经过——
他对陈天柱的公司各方面的情况进行了分析,觉得凶手的身份有两种可能,一是来自竞争对手,二是公司内部的人干的。而且,出现内鬼的可能性最大。
陈孝雄转院的消息的泄露,是由于陈天柱的电话被窃听了,而知道他的这个私人电话号码的人并不多。
陈天柱对公司的高层和几位驻外的经理进行了排查,觉得侯显忠的嫌疑比较大。这一年来,他所管辖的西南区域业绩出现了亏损,发出的货品质量也不好,买家多次退货,并要求赔款,给公司带来了很大的损失,本来陈天柱想要解雇了他,可是侯显忠跟随他多年,陈天柱决定再给他一机会,限期一年之内,扭转被动的局面,否则就要扫地出门。
但是,陈天柱这些天来都在忙于陈孝雄的事,没有闲暇去顾及西南区域的事情,而是交给一位副经理去过问一下。可是,这一段时间,西南区域的经营并不见什么起色,而且,侯显忠却把大量的资金投到了境外,说是投资了期货,很快就会盈利。这引起了陈天柱的怀疑。
马龙驹很快赶到了出事地点,并且和当地警方一起在周边地区进行了调查。
从一家小旅馆里了解到这样的情况:出事的前一天,来了一伙人住店,开来了三台黑色的捷达轿车。带头的是一个小个子的瘦弱的男人,说话是南方口音,与他同行的还有几个人,看上去不像本地人,那相貌和体态的特征好像是东南亚来的,面貌凶恶,形迹十分可疑。由于是小旅馆,管理并不正规,也没有让他们出示身份证登记。
出事的当天下午,他们一行人结清了账,退了房间,开车离开了旅馆。
陈天柱拿出了侯显忠的照片,旅店里的人看了看,说:“领头的就是他。”
陈天柱对马龙驹说:“这家伙是我公司的西南区域经理,叫侯显忠。我看他可能要叛变吧,不但把大量资金投到国外,还绑架了我的儿子,想要敲诈一笔钱,再携款潜逃吧。”
陈天柱向公司驻西南区域的工作人员了解到的情况是,陈孝雄被绑架的那天,侯显忠确实不在P市,他在几天之前就外出办事情了,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而且,他已经好久不处理公司的事务了,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几天之后,接到消息,侯显忠已经回到了P市,不过具体行踪仍不明确。
于是,马龙驹立即赶往Y省,调查侯显忠的下落。
我问马龙驹:“陈天柱和马为善也来到这了?”
他说:“他们也来了,不过在呆在P市呢,一是为了安全,二是防止打草惊蛇,他们暂时没有来这里,我先过来侦查一下侯显忠的情况。”
我问他:“你查出什么问题了吗?”
他说:“这几天来,我已经调查出一些情况了。侯显忠在当地雇佣了一批V国的雇佣兵和情报人员,他们都是职业军人出身,以前曾经和我天朝打过仗,非常熟悉这一带的自然气候和地形,由于生计问题,他们在边境地区流窜到我国,给一些有钱人当保镖、打手,或者干一些其他的不法勾当,比如,偷拍隐私照片,绑架勒索钱财等等。”
我听到这里,突然想到,前些天胡万云收到的那些照片,很可能就是侯显忠那伙人拍的。
我又问:“侯显忠雇佣那些人干嘛呀?”
马龙驹说:“一开始可能是给他当保镖吧。后来,他在境外赌博欠下一大笔钱,就开始干一些绑架勒索的事情,弄到钱来,还了赌债,又继续赌,结果越欠越多,后来,他决定干一票大的,把老板的儿子给绑架了,弄到钱来,就潜逃出去。”
我担心地说:“这么说来,我的前夫现在就在他的手里了?” 我的深爱不回头